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說八道!」姑娘顯然對這樣的談話厭倦了,忽然想到了正題:「給你胡說八道繞到哪裡去了,說,你們官軍有多少人,什麼時候動手!」
毛仲道:「你如果嫁給那位朱總兵的話,我就給你說!」
那姑娘一愣,也沒怎麼羞澀,道:「你個破官軍,管的事情挺寬,我嫁誰還要你管啊!你愛說就說,不說就準備吃刀子吧!你別說不怕死,在我們百藥堂的箭牆後面,有的是用刑的高手,管叫你求死不能!」
毛仲道:「你要答應嫁給他,我就給你說!」
姑娘道:「你是瘋子啊!管別人的閒事兒,我想不想嫁他,打什麼緊,我想嫁,人家願意要我,誰知道,在我們一枝花裡,有多少姐妹們都做夢裡也念著他的名字呢?就連我們的堂主花滿溪姑姑也,,,,,,你又胡說,快說,幾千官軍,誰領頭的!」
毛仲見她凶神惡煞地將短刀舉起來威懾自己,突然詭詐地一笑:「你來了!」
毛仲的眼睛是從她的肩膀上望過去的,好像後面真的來了人,所以,那姑娘不由自主地被他目光吸引,也向後面看去,不過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到週身一麻,已經被毛仲牢牢地抱住了。
「丟開,丟開,你這個,,,,,!」姑娘奮力地掙扎,又痛斥,可是?毫無用處,這個人男人的力量之大,讓她根本無法招架,擁抱圍困之重,甚至連呼吸都困難了,她的刀子就掉在腳下,這男人用胸膛和一隻手困住了她,用另外一隻手摀住了她的嘴,輕輕一抱,將她抱起來,向著側面走去。
毛仲的箭傷自然是沒有的,裝模作樣是他的拿手好戲,偽裝受箭,騙過了兩個女人,至於黃三姑那點兒繩捆索綁,要毛仲這樣的人進行自救解脫,實在輕而易舉,毛仲冒了點風險,總算將一枝花的情況弄出了些眉目。
控制了姑娘,跟隨著黃三姑走過的地方走去,毛仲推開門,發現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在那裡,他停下來傾聽,很遠的地方才有動靜,這說明,這院落其實很深,於是,他開始摸索,因為沒有了任何燈火,只能憑藉著聽覺,好在他的視力之強,也能看出大概,於是,橫衝直撞。
在前院裡的偏房,他推開了門。
屋子裡沒有人,否則,他不會輕易進來,別了門拴,他摸到一張床,被子褥子齊全,於是,將靴子蹬掉,上了床。
姑娘又開始掙扎,給毛仲控制了:「別動,你要再亂動,小心我發火,懂吧!我是個壞蛋,比王老虎那幫人還壞的壞蛋,要不,我怎麼能逮到他!」這麼一說,那姑娘再也不敢亂動了。
兩人的位置相當親密無間,在漆黑一團的夜裡,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在曖昧的地方——床上,生猛海鮮的青年男人抱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說毛仲沒有啥想法,那是火星人才可能有的,就是那姑娘,身體也不由得顫慄酥軟起來。
「我鬆手,但是,你不能亂動,否則,我就使壞了,那時,你可就慘了,是不是,還有,你不要亂喊,否則,我也使壞,到時候,大家看著我們兩個光溜溜的在床上打滾,你的名聲可全完了!」說完,毛仲鬆開了手,給她說話的自由。
姑娘氣喘噓噓,顫抖得厲害。
「你叫什麼名字!」
「,,,,,!」
「不說,我可要使壞了!」說著,毛仲就用雙手將她擁抱起來,在胸前撫摸。
那姑娘急忙掙扎:「別別,我說!」
「名字!」
「秋香!」
「好名字,這兒多少人,一枝花是什麼組織,總部在哪裡,花滿溪的情況也給我說說!」毛仲雖然說沒有怎麼動作,可是?軟玉溫香抱滿懷,那還需要動作嗎?僅僅這一抱,已經足夠溫馨足夠浪漫了。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衣,可是?姑娘身體的溫度和體態,還是完美地呈現給了他的知覺。
秋香的聲音很低,在回答的時候,很無奈的樣子,但是,毛仲一聽就發覺了破綻,一萬人,都是作生意的,這不是彌天大謊,所以,毛仲威脅她說實話,她很委屈地說:「這就是實話,真的!」
毛仲道:「難道你不怕被我殺了你!」
「殺我也是這樣!」姑娘很倔強地說。
如果她一五一十地講出實情,毛仲未必就喜歡,現在,她這樣倔強,倒讓毛仲有了些佩服。
忽然,院落裡有人喊:「秋霜,秋霜,霜兒姑娘,你在哪裡!」顯然是黃三姑的聲音,還有其他一些人。
毛仲捏了捏懷裡的姑娘:「你又騙我,你叫秋霜,好,你叫她們來吧!」
秋霜一直不吭聲。
毛仲說:「那我可要喊了!」
秋霜大驚,急忙用手摀住了毛仲的嘴:「官軍哥哥,求你,別喊!」
毛仲笑她:「怕被人知道養了野男人,那好,我來教你說話!」在她耳邊,悄悄地講了,喜歡得秋霜長出了一口氣:「那你丟開我!」
於是,秋霜在屋子裡喊道:「黃三姑,我在這兒呢?」
話音剛落,外面就飛奔過來幾個人,將門推開了,舉著馬燈:「少東家,你怎麼在這屋子裡!」黃三姑和兩個女孩子一身勁裝打扮進來了。
這屋子裡,沐浴著淡淡的香甜氣息,是女子們身上常有的,可見是個閨房,毛仲偷眼看去,紅帳高挽,精製美麗,畫作,書幅,花瓷,一些刺繡,房屋裡佈置得很有品味,不過,他只看一眼,就趕緊隱藏起來。
秋霜用左臂支持著頭,慵懶地說道:「三姑,沒事兒了,我一時困乏,推門歇息,要不,待會兒我就走!」
一個女孩子說:「霜兒姐姐,別,你今天夜裡就睡這兒吧!我和芬兒姐姐作一床,天寒地凍的起來著了涼!」
黃三姑道:「也罷,霜兒東家,那官軍狗賊怎樣了!」
霜兒道:「我們已經將之押解到了地牢中綁好!」
三姑道:「我再去看看!」
霜兒說:「不必了,難道三姑連我都不信!」
就在她們幾個女人幾幾歪歪地說話時,毛仲的樂子可就大了,儘管燈火很微弱,毛仲也要躲避黃三姑等人,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地鑽在被窩兒裡,這時刻,他料定霜兒不敢有任何異常行為,所以,放心膽大地抱住了她的腰臀,用臉貼在她的肚子上,因為這個動作過於先鋒,霜兒的腿都顫抖了。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三姑,你們歇息去吧!我今天實在是困了!」霜兒其實被毛仲嚴重地擾亂,根本無法支持,連說話的聲音都走了樣兒。
「霜兒,你沒事兒吧!」黃三姑關心地問。
「沒事兒!」霜兒趕緊打了一個哈欠,因為事關大局,毛仲只能將一隻手從人家姑娘的腹部下面的位置撤退回來。
「好,那我們走了,敏兒,你去,守在地牢的門口,小心那狗賊軍官逃跑了,那賊軍官一跑,這兒的事情就壞了,我們也無法向堂主交代!」
說著話,幾個人去了,門一關上,霜兒就轉回身來,掀起被子,狠狠地扇了毛仲一個耳瓜子:「你個無恥的東西,看我殺了你!」
毛仲說:「隨便你殺吧!在殺我之前,我先壞了你的名聲!」說完,將之拖進被窩裡,牢牢地抱了,不給她任何活動餘地。
「你殺了我吧!」霜兒忽然低聲哭了起來。
這下好了,毛仲不得不放鬆了鹹豬手,摟了她的肩膀:「別哭,別哭,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求求你,你趕緊走吧!你要是再不走,事情可怎麼得了!」霜兒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今天的事情太過蹊蹺,怎麼連窺探一下就被人家衝進來抓了自己,白天跟蹤的事情也被人家知道,百藥堂那麼多的箭弩,竟然半天傷不到人家,這傢伙是誰,這麼強啊!現在,她被人家控制著,這個死壞蛋,臭男人,一直這麼粘粘呼呼地捉著自己。雖然他身上一點兒也不像黃三姑說得那樣臭,甚至還帶著些香甜氣息,可是?他是男人啊!一旦讓姐妹們知道,讓黃三姑知道,這些八卦的刀子嘴還能保守機密,要是讓堂主知道了,自己的名聲就徹底完了,還有,這個傢伙長得確實挺醜陋的,可是?力氣大得實在可怕,一雙胳膊,就像是銅牆鐵壁,將自己這麼訓練有素的武習武女英雄都箍得沒有一點兒反抗餘地,更要命的是,霜兒姑娘心裡非常害怕又非常嚮往,被這男人抱著時,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觸在心底裡慢慢地升起,好像電流一樣衝擊著她的心房,她渴望著被這種撫摸和震撼力覆蓋,她知道這是恥辱的,可是?怎麼也無法對這壞男人恨起來,甚至,她的心底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誘惑著,乾脆隨了他吧!
「我走了,你怎麼辦,怎麼給黃三姑交代!」
「我!」
「霜兒妹妹,你放心,在你正式嫁給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雖然你答應了,可是?,,,,!」
「誰答應你了!」霜兒軟弱地反駁。
兩人面對面躺著,氣息相聞,身體接觸,女人是感性動物,霜兒越來越覺得身體裡躁熱難耐,空虛如浪潮般蜂擁而來,她突然恨起這個男人來,為什麼他不使壞。
「你不是答應嫁給遼東軍的總兵朱國棟了麼!」
「是啊!我很想嫁給那樣的英雄,可跟你有什麼關係!」霜兒譏諷道:「你雖然也有些蠻力,但是,一看就是豬啃過的南瓜!」
毛仲噗一聲爆笑:「你知道朱國棟總兵是誰!」
「是誰,就是他自己唄!」
「哈哈,他是我們的主將,我是他部下的守備軍官!」
「我想嫁的是朱總兵,不是你!」
「山東的妞兒夠辣,想嫁誰就能嫁得了誰啊!朱總兵那麼的大將,身邊的女孩子成千上萬,就是人家答應了娶你,真的娶了你,恐怕除了洞房花燭夜光顧你一次,以後哪裡還能記得你,是不是,總兵府裡,美女如雲,霜兒妹妹的姿態顏色,恐怕只在中等偏上!」
毛仲的話,聽起來非常中肯,讓霜兒不由得說:「那我就不嫁他,反正,我不會嫁給你!」
毛仲道:「此言差矣,現在,你不嫁我還能嫁誰,你被我這麼摸摸捏捏,說不定已經懷了孩子,還能嫁給誰,誰還願意要一個帶肚的!」
毛仲純粹是跟她開玩笑,當然,霜兒的可愛與美麗,還有潑辣,也是他非常喜歡的類型。雖然兩人的位置姿勢,隨便他怎麼一動就能夠破門而入,他的心裡邊也一直癢癢的有此衝動,可是?他還是忍耐了。
「我懷了孩子!」霜兒嚇壞了。
「恐怕是吧!」毛仲壞笑著說。
「我殺了你,殺了你!」霜兒突然爆發,抓住了毛仲的肩膀亂扯。
毛仲無法,將她壓制了:「你想讓黃三姑聽到了來!」
霜兒很快理智了,低聲哭泣:「你個壞東西,你個壞東西,你把我秋霜兒的一輩子都毀了,我恨你,恨死你了!」
毛仲暗暗偷笑,這大姑娘真笨得可以,連懷孕的前提都不知道,於是,他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丟了霜兒,自己放開身體平躺著:「實在很舒服啊!」
霜兒一直在哭泣,聲音很低,黑暗中,已經起來半坐著,因為她頑強地,不依不饒地堅持哭泣了很久,搞得毛仲失去了耐心,趕緊將手伸出,在她的臉上一摸,稀里糊塗全是淚水:「呀,真哭啊!」
霜兒不哭了:「真的懷孕了!」
毛仲見她問得很嚴肅,更感到好笑,心說這個外表剛強頑固野蠻的女孩子,怎麼這麼滑稽,就笑道:「當然是了,你懷了我的孩子,以後我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你是他的母親!」
「你要這個孩子不要!」
「啊!」
「我問你,你嫌棄這個孩子不嫌棄!」霜兒問。
毛仲被她抓住了肩膀狠狠地搖晃了兩下,為了證明自己的道德素養並不低下,他只好如實地說:「我很喜歡孩子,不過,,,,,!」
「這就行了!」霜兒忽然不哭了,甚至帶了些決斷後的勇敢和興奮:「你叫什麼名字!」
「毛仲!」
「你是遼東軍朱總兵手下的軍官!」
「嗯,軍官,小軍官!」
「你也大國皇太極!」
「嗯,肯定,必須的!」
「那好,我就答應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