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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那個女人是娘親 文 / 藍丫

    短暫的時日相處,我知道小嬋喜歡跳舞,單純,可愛;小姍喜歡銀子,為人世故,頗帶了點趨炎附勢的性子。我也喜歡銀子,而且要是自己掙的。

    夫人:「小姐呢?」

    小姍:「回夫人,小姐在院子裡種花呢。」

    夫人:「種花?嗯,前些日子,說小姐的身子好了,是嗎?」

    小姍:「是的,夫人,小姐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事物看法通透,只是,仍不能言語。」

    宰相夫人凝眉低思片刻道:「哦?明白了,你退下吧。」

    小姍:「是。」

    夫人遠遠地看著花叢中的女兒,竟那麼的陌生。這是自己的孩子嗎?對於一個做母親的她來說,生下來的孩子並非常人,是一生裡最深刻的疼痛啊。哪個做娘的不愛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個不健全的孩子,也是懷胎十月,經歷一番生死而產下的。

    瑾明不同一般人家的孩子,不能把她放任在京城啊,為了諸葛家、為了夫君、為了自己的娘家、更為了她。這麼多年雖然夫君未言辭自己的不是,在相府裡位居正位,可私底下已經被別人笑話了去了。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多想自己的孩子是個健康的,無需多麼的聰慧,只要可以叫自己一聲娘,哪怕是那麼一次。

    這真是自己的女兒嗎?慢慢走近,看著她滿臉的汗水,仰止著想要替她擦去的衝動,怕,驚擾了她。

    感覺有人在看著我,眼前出現一雙繡花鞋子,慢慢起身,我們對視著彼此。這是一個中年女子,三十歲左右;白皙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皺紋;晶瑩的皮膚在著身的蘭花錦袍的陪襯下顯得更加的富態、端莊、素雅;挽起的髮髻上插著一支碧綠的翡翠簪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兩耳帶著銀墜,墜子上的幾個碎瓜子在風中蕩來蕩去,像舞動起的樂符。

    雙眼皮、鵝蛋臉、一雙柳眉細而黑真可謂儀態萬方。一個字,美,二個字,很美。

    我知道她便是小嬋口中的『夫人』。一個主婦,該有的樣子便是這樣吧?光是外表上看來,我便給她打了個一百分。

    她直直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深的我看不清楚,只見她一隻握著絲絹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我禮貌的笑了笑,這場面真不知曉該說什麼,幸虧自己是個啞巴。她看著我微笑,目中含淚。

    這樣的場面到真是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在哭泣的人面前,我總是慌亂無措。看她如此,心中便有了猜想,她該是愛著自己的這個傻女兒。那我就替『她』對你好點吧,在心裡暗暗地與她說。

    世界上許多事情便是不開口也是能明白。

    如:一個人是不是傻子,從她的眼神便能知曉,無須詢問啊、證明啊什麼的。

    她向我靠了過來,抱著我,很緊很緊,我有一些輕顫,此時她讓我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時候身體很是不好,總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斷的,母親總是背著我去看醫生。

    有一次,夜裡下著雨,母親在黑夜裡,背著我去縣城。下面的醫院看我病重不敢收留,只能去城裡的大醫院。我那時候發著高燒,雖不清楚母親背著我走了多久,但是我感覺得到,母親的肩膀很溫暖。即使我現在懂的人情世故,我還是無法全全的體會到母親那時候的焦慮和惶恐下的深愛。

    只知道那是很深的愛,醒來的時候,母親熟悉的笑臉顯得疲憊卻很溫軟,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睡了一覺,走了一個生死,而母親卻整夜未眠的在病床前守著我。

    此時『她』把我抱的太緊,弄疼了我,我亦未動,鬆開我的時候,幫我擦拭著額頭的細汗,又瞧著我笑了。這樣的輕柔舉動,這樣的溫婉笑容,讓我產生了錯覺,我的母親嗎?媽在心底裡低嚷著,淚濕了臉。

    也許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的奇妙,我愛上了她,這樣的一個母親,甚至想要用現在的生命去保護著她。此刻在心中與『她』說:我會照顧好你的娘親,如對我的母親那般。

    後來她便絮絮叨叨的說了『我』很多小時候的樣子啊,府裡的一些狀況啊,還有讓我多吃東西以及我瘦了之類的話。那也不算瘦,至少,我是沒有看出來哪裡像她說的那樣瘦!

    那天夜裡,我偷偷的哭了,枕巾上沾滿了淚水,眼睛也腫的厲害。翌日,小嬋見我紅腫的雙眼,嚇的直嚷嚷,而小姍到是很冷靜。

    夫人走後,第三天便來了好幾個大夫。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大夫,一個個都是搖頭,又搖頭!我其實很看不慣這類大夫的,看病的時候不要搞的那麼深沉嗎,這樣會讓患者產生思想上的誤解。客觀上來說,也會不利於病人的病情。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並未生病。

    我為了減肥,不在多吃,多做運動。例如:栽花,除草,搬運屋子裡的東西在現代我如何不滿意自己的身材,口口聲聲的說減肥,最終化在了大氣層中了。沒有那個毅力啊!土話點,吃不住。那是和自己的**抗爭,豈容你那麼容易就扼殺了的?

    可現在不同,我是精神上沒有寄托,不能看電視、不能上網、不能上班、不能、不能聽歌、更不能逛街等等我能做的就是沾點花花草草的。

    隨著相處的時間推移,我發現小姍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心腸。例如:她總是第一個知道『她』那個小姐喜歡吃什麼的人,只是並非是我的喜愛。

    小嬋:「小姐,快收拾好了,今天我們便回府了咦。」

    小嬋:「小姐,您的這些衣服都不能要了,太大了。」

    小嬋:「小姐,我們已經有五年沒有回府里長住了,都不知道府裡變成什麼樣子了。」

    小嬋:「小姐,我穿這身衣服可好,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話呢?」

    小嬋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著,眉飛色舞的樣子給我帶了歡喜之感。

    小姍:「小姐,馬車已經備好,等著您。」

    要離開了嗎?這是我在此的第一個家呢,有些捨不得。頭一轉逕自踏上馬車,一路奔波而去。

    生活終於有了新的開始了,我期待著更多的色彩,生命本就該是五彩繽紛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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