奧亞皇城。
如何以合理的理由通過菲爾的介紹見到肯特王子這不是白莎莎需要操心的事情,肯特和菲爾自然會將一切安排得恬到好處水到渠成。對於白莎莎來說,她的戰爭是從見到肯特王子時開始,但是這一路上她要做的準備還是很多的。
由於他們到達奧亞皇城已經是將近半夜,所以與肯特王子的會面便被放在了明天。菲爾已經按照白莎莎的指示將白莎莎知曉追殺人是奧亞所派的情報告知了肯特王子。而當時威拉德他們將白莎莎帶走時並沒有把最後一批追殺人員殺光,想必他們中殘存的人也將這個情報報告了奧亞王子。兩方面正好吻合,既然可以確定白莎莎已經知道肯特王子自然不會再繼續這個追殺,否則把白莎莎惹怒了便再沒有合作的可能性了。於是之後根據菲爾的指示趕往奧亞皇城的途中白莎莎他們便再沒有了追殺的阻力。
雖然月亮已經爬上了半空,不過白莎莎並不睏,之後在馬車上她已經好好的睡過一覺。現在的她選擇讓格斯用幻想花汁液將染成黑色的頭髮恢復成天生的銀色,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香甜的花瓣澡。
由於在路途中羅茲多次企圖在白莎莎洗澡睡覺時襲擊她,所以現在他正被威拉德和格斯合力捆成一個大棕子。儘管羅茲的手腳似乎都不能動了,但是他的嘴還是沒有閒著:「喂喂格斯,我怎麼覺得你的捆綁技術越來越高超了啊,這個結我連見都沒見過,在哪新學的?」
格斯看了一眼後淡淡地說:「那個不是我綁的,上次你不是解開了我的結嗎?親愛的小威當然不放心只教給我,這個結是他打的。」
「原來如此,不愧是喜歡玩『女王大人』遊戲的男人,對於這方面的基本功十分扎實啊……」羅茲一臉意味深長,拖長音調調戲著威拉德。
「……這個結是我在騎士學校學習的,但這和女王大人有什麼關係?」可惜威拉德根本不懂羅茲說的梗,他一臉茫然。
「喂喂格斯,我們的騎士大人到底是太純潔還是裝傻一流啊?」顯然羅茲不想當科普帝,他很是鬱悶把問題扔給了格斯。
格斯聳了聳肩,不予回應。
威拉德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還是不明白羅茲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問道:「羅茲,這個結到底和女王有什麼聯繫?」
羅茲一臉驚歎:「哦,我的女神啊,饒了我吧。騎士什麼的果然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說一句笑話還得解釋老半天。我說,不要用這種水汪汪充滿了求知慾的眼神看著我。好吧,我投降,其實女王大人遊戲的意思是……」
白莎莎從浴室泡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威拉德,格斯,羅茲三個人在同一個角落。格斯事不關己的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威拉德則拿了塊膠布正把羅茲的嘴貼得嚴嚴實實的。羅茲一眼看到白莎莎出來了,手腳不能動又說不出話來,只能悶悶地發出唔唔的聲音,好像一隻毛毛蟲一樣一拱一拱地企圖脫離威拉德的魔爪向白莎莎爬來。
白莎莎:「…………呃,羅茲他又幹了什麼,不光要把他綁起來還把嘴也貼上了?」
威拉德臉上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羅茲說了一些說了一些……」他又不好意思把羅茲說的話直接複述出來,吞吞吐吐地直把自己憋了個大紅臉。
格斯淡定地說:「也沒什麼,羅茲就是誇獎了一下威拉德出色的捆綁手藝,並向他詳細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女王大人的捆綁遊戲……」
白莎莎可不像威拉德這麼純潔,於是她的臉也瞬間紅了。格斯和羅茲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威拉德則是一臉被十萬伏特劈到了般的震驚。純潔如小白花的女王大人怎麼會知道這種齷蹉的知識,哦不,女神大人啊,這不是真的……
白莎莎顯然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臉紅得有點問題了,她一咕嚕鑽進了被窩把臉埋在裡面,大喊道:「睡覺睡覺,通通睡覺。」
威拉德吹滅了蠟燭,室內變成了一片漆黑。
室內沒有了光源,從窗外照進的月光就顯得更加的明亮,銀白色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洩到坐在窗邊的菲爾身邊。
白莎莎並沒有向其它三個人隱瞞他間諜的身份,當然同時也向他們說明了自己已經將菲爾招安成為自己人。但顯然另三個人對於菲爾曾經多次將白莎莎至於危險境地的事情並不能一笑置之,出於白莎莎的吩咐他們也並沒有為難菲爾,只是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在羅茲耍寶時,在格斯毒舌時,在威拉德阻止羅茲過份的行為時,菲爾一直都是靜靜地坐著在一邊,好像一個沒有人能看到的影子似的。
菲爾深紫色的眼瞳在黑暗中更加顯得深不見底,他看著另外三個人坐在白莎莎床邊的角落裡。
自己在那裡本來也有一個位置,自己本該也與他們一起說笑打鬧。仔細回想一下那段日子,心裡居然會有點懷念。以自己這樣的身份來說,軟弱猶豫往往都意味著萬劫不復的開端,對於這種事情本該早有覺悟,可這種心情卻不是現在才有的,在那個被燒燬的小屋前自己想著這種單純而愉快的生活即將結束,居然會流露出了不該有的悲哀表情……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不用再在他們的面前遮掩情緒。假面具帶得太久,從未想過還有著可以卸下的一天,其實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好事吧。
月光下菲爾悲哀的側臉憂鬱得令人心碎。
白莎莎卻突然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對了,菲爾。明天早上替我打扮一下吧,我記得你很擅長這個的。」
「……當然沒有問題,莎莎小姐。」菲爾微笑著回應到。
「我說,雖然你變臉很快,但是出其不意,我還是看到了。沒必要了,菲爾。沒必要再繼續帶你的假面具了……」白莎莎笑了笑說道:「要是你怕寂寞的話,我特別允許你睡在我床邊——的地板上。」
「噗……」菲爾終於真心笑了起來:「那還真是多謝莎莎小姐大發慈悲了,不過我還是就睡在這裡吧。睡得太近恐怕等不到天亮我就和羅茲一個下場了。」
白莎莎覺得自己也有點之前羅茲眼睛發直的感覺,她忍不住歎了口道:「菲爾你不愧是有人魚和魅魔之血的,不但聲音這麼好聽,笑起來更加誘人。不要說羅茲了,我想有點想咬一口你的嘴唇……」
「真的嗎?那我可真是萬分榮幸……」菲爾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張開彷彿真的在邀請似的。
「救命,你太可怕了,我還是趕快睡覺吧。」白莎莎飛快地又蒙上了自己的頭。
菲爾翹起的嘴角再也沒有垂下來,他就這樣含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室內重歸寂靜。
哦不,雖然沒有說話聲了,但是還是有著扭動掙扎的聲音,以及悶悶的唔唔之聲不絕於耳。
羅茲淚流滿面:『寶貝,你就只想到調戲美人。就想不到給你親夫解開繩子,也太無情無義了吧?』
他努力地把自己挪到了格斯的身邊,然後使出全身力氣蹭格斯。威拉德已經靠在牆上閉著眼睛準備進入夢鄉。格斯則是老規矩依然還是在黑暗裡看著他的書,暫時沒有準備睡覺的意味。顯然羅茲是不指望威拉德放開他,準備讓格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給他鬆綁。
在他的堅持不懈下,格斯終於從書裡把眼神挪到了羅茲的身上。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沒有說過,你回來了後我很高興。」格斯壓低聲音在羅茲耳邊說著。接著他居然看起來真的很高興地笑了笑,笑得羅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麼情況?格斯這個傢伙明明心裡很擔心我也從來不會說,我每次出去幾個月再回來,他明明很期待也只會冷冷地說你怎麼還沒死。現在居然會說這種歡迎我回來的話。我不在的時候,寶貝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怎麼覺得離開了幾個月,這個傢伙現在哪裡都不對勁啊。主動和別人簽靈魂契約當別人的奴隸什麼的,完全不是他的作風。啊,難道這貨其實是個冒牌的……』羅茲的思路已經在天馬行空一路狂彪。
「羅茲,你知道我高興的原因是什麼嗎?」格斯依然還掛著那個愉悅的笑,居然還伸手拍了拍羅茲的臉。
羅茲則是一臉驚恐地搖了搖頭。
「因為你還沒有回來前,這個隊伍裡每次有人要被虐的時候都是我。但是現在看起來你好像倒霉地繼承了我原來的位置,充份滿足了這個女人喜歡虐待別人的變態心理。這實在是太讓我高興了,請你一定要繼續好好的悲慘下去。」格斯一腳把羅茲踢得滾了幾個圈,然後又繼續愉快地看書了。
羅茲:「………………」我靠!說好的深厚情誼呢,說好的歡迎我回來呢,說好的替我照顧我老婆呢?!格斯你這個禽獸,老子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