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冷的風把我從熟睡中叫醒。頭有點微疼,大概是飲酒的原因。習慣性的地尋找他,他始終給我一種安全感。哦,人不在房間嗎?這樣晚竟不在房間啊?何時我如此關心起他來?嘴角露出許些朝弄。
起身打開窗戶,看著月光,夜真的很安靜。這大概就是月光如水吧!春去冬來,深秋了嗎?一陣短促我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應該是他吧,不由的向門口看去。與他目光交接在一起的那刻他稍有些訝異地看著我,應該很意外看到我佇立在窗前吧?一身白色衣著的他,真是百看不厭,他是個英俊的男子,雖然時常寡言少語。他右手手臂向後背了過去,左手拿著佩劍,眉頭有些委瑣。
陳堯:「瑾明」要塌進門檻的腳又拉了回去。
陳堯面色有些難看,我感覺他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太一樣。
陳堯:「瑾明,夜寒露重,早點歇息。為夫想起還有些公務,先去書房處理公務。」說完便轉身離去,輕輕掩門的那刻我看到他右手臂有些紅跡。他是個極愛乾淨的人,時常都是白衣著裝,衣服上怎麼有紅色?雖然燭光不是很明亮,我還是看的很清楚。
迅速移步門前,快速打開門,我很震驚。鮮血已經把他的手臂染成鮮紅一片,他也怔怔的杵在門外。片刻,左手從他手上拿過佩劍,右手輕輕牽著他的左手向屋內走。
心狠慌,有點忐忑。笨拙的、輕輕的替他解開上衣。手臂上的刀口讓我很震驚,鮮血還在流淌。我想此時的我臉色該是異常的難看,他朝我淡淡的笑。我顫抖地撕著錦緞幫他包紮,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面,無論是現代還是在這裡。鮮血讓我頓然的清醒,也許是失血的緣故,陳堯的臉色很蒼白。
陳堯:「瑾明,不疼,別怕,小傷。」他寬慰地對我說。
天啊,我想我是遇到超人了,我被針紮下都會疼半天,而這裡沒有上好的醫藥,更沒有醫院。我還不知道這樣是否可以止血,他卻說小傷。看著疼痛的他,眼睛慢慢模糊了起來,這男人,為什麼這樣讓人不省心?
陳堯:「瑾明,真的沒事,別哭。」
輕輕地幫我抹去眼角的淚水,坐在床沿的他輕輕地攬我入懷。
陳堯:「瑾明你心裡有我,是嗎?」他瞇著眼,並未瞧我,緩緩地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任由著他輕環著肩膀。身子一僵,我是在乎他的嗎?片刻之後興許是太累、也興許是太疼,他依著床靠著牆睡了過去。
看著失血後臉色蒼白的他,心裡彷彿打翻了五味雜瓶。說不上什麼感覺,輕輕地把他放平身子,蓋上錦被。他竟然在笑,熟睡著的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不知道傷口會不會發炎,天明便去派人找大夫來瞧瞧。
「瑾明你心裡有我,是嗎?」這句話我在心裡反覆地問著,瑾明?你心裡有他嗎?你對他到底是否有感情,你知道嗎?
從未這樣近的看著他,近看中的他,睫毛比想像中要黑上許多,長上許多。高挺的鼻子竟然沒有打呼嚕,這便是他?儒雅如他,在戰場上是如何上陣殺敵的?我很是懷疑。原來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雖然曾無數次被他擁抱在懷裡。輕輕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放下幔帳,向梳妝台走去,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低頭一看,微微一笑,原來他的手攥著我的衣角了。
何時拽著的?方才放下幔帳的時候嗎?看著依然熟睡中的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天明便親自下廚燉了一碗母雞湯,看著他乖乖的飲了下去,心裡有一絲安慰。在大夫的清理和吩咐下,我的心總算安穩了。說來也奇怪,我沒有問他為何受傷,他亦未說起。邵景和陳堯對視的眼神到是有一點奇怪,我也沒有去深究。
小嬋一早看到,尖叫聲到是讓我記憶深刻。喋喋不休的她和邵景到是很有點相似,所謂的臭味相投吧?也許日後到是一件好事。
當我把血跡斑斑的衣服遞給小嬋拿出去的時候,我終於懂得了一個道理。「我們都會死,因為要死去很久,所以我們要更好地活著。」」自那以後我很少在喝酒,因為我不能讓自己的人生更加蒼白!
陳堯自從受傷以後便一直霸佔著我的床,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又因為床很大的緣故,我們竟這樣的同塌而寢了。我總不能讓一個傷者躺在地上,睡地鋪吧?在說我們已經結婚了,同塌而寢也是人之常情。看著他得意的表情,嘴角上揚,心裡很有些不甘願被人算計,但也沒有反噬心裡。讓著你吧,你是患者,你最大。
老夫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就是所謂的那種見過世面的人吧?看到陳堯只是臂上受了傷,不僅沒有說出寬慰的話語,還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笑了笑,稍後和我碎聊了幾句便離去了,真是個奇怪到家了的老奶奶!這在現代可是大傷了好不好?七寸長的刀口啊!
古代人果然不是尋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