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越來越大膽了。」君瑾尤挑了挑眉,看著身下的蘇時雨,這兩天下人來報她一直很倦懶的哪裡也不去,所以他才回來看看的。
「時雨不敢,只是見這滿院子的柿子,王爺卻又不讓我碰,所以一時心癢。加上她們都想吃,哪能不隨了客人的。」蘇時雨巧妙的把責任推給了君瑾尤和君雨蓉幾人。
君瑾尤聞言則一陣哭笑不得,感情她這是在怪自己不給她吃呢?不讓她碰她不還是吃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罷了,既然摘了,一時半會也別吃那麼多,青的先擱著,熟的拿一部分去醃製柿子干,可以保存久些。」君瑾尤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越來越拿這丫頭沒轍了。
他痛恨君逸凡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妻子不好,所以他才會處處照顧著蘇時雨,既然是他的妻子了,那他就有責任照顧她,他不希望蘇時雨步母后的後塵。
「好!」聞言蘇時雨當然是眉開眼笑的了,這下總算可以好好的吃個過癮了!於是蘇時雨就去忙碌著張羅下人醃製柿子干,君瑾尤則回房歇息去了。
「布谷~」蘇時雨吩咐完下人醃製柿子干的差事就回了院中躺著,突然聽到布谷叫,換成常人聽到這聲音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但是蘇時雨聞聲卻緊張的從榻上起身四下張望著。
這聲音是她和夜羅門的人接頭暗語,而敢來尤王府的只有凌暮驊了。蘇時雨注意到牆角處探出的腦袋,霜娘擅長易容術,無疑那人有易容,蘇時雨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時雨見四下無人,這才上前和易容成家丁模樣的凌暮驊說話:「你怎麼來了?」
「夜羅門今天下了帖,江湖一聚,各大門派的勢力都應邀了,我們怎麼打算?」這幾個月來血祭門聲名鵲起,他會不會想借此一舉殲滅我們?這句話凌暮驊雖然沒說出來,但是蘇時雨還是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了他的擔憂。
「別急既然他邀請了江湖各派,他就不敢明著拿我們怎麼樣什麼日子?」蘇時雨低著頭沉思著。
「下個月月初。」
「月初?那不就幾天了吩咐下去,這些天讓我們的人加強練習,另外暫停收人,一面有人魚目混珠。讓各塊地方的人都聚集起來,分幾塊聚集,否則太招搖了,這些人要在當日的作用,要信得過的人。」蘇時雨低聲說道,這裡不少君瑾尤的耳目,她必須要小心謹慎。
「那你要不要去?」沉吟片刻,凌暮驊還是問了出來。蘇時雨為什麼突然嫁給二王爺他不清楚,但是她現在的身份無疑造成了諸多不方便。
「去,當然要去。你先回去吧,以後不要那麼冒險來這裡了,君瑾尤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把字條交給若蘭,讓她轉交給我就行了。」蘇時雨擺了擺手,這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所以她只能邊說話邊裝作和他在話家常,仿若只是一個主子關心下人的身世。
「好,那我先走了!」凌暮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了。
蘇時雨歎了口氣,要是自己穿越後是戶普通人家的子女多好,可是偏偏自己的這副身子和皇宮裡的人大有淵源。回到榻上,蘇時雨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出神,時間就在她每日發呆中飛快流逝,君瑾尤這兩天想必是為了江湖一聚宴會而忙碌著,都沒空理她。
幾天一晃眼就過了,轉眼到了十月初,江湖一聚地點定在臨都城南城外的一處偏僻山林,而山內有座山莊名叫——望澗山莊。
「就是這裡了?」一個臉戴銀色半臉面具的女子側著頭詢問身後同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女子的一頭長髮用銀冠束起在腦後,臉上戴著一張半臉面具,面具遮蓋著右額角至左下頜的面容,她露出的半張臉白皙無暇,引人遐想。
「是了!」身側一個臉上有著醜陋疤痕的女人回道,女人大約年過四十,一條蜈蚣般的傷疤自左額角延伸到左下頜處,宛如一條蜈蚣蜿蜒在臉上,看起來甚是可怖。
「走,進去吧。」蘇時雨固定好臉上的面具後,才領著身後的數十人進了望澗山莊。這些人都是血祭門的一些領頭,手下的人悉數等候在上下和潛伏著。
將邀請函遞給了看門的小弟,蘇時雨一行人大步走進了山莊。山莊內佈置華麗,亭子幾乎每兩三百步外就有一個,可見望澗山莊的主人財大氣粗到如斯地步。
「凌堂主留步,這麼久不見可還好?」剛走進山莊不遠,身後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眾人回頭等待著來人走近。
「這是落月山莊的堂主,和我們有那麼些淵源。」素衣低聲在蘇時雨耳邊說道,今日的素衣不再是往日的容貌,而是易容成了相貌普通的隨從,因為君瑾尤見過素衣,所以蘇時雨便吩咐霜娘替她易容。
她當然不能讓他們知道君瑾尤就是夜羅門門主,否則她的計劃就會被打亂,因此她給她們的理由是素衣在臨都出現過,要是不易容被有心人看見便很容易走漏了身份。
「一切安好,風堂主一些日子不見,威風更勝之前。」凌暮驊回應道。
「這位是?難道是你夫人?什麼時候成的親,江湖上可沒有小弟你成婚的消息啊!你不厚道啊小弟!」風熊榮拍了拍凌暮驊的肩,稱兄道弟起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血祭門的堂主,我是副堂主。」凌暮驊不動聲色的掃落他搭在肩上的手,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哦?一直以為血祭門堂主是凌老弟,想不到竟是個女人?吃軟飯可不好啊,哈哈!」風熊榮哈哈一笑,顯然沒有將蘇時雨放在眼裡。蘇時雨冷笑一聲,上前和他打著招呼,拍了拍他的肩膀喊著大哥,手間卻悄無聲息的將銀針扎入他的穴位上,而他並沒有絲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