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雅的決然,令花凌風都動容。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最重容顏,她先是自殺,一個人在絕望時存有死心自是常見之事。但要一個人自毀容顏還要活著,卻甚為難為。許多貌美的女子,就算是死,都是希望死時保留自己的容顏的,更何況要她自毀容顏後還要活著?
經過兩天的調養,鄺雅已恢復,但是她卻拒絕了執閒為她祛掉臉上的疤痕。
……
……
「那個,穆木姑娘。」鄺琛看看廚房周圍沒人,討好的湊到穆木身邊。
「哦,鄺琛,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聽繁言說,你做生意是最厲害的,在這方面有很多讓人驚歎的手段。」
「做生意,只是為了賺錢而己,哪有什麼手段不手段的。」
「那是,那是。繁言說,就沈家那點勢力,還不放在你眼裡,不知穆木姑娘你怎麼看?」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別跟我繞彎子,要不等一下煮的菜放鹽多了,你吃呀。」
「嘿嘿。」鄺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看,沈家不是有幾個臭錢嗎。如果沒錢我看他沈昆還不是落水狗一條?所以我想你幫我想個法子,先搞垮他家的生意,讓他窮,以後對他下手就容易多了。」
穆木支著下巴想了一會:「辦法呢,有兩個,一個是光明正大的,另一個是陰險的。你要聽哪一個?」
「還是光明正大的巴。」
一個不經意的選擇,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本性。花凌風踱步在牆外,無意間聽到兩人的這段對話,暗地裡點點頭。
「光明正大的呢,就是你看他家做什麼生意。他家是開礦的吧?」
「是的,就是有兩處礦場。」
「咱們可以在他家的礦場附件開個小礦,然後呢兩個礦場的人會相互接觸,我們給礦上的人開的薪資比他家的高,工作又輕鬆,這樣他家礦上的人會產生產滿情緒,工作效率肯定會下降。看到產出一天比一天少,他家裡的人肯家急呀,按他這種人的行為,就知他老頭子也是跟他差不多,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一急起來,難免對工人喝喝罵罵的。」
「這樣就可以了?」
「當然不行,這個時候我們再大量招人,開出優厚條件。工人都想著到我們這邊來,他要麼加人工,要麼就看著自己的礦產出一天不如一天。不管他選哪一條,都會讓他們付出不少的代價。」
「可這樣我們不也要付出?」
「當然,你不付出哪有收穫?收穫只能是很久以後的事,在這之前,你要資金雄厚。除此以外,我們還要想辦法讓他們的礦賣不出去,例如利用優質的礦或者比他們價低的礦搶他的客源。貨變不成錢,他就只有坐吃山空,急了就會降價出售。這邊要加薪資,那邊又要降價出售,兩面虧。除此以外,我們還可以找人去跟他們訂貨。」
「還跟他們訂貨?這不變成了幫他們了嗎?」
「當然沒那麼容易,我們是要下大訂單給他,這個訂單要下得超出他們的產量,但不能超太多,免得他們不上當。而我們出的價格呢,比他降價銷售的價格略高那麼點。你想這個時候他們會怎麼選擇?」
「當然是選能賣高價的。」
「是呀,當他們做出這種選擇時,為了保證供貨給我們,就不得不斷了其他客的貨,這就得罪了其他的客,以後別人也很難再會跟他們合作了。剛開始那一兩單生意呢,我們很豪爽的付現金,對貨也不怎麼驗收,拖一拖貨期也沒所謂,讓他們對我們印像好,覺得跟我們合作很有賺頭,放鬆對我們的警惕。過後呢,再跟他們簽合約,合約訂立了對我們有好處,對他來說,能辦到,但是會比較吃力的那一種條款,並在訂的合約裡連帶下一張大訂單,限時交多少貨,交不出則會罰多少貨款,每拖一天增加多少罰金。質量不合格要退貨,退貨時又要罰多少。」
「如果他們完成得了呢?」
「完成不了的,首先,我們下的單是超出他的產量的,雖說他們可以向別家借或買一點來充數,但是別忘了我們還有後手的。之前說過,我們在他家礦附近也開了個礦,然後我們的礦工休息時,吃飯時就會在他們面前顯耀自己吃的多好,待遇多好。你想那些礦工相比之下,哪有心做事?但是產量上不去,管理的人又急,在無奈的情況下自然會摻假的。」
「哦!我明白了,若他們敢摻假,那就只有等著退貨,等著罰款,罰得他眼都直!來多幾次,相信再大的家當也沒剩多少了。」
「這還是不夠的,你想,你的合約裡罰額太高不嚇著人家了,誰還敢跟你簽?你退一兩次貨後,他們還不會認真點?最起碼也會寧願少賺點,也要在市上買點礦來填數的。這個時候吧,才是真要他命的時候。先前吧,他們接了我們這一筆大訂單,早就就同行眼紅了,人人都盯著他家看。而且,為了我們的訂單他們得罪了老客戶,自然是讓老客戶反感的。一旦他們因質量問題被退貨相信,不用我們說,這件事也會在石關城傳開,在行家的眼裡他們的口啤就差了。當他們向別人採購礦石來填數時,為了不影響自己的聲譽,不會有太多人願意售給他們,那他們就只好開大價,這個時候就會成為大家的笑柄。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趁勢,將合約的內容略為誇張的透露一些對他們沈家不利的內容出去。當得知內容的行家會怎樣做?當然是將價格抬高再抬高賣給他們,因為沈家的信譽差,將沒有人去幫他們,更何況沈家得罪了不少客戶,這些客戶也會在行家面前說沈家的不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再通過另一個人,將原來我們的礦場生產的礦還有我們從沈家壓價買來的礦高價轉賣給沈家。沈家這種臨時調貨填數的行為,自然是不會簽合約的,在這個時候我們時不時的拖一下,不按時發貨給他們,既賺了他們的錢,又罰了他們的錢。時間一長,沈家自然是撐不住,只好終止合約賠錢了事。當他們回過看再找其他的客源時,因為沒了信譽自然是難找到,就算有人原意合作,這個價格也要大打折扣的。生活艱難,若再出點其他的事,如沒錢了拖欠工人的錢工人不幹活了,他們也只有出售產業這條路了。」
「真精彩!原來生意還能這樣做法!太妙了!就是成本太高!」
「不行!我們已欠你們太多,怎可以讓你們再付這麼多的錢來幫我們!」洗菜回來的鄺雅正好聽到,趕緊叫住。
「姐,放心了,我知道這樣做花銷太大,不會這樣做的。就不知道穆木姑娘另一種方法又如何?」
「第二種方法就簡單得多了,花費也少很多。無非是搞破壞。如在沈家的礦上散佈流言,說他們的礦不吉利呀什麼的,讓礦工不願意下礦。收買他們內部的人,讓他們不停的出狀況。獲得他們客戶的資料,有針對性的拆散他們的合作。散佈一些不利他們的流言,讓別人提防沈家,不願跟沈家有關係,還有栽贓,不管成不成功,都會動搖別人對他們的看法。適當的殺幾個跟沈家生意上有來往的人,例如合作得不是很愉快的人,然後放也流言說是沈家做的。再就是找人跟他們買礦,第一次第二次,都是正正經經的驗貨,第三次就當作是老交情不驗貨並且是要在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大聲的說信得過他們所以不驗。第四次的時候,也不驗,但是呢,每一次的要貨量都比前一次的大,當第四次收貨後,第二天就來退貨,並且要搞得聲勢浩大,讓人人都知道,他沈家欺負人,看人家信得過他不驗貨就在貨裡而放了一半的石頭來充數。這樣出一兩次事還好說,出事的次數多了,自然而會嚴重影響到沈家的立足。」
「這個方法是挺毒的,就是不夠磊落,再說,在這個過程中可有不少人摻進來,還可能弄出人命。世上總有人會知道原委的,到時豈不是影響了你們的聲譽?還是不要做的好。」鄺雅也推翻了這個方案,鄺琛自然是以鄺雅的意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