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閒躲過花凌風一刺,側身回劍卻被花凌風回劍一擋順勢右肘向著胸前一撞,倉促間左手回護封於胸前格擋被撞得向後退了半步,花凌風卻趁勢右腿邁進左腿曲起膝蓋向前撞向執閒小腹,膝蓋來勢兇猛,執閒只得雙腿用力向後再退,退的過程中手中的劍向前一掃以阻止花凌風的追擊。花凌風不待執閒退走再次緊貼,右手持劍向左上方一撩格住執閒橫掃的一劍一個旋身再次欺前,待執閒站穩之時花凌風的劍已架在執閒的脖子上,執閒落敗。
收了劍花凌風道:「不錯,執閒與覓覓這段時間都進步很大,這次比起上次來又撐多了十多招。你們一定要緊記,你們一個是煉藥師,一個是陣紋師,由於你們花在武學上的時間相對於純武者來說會少很多,所以在與人相鬥時盡可能的不要讓別人近身,若讓人近身對你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為了彌被這個缺陷,你們最好精通一套掌法或拳法,以防別人近身時不那麼被動。」
話一說完,花凌風就轉身向外走去,繁言卻不幹了:「風叔,我呢?我也有進步呀?」
「你?你才剛學沒多久,有進步是很正常的,若沒進步才奇怪了,要知道,武學一道越到後面則越難有突破,像你這樣,從無到有的學,學到任何一招半式都是進步,就如一張白紙,任誰都可以在上面寫下什麼或畫些什麼。而你執閒哥與你覓覓姐則不同,他們已修習數年之久,修武的基礎已經打下了,他們若學習什麼新的武技或功法都不算是進步,只能說是學到了新的知識,多了一些新的技能,但本身的階別功力卻沒有變化。他們這種情況就像是在一副畫好的畫並且是自己畫出來的認為完整的畫中再去修改或再一次完善一樣,難度比你隨便整張紙到處都可落筆的情況自是難得多。所以,我只說他們進步了而不說你。」
「那我什麼時候開始才能像他們一樣?」
「等你空手能戰勝飛鷹的時候,你的進步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繁言望了望立在牆邊的三隻蒼鷹,看了看它們閃亮的尖喙及利爪,只覺得心頭一寒,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哦對了,繁言,明天上午你若有空的話到對面的山上採些冬青子來,我煉藥要用到,你就跟穆木一起去吧,你們倆也不用整天呆在家裡頭,出去走走也好。記得別走得太遠也別爬得太高,免得遇到什麼危險,冬青子在那山上有不少。」
「好的,沒問題執閒哥。穆木,明天你有空時就叫我。」
出門沿著小路走六百米左右翻過一個土坡有一個數百人的村子,從村子穿過去再走四百米就到了執閒所說的那座山腳下。
繁言興致相當高,一路上蹦蹦跳跳的,進了村子後更是左瞧右瞧一副新奇的表情。但凡村子,總是會有人養狗看門防盜,還有的人上山捕獵也會帶著狗。有些狗的性子是隨主人的,主人溫順,狗也溫順,主人霸道狗也霸道。越是強悍的狗,領地觀念也就越強,但凡有生人靠近它的領地範圍即會警惕的盯著來人並從喉嚨裡發出低吼聲威嚇來者。
家族被滅時,統恆門是帶著狗來追蹤的,所以狗在繁言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對狗存在著一種本能的恐懼感。途中經過了幾戶人家,這些人家的院子都是用籬笆圍著,院裡的狗都躺在屋門前休息,見到繁言與穆木經過都只是直起上半身用眼盯著兩人從門前經過。見到屋裡有狗,繁言也變得老實了正正經經的走路不敢大聲言語,提心吊膽的經過,直到走出數十米才敢長吐一口氣。
只須再經過三戶人家就走出村子再走一百米左右就進入樹林,樹林再往裡面去三百米左右就到山腳下,繁言正覺得鬆了口氣,卻發現前面一戶人家是用青磚做的院牆,院門離大路只有十多米遠,院門口正有一條大黃狗躺在門前休息,而要過去這個院門卻是必經之路,兩邊都是莊稼再無別的路可走,見此情境,繁言的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輕輕的放慢放輕了腳步,只盼不要驚動了那條狗,而穆木卻毫無所覺仍按正常的步伐走去。繁言緊張了起來小聲埋怨道:「死穆木!走路輕點別那麼大聲,萬一驚醒了那條狗看你怎麼過去。」
「怕什麼,它又不咬你。」
「你……!」繁言指著穆木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不敢跟穆木吵怕弄出動靜來吵醒了那條狗,只好忍著聲大氣不敢喘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當一件事情有可能變壞時,那麼它就會向變壞的方向發展。等繁言走到院門口離那條大狗只有只有十多米正是經過這院門最近的距離時,不幸的事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那條大黃狗卻在此時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不善的眼神盯著繁言,上半身向下微伏一副作勢欲撲的樣子,喉嚨裡發出沉重的低吼。繁言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得一個激凌,立在原地一愣神。
那條狗卻得勢不饒人,緊跟著頭向上抬起對著繁言「汪、汪、汪」的狂叫。被這狗這麼一嚇,繁言只覺得魂俱散,當下「哇呀」的怪叫一聲扭身拔腿狂奔向著村子後面的樹林裡跑去,邊跑還邊喊:「穆木,快跑呀,這狗會咬人的,快跑呀!」穆木在後面急得直跳腳:「你這傻瓜!你跑什麼,你不跑不理它慢慢過它就不管你了,你這一跑它就當你是壞人死追你了!」
見到繁言居然跑了,那條狗也身子一竄緊跟在後面猛追,邊追還邊汪汪叫。繁言此時也聽到了穆木的話,但是此時已跑開,且狗也在身後二十多米遠的地方緊追,哪裡敢停下來?於是憋著一口氣不停的跑,將到樹林時將鞋都甩掉了卻也來不及撿還邊跑邊自言自語:「我跑、我跑、我天天都練跑步呢,我跑、跑、跑!我就不信你能追到我。」
繁言跑進樹林裡後,那條狗卻停在樹林的邊緣在原地對著繁言的方向吼叫。一陣急促的狂奔,進到樹林裡路不好走繁言又狂跑了五十多米遠,繁言已有點微喘,見那條狗不再追來這才小心的停下來,卻又不放心於是爬上了一棵樹,邊爬邊道:「我跑,我能跑,小樣追不上我了吧?我上樹,我就不信狗會上樹!」在樹上遠遠的看著那條狗走了卻還不敢下來,直到穆木慢慢的走了過來這才從樹上下來。
「怪了,那條狗怎麼只追我,你過來的時候卻不追你?」
「那是因為你長得像壞人唄!」
繁言雙眼一翻,給穆木一個白眼,無言,兩人又繼續往山裡走去。
其實狗的領地觀念強,只要陌生人靠近它的警戒範圍就會發出警告,若此時你不理它慢慢的離來它倒不再理會你了,你若有異常舉動它倒是會覺得你懷有異心,定會追著你將你趕出離它的警戒範圍一段讓它覺得安全的距離才會停,而穆木通過時那條狗正追了繁言回來,此時穆木卻已經過了它的警戒範圍了,所以也就不理會穆木,與穆木擦身而過回到院門前去了。
待得兩人採了冬青子回來,走到那片樹林邊緣時,繁言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從原路回去了,他可不敢再去惹那條狗的。穆木無可奈何的只好陪著繁言繞了大半個小時的遠路這才兜回大路回家。
回到大院裡,到了晚飯時間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了繁言這一天的際遇,這一屋子裡除了劉大師與洛華虹外都是年輕人,自是免不了一番笑鬧。被人當笑料的事讓繁言心裡別提有多惱怒了,當下狠狠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我就不信你們小時候沒給狗追過!你們看著,等我變強了我就走到那條狗面前一巴掌拍爛它的腦袋!」
「哦!那我可是很期待喲。你可別讓我失望呀,到時記得叫上我,我要親眼目睹你是怎樣一巴掌拍爛它的狗頭的。」錢鋮有點狹促道。
「一定會的,你們等著!」
「那你得快點呀,別讓我們等太久,我怕等太久到時候都忘了這事了。不過看起來也快了,你看你現在都能跑贏那條狗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不跟你們玩了,我要去修煉去了。」說完繁言恨恨而去。
雙手繞著煉丹爐轉了百多圈,利用幻力造成的漩渦將裡面的丹藥旋成圓形,再徐徐緩下來成丹,再將丹力壓縮令其內緘,一顆一品的丹藥完美煉成。執閒再將手一揮,丹爐的蓋子被這股幻力牽引帶起輕輕的落在一旁,再將手往丹爐口一伸幻力一吸,將丹藥吸到手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執閒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若在一個月前剛到洛京城之時執閒是絕做不到如此輕鬆。那時丹爐的蓋子還要用手去取下來,而丹藥也要伸手去拿出來,現在卻可能利用幻力凌空而攝。這不僅代表著幻力有了巨大進步在煉藥的操控上也有一個大飛躍。這一個月來,狂風冒險團每次出任務時主要精力都放在藥材採集上,而劉大師、執閒、劉薦菁、王言等都是將主要精力用在煉丹及修煉上,所煉的丹藥大部分都是用於大家修煉所用,只用小部分多出來的及不適用於修煉的丹藥才拿去出售,以供生活所需。所以,這一個月來大家都有巨大的進步。
見到執閒已完成的煉丹,繁言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了看確定不會打擾執閒這才進來:「執閒哥,煉完了?怎樣是不是煉出一顆珍品的丹藥來了?」
「還差一點,現在只能說是一顆較好的普品一品丹藥。」
「那也快了,你想想,新年前你才達到一品煉藥師不久,現在都快要煉出珍品來了,再過不久你就能煉出絕品的丹藥了。」
「哪那麼容易,就算是叫個三品的煉藥師來,讓他煉製一品的丹藥,也只有二成的機率能煉出絕品的一品丹藥來,你當煉藥是吃飯呀,能那麼容易的話,煉藥師還值錢嗎?」
「對、對、對,是我想得太簡單,你們煉藥師都不簡單。對了,你們煉藥師身上一定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藥物吧?有沒有讓人或都動物雙或者靈獸聞了或吃了就會暈的藥呀?」
「有呀,這樣的藥有很多,最簡單的就是讓你聞一下『十步醉』的花香,只須聞聞就可以讓你睡上一整天了,聽說有些富人想得太多精神太亢奮或做了太多壞事的人常會失眠睡不著,就會讓煉藥師用『十步醉』煉成一些藥力較小的丹丸,睡前吃一粒就可安然入睡到天亮了。」
「哇!還真有這種好東西呀!那你有沒有?給我一點。」
「你要來幹什麼?小孩子不要玩這樣的東西,還是老老實實練好你的基本功,有空多學習,別整天胡思亂想。再說,我身上也沒有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我們沒用。」
「現在沒用,以後總會用上的,以後有這樣的藥你可得煉點出來,說不定會用上,不過你這裡沒有就算了,我也只是想見識一下而己,行了,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