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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十八章 ,難兄弟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摸摸腰間,摸摸衣服口袋,下意識地尋找備用包,哪裡還有任何痕跡?毛仲苦笑一聲,一屁股坐下來,枯萎的草堆裡散發出的令人作嘔氣息,使他沸騰的腸胃稍微安分了些。

    香腸,壓縮餅乾,肉乾粉,這些平時看起來非常厭煩的垃圾食品,現在成了毛仲的最愛,想想在僱傭兵聚餐時大吃二喝,美酒佳餚還要美女陪伴尚嫌無下箸處的闊綽,他就忍不住口水橫流,痛責自己。「人在福中不知福,都是吃飽了撐的!」

    象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一樣舔著嘴唇的yy著美餐的毛仲開始回顧這兩天來的光榮歷程,越想越感到倒霉。

    要在現代,憑借自己積攢的幾百萬賣命錢兒,怎麼著也是小富翁了。如果僱傭機構兌現「罪惡天堂」號上的獎勵,自己更要海撈一筆,以後娶妻生子,悠然自得不在話下,就是穿越以後,上來就建功立業,領導器重,調派了隨身護衛,十幾個兵都跟在後頭的話,也很牛叉拉風。怎麼說著玩著就打了大領導閨女外甥妞兒呢?扒豁兒,扒了大豁兒,別說陳老將生氣,就是放了自己,以後在飛豹軍中,還不是一個笑話?哪還有臉再混下去?

    「是你?」一個很粗獷有力,帶著磁性的男中音遲疑不決地猜測著。

    毛仲往那邊打量。

    和現代監獄有些相像的古代軍營排子房,中間用簡易但粗壯的柵欄隔離了空間,昏暗的光線適應久了,勉強能從這頭看到那頭,這麼空曠的地方只住了兩位良民,實在奢侈。

    「你老哥誰呀?」話一出口,毛仲就感到了那熟悉的口吻,震驚道:「你是毛承祿?」

    「你是那個傢伙?」毛承祿顯然也搞清了對方,立刻,他的鋼須張開,目光凶狠,好像憤怒的獅子:「小子,算你狠!」

    「狠不狠算個鳥兒!喂,老大,他們會不會把我們都餓死?怎麼一大晌了還不見人送飯?你看,天都黑透了。」毛仲笑嘻嘻地說。

    「你怎麼進來了?」毛承祿非常警惕。因為雙手上了沉重的鐵銬,腳上一陣移動也嘩啦啦地作響,估計戴的傢伙不輕便。隔著空空的五六米過道,他雙手抓住柵欄柱子。狠狠地搖晃著。

    「我倒霉呀,都是你個喪門星整的,自從遇見了你,老子的一切生活都亂了套兒了!」毛仲沮喪地說。

    毛承祿瞪著兩隻牛眼睛,懷疑了半天:「你個孬種說什麼?」

    「你才是孬種,好好的國家高級幹部,不說奉公守法,恪盡職守,愛祖國愛人民,怎麼裡通外國,盡干缺德事兒?」毛仲鄙視地訓斥道。

    毛承祿半天不吭聲。又坐回到了地上。腳鐐響起時才狠狠地說:「你說的啥?愛國?我老爹可是夠愛大明的,結果,叫皇帝老子把腦袋愛去了!」

    毛仲對毛文龍被殺一事,本有些片段瞭解,今兒和「一根筋」王海生聊天,又詢問了半天,比較清楚了。嘿嘿一陣冷笑:「哥們兒挺幽默!」

    毛承祿在那邊瞪著大眼睛,呼呼直喘氣:「都是你個混球把老子害的!」

    毛仲見那傢伙確實挺慘的,張口結舌沒話反駁,轉移了話題:「傷口還疼不?」

    「疼啊,你小子心狠手辣,就差一小點兒捅碎老子心窩了。」好像驗證似的,毛承祿的肺部呼呼呼拉了好一陣風箱。

    「算你幸運!」毛仲得意地笑了。

    「喂,小子,你是不是來給他們做臥底套我口風的?放你一百個心,老子什麼也不會講,死就死球!不是軟骨頭!」毛承祿很硬氣地敲警鐘。

    「你個死囚還有什麼價值?有什麼秘密?你以為自己是武林寶貝特招人待見啊?」毛仲忍不住又笑,先前的一些鬱悶一掃而空。

    「寶貝?」

    「對,你就是寶貝,活的寶貝,簡稱活寶,哈哈哈,古董版本,貨真價實的賣國賊!如假包換!怎麼,垃圾還不服氣?小心你毛爺爺把你破腦袋當足球踢!」毛仲的嘴巴,對待壞人從來不客氣的。

    「古董?足球?」後者再一次做孜孜不倦的好學生狀。

    毛仲突然覺得寂寞,和古代人聊天,真是費勁兒。「一日是多久?」

    「嗯?一日不是一天?」

    「哈哈,你爹真牛叉。就這樣把你給揍出來了,i服了you。」

    毛承祿這才發覺自己又上當了,氣得在那邊凶狠地撞柱石:「老子要殺了你,毛仲,你個小王八蛋!老子要是出去,一定將你大卸八塊兒!千刀萬剮!」

    「老子就是給嚇唬大的。」

    毛仲的雙手在後面捆綁得結結實實,手指觸及,可知是極為堅韌的老牛皮製作,想要掙脫很難,雙腿用鐵鏈條勾著,走起路來和死刑犯一樣艱難困苦。考慮到褻瀆美少(女)的無恥,他也不準備弄開羈絆逃生。只是,這監獄裡的空氣和饑荒一起襲來,絕對不是滋味,不甘心和賣國賊為伍的他很快覺得尋毛承祿的開心也沒有意思,就悶悶地睡覺,又睡了大約半個小時,憤憤不平地站起來大聲對外面喊:「餓死人了,餓死了,人都餓死光了!」

    好久,才有一名士兵漫不經心地挎了一把腰刀進來,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善茬兒:「嚷什麼嚷?餓死了乾淨!瞧你個傻十三,連陳老將的閨女,陳小將軍都敢上?找死。」

    毛承祿一聽就躥起來,很八卦地問:「真的?他上了陳繼盛的閨女?日,上了幾回?怎麼上的?在哪裡?」

    毛仲氣壞了:「喂,你個狗仔隊怎樣當的?老子什麼時候上了陳小將軍?」

    那士兵邪惡地打量著毛仲:「你十三的到底上了沒有?」

    「你大爺沒有。只打了屁股。」

    「對了,打人家時候用什麼?手吧?嘿嘿,你用手把陳小將軍的香噴噴的身體給上了!」

    「滾蛋!流氓!」毛仲氣得倒笑了。

    「吃飯?等陳小將軍的屁屁再癢了想起你,你就能吃了。最少五十記軍棍大餐!」士兵冷嘲熱諷著,光一聲關閉了房門,走了。

    完了,這一輩子居然給餓死的!

    毛仲想,早知如此,還不如就累死在那個瑪麗。莫尼卡的肚皮上。

    牢房裡,兩個姓毛的仇敵無奈地傾聽著外面人世間的珍貴聲音,也一面火藥味十足地討論幾個問題。

    毛承祿說:「喂,毛仲,爺敬你是個漢子,要不,你想辦法逃了去,咱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以前的舊帳,一筆勾銷。你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好個蛋!」

    「喂,毛仲,我姓毛,你也姓毛,五百年前是一家,說不定你爹還是我們毛家的舊日家人,咱們是難兄弟啊,來,你給我說說,你們家的家世,」毛承祿很耐心地誘導著。

    「滾,誰跟你破漢奸兄弟呀?老子姓毛都嫌寒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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