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軍獲得大勝,代價也不小,自然不是人,而是物資的損耗,檢查了全部物資,發現子彈就消耗了五百二十餘發,肯定地說,有一百餘發是浪費掉了。這樣的消耗,讓毛仲心痛不已,打掉兩支小小的偏師,就耗費了這麼巨量的子彈,萬一真的和敵人的主力軍遭遇,動不動就是五千六千人,甚至上萬人,又怎麼打?
部隊還有一千八百餘子彈。手榴彈百十枚,所謂的新式武器,不過這麼有限,毛仲真希望自己能有一挺哪怕是最古老的機槍,馬克沁或者什麼的,往地上一架,突突突突,女真騎兵再厲害,也得全滅!
既然戰鬥方案已經制定,就得按照計劃行事,否則,藍序部隊那二百人,恐怕真的成為打狗的肉包子,再也收不回來了。想了再想,毛仲將部隊帶領轉向南面一些。說是追捕敵人的騎兵殘餘,其實是要尋找戰機。痛擊阿敏的主力。
毛仲估計,阿敏軍既然在東面已經放上了數千人,則其中南線的部隊,當不會太多,所以,一旦遭遇藍序軍的爆炸地雷,驚慌失措之下,自己再從側翼攻擊,勝利是有把握的。
毛仲軍也沒有冒冒然就往前衝,一面派遣了偵察騎兵,一面將部隊隱蔽起來,說是隱蔽,其實也就是找一個茂密的樹林處,幸好這裡的植被保持得不錯,他們輕易地隱藏了。
等啊等,一百餘官兵在樹林裡興奮焦躁地等待著,可是,等了足足三十分鐘,竟然沒有聽到北面藍序部隊爆炸敵軍的地雷聲!
這是怎麼了?
偵察騎兵負傷回來,又犧牲了一個,女真騎兵在周圍佈置了很強的游擊力量,不斷地伏擊攔截明軍的騎兵,付出了慘痛代價,明軍偵察兵終於弄清楚,毛仲軍擊敗了敵人騎兵的槍聲,讓阿敏主力軍疑惑不已,他們驚恐不安,停止了前進。
「停止前進?」毛仲頗感頭疼,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可惜了白白埋伏在那裡的二百精銳,上千顆火藥罐子炸彈了。
想沒再想,毛仲決定將部隊向南拉去,這一帶,女真賊軍的騎兵神出鬼沒,對明軍官兵造成了相當威脅,一旦敵人傾力來攻,也相當危險,毛仲的一百八十餘人,勢力再強,也只能是游擊偷襲之師,不能正面對抗敵人的大規模部隊。
毛仲軍向著南面,飛快地衝鋒,一直奔馳了十餘分鐘,大約五六里左右,才停止下來,整頓秩序,休息,分派士兵,尋找有利地形,同時,逐漸向西南切入女真軍的背後,毛仲的打算是,敵人不動則已,一動,他就要發動襲擊。
毛仲軍雖然人數不多,可是,要保證機密性也很難,在他們的部隊中,還有數十名戰俘,還有百五十匹戰馬,雖然都是女真軍訓練有素的戰馬,在引導過程中,富有靈性的戰馬顯然不太願意聽從陌生人的擺佈。
毛仲決定自己去偵察,帶領三名士兵出發,剛剛北進四百多米,就發現了不對。
嗖嗖嗖,一陣亂箭,毛仲急忙往戰馬的脖子後面躲閃,腿上已經**了好幾隻箭,他正想跳離戰馬的時候,不防一隻腳別在了馬蹬裡,隨著戰馬的亂跳亂衝,衝進了一片樹林。
中了至少四支箭的戰馬,狂暴不已,好不容易將腳解脫下來,毛仲卻隨著戰馬一起傾倒了。
地上,有好幾道絆繩,戰馬傾倒時候的巨大力量,仍然使毛仲摔得老遠,幸好有灌木叢的鋪墊,否則,夠嗆。
兩名女真步兵從草叢裡伸出了鉤槍來,左右夾擊,眼看就要鉤到身上,毛仲跳離,不過,隨即,另外一處的鉤槍又伸了出來,橫在面前,差一點兒就要將他鉤倒。
毛仲大怒,用`刀一格,架住了那槍的鉤處,使之不能輕易脫離,然後,飛起一腳,踹到了那傢伙的身上,恰好那傢伙也有同樣招法,無奈毛仲力量非常,將其踹倒。
隨手一刀,毛仲幹掉了這個陰險的傢伙,然後,操著鉤槍,對圍上來的敵人對抗。
跟來的三名戰士還不錯,被射死一個,兩個受傷後奮勇抵抗,目前還沒有危險。
毛仲揮舞著鉤槍,在灌木叢中跳躍躲閃,一面向敵人反擊,三個敵人圍攏來,卻形不成合力,氣得哇哇亂叫。
一個敵人猛衝過來,和毛仲打在一處,雙方都殊死而戰,女真步兵力量不弱,槍法也相當精彩,毛仲打著打著,就覺得力不從心。於是,轉身就逃。
毛仲驟然聽到了身後,一個尖利的呼嘯聲。迅速往邊上一躲,信手一抓,抓到了一桿鉤槍,赫然就是敵兵的武器。好狠呀,敵兵居然以鉤槍為標槍,想要把他插穿。
不過,這一遭遇,卻使毛仲得到了良好的啟發,他一轉身,將兩支鉤槍都瞄準了敵人,作出了投射之狀,於是,三名敵人都猶豫不決,不敢前進。
正在這時,他發現兩名敵人正操著弓箭,尋找對戰友的下手機會,立刻將鉤槍朝那面扔去!
鉤槍扔得很有力,很準確,一名不防備的女真騎兵弓弩手,遭到了毛仲的毒手。從腰部斜插,也不知道插得有多深,反正那傢伙慘叫一聲,連人帶槍都掉下馬去了。
這一變故,使女真軍士兵都為之膽寒,於是,毛仲向著前面的灌木叢一縱,閃進了裡面,同時,慘叫一聲。
這是他的陰謀詭計,要是沒有這兩把刷子,他也不用做特種兵,更不要說超級精英。
女真步兵估計非常得意,剎那間的意識是,毛仲肯定遭到了什麼荊棘之類的襲擊,或者跳進了小溝裡,或者崴了腳。
緊急之下,毛仲伏在灌木叢的旁邊,他的身手如此敏捷,不用思考就佈置了圈套。
一名心急的女真步兵闖到了跟前,還沒有到灌木前,就被突然閃出的一道亮光襲擊到了腹部,低頭看時,一把腰刀已經旋進了他的肚子,一摟小肚,他丟棄了鉤槍,轉身就逃。
另外兩名女真步兵卻放心膽大地衝過來,既然毛仲的鉤槍和刀都出手了,赤手空拳的一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兩名女真兵同時衝到,想要弄死毛仲,或者俘虜,總之,絕對勝券在握。灌木叢一晃,兩支鉤槍反覆向那裡刺殺。
「哎呀!」一名女真兵手捂著眼睛,丟棄了鉤槍。另一名雖然還沒有丟,也被迫將臉扭向一邊躲閃。
毛仲將匕首朝著那名女真兵擲去,隨即,一閃而上,奪到了那賊兵的鉤槍。
毛仲的匕首,讓還堅持的女真兵更加緊急地躲閃臉面,而他恢復原狀態以後,就發現了一個恐怖的麻臉兒,正在和他五公分處獰笑。
「啊!」他恐怖地慘叫了聲。
一些堅硬的東西,猶如章魚的觸手,伸進了他的脖子裡,那裡頓時又麻又涼,隨即,卻是一緊,他被動地仰望天空,就連腳尖也點了起來。
卡。輕微的響聲裡,他的呼吸被完全扼殺。
另一名丟棄鉤槍的女真賊兵,臉上是紛紛的灰塵,毛仲的土塊戰術非常湊效,原因是,出人意料。
「別抹了!」毛仲的一聲冷笑,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襠裡,結束了他的思維空間。
終於,兩名負傷的戰士,也將一名敵人騎兵砍倒,三個人氣喘噓噓。
毛仲這才發現,同樣是女真賊兵,他們的衣著,和被弄死的敵人不同,於是,他們改裝了新的衣甲,「走,繼續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