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外人不會相信,甚至…有人說你的孩子很可能是太子殿下的,王爺兄弟手足不好追究。這件事情有關璟華,我不得不問清楚,畢竟你們以前關係匪淺,,,」說到後面,玉瑩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信任?蘇時雨在心裡嗤鼻一笑,說來說去,到底是為了君璟華,為了太子妃之位來的,姐妹到底什麼才是姐妹?還是說在這深宮大院中,根本沒有姐妹可言?即使很早就明瞭這個道理,可親身體會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玉瑩你也說過情同姐妹,可是如今你卻也是不信我的。」蘇時雨淡然一笑,自己嫁為人婦格格之封早已形同形式,又被君瑾尤貶為奴婢,只差一紙休書。如今人人得以踩之,她不顧全往日情面也是常理,怨不得。
「我只問你,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和璟華的…」玉瑩沉著臉,什麼姐妹情分早在她費盡心思,聯合君瑾尤讓她將酒端給君璟華時便已破裂,又或者是在他趴在自己身上卻低吼她的名字時。總之早已不復存在了。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不信?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應該相信他,他是個好男人,你有了他的孩子他就會一直照顧著你,你又何必杞人憂天?」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蘇時雨嘴角帶著的淺淺笑意,終於是激惱了邵玉瑩,聽她這麼說她就乾脆撕破臉了:「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介草民,那是你和本妃該有的態度嗎!」
「呵呵草民蘇時雨冒犯了,還請太子妃恕罪。」蘇時雨暗歎這世間果然是權利為上的。
「璟華如今和我伉儷情深,你是不是後悔了,又想來把他搶回去?」見她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好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般,玉瑩更是有些惱羞成怒,手上推了她一把。
蘇時雨被她推得一個後退,好不容易才得以穩住身形:「玉瑩你想太多了,我如果真有那心我就不會嫁給君瑾尤了。」
「你心思縝密誰又能猜透你的心思?我也不得不為我肚中的孩子打算一番,我要讓你身敗名裂!哼…我這便去告訴父皇,你那孩子是個野種,你丟盡皇家顏面理應當誅。就看看你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女人,璟華還會不會喜歡你!」
「不要!你站住,我的孩子就是王爺的,你不可以胡說八道!」蘇時雨見她往御書房方向走去,連忙上前拉扯她。()這事情被揭開自己根本無從解釋,君瑾尤他定是不會幫自己的,到時候自己倒是看開了,那娘一定會傷心的,她怎麼可以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難保自己的事情不會牽連到她。
「你放開我,我一定要揭穿你,你這個yin娃dan婦!」玉瑩神情激動,一把甩開蘇時雨的手,奮力往前跑去,竟是不顧腹中胎兒了。
「玉瑩你小心些,別跑了,我不追你了!」蘇時雨見狀連忙喊道,但是遲了,玉瑩奔跑間扭到腳,身子一歪便栽進了湖裡!
「玉瑩!」蘇時雨驚呼,幾乎是同一刻,蘇時雨撲通一聲跳下水,往玉瑩的方向游去。
冬日裡的湖水涼得徹骨,蘇時雨感覺身上衣物棉花沾水變得沉重無比,行動也緩慢。再看看不遠處的玉瑩早已失去了掙扎,便想也不想的將身上的衣物脫了去,只剩下一件貼身布衣。而後在徹骨三分的湖水中游到玉瑩身邊,抱著她往岸上游去。
原先亭子內看雪景的人也注意到這裡,連忙驚呼著上前幫忙將玉瑩拉上岸,蘇時雨爬上岸後立刻給她做了人工呼吸,直到她吐出湖水後才吩咐宮女太監們,將她送到就近的皇后宮中。
蘇時雨眼見著眾人離去這才感覺身上涼透了,她沒有下水去撈那兩件沉重的衣服,而是顫巍巍的跟在了眾人身後,只是才走幾步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夜漫漫大雪蒼蒼,蘇時雨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身子太弱了,總是暈倒不好」蘇時雨自言自語的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很沉。
「她醒了。」剛醒來外屋便有兩個宮女走了進來,神色不善。蘇時雨疑惑的看著她們,不記得哪裡得罪了這兩個宮女。
「看模樣還挺柔弱的樣子,原來暗藏蛇蠍心腸。看來以前傳言什麼醫者仁心的,都是些表皮囊子了!」冷嘲熱諷傳入耳內,蘇時雨頓時心下明瞭。王府如此,宮內更是如此,誰一旦失勢那是連一個宮女也敢上前踩兩腳的。
「玉瑩太子妃怎麼樣了?」
「你還有臉問,蛇蠍心腸的女人!嫉妒太子妃懷有皇室子孫就把她推下湖去。」那宮女顯然很是氣憤,上前就要扇她耳光,卻驀然被蘇時雨攥住,一把甩了回去。
「即使我不是王妃了,我也還是安德格格!你們小小奴才居然膽敢對主子動手,不要命了?」蘇時雨冷然的看著她們,雖然面上還是不悅居多,但至少她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說,太子妃現在怎麼樣了?」完全沒有將她們的話聽進去,蘇時雨繼續詢問著玉瑩的情況。那湖水多冷她是深有體會,跳下去時就能感覺自己全身已經凍麻木了,何況玉瑩還身懷有孕更是折騰不得。
「太子妃她孩子沒了!」怨恨的剜了她一眼,剛才那個想要動手的宮女岔岔道。
「孩子…沒了?」蘇時雨聞言一怔,她確實氣憤玉瑩的不顧情分,但是她是想要救她的,因為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少在這裡貓哭耗子了,太子妃到現在還沒醒來呢!」
「就是!」
「誒?你去哪裡!」蘇時雨鞋也沒穿就往鳳華殿跑去,她能想像到玉瑩知道孩子沒了的痛楚,所以她想要去看看她。
一路疾行,蘇時雨不顧腳下冰涼的積雪將腳底凍得麻木,她只知道那是一個孩子,自己的孩子剛走不久,她彷彿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