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江湖不挨刀

《》章 節目錄 60【美人兒與豬頭】 文 / 耳雅

    風無憂入座後,也不多說話,只是眾人都能看出來,薛夫人對她十分尊敬……說好聽了是尊敬,說白了,似乎十分害怕。

    小刀之前對風無憂並沒太大成見,不就是對薛北凡有意思的一個女人麼。但是後來聽說凡是薛北凡喜歡的她都要弄死,就覺得這女人可能不太正常。如今相對而坐,風無憂那種怨毒的眼神一盯到自己身上,產生的一種詭異感覺。

    小刀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哦!原來之前是風無憂在盯著自己,才會有那起雞皮疙瘩,這女人要瘋呀,滿眼放刺!

    一想到此處,小刀忽然上來了玩鬧的心思,說起來這丫頭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心說你風無憂不是暗戀薛北凡麼,不是他喜歡的都要宰掉麼,這回看我不整死你!

    想罷,小刀托著下巴看薛北凡眼前的碗,剛才下人送上來的泥鰍鑽豆腐,小刀瞇起眼睛,張嘴,「那個泥鰍我要吃。」

    薛北凡順手將泥鰍小心地剃了骨頭,夾著一筷子肉送到她嘴裡。

    小刀吃了,邊嚼邊問薛北凡,「那個收好沒有?」

    薛北凡愣了愣,不太明白小刀說什麼,不過見丫頭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想著大概是又有什麼門道了,於是順著意思點頭。

    小刀笑瞇瞇認真叮囑,「好貴才買回來的,你可養好了,不准叫它跑了知道不!」

    「哦……」薛北凡點頭,心說什麼?還是活的啊。

    曉月正喝湯呢,忍不住問小刀,「什麼東西?」

    小刀湊過去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曉月驚訝,「還會說話的啊?」

    「可不是!」小刀笑得得意,「可難找到了。」

    這會兒主菜都上來了,眾人吃了幾筷子墊了墊,心裡有了底,也就開始說笑。

    郝金風就問小刀,「妹子,你又找著什麼寶貝了?給薛兄看不給大哥看?」

    小刀神秘一笑,像是賣個關子,「一會兒給你看。」

    薛北凡見她那賊樣,就知道憋著壞呢,於是笑,「沒事兒,讓他們看看,不過可歸我了!」

    小刀瞥了薛北凡一眼,知道他機靈,於是就讓眾人等等,她進趟屋裡。

    沒一會兒,小刀跑了出來,手裡提著個鳥籠子,籠子上邊緊緊罩著一個布袋子,似乎是早晨老頭兒們上院子裡遛鳥時候的那種鳥籠。

    「養了鳥兒麼?」薛夫人挺好奇,「什麼鳥兒?」

    小刀小心翼翼將鳥兒放在了薛北凡的手邊,還沒說話,就聽薛北凡道,「是只嘴巧的鷯哥,嘰嘰喳喳,可會討人歡心了。」

    小刀挑眉瞧他——心說這人還真夠機靈的。

    「是鷯哥麼?」郝金風來興致了,「讓學個嘴兒聽聽。」

    小刀阻止郝金風伸過來的手,「唉,大哥,別驚著,這鳥兒可膽小了!」

    「是麼?」郝金風有些惋惜。

    「過幾天養家了就好了,這些日子不能讓它瞧見別人!」小刀笑嘻嘻,「這鷯哥啊,就是這樣子,要小時候開始養,它認人的!認定了它歸誰,就攆都攆不走了,認定了不歸誰,怎麼騙都不搭理。」

    眾人都點頭,鷯哥倒是如此。

    唯獨風無憂聽出了些別的味兒來,因為小刀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幾分挑釁的滋味。

    風無憂暗自冷笑,心說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小刀說完了話,拿了一根筷子,輕輕隔著布簾子敲敲鳥籠,「布谷布谷~」

    話音一落,別說,這鷯哥還真是會學舌的,跟著「布谷布谷」了兩句,音色純正,口吃十分的清楚。

    「呦!」郝金風來精神了,湊過來,「大哥。」

    小刀拍了他一記,「怎麼管個鳥兒叫哥?」

    郝金風抓耳撓腮的,「這不挺逗麼……」

    話音未落,就聽鳥兒「大哥大哥」地叫了兩聲。

    樂得郝金風撫掌大笑。

    薛北凡微微挑了挑眉——這丫頭,什麼時候養的鷯哥?隨即伸手輕輕一拍籠子,裡頭傳來了「撲騰撲騰」的聲音,似乎是鳥兒驚了。

    小刀瞪他一眼,「都跟你說不准嚇唬了,這可是你的鳥兒!」

    薛北凡笑了,逗那鷯哥,「瘋丫頭、瘋丫頭……」

    那鷯哥「瘋」了一聲還沒說出「丫頭」,小刀就拿著筷子猛敲鳥籠子,裡頭就撲騰開了,薛北凡趕緊將籠子搶過來,「我的!」

    小刀跟他鬧,說這傻鳥不聽話,打死算了,薛北凡不讓。

    王碧波在一旁叼著點心乾巴巴看著,郝金風認真吃飯,重華認真喂曉月吃飯……一桌子人都忙著,唯獨風無憂和薛夫人心不在焉。

    風無憂默默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勺子發呆,薛夫人則是心事重重。

    等飯散了,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郝金風纏著小刀,「好妹子,你這鳥兒給我養兩天唄?」

    小刀似乎挺為難,倒是薛北凡大方,「大哥喜歡就拿著養唄。」

    「要掛窗外的!晚上不准打開簾子,要明早才能逗!」小刀細細叮囑,郝金風認真記下了。晚上他大呼怕驚著鳥兒,於是特地掛遠些。

    之後,眾人各自回屋,曉月剛坐下,小刀就湊過去,「曉月,重華說啥時候跟你辦喜事?」

    曉月臉緋紅,小聲說,「哪有那樣快啊。」

    「有的有的。」小刀笑得得意,「只要你點頭,他當即就能籌備了,我看重華都等不及了。」

    隔壁屋子裡,重華拽著薛北凡,「唉,你說我現在就提親會不會倉促了點?曉月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

    薛北凡托著腮發呆兼搖頭,「曉月那種丫頭死心眼的很,既然她選了你了,這輩子估計就認定不會改了,這人已經是你的了,啥時提親你自己定唄。」

    重華坐立不安,「哎呀,不行,我還是早點訂了親把人接回來好了!」

    薛北凡哭笑不得,「看你那猴急樣,你可別忘了你是重華樓的樓主,跟情竇初開傻小子似的怎麼得了。」

    「老子就願意當個傻小子怎麼滴。」重華還來勁了,「別說當傻小子,當傻子我也認!曉月多好!」

    薛北凡聽的牙齒發麻,搖頭站起來,「行了,我去把小刀引開,你趕緊過去陪人家。」

    重華眼前一亮,又擔憂,「會不會輕浮?」

    薛北凡一腳踹過去,「你有病啊,該耍流氓的時候裝什麼柳下惠,手牽了就乘勝追擊,摟一個親一個,送個定情信物……」

    薛北凡話還沒說完,重華從床底下抽出一個一人來大的紅木箱子來。

    薛北凡一蹦,「你幹嘛?隨身帶口棺材。」

    「棺你個頭!」重華白他,「這是我沿路給曉月買的禮物。」

    「沿路……沿那條路?」薛北凡眨了眨眼,「我們坐船過來的!」

    重華摸著後腦勺有些底氣不足,「就……剛才吃飯前出門那段路……」

    薛北凡嘴角抽起來都停不住了,按著腮幫子,「你繼續吧,我去引那瘋丫頭。」

    兩人分頭行動。

    小刀剛洗了把臉,就聽窗戶上傳來,「篤篤篤」三聲輕響,瞇起眼睛。

    窗戶輕輕打開一條縫,薛北凡伸出手,對她勾了勾手指,「丫頭!」

    小刀歎氣,又一看門口,驚了一跳,只見重華扛著口棺材那麼大的木箱子站在那裡,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小刀只好披了件外套,識相地走了。

    剛關上門,就聽裡頭重華興奮地跟曉月說,「曉月,我給你買點兒小禮物。」

    小刀按住兩邊抽搐的嘴角,看薛北凡,「你兄弟這樣子下去不要緊麼?這還小禮物……」

    「別管他倆。」薛北凡拽拽她衣袖子,問,「唉,你唱的哪出?山麼時候買的鷯哥?」

    小刀瞧著他樂,「什麼鷯哥?」

    「就……」

    薛北凡話還沒出口,只聽剛才那鳥叫聲又起來了,「薛二薛二、薛二傻蛋。」

    薛北凡左右張望,的確沒看到鳥兒,可這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小刀身上,「你……」

    「薛二。」小刀沒張嘴,但那聲音卻確實是她發出來的。

    薛北凡張大了嘴,「你會口技的啊?」

    小刀得意地一挑眉,「腹語術啊腹語術!」

    「你竟然會這麼高的招……」薛北凡驚訝不已。

    「少見多怪了!」小刀白他,「我娘那是天下第一神偷,你還真當神偷只會翻牆啊?我娘絕招多了去了!」

    薛北凡一臉佩服,「丈母娘果然能幹!」

    「那是……」小刀轉了身,又拿腳後跟踹他,「誰是你丈母娘!」

    「你騙風無憂的?」薛北凡避開那一腳,湊到她耳邊,「她會中招?」

    「嗯,難說,我就想瞧瞧她究竟對你什麼心思。」小刀說著,搖頭嘖嘖兩聲,「如果那個女人真的瘋癲到一定程度,一定忍不住對那鳥兒下手的。」

    薛北凡不說話。

    「知道她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麼?」小刀問。

    薛北凡搖頭。

    「我娘說過,有一種人,非常偏執。」小刀抱著胳膊,「你也見過偏執的人吧?這種人表面看不出來的,但是佔有**極強,尤其是風無憂那種號稱武林四寶之一的大美人!」

    薛北凡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怎麼個偏執法?」

    「當你習慣於所有人都仰著臉看你,所有人的眼裡只有你,一旦有人不看你或者徹底無視你,那可就難受嘍!」小刀一笑,「你想知道她殺你養的那些貓貓狗狗的時候什麼心態麼?」

    薛北凡微微皺眉,看小刀。

    小刀雙眉一挑,學出些凶悍樣子來,「看貓的時間都比看我多,我絕色傾城,難道還不如一隻貓?你敢不看我,我就殺了你的貓,看你看誰!」

    薛北凡瞇著眼睛看小刀,良久,「小刀,你好邪惡!」

    小刀再踹他,「我是學她!」

    薛北凡好笑,「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是這個想法?」

    小刀得意地一叉腰,「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想殺人和殺人是兩回事。女孩兒撒嬌或者發脾氣的時候都會說狠話,但真正做的有幾人?」

    薛北凡上下打量小刀叉腰瞪人的樣子,有些好笑,以後媳婦兒個著街罵相公,估計也是這造型。一想到以後,心中又泛起一絲不安,以後……真的有以後?

    「走了!別垂頭喪氣的,我替你教訓她。」小刀伸手一拽他,帶他進了隔壁的屋子。

    「幹嘛?」

    「這裡能看到我大哥的窗戶!」小刀對他指了指嘴唇,「噓噓,一會兒有好戲看呢。」

    薛北凡見她點著嘴,就撅嘴湊過去,小刀一爪拍開。

    薛北凡捂著臉可憐兮兮看她。

    兩人熄了燈,坐在窗台前偷看,小刀還在窗戶紙上戳了兩個洞,拿了一籠屜蒸螃蟹和一碟醋,盤著腿裹了條皮子。

    對門屋裡,郝金風早早睡了,他向來聽小刀的話,讓他明早逗,他趕緊早些睡,明早好早些起。

    院子裡靜悄悄一片。

    沒過多久,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薛北凡也湊過去仔細看,只見院門口,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和小刀都屏氣凝神等著,沒一會兒,一個白衣女子走了出來,左右看著小心翼翼,可不就是風無憂麼。

    薛北凡皺眉,身邊小刀對她使眼色——看著沒?

    風無憂快步走到了郝金風的窗外,因為鳥籠子掛得也不算太近,風無憂輕功又不錯,無聲無息地,就落到了籠子旁邊。她手裡抽出了一根銀針來,藉著月光,能看到銀針上泛著幽幽的藍色。

    小刀挑起了嘴角,心說——毒婦啊!毒婦!

    風無憂抽出針,正準備對著鳥籠扎進去,忽然,就聽那鷯哥撲騰了幾下翅膀,然後說了句,「醜八怪,醜八怪!」

    自然是小刀在學說,不過這鷯哥是悶在籠子裡的,聲音隔著布,和小刀從窗戶後發出來的有些相似,不惹人懷疑。

    風無憂臉上的神色顯然發生了變化,她開始有些氣急敗壞,瞪鳥籠,咬牙舉起銀針又想刺,就聽那鷯哥竟然嘰嘰喳喳唱了起來,唱的是,「武林有四寶,傘、船、食譜、醜八怪。」

    風無憂差點蹦起來,咬著銀牙四下張望。

    小刀還來勁了,學鳥兒拐著舌頭叼著嘴繼續打趣她,「女人醜不怕、老不怕,就怕心腸毒辣賽蛇蠍。」

    風無憂心中千回百轉,這鳥兒都說得什麼?莫不是那顏小刀臭丫頭平日就教它這些歌兒,在背後如此說她。

    小刀搖頭,下最後一記猛藥,「風無憂是大醜女,顏小刀比你漂亮一百倍啊一百倍……」

    風無憂惱羞成怒,猛一把扯開了鳥籠上的布罩子,正想一毒針從那只學舌鷯哥的眼睛裡扎進去,最好將眼珠子都挑出來,明日拌進小刀的茶杯裡讓她吃。

    可就在她掀開罩子的一剎那,聽到一陣「嗡嗡」聲。

    風無憂一愣,小刀一捂臉,學者鷯哥的聲音又來了一句,「捅什麼不好捅馬蜂窩,這回美人變豬頭咯!」

    風無憂睜大了眼睛,就見鳥籠裡頭根本不是什麼鷯哥,而是一個馬蜂窩。

    薛北凡驚訝地看小刀。

    小刀一笑,伸手掏出一瓶子藥來,這裡頭一點兒麻藥,剛才那一窩馬蜂都熏暈了,所以老實。這會兒藥效醒了,正暴躁呢。

    果然,聽到風無憂「啊!」一聲慘叫,轉身就跑,一大群馬蜂「嗡嗡嗡」跟在她屁股後面窮追不捨。風無憂花容失色,何曾如此狼狽過,頭髮也揪了頭花也撤了,一臉的妝容都化了。

    小刀樂得蹦了起來,「叫你再害人!蟄得你都不敢說自個兒是人!」

    薛北凡驚駭非常地看著小刀。

    小刀雙手合十拜了拜,「那些貓貓狗狗還有掃地的阿婆,今兒個可給你們報仇了,等哪天有空我再幫你們剃了風無憂的頭,讓她做姑子給你們念往生咒。」

    薛北凡扶著額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笑都笑不出來也說不出什麼恰當的評價,一個勁搖頭,最終手指戳了戳小刀手心。

    小刀伸手摸摸他腦袋,問他,「解氣不?」

    薛北凡點頭,回答,「真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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