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挖野菜,其實跟挖倒是扯不上什麼關係,因為山上樹木茂盛,幾乎將所有的陽光都擋在了樹冠的外面,所以樹下野菜並不多,倒是長了不少的蕨類植物,其中就有楊思媛經常在飯店裡地過的蕨菜,此時的蕨菜長得鮮嫩,一行人自然都採摘了不少。
除了蕨菜,還有一些低矮植物上長著各種野果子,這些楊思媛自然是不太認識,不過因為栓子跟著,栓子倒是採摘了不少,一個個頭只有小手指頭大的紅色、黃色果子,也有只有綠豆大小的果子,反正栓子摘留往嘴裡塞,吃得倒是津津有味。
楊思媛也學著摘了一些,揀了個手指頭大的果子塞進嘴裡,頓時酸得她牙齒都要掉了,這個果子粉粉的卻是特別酸,又吃了個紅色的綠豆大小的果子,這個倒是甜酸合適,而且汁水豐富,一嘗後楊思媛就喜歡上這種果子了,於是在採摘蕨菜之外,她有多了一個興趣,就是找野果子吃。
說是來挖野菜尋仙,不過楊思媛倒是覺得她們這群人比較像是集體出來踏春,因為不光是楊思媛一邊摘野菜一邊摘野果子,就是那些大人們也是一個樣子,不過她們有些摘了果子也是放進帶來的背簍或者是提籃裡,看樣子應該是帶回去給自己家孩子解饞的。
走了半日,就有人問楊思媛,是不是到地方了,於是楊思媛就裝模作樣地四處看了看,然後果斷地搖頭說不是,一行人自然是接著朝山上走。
快爬到山頂的時候,楊思媛朝著下面望去,只見山下李家坳四面環山,幾乎沒有什麼出村子的路,整個村子倒是顯得有些與世隔絕,真不知道這裡的人如果想要出去該如何走出這樣的大山。
這裡山清水秀倒不失為一座風景秀麗的村莊,比起曾經生活的鋼精水泥森林,這裡實在是能讓人心情平靜的地方,讓人不禁想起《桃花源記》中的詩句來。
「姐,你在看什麼?」栓子見自家姐姐一臉嚮往地望著山下的村莊,不禁好奇的問道。
楊思媛回頭看了栓子一眼,淡淡一笑,才開口道:「沒什麼,看你嘴邊都是果子汁,吃東西總這麼狼吞虎嚥的。」
栓子聞言忙用袖子往嘴上狠狠擦拭起來,看著他的楊思媛搖了搖頭,伸手拉下他的手,只是從懷裡掏出快舊帕子,溫柔地給他擦去果汁。
栓子對於楊思媛的動作有些不耐,但是還是忍著讓楊思媛擦完,才嫌棄地開口:「姐,用袖子擦就好了,幹嘛還要拿塊布擦?」
楊思媛聞言一樂,這孩子還真是讓人無語啊。
「你啊,這樣子多不乾淨,不是讓人笑話嗎?」
「村裡的男孩子不都是這樣嗎?」栓子反駁道,農村的孩子哪裡會窮講究這些,好多孩子鼻子下掛著鼻涕,從來不知道要擦掉,反而是用力一吸吸回去,讓看到的人噁心得不得了。
栓子多虧已經七歲了,要是還小一些,必定臉上兩塊黑呼呼的鍋巴,鼻子下面掛著兩條蟲子,身上的衣服更是髒得要看不出顏色了,不過現在的栓子除了了沒有鍋巴和鼻涕,衣服還是髒得看不出顏色,頭上的髮髻也是糾結在一起,只怕比起同齡人要污穢不少。
「等你以後上學堂了,可再也不能這樣了,回家姐姐給你把頭髮洗洗束好,衣服也是要換的,以後要整潔一些。」楊思媛可不想栓子髒污著,晚上睡到她好不容易洗乾淨的被子上,所以等下回到家裡一定要把他洗乾淨。
「就我們家的條件,說什麼上學堂,只怕是癡人說夢,姐姐就不要糊弄我了。」栓子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雖然說之前他也想去讀書,只是自己家裡哪裡有錢給先生做束??
楊思媛摸了摸栓子的頭,然後開口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和我一起努力賺錢,總會有書讀的。」
對於讀書楊思媛有著根深蒂固的觀念,倒不是說她想讓栓子出人頭地,只是覺得人只有讀了書才能明白事理,不至於茫然無知。
栓子聽著楊思媛的話只是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只想能夠好好吃飽穿暖,其他都只是妄想而已。
一行人在山上找了半天,自然是一無所獲,楊思媛雖然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還是有些虛,畢竟都是她隨口胡謅的,再說了此刻可沒什麼神跡讓這些人信服,倒是有些心虛了。
所以楊思媛自然也裝作想找到神跡的模樣,在山上到處尋找,這一找倒是讓她發現不少的好東西,像是天麻、何首烏、田七之類的藥材幾乎遍地都是,而且長得又都茂盛,看得楊思媛心裡癢癢的。
按理說楊思媛應該不太認識這些藥材,只是她曾經在一個朋友家裡看到了種植的天麻和何首烏,這個朋友家裡住在郊區,很幸運的是還有幾畝土地,他父母又是閒不住的人,就每年種一季稻子,而房前屋後的地就種了果蔬,還養了雞鴨和兔子,自然也種了一小塊的天麻和何首烏,種出來也是自己和親戚朋友養生用,並不出售。
而楊思媛因為跟這個朋友交好,所以很幸運的在她們家裡住過幾次,一是為了吃農家菜和水果,二是享受一下農家樂的野趣,所以楊思媛自然就認識了著兩種藥材,不過此刻楊思媛卻想著是不是找本藥典回來,好好研讀一下,說不定她能挖藥材去賣,從古到今醫藥都是貴的,挖些藥材去藥店賣也是不錯的職業。
而且古代人,能挖藥材除了藥店的學徒和專門的藥農外,幾乎沒什麼人去做,這個主要是社會形態,藥材不像其他的,總歸還是需要一些文化,你想想在士大夫年代,讀書是高貴的,而行醫卻是賤業,讀書人棄文從醫的並不多,而且讀書了總歸是想做官光宗耀祖,哪個會想去挖藥行醫?
所以一般的人是不會想到挖藥去販賣,除非有些藥材是專門特定有人來收購,當地的老百姓才會去山上採集了拿去賣,否則是沒有人認識哪些是藥材,哪些是野草。
其實很多穿越文中都有一個誤區,認為中藥材如同現在一般不值錢,其實並不是這樣,現在開一副中藥才多少錢?七天的藥材都比不上一天的消炎藥水的錢,可見如今的中藥材有多賤價,但是古代畢竟沒有西藥,完全依靠中藥材來救命,如果換算一下,差不多一副中藥跟今天的一天的輸液差不多,然後說不定還要貴,而這個還只是普通的感冒藥材,如果換成其他的稀有藥材,那就更是價值不菲,否則古人怎麼可能因為吃不起藥而經常喪命呢?
所以其實挖藥材並不是一個不賺錢的行業,而且楊思媛曾經問過自己的親生母親,在她那個年代藥材是什麼價錢,當然那次的詢問完全是因為母親憶苦思甜引起楊思媛的好奇,楊思媛的母親給楊思媛算過賬,當時的干藥材,有人來收購,七毛多錢一斤,楊思媛聽了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楊思媛的母親說,當時的豬肉也才七毛錢一斤,而白米才一毛多錢一斤,可見藥材只昂貴。
當然這個還要將社會因素算上去,畢竟楊思媛的母親是生活在紅旗下的人,自然少了盤剝,算是比較公正的交易,而現在的楊思媛是生活在封建社會,自然要算上藥店的黑心盤剝,價錢即使賣不上那麼好的價錢,但是至少也不會差得太厲害,當然如果她自己有本藥典,按照藥典上的指示去採藥和製藥,自然又不同了,賣的藥材也就不至於太過於單調,而且也能按照藥店的需求挖藥,這樣自然比起一老百姓採集的藥材有齊全。
就在楊思媛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的時候,突然進入她眼簾的是一棵湯碗大的黑色菌類,楊思媛心跳不禁加快,這個該不會是靈芝吧?其實靈芝什麼的,在楊思媛眼裡並不稀奇,因為靈芝在楊思媛原來的世界並不是稀罕物件,關鍵是這個不同啊,這可是正宗野生靈芝,而且在這裡的人還是很迷信這個東西的,如果採了拿去賣掉,自然是價值不菲了,不過比起這個,楊思媛想到卻是用這個靈芝來解自己身上的扣,否則以後她不是要被這些村婦煩死才怪,所以情願花錢消災,大家一起將這支靈芝給平分了,也能給自己在自己身上下的套解扣。
想到這裡,楊思媛急切轉動腦子,這樣才能讓這個靈芝達到她所要的效果,這不禁又讓她想到曾經聽到的那個謠言,在思考要不要也寫個字條在靈芝下面,不過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畢竟可以實施的條件有限,首先她沒筆和紙,其次她不會寫這個時代的字,然後現在也沒時間去做手腳,所以自然是不能成行。
就在楊思媛心裡急得不得了的時候,又想了一個小時候聽到的謠言,說什麼被華佗附身治病,而這個手法是很多港台電影中都有出現的,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借鑒?只是這還是需要一門技巧,那就是腹語,否則的話聲音會洩露裝神弄鬼的人的底,而很不巧的是,楊思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