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夫人看了看整宿未免睏倦的夫君,釋然的道:「老爺做事自有老爺的道理,一切都但憑老爺做主就是,只是可憐了我那癡兒,不知道是好是壞。說完兩眼一眨,珠串便掉了下來。
諸葛賢看到自己的原配掉落下來的淚,心裡的那片柔軟給扯了出來,輕輕攬妻入懷,溫聲緩緩說道:「夫人,這麼多年裡,委屈你了。府裡的上上下下也多虧你的打理,為夫虧待你啊!」說完長歎了一口氣。
「老爺,此話嚴重了,我並未給你生個兒子,生了一個女兒還是個有隱疾的……」說完宰相夫人喘泣了起來。
「夫人,此話差矣!為夫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的瑾明,頑疾已痊癒,大師的話果然信得。」
「當真?」宰相夫人臉上立即升起了喜色,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真,為夫何時騙過你?這丫頭現下不知下落,可是為夫想啊,她那性子是吃不得別人什麼虧的,況且她身邊不是還有小嬋嗎?小嬋那丫鬟忠心。」說完輕柔的用手拍了拍懷裡宰相夫人的背。
「瑾明是個苦命的孩子,大師說她多是坎坷和災難,命中好幾劫難,這可如何是好?」想到孩子還要受苦。真可謂,『才下眉頭,愁上心頭』。
「罷了,各人自有各人命,何需傷離?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有陳堯這樣的夫君,應該會化險為夷的,夫人就放心吧。」在夫人的幫助下,一會功夫便穿好了朝服,天色朦朦朧朧,剛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又走了回來。
「夫人,陳堯受了重傷,無性命之憂;有人要弒君,太后若進日內請你入宮,可婉拒。」說完頭也不回的穩步走了出去,不過片刻的時辰,便聽到書房裡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景佩驚慌失措的大叫:「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府裡上下立即慌亂成一鍋粥。
聽到叫聲的諸葛賢,並未留步,只是在他那雙如鷹般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眼色,頓了半步,整了整官帽,沉聲說道:「備轎」。
坐上轎子的諸葛賢用手挑開了馬車上的窗簾,看了看府門口的二座獅子又放了下來。瞇起了雙眼,雖然是一宿未眠,卻無絲毫的消憔之態。
諸葛賢:「走吧。」一聲令下馬車緩緩的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大啟國朝臣早朝進宮都是從南門進入,所以宰相必經南門的一道巷子便是南溪巷。宰相的轎子到了南溪巷的時候,南溪巷子的舖位已經零零碎碎的擺滿,馬路上也擁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