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欣賞到少年彆扭的模樣,簡小貓安心的勾起唇角,瞥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青年。
修森注意到女孩的目光,平靜的開口道:「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青年的聲音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儼然是一副反正本大爺已經住了你就憑著你這副身體還想怎麼辦的樣子,這句話自然是某偽蘿莉的腦補話語,只是少女的腦補一般都……非常真實。
女孩收回目光——確實,以現在自己的這種身體甚至連讓七三幫忙都困難,但這不影響記憶不是嗎?身體什麼,才不會影響我的優質興趣愛好呢~不過才稍微醒了一會兒,少女便無法忍耐強烈的疲憊感和身上傳來的疼痛,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重新睡了過去。
「渣體質……」看到女孩閉上眼,一直站在一邊的石西月小聲說道,順便抽空把重新爬回自己頭上的植物扯了下來扔到它真正主人身上。
花花彆扭的挪動著枝條到少女的臉頰邊上,張口就要咬下去以表示它對主人的熱烈的愛意,可惜的是這動作被一直守在簡小貓身旁的白髮少年輕易的組織,在七三真心溫柔的目光下,某喪屍植物苦逼的縮回了牙齒,把根插到了床上,恢復了偽裝狀態——人家只是一株不小心長到了床上的正常籐蔓哦~
白髮少年沒有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在旁邊的植物上,只是細心而溫
柔的為女孩攏了攏被子,然後又恢復到之前的姿勢,眼睛也不眨的看著睡著的女孩。
另一邊的桃小悠此刻也已經走到了她印象中自家父親所應該在的位置。那是原本基地研究所旁邊的一片樹叢,現在基地幾乎沒有了,這裡自然也再沒有人會過來查看狀況,樹叢並不是很大,但勝在裡面的草木都長得蔥蔥鬱郁的,藏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爸爸?」少女站在草地邊上,扶著一顆手臂粗細的樹大聲的喊道,「爸爸」
「叔叔叔叔」沐鏡也在少女的旁邊呼喊著。
看到沒有人回應,桃小悠微微皺起眉。畢竟對於爸爸的信息她是一點也不知道,現在唯一得到的情報就是爸爸在這裡……總不是在喪屍入侵的時候受了傷?
少女忍不住的擔心起來,一腳踏入落葉、枯枝和繁茂的雜草組成的地面上,這裡的水汽很重,腳下的觸感一片柔軟,彷彿人都要陷進去一般。她把一側的劉海撩起來,伸出手把眼前擋著視線的野草撥開,繼續往前走去。
而緊跟在少女身後的沐鏡也毫不大意的往樹叢裡走去。
只是這個樹叢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實際上走起來卻非常困難,崎嶇不平的地面時刻都有可能讓人滑到,層出不窮的樹枝和野草將兩個少女的裸露在外的肌膚劃出一條條紅色的痕跡,而生活在植物中間的昆蟲
們也儼然將少女當成了入侵者,一個個小紅點在女孩們的四肢上蔓延開來。
唯一讓人欣慰的這裡沒有一株喪屍化的植物,這至少讓桃小悠不用擔心自己成為和石西月一樣苦逼的存在。
走了不過十幾分鐘,少女的額頭上便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滲出一隻手抹了抹汗,瞇著眼睛往前面看去——但讓少女失落的是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植物們組成的牆壁而已。
在沒有人類進行干擾的情況下,植物們的力量可是相當的驚人,路上甚至連水泥和泊油的馬路都被植物的根莖擠得裂開了,何況這裡還是任由它們自由生長呢?能夠行走已經算是很好了。
桃小悠的嘴唇有些乾裂,少女不自覺的舔了舔唇。才找了這一小片而已……沒關係的,可能爸爸不是走的這條路。少女沉默的尋覓著,就算在她所看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絲毫人類行走過的痕跡,從衣物可能的碎片到被認為折斷的樹枝,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進來過一般。
「桃子……那邊?」跟在桃小悠身後的卷髮少女扯了扯身前人的衣角,「那個,是止血過的的?」
順著沐鏡的視線望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邊有一片白紅相間的布片靜靜的躺在地面上,少女愣了下,瞬時把擋在身前的樹枝粗魯的掰斷,幾步跑向布片所
在的地方,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看腳邊的路,步伐搖搖晃晃的,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
少女彎腰撿起布片,面孔被掩蓋在陰影下,聲音微抖著:「是……爸爸。」
被撕下的布片上面還帶著商標,桃小悠把小小的白色襯衣碎片緊緊攥在手中,少女轉頭四處張望周圍的情形,只是好運氣似乎只有一次,除了一條十幾米長、顯然是被人開發出來的上坡路以外,這裡並沒有看到任何可能的信息。
少女喘著氣,低下頭望著腳下的土地,眼中一片模糊。
還是……沒有找到……明明就看到了……已經、已經就在可以碰到的地方了……怎麼會這樣
她的下唇被自己的牙咬破,血從唇瓣滑下一道紅色的痕跡。桃小悠閉著眼,忍不住的發出微弱的啜泣聲。她的手握得太緊,以至於連那小小的碎片都出現了裂痕。
「桃子……」卷髮少女笨拙的扶著好友的肩膀,「叔叔絕對不會被怪物吃掉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少女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好友的安慰,只能轉身抱住身後人熟悉而溫暖的身體:「鏡子會不會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才……」
「才不會呢,」沐鏡將頭靠近少女的頸脖,「叔叔不是順利的逃走了嗎?」
「逃走?」少女滿臉詫異,面頰上還有隱約可見的水痕。
卷髮女孩眨了幾下眼,手指向桃小悠的身後,美麗的面孔上一片坦然:「那只表不是被他丟掉了嗎?修森說的,這就算逃走了?」
少女回頭,果然在一棵樹的根部找到了被遺棄的手錶。
「爸爸……不是失蹤,是逃走了?」桃小悠轉身走到樹下,撿起手錶,雖然不知道自家父親是怎麼脫離這個的,但顯然……他順利的從政府的控制下逃走了……太好了。她的臉上還有淚跡,此刻卻又是滿面的歡喜。
這一小片空地的樹木不多,陽光恰好可以照到地面上,少女眼中未干的淚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卷髮少女湊到桃小悠的身側,一手拉了拉少女的袖子:「還繼續找嗎?」
「不用了。」少女一把擦乾淨淚水「沒關係的……而且,他現在肯定已經走遠了。」
她望向顯然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那條曲折的上坡路,從知道爸爸失蹤到現在已經兩天了……在沒有那隻手表的情況下,政府是很難找到爸爸的……他一定已經順利的逃走了。
「我們回去嗎?」
桃小悠輕輕點頭:「嗯,回去,小貓他們還在等我們……快點啟程好了。」
「但是桃子的爸爸呢?現在不找不是就找不到了?」
「不一定的,爸爸的話,可以去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而已。」少女把手掌伸開,裡面的襯衣布
料上有著新舊的血跡,還有被少女扯開的幾個小裂口,但這並不影響那個小巧的商標,桃小悠翻開商標,上面用鋼筆細細的寫了字。
淺林。
「我們可以找到他的。」
卷髮少女好奇戳了戳商標:「為什麼是淺林呢?」
「唔……」少女眼神放空,印象中淺林也不是什麼大的城市……而且,和自己家基本上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定要說的,不過是以前在那裡旅遊過而已,但不也只是個沈台一樣的老城市而已嘛?
「啊對了」沐鏡轉頭望向自家好友,眼中一片清澈,「小貓之前有說的過的,淺林生物研究院是和小貓爸爸媽媽在的那個島的研究所一樣有名的地方」
淺林……嗎。
桃小悠低下頭來,在她的印象中那個地方確實有個出名的研究所……爸爸是去那裡?做什麼……?
「先回去……」卷髮少女望了眼天空,太陽已經往西邊去了,「已經晚了。」
而她身旁的少女只是心不在焉的淺淺應了句:「嗯。」
兩人沉默的順著上坡走去,各有心事,當然心事只能指某天然少女而已,畢竟沒有人能指望一個二貨有一傷春懷秋多愁善感的敏感的心。
而她們也就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瞬而逝的反射出的陽光和微微抖動的葉片。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而兩人疲憊的
爬回房間,首先蹦入眼簾的就是一抹跳動的金色和某大型犬特有的喧嘩。
「桃子鏡子」某大型犬看到屋外的人回來,連忙從沙發上跳下來,滿臉委屈的小步到兩人的面前,「做研究的都是大變態啊你知道嗎桃子那群老男人竟然脫光了我哎我的清白就這麼被他們毀了難為我還特意為小貓醬留著我完美的身材的……科學家什麼果然太恐怖了」
某少女雖然疲憊……但絕對不影響她的吐槽能力:「嗯,小貓也是研究人員呢。」
於是某金毛睜大了眼。
「對了,小貓估計和那群把你抓過去的那群人是研究的同一方向呢。」某少女走進了房間,還不忘告訴某金毛關於自家好友的情報,「所以說你講了真理,果然做生物研究的都是變態。」
金髮少年沉默——「小貓醬是最完美的淑女我對小貓醬的感情沒有什麼可以改變」
「愛變態的人果然也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