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沫沫很不解,在門口看見洛塔如花般的笑容,「······可是,我都沒有承認,我······現在沒事了嗎?」
「嗯,兇手抓到了。不過是以前黎樰莉這丫頭在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一群小混混,懷恨在心,所以就······活該!」洛塔提起黎樰莉的時候,很是憤恨。
這時候,警察扣押著幾個人遠遠走過她們身邊。沫沫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洛塔,那些人你認識嗎?」
「······他們是誰?我怎麼會認識。快點我們走吧。」洛塔拉著沫沫,看也沒有看那些人,確實是完全不熟的樣子。
「可是——」沫沫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撞上那人的目光,那分明就是那次替她解圍的那個男生。難道那次不是洛塔找人幫她的嗎?那又會是誰呢?為什麼上次要幫她?
「可是什麼?」
「那個人上次救過我。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是嗎?應該是他本來就和黎樰莉結怨,所以就順手幫你了。別想了。你知道嗎?這次多虧了······」
「多虧了誰?」
「我啊!你還不得好好謝謝我!」洛塔想起昨天在病房外面不小心聽見的一切。
那時候,黎樰莉終於有了意識,她醒來了。「於沫沫,這個賤人,我要她坐牢!」她仍舊一口咬定那天是於沫沫帶了人打了她。
「栽贓陷害可是犯罪的。」尹楓澤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說著,「你知道你所說的話,可能會讓一個無辜的女孩背負上多少嗎?」
「······就是於沫沫!除了她,還能有誰?他們明明就是之前幫著於沫沫的那些人。」
「他們?」
「很久之前,我們幾個看見於沫沫在教室裡,後來出現了好幾個男生幫著她······她一定是對我潑了她咖啡懷恨在心。」
「看來你也對於沫沫做過同樣的事情。」
「沒······我······我根本沒有對她做什麼。」黎樰莉似乎有點自知理虧了,「我們只是嚇嚇她而已。」
「所以,你覺得於沫沫會為了你們的恐嚇就找人打你?還特意讓你知道是她幹的?如果於沫沫不是真正的兇手,你很可能會再次面臨危險的。」
「再次,面臨危險?」黎樰莉想像著一個人朝她一棍子打過來的情形,不寒而慄。
「當然,你把事情鬧大了,他們知道了說不定會殺人滅口吧。你想讓兇手逍遙法外?」
「我······」黎樰莉這個小女生,平時一副蠻橫的樣子,此刻卻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尹楓澤,你幫我,你幫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嗚嗚嗚······」
所以洛塔去找了真正的兇手······
幸好。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沫沫卻急急地翻箱倒櫃起來,終於找到了什麼,開心萬分地看著洛塔,「快點過來,這是我之前用過的藥水,抹一點對淤青很有效的。」沫沫也不顧洛塔,拿著她的手就開始細心塗抹起來。
「沫沫······」洛塔的眼眶紅紅的。
「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傻啊你,應該我說謝謝和對不起才對啊。」
「我說!」
「我說啦!」
「是我說!」
「好好好,不爭了,你說就你說,哈哈哈。」
她想,她可以一輩子不要愛情,也不能失去洛塔啊······
洛塔,我不能失去你······
「沫沫,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誰?」洛塔很直接就問出來了。
喜歡?洛塔是不是還在介意楓澤那件事。「洛塔,我和尹楓澤——」
「我只是想知道沫沫的秘密。」
「秘密?」什麼意思呢?
「雖然說我們是朋友,但是——我總覺得我們又不是朋友。」洛塔應該是組織了很久的話,「我一直和沫沫你談起我的家人,我喜歡的人,我身邊的一切。可是我卻一點也不知道關於沫沫的一切。」
沫沫煞是震驚。可這是事實吧,儘管沫沫一直以來多想忽略這個事實。她一直難過洛塔不夠信任她,可是她又何時把自己的心事說給她聽過呢?真正不付出情感的人,其實是沫沫吧。被傷害過的人,大都是這樣,習慣麻痺自己的內心,不寄托任何情感訴求於他人,怕的是一旦習慣這種依賴,而給予依賴的人卻又突然消失不見了。因為害怕別人的傷害,不如主動給自己製造傷害,畢竟接受自己的傷害更容易一些。沫沫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這樣,是什麼時候開始呢?是那個拋棄她的女人帶給她的吧。沫沫想到這一點,不禁那麼恨,一顆淚就滑落臉頰。
「洛塔,我——」沫沫突然間就啞口無言了。
「沫沫,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什麼嗎?就是你什麼都自己放在心裡,從來不和我說。」洛塔這一句話實則是說到了重點上,沫沫雖然表面上很是平易近人,也很願意幫助別人,但是從來都不和別人提起自己的事情,也不會細細地說內心的快樂悲傷。感情總是含蓄到過分,總令人覺得隔了一個窗戶,走不進她的世界。
「對不起,洛塔。我不知道怎麼去說這一切。可是——我會努力去改變的。」沫沫覺得自己是得了自閉症。雖然她能說會道,但是說的都也只是逢場作戲,並沒有多少真心話流露著。她一直把自己隱藏得很好,一直不說出自己的內心,以致於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再也說不出什麼真心話了。
「我相信你。」洛塔是那麼輕易就說出相信,並且真的執著相信沫沫的人,沫沫很羨慕這一點。
謝謝你,洛塔。我一直以為是我教會了你什麼是真正的友誼,現在我明白是你讓我領悟到朋友兩個字的意義。我會告訴你我所有的過去,終有一天。
洛塔回來了,雖然她沒有提起尹楓澤的事,可是一定還是很介意的吧。如果以後經常見面的話,也一定會很尷尬的。我不能讓她再誤會我了。以後就和那個傢伙保持距離,離得遠遠的。嗯,我明天就和他說清楚。反正我們本來就什麼都不是。而且他是個危險人物,離得越遠越好。我的生活會恢復最正常的狀態——為了我的他而等待的生活。
那個他······沫沫已經習慣對著月光想一想他。
你現在會在哪裡呢?這麼多年來,你會不會偶爾思念,在街角看見一個很像我的女孩就失魂落魄一整天。我不確定你。可是我清楚知道,你住在我心裡。每次望著天空剛剛飄過的雲朵,我就在想你會不會剛剛也遇見過這朵雲,你會不會恰好也在望著天,恰好想起我。現在你是不是睡了呢?晚安,每一個明天都是我們可能再次相遇的一天。
沫沫,現在的你在幹什麼?睡了嗎?遙遠的地點某個人在思念,手指拿著一朵嬌艷的黃玫瑰,那花瓣間散發的香氣在露水裡熠熠閃光,蔓延著無休無止的傾心笑顏。他也在等待,努力向她走來。是不是,彼此努力走去的兩個人就一定會相遇?他不知道,可是他願意嘗試所有為了那不被看好的相遇。
情竇初開的季節曾經的心動,是誰種下的念想。
青春裡的愛情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誓言裡總是一句至死不渝就讓人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