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扭斷了五名清軍的脖子,捅傷兩名,才使剩餘的清兵發覺了自己的危險,於是,發一聲喊,三名清軍朝著毛仲殺來。
近身搏鬥,只有刀才是最佳的武器,清軍擅長的箭弩,毫無用武之地,當然,他們的刀法,也相當精湛。
後面,又有五名清軍趕了過來,八名清軍,像一群飢餓發狂的獅子,來追殺一頭巨象,這種在非洲草原不時能夠遇見的景象,是一個合適的比喻。
就算毛仲實力再強,如果稍不小心,就可能被清軍格殺,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
他當然緊張,這畢竟不是現代,他身上隨時隨地有各種各樣的特殊武器,可以對付絕大多數的普通士兵,比如在索馬裡,他曾經潛伏進入一夥海盜的營地,在敵人發覺了他以後,他以毒氣彈將敵人全部熏暈,然後順利地將敵人十三人全部逮捕,在伊拉克執行僱傭兵任務期間,也能用數發肩扛式火箭彈,將追兵打得死傷慘重,甚至,在某一次進入國際販毒集團的核心堡壘時,他還奪取了一輛坦克,結果,不僅衝了出來,還將販毒分子攪拌得亂七八糟,炸死其二號人物。
在古代的兵器場合,特種兵的作用不是放大,而是大大地縮小了。
毛仲哀歎沒有炸彈和其他威力大的東西,只能在敵人左右夾擊的困難窘迫裡,向著旁邊撤退。
毛仲在前面跑,清軍在後面追,幾個人在城上展開了一場短跑比賽,因為積雪厚達四指,要加快速度,最好的方案是跳躍,所以,九個人好像在跨欄。
毛仲重施故伎,縱身飛下城抖,這一次,是朝著外面。
清軍難以置信地看著毛仲的身影消失,一個個有些呆,面對這樣出色的敵人,他們都敬佩極了,因為通常的情況下,這傢伙要摔死了。
幾個人一起來到城牆邊觀察。
沒有人。
雪地,一片白璧無瑕的雪原,在陰森森的夜幕裡遙遙鋪張著,縱橫起伏著。
「殺!」
突然,一聲斷喝,讓所有的清軍都大吃一驚。
大家都往左面觀察,因為喊聲是從這裡爆發的。
一名清軍已經向著城面地下重重摔倒,笨重的鐵甲,發出了悅耳的聲音,即使是雪地,也都不堪重壓。
大家的眼睛,似乎發現了一個雪白的影子一閃,就不見了,還沒等大家遲疑過來,緊挨著受傷士兵的第二名清軍士兵,又發出了遲疑的,怒吼般的壓抑聲,痛苦使他的聲音都變形了。
不用說,敵人的突然出擊,順手就幹掉了兩個士兵。
其他清軍急忙往這邊來,以軍刀向著城牆下連連搖晃威脅著,六名清軍一起趕到時,探到了傷者的身體查看。
城樓的火堆,這時候閃了下,被不大的冷風吹噓,驟然一紅,有了大的火光,於是,成就了大家的清晰視力。
血的濃郁,讓觸摸的清軍士兵悚然一驚,他恐怖得顫慄起來,因為,那神出鬼沒的一刀,居然將士兵的咽喉恰巧割斷了,前面割得連一點兒也不剩餘。
清軍兩名士兵,不是受傷那麼簡單,而是根本不可能再活一刻種。
正在這時,背後又傳來了一聲悶哼,接著,什麼東西一閃,就在大家的視野裡消失了,不過,大家都明白,不是別的,正是那個偷襲的傢伙。
又一個清兵捂著腰部倒在了雪地上。
剩餘的五名清兵,驚駭地聚集起來,圍攏成一堆,以避免被敵人偷獵。
不過,嗖嗖兩聲,那種極其細微的聲音,破空而來,而當清軍士兵裡面的最強的兩個能夠感知時,已經遲了。
毛仲又回到了城垛下,他神氣輕盈的身手,使自己大大得益,而最後一次攻擊,使他撿到了一樣寶貝,一把清兵使用的鐵胎弓和半壺箭弩。
對於箭弩,毛仲是不屑區分的,管它怎麼樣,射到敵人的身上才是,剛才,他就躲避在城垛口,利用巨大城垛的遮掩,一手輕攀著城垛,另一手搭箭,同時搭上兩隻箭,瞄準了謹慎,但是萎縮到一起的清軍。
一名清兵被射中面門,痛苦地怪叫起來,而另外一名,不過受到驚嚇,這說明,毛仲的箭技,還是很有限的。
清軍驚慌失措起來,那個痛苦的士兵開始哭喊,估計射的地方是眼睛或者鼻子,要不,他不會這麼囂張,猙獰。
毛仲非常擔心的就是這個,一旦全城的清軍都被驚醒,就是給他一門迫擊炮也不能打退敵人。
清軍的慌亂,使他們難以辨別箭來的方向,於是,毛仲繼續用箭,反正,躲避在城垛口放冷箭,還是安全係數最大的。
一箭箭,毛仲一連放了五箭,將暈頭轉向的清軍全部射倒,然後,衝了出來。
他要將兩個大聲哭喊的清兵做掉,這些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必須清除。
不料,他剛來到那個大聲哼著的敵人面前,唰,兩把鋼刀就斜刺裡竄出,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從來小心謹慎的他加上速度的快捷,很危險地避免了傷害,然後,用那把柔韌的鐵弓,在一個傢伙的頭上敲打了下。
用弓而不用刀,說明了毛仲在危急關頭的窘迫,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清兵的作戰能力,以傷害為誘餌,兩名傷害不大的清軍居然成為狙擊手。
毛仲在地上翻滾,滾到了一名清軍的身上,連壓到撞,使他來不及抽回伸出的軍刀,只能以肘還擊,撞向毛仲。
這傢伙的身手相當不錯,至少速度是這樣的,毛仲被他撞得非常痛苦,還好,這是滯後了的動作,毛仲已經快了幾分之秒鐘,將三稜刺遞進了他的咽喉。
挨了鐵弓毆打的清軍就地翻滾,向毛仲壓來,那柄軍刀相當完美地劃出了一個弧線,使毛仲的心裡非常爽快。
即使是`敵人,只要技能的高超令人賞心悅目,都能使他由衷的讚賞。
這就是以技能為上的特種兵,這就是職業精神。
毛仲抓起身邊的敵人手臂,狠狠地一帶,成為自己的阻擋,因為這清兵的手臂上,也有厚厚的棉甲。
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從毛仲的手臂上感知到了,自然那不是毛仲的,毛仲心情愉快地將匕首,捅進了那人的咽喉。
這是毛仲非常熟悉的過程,砍中了目標的敵人必定有一個短暫的停頓。雖然可能短得叫一般人難以適應,可是?對於毛仲而言,已經足夠了。
十幾名清兵,都被毛仲一個格殺,勉強低吟的兩位,也被他補了兩刀,成全了速死之樂,於是,斜靠在城牆上,毛仲大口地喘息著。
不管是誰,就是凶悍如毛仲,也對剛才的戰鬥感到了後怕,清軍的訓練有素,實在是技高一籌,明國士兵,根本無法企及。
他感到了一絲的後悔,也許,使用純粹的特戰方式,才是減少損失的最佳方案,在章丘城下設置埋伏,萬一潰退的清軍拚命抵抗,明軍那一千八百餘人,能是對手嗎?還不知道這城裡有多少敵人呢?
正在毛仲休息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在城樓上飛來了幾個黑影,一上來也不說話,直接葡伏到了地上。
毛仲發現,他們全部是輕弓利箭,警惕地掃瞄著周圍的一切景象。
七人,還是八人,還是。
毛仲不敢亂動。雖然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進入城樓裡避避風頭,更後悔沒有將下面的士兵及時地援救上來,增加自己的人手,也知道,那是沒有用的,對,這一定是清軍的游哨,發現了這裡的異常,就飛快趕到了。
毛仲不敢動,他剛才疏忽了,沒有拿凍,也沒有拿箭,要和敵人對射,恐怕難以抵抗敵人精湛的本職工作,這麼多的敵人一起射,早已經將他射成了大刺猥,更重要的是,他想試試運氣。
他屏住了呼吸,紋絲不動,好像已經死了一樣,而比他差一些的,是那些地上的清兵,有的還在倒氣,有的還有偶爾的低吟。
毛仲忽然發出了一聲長吟:「哦!」
慢悠悠地,毛仲的身體向著下面滑出了一些,然後,坐在城牆角落裡,等待著時局的變化。
萬一敵人看出了破綻呢?那就危險了。
危險不危險,只有賭一把,世界上從來沒有那麼便宜和確定的事情。
毛仲是個賭博高手,但是,輕易不上台上,他最欽佩的人不能給大家隨意說出來,說出來的話,會有許多人感到震驚,甚至是驚恐,那就是,山本五十六。
日本法西斯的悍將山本司令官,曾經是聯合艦隊的總指揮,這個人雖然是個膿裡包,可是?個人的素質天賦極佳,聰明能幹,他是歐洲好幾個大賭場被明確拒絕進入的人物之一,他曾經宣稱,僅僅依靠賭技,就可以在幾年裡為日本贏得一支艦隊。
其實,賭博的素質和才能,取決於一個人極強的綜合判斷力,毛仲也是這樣的,,特種兵從事的全是危險的事情,當機立斷是必然的。
哪些清兵遲疑了一會兒,就慢慢地放鬆了警惕,朝著毛仲先走過來,這時,毛仲在地上又翻滾了一下示意自己的傷害極為嚴重。
幾個黑影都圍了過來。
一秒鐘以後,城樓上響起了極為犀利的刀切聲,不久就陷入了空前的寂靜。
毛仲咬牙切齒地站起來,疲憊不堪,臉上全是汗水,不錯,全部的敵人都被他瞬間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