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年輕女人身上也被濺了不少血跡,趕快穿好了衣裳。立刻能看出是漢裝,自然是明國人,她們一個個戰戰兢兢,不敢看毛仲等人,等詢問了半天,才知道,是明軍在金州和盤山一帶的百姓,被金賊軍擄掠了。
戰爭極為殘酷,金賊軍大肆屠殺,幾乎所有的男丁都被殺掉,少數軟弱的成為奴隸,而婦女們多數作為戰利品被劫走。一聽說毛仲等人是明朝的官軍,四個婦女就衝上去拉住,又哭又喊。
出了樹林,女真賊軍的運輸隊已經被處理了,護衛的賊兵被殺,還剝光了衣甲,百十號趕車人也被集中起來,圈在中央。士兵們還在車中發現了高蓬車裡裝的都是捆綁的女人,都放出來時,約有四百多人。而其他車輛裡,裝的都是糧食,布帛,金銀。
毛仲對那些趕車人進行了審訊,發現他們中,只有五個是真正的女真人,於是,毫不留情地當場割掉了腦袋,然後,派遣三名士兵,領導那些婦女們,押解驅趕著車把式,將所有的車輛都趕向南面,然後轉明軍登陸的地點。
婦女們對毛仲等人感激萬分,連連磕頭做揖,接了女真軍的武器,一個個揚眉吐氣,恐嚇著車把式,迅速地轉移了。考慮到隱蔽性,毛仲下令將那些被殺的女真軍護衛隊以及那五個督車的女真頭目屍體,都放到車上拉走。
初戰告捷,截獲敵軍運輸隊,讓每一個明軍士兵都很振奮,稍加休息,吃喝了女真軍帶領的東西,毛仲又給士兵分析了剛才戰鬥中的經驗教訓,叮囑士兵要隨機應變。
毛仲小分隊繼續北進,從岔路口往西北地區疾馳,這兒,是通往遼陽和瀋陽的大路,表明毛仲的襲擊目標是,女真賊軍的老巢,明朝的瀋陽,失陷以後被女真賊稱為盛京。是其都城。
「諸位,我們敢不敢衝到瀋陽城,狠狠地捅敵人一刀?」毛仲駐馬問道。
「敢啊!」
「對,敢!有什麼不敢的,老子死了,不過脖子上一個碗大的疤!」
「有毛將軍在,我們都不怕!」
毛仲一笑:「這才像男人!我相信大家的小肚子下面還安著蛋子了!走!聽我的,沒錯兒!」
二十八騎兵,在地上捲起了一陣陣灰塵。
一連奔馳了三個小時,特戰分隊才遇見了一座城池,路上,人煙也能見著了,都是拖著大辮子的百姓,正在地裡忙碌,田地不少,拋荒的更多,村莊裡非常蕭條,時常能見到野獸出沒,甚至,毛仲還見到了一隻特立獨行的老虎在道路不遠的叢林裡窺探。
大辮子的金賊軍士兵四個正在城門口站崗,盤查往來的行人,毛仲一點頭,明軍士兵就過來了。
「將軍!將軍?」王海生提示毛仲,那意思是,最好不要進城,否則,萬一露出了破綻就遭殃了。
「哼,你越不進城,越是讓人懷疑。」
站崗的金賊軍士兵雖然看著毛仲部隊身上背的那些步槍稀里古怪的,還有手榴彈什麼的也新鮮,並不沒有過分地問,還大聲地喊:「那邊怎麼樣?搶了多少漢人的大閨女`?你們痛快了吧?」
毛仲等人也不理他,逕直闖進城中,站崗的金賊軍在後面哈哈大笑。
老家在遼東大石橋的一名士兵告訴毛仲,這兒是瓦房店。東南下七十里是普蘭店,往西北的大道一路猛進,約三百多里,才是遼陽。
不料,城中基本沒有店舖,居民寥寥無幾,疲憊不堪的特戰隊員,雖然懷揣著銀子,卻找不到地方可以歇腳吃飯。正在猶豫不決間,有巡邏隊過來:「喂,你們幹什麼的?」
六個女真賊軍,一個騎馬的,五個地蹦的,長得也很細膩,一看就不是經久耐用的男人,「盤山前線回來的官兵,找吃的喝的。住的。」
「那好,跟我來!」那人倒也熱情,將特戰隊員引到了一處,「這是大軍往來的駐紮地,現有留守官兵三百餘人呢。」
毛仲官兵大搖大擺地進去,有人接洽了,看了看毛仲等人,也沒有過多盤問,就安排了伙食。吃飽喝足之後,毛仲惟恐士兵在言語之間弄出麻煩,就帶領他們走出來,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
正在觀賞古代小城鎮的格局,忽然,前面傳來了哭喊和求饒聲,轉過彎一看,只見一個小姑娘正跪在地上,被一名惡人凶狠地毆打,那惡人一面打,還一面叫囂:「老子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在這附近,有三四十個百姓遠遠地圍觀,而距離最近的地方,是一個高大巍峨的瓦房門面,寬闊的門道,居然有四個紅色的大門,金光閃閃的銅鉚釘,好像盔甲上般,給人強悍堅韌的感覺。
比街道要高得多的數十道台階上,兩名穿著旗袍的年輕女人正冷笑著觀看打人,她們的頭上,有丫鬟模樣的人撐著大傘遮陽,五六個丫鬟跟隨在身邊,一個個戰戰兢兢,四個身強力壯的惡奴正捲著衣袖,袒露著胸膛上的肥膩和黑毛,像黑社會的打手,氣勢洶洶地盯著挨打的小姑娘。「打,福晉叫怎麼打,就怎樣打,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十三!」
「福晉?」毛仲立刻明白,這兒是一家女真權貴的住宅,福晉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他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場面,很快有了主意。
「打!狠狠地打!這個該死的豬精!居然梳掉了我姐姐的頭髮!呸,打死都不屈!」一個年輕漂亮的旗袍裝女人,雖然那麼遠就能讓毛仲感受到了身上的香氣,模樣也很像現代的明星馬蘇,挺誘人的,說起話來卻非常惡毒。
「走了走了!沒有什麼好看的,讓她跪在那兒吧!」中央的旗袍裝女人還稍微善良些,但是,她隨後的一句話,讓毛仲不寒而慄:「莫克,本福晉將她賞給你們了,隨便你們折騰,不管死活!」
「喳!」被稱為莫克的傢伙,正是那個惡奴,趕緊回身謝恩。
毛仲發現,旗袍確實是相當感性的裝束,要不,這兩名頭戴大花裝飾,腳踩高屐的女真婦女,怎麼扭得那樣出色呢?那腰,那屁屁,有收有放,簡直是讒死人啊。一直在軍工作坊裡忙碌,很少親近女色的毛仲,忽然感到小肚子裡一陣**辣的潮流在翻滾。
那些女真人,說的都是漢話,讓毛仲等聽得清清楚楚。等那倆女主人走進大紅房門,幾個惡奴也跟隨著丫鬟們往回走,其中兩個還偷偷地指戳著一個丫鬟的臀部yy。
「跪著吧!膽敢逃跑,老子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惡奴還在咆哮。
旁觀的百姓,有的悄悄議論,有的則逐漸散了。特別是當毛仲這二十八騎兵趕到以後,百姓們立刻驚慌失措,迅速地跑回了家。
那個惡奴漠然地掃了一眼毛仲,將捆綁受虐丫鬟的繩索捆綁到了門左的樹樁上,正要走,被毛仲攔截了:「喂,你是這府上的走狗?」
「嗯?」惡奴瞪大了眼睛。
「本將是盤山軍前阿敏貝勒派遣的信使,」
「哦?阿敏貝勒?」惡奴的眼睛翻了翻,半天才醒悟過來,急忙變出一副笑臉:「天吶,原來是火線回來的軍爺,快請!」
這街房的門牌上,用漢隸雕刻著三個金字:貝勒府。
毛仲點頭一笑:「兄弟們,走!回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