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胤禛他們幾人的家外邊為什麼會裝著攝像頭,那還真是拜胤礽這個社交名人所賜。寰宇集團的少東,光是這個名頭就已經夠吸引人眼球了,偏偏自從胤礽頂了李成煜的身份之後,從前圍在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全都不見了,記者們自然要費盡心機來找出李大少爺的新歡,也就自然而然的跟到了胤礽現在所住的胤褆的家裡這邊。
雖然胤礽不介意被記者亂拍亂寫,但是次數多了也真挺煩人的。所以才和胤褆一起在門口和房子周圍安上了幾部攝錄機,然後隨便抓了個證據,再由胤禛一封律師信發過去,殺雞儆猴,那些記者總算是消停了不少。
今天說起許安對胤礽的態度時,胤祥就想起許安可能在跟蹤胤礽的問題,果然,當他們打開監視器,搜索了一下,真的發現了拿著望遠鏡盯著這裡看的許安。所以這才有了胤礽和胤褆特意在門口表演的那一幕場景。
為了引許安上鉤,胤礽特意把車開向許安家裡的方向,而且在快進小區的地方停了下來。打開窗子,在車裡摸出盒香煙來,一手支在窗邊,開始吞雲吐霧。無論是姿勢還是神態,都將內心極度的鬱悶糾結表現得淋漓盡致。
直到許安裝作回家偶然路過,開著車過去,又倒退回來,停在胤礽的車旁向他打招呼,胤礽才像是剛剛回神似的點了下頭,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安自然熱心的邀請胤礽去他家坐坐,而胤礽『思索』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隨便坐,想喝點兒什麼,咖啡還是啤酒?」
進了許安家,胤礽也沒有過多的客氣,靠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很疲倦。事實上,這幾天心裡一直煩著自己跟胤褆之間的問題,他的確連個好覺都沒睡過。
「這個時候,自然是想喝酒的。」胤礽苦笑了一下,隨即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站起身來說道,「我車裡有一瓶紅酒,原本是準備……我下去把它拿上來。」
胤礽這刻意省略的半句話聽在許安耳朵裡,很自然的被想像成了,胤礽願意讓自己來代替本來和他一起分享美酒的胤褆的地位。有了這樣一個認知,許安當然更要表現出風度來。
「你既然累了,就坐在這歇一會兒,我下去幫你拿就好。是放在後備箱裡?」
「嗯,謝謝。」胤礽無所謂的應了一聲,然後掏出車鑰匙扔給許安,自己又窩回沙發上扮憂鬱狀去了。
等許安關上房門,胤礽立刻按下了口袋裡裝著的一個長方形小盒子的按鈕,它是個微型的電波干擾儀,雖然按理說許安不至於會變態到在自家的房間裡都安上監視或者監聽的儀器,不過還是小心為妙。暫時屏蔽了信號之後,胤礽快速的在屋子裡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任何可疑裝置之後,才放心的坐了回去。
不經意望著窗外的夜景,胤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自己和胤褆一起去山頂兜風,聊著聊著大家都起了興致,就在車裡來了回野戰,結果他多蓋著件衣服倒沒什麼事,反而胤褆因為著涼感冒了好一陣子。
其實細想起來,胤礽發覺胤褆對自己也不是那麼差的,之前那些絕情的話,大都只是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就算胤褆不願『委身』於自己,或許不過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意識,再加上他又不像自己這般在康熙朝就明確了心意,有那十幾年的時間來作準備。
比起上輩子困在鹹安宮裡的那些日子,如今的生活,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呢?更何況,今天他終於聽到了那句已經盼望許久的話……
許安當時只能從望遠鏡裡看到胤礽和胤褆的動作,卻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所以自然不會知道胤褆竟然在那種情況下來了個真情告白。()
「保成,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我們好好在一起,不鬧了。」
藉著撲上來強吻胤礽的空當,胤褆貼在胤礽耳旁說出了這兩日來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的話。
胤礽手上推拒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不過還是馬上恢復了常態,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胤褆的眼睛,似是想要確定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想再聽你說一遍。」
胤礽最後推開胤褆之前,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其實,從胤褆親口把話說出來的那一刻,胤礽就知道他是認真的,畢竟他所認識的胤褆,他愛的保清,絕不是個會口是心非的人。只不過,胤礽還是想留給彼此一段時間來做緩衝,希望胤褆也能真正的想清楚。既然許安的出現成為了他和胤褆出現問題的導火索,那麼胤礽就更想要親手了結這件事情來做個完美的收場。
讓許安下取紅酒,一來是想檢查一下他家的情況,二來胤礽也是在防著許安會在酒裡下藥。尚未開封的紅酒瓶,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是一目瞭然的,許安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機會。
有了上一次灌人未遂自己先醉倒的經歷,許安也不會再傻得去灌胤礽喝酒了,何況他家也沒有儲備烈酒的習慣,兩瓶紅酒別說是胤礽,連他自己也不至於會喝醉。
「你跟皇甫……」
陪著胤礽喝了幾杯酒,見胤礽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許安就試探著先出了聲。
「我跟皇甫志沒有任何關係!」
胤礽這話好像是在賭氣似的,但實際上,他的確跟皇甫志什麼關係也沒有,跟他糾纏不清的是愛新覺羅胤褆那個混/蛋。胤礽一邊在許安面前做戲,一邊在心裡猜想著胤褆現在會在做些什麼,大概是在擔心自己。
論起演戲的本領來,胤礽和他這些冤家兄弟們可都算得上是行家,想當年他們可是見天的扮演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整日戴著不同的面具生活,都快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子。所以,面對一個小小的許安,胤礽絲毫沒有壓力。
許安見胤礽提起『皇甫志』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餘情未了的表現,再加上當時胤礽離開皇甫志的家,竟然會『無意識』的開到自己家的附近,這也讓許安覺得胤礽對自己也並不是毫無感覺的。
「那你晚上……要回自己家裡?」
胤礽搖了搖頭,歎道:「我其他幾處房子的地址皇甫都知道,我不想被他找到。還是先去酒店住幾天再。」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許安自然更相信胤礽要與『皇甫志』分開的決心,於是趁機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家裡住幾天,反正客房你也睡過的,總要比酒店自在些的。」
胤礽面色有些猶豫,許安看出來之後,問出了一直想要說的問題,「你跟今早來我家的那兩位sir很熟,所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可能是變/態色/魔?」
「色魔?哦,你說的是那個男模的案子啊。」胤礽狀似不太瞭解的樣子,還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好像只是循例問問你,不是都沒『請』你回警局嘛。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們兩個也不一定是誰強了誰呢……」
胤礽喝得有些微醺,說著話,湊到了許安身邊,灼熱的氣息呼在對方臉側,嘴裡還不忘了調戲上幾句。
好在胤礽給人的就是個多情公子的印象,有這般表現也不覺得反常。許安既然想和胤礽好好相處,自然擔心自己又像以往那樣控制不住,想要不管不顧的佔有他。所以許安趕緊向後挪了挪身子,稍微離著胤礽遠一些。
將許安的舉動盡收眼底,胤礽心裡也有了計較,恐怕還真讓胤祥給說著了,這個許安大約也是有真心的,看來他倒不用太擔心自己的安危了。胤禎之前建議胤礽,其實並不需要引許安作案,從前有很多案例,對某些東西情有獨鍾的兇手通常還會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收藏與每個死者有關的東西。比如頭髮,高跟鞋,甚至是更加隱秘的。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猜想到會是什麼,不過胤礽在取得許安的信任之後,還是有很多機會查探出來的。
胤礽沒打算繼續挑逗許安,畢竟適可而止也是很重要的,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不會不懂。步履還算穩當的站了起來,朝許安擺了擺手,說了聲『晚安』,胤礽就熟門熟路的進了客房。
拿出手機,胤礽向一個沒有署名的電話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因為事有湊巧,所以胤礽從今天開始就算是做起了警方的臥底,而胤禎也馬上匯報了自己的上級,也就是章司翰的姑姑madam章。在得到批示之後,胤禎就用之前商量好的方式繼續跟胤礽保持聯絡。
為了讓許安放鬆警惕,胤禎向媒體放出假消息,說是和章司翰搭同一班航機回港的某個乘客有嫌疑,警方已經把人帶回去審問,不過暫時還沒有進展。後來,胤禎和胤祥還特意在胤礽同許安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和他們在餐廳裡『偶遇』。見警察對自己的態度雖然略顯有些不滿,但卻並沒有對待嫌犯的那種敵意,許安也相信自己這一次又順利過關了。
胤礽的確是跟胤褆斷了往來,不過卻沒有刻意的不理胤祀這幾個原來的『朋友』,免得讓許安覺得他是在演戲。在和胤祀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胤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自己這幾天在許安家裡偷偷找線索的情況,而心思向來最為縝密的胤祀竟然真的發現了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