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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那我先過去了。」dick抿嘴微笑,跟薔薇道別之後,這才轉身往病房裡去拿薔薇的護照本。
「dick,謝謝你……」
回頭,他對薔薇燦然一笑,揮揮手,隨即消失在走道裡。
薔薇這才漸漸收回視線,上揚的淺笑還掛在嘴邊,轉過頭,卻見一片黑雲遮住了天空的晴朗,她仰頭,怔怔地望了一眼頭頂的那片烏雲——
心裡默默數到,一,二,三!
果然,滾燙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一張手帕遞過來,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沉靜磁性的嗓音,在這晴空下悠悠傳述——
「怪我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輕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怪他嗎?那語氣裡,似是透著不容置疑的反問,就好像應該說,不能怪他,也不應該怪他!
薔薇沒想到自己幾近虛脫的身子,還能擠出眼淚來,從醒來到此刻,所有的平靜,所有的淡然,在他出現的這一刻,轟然崩潰!
她忍不住痛哭起來,單單只是見著他的模樣,便讓她淚流不止!
委屈,絕望,在她的世界裡充斥,回想起被殘忍地釘在十字架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模樣,望著廣袤無垠的大海,那種孤立無援的境況,絕望——永無止境的黑暗,是她最深的體會!
黑薔薇,本就是絕望的愛!
然而,他此刻,如此冷峻,依然是帥氣非凡,俊逸的臉龐上,冷靜得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他只是用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那塊他隨身攜帶的手帕,來回在她臉上擦拭著,去怎麼也擦不干她的眼淚。
薔薇喉頭哽塞,這場磨難太心驚膽戰了,她以為自己就是那般死去的,眼睜睜看著那海,那天,背負十字架,絕望地死去,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他有所期盼,以為從此就可以永遠地脫離他,卻仍是沒有想到,他放任她,任由她受那幫人折磨,也沒有隻字片語,只是冷冷地,彷彿她只是他無關痛癢的陌生人一般,不稀罕被他救贖,他的冷漠,令她絕望,心痛到絕望!
「沒什麼好哭的,你不是一心想要死嗎?怎麼,真正嘗試到死的滋味,又害怕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語氣裡有絲不屑,刻意忽略她的眼淚,眼眸一閃,瞟到她那雙被繃帶緊纏的雙手,微微瞇起狹長的眼眸,很久,等待她哭泣了很久,他才緩緩說道——
「很早便告訴過你,脫離我的保護圈,你根本無法保障自己的安全,現在,信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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