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夜未眠,心神不靈地拿起佛珠念叨了起來。這渭兒一直覬覦皇位多年,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這些年渭兒雲遊他鄉,整日裡都與些文人雅士相交,還會……?昱兒的傷太巧合,這皇帝和兒子之間該如何取捨?
王府裡的主堂上,一個男人半躺在座椅上,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壺溫熱的酒,獨自一人慢慢的品嚐著,焦急的面容中帶著深深的期盼,握著酒杯的手,微微輕顫著。一身黃衣盛裝,似乎是在要去參加盛典一般,與這深深的黑夜格格不入。
兩眼炯炯有神,寫滿的是狠絕,興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面色泛紅,他在等待,等待一個消息,一個他認為已經萬無一失的棋局。
麼梅:「王爺,酒多傷身。」女子正待伸手去拿他酒杯的時候,男子怒視了她一眼。女子彷彿是被滾燙的開水燙著了一樣,迅速的收回抬在半空中的手,疑惑地看著喝酒的男子。
他不是別人,就是派出百餘名死侍的之人,謀劃一場天大的刺殺,他在等他親兄弟的死去的消息。
袁昱,既然我毒不死你,我還刺殺不了你?這次我看你如何能逃脫的開!思及,舉杯將手上的滿杯的烈酒一飲而盡,彷彿這不是在喝酒,而是在拼茶。
「王爺……」麼梅又嬌換了一聲。
袁渭利索的摔開想要抓住自己的那雙女人的手,問:「麼梅,本王待你如何?」
「回王爺,王爺待麼梅向來寬厚,倍加疼愛。」
「好啊,你也認為本王待你不薄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麼梅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做錯了,王爺的態度讓她心裡很不安,自從殺死師傅跟隨了王爺後,自己一心想著有朝一日能當上個舉足輕重的女人,一個妃子也行,可是現下王爺,陰晴不定使她從心裡害怕起來。
「麼梅,你那『醉生夢死』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厲害嗎?算算日子,該在什麼時候發作?」
「回稟王爺,醉生夢死的毒,更甚師傅毒魔的自夜**。按理最遲不過今夜三更發作。」
憋嘴冷哼一聲後,淡笑的問起:「是嗎?」雙眼緊盯著桌案上的白色酒罐,將右手中的杯輕巧的投進了酒罐裡,發出光鐺一聲後酒罐便碎裂了。
「是,王爺,麼梅規矩的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回答。
「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膽敢欺騙本王,就如同它一樣。」說完,立起身子不在看向地上跪著的麼梅。
「是,謝王爺開恩。」麼梅連忙的磕頭謝恩,她心裡開始惶恐不安了。她知道王爺出手狠辣,絲毫不念及什麼狗屁的恩情。
「還不滾,杵在這做什麼?」袁渭雙手背在身後,右手抓著坐手背,摸玩著大手指上的翡翠扳指。
「是。」因為入夜的寒冷,跪的膝蓋酸疼,起來時差點沒有站穩摔倒。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的轉頭打量著王爺,最後還是不甘情願的離開了。
當麼在梅門口消失後,袁渭這才轉過深來,鄙視的抽了抽嘴角。「若不是你還有點用,本王豈能容你到此時?就憑你也配的上伴隨左右?太不自量力了!」
這個時候也該有消息回來了,這個宋才該不會把事情辦砸了吧?不會的,這不可能,他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等待是件痛苦的事情,因為你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更無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