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花壯聲帶領一干族人趕到宗祠門口,大門已被先前趕來的族人堵上,外面的人正在用柱子轟門。當年花氏先祖為了安全,這宗祠的牆壁都是用結實的石塊壘成,宗祠的大門也是用實木做成,木門的裡外又不惜用銅包上,一時半會倒也不容易被攻破。還有不少穿著皮甲的人正從兩丈高的圍牆上跳到宗祠內,正與族人撕殺在一起。地上已有十多具屍體,其中有那群神秘人的也有族人的。花壯聲即帶著隨後趕到的族人加入撕殺,怎奈,這邊剛殺完幾個那邊又跳下十幾個,宗祠裡的敵人是越多,自己的族人數量也在減少著。
撕殺了十分鐘左右,只聽「轟」一聲巨響,宗祠的大門終於被轟開,隨即大批的敵人從大門湧進來。花壯聲見湧進來的人當中有一位穿著與其他人略有不同神態踞傲的中年人,其他人都是青衣外套皮甲,這個人卻是黑衣外套皮甲,估摸著些人應是這些人的頭領。逐向些人喊道:「閣下,我花氏與你等有何仇怨,引得你等來攻打我族?」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道:「老傢伙,怪只怪你先祖給你們找了個好地方,少費話,受死吧!」那黑衣人也看出來,這裡最難對付的人就是花壯聲,逐向花壯聲殺過來,同時向周圍的神秘人下令:「都殺了,記得留下十幾二十個老弱活口,裝裝樣子以免引起王國的追查。」一時間,喊殺聲四起。
雖說花氏一族有近千人口,但除掉婦孺老弱,有戰力的也只有四五百人,這四五百人中有負責段造、製藥採藥、經商、等行業戰鬥力不高的人,單純習武戰鬥力高的人也就一百到兩百人。畢竟這麼多的族人要養活,不可能人人都去習武而不事生產,再者花氏先祖只不過是小小探險隊出身,雖然立族有三百年,但起點低,這三百年來也沒有什麼高深武學可供族人學習。面對一千多有備而來的武者,一旦無險可憑,面對面的短兵相接,只十多分鐘就完敗下來。
戰事結束,清掃戰場,這一戰花氏一族除了從秘道逃走的一百多人及三十個老弱婦孺,還有五人因傷被擒外,其餘皆被殺死。
那群神秘人的頭領正在向手下安排善後工作:「那些老的,讓他們干最重最累的活,讓他們盡快的累死,活著還要浪費口糧,女的留著做些細務,也可讓兄弟們有時間時享受解悶,至於那些還沒夠十歲的小毛孩,將他們培養成殺手為我們做事,去吧。」「是」手下領命而去,正在此時,有一個小頭目樣的神秘人匆匆跑來:「執事,在後院發現秘道,秘道入口從裡面堵上了,估計有不少人從秘道裡逃出去了。」
「什麼!哼!幸好我早有準備,你點上四百人帶上我們帶來的二十條狗,沿途追殺一個活口都不留,我就不信這些老弱能逃幾個出去絕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計劃,就算能逃一兩個出去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是!」
不大一會兒,一陣人聲喧鬧夾著狗叫聲向後面太陰山的方向追去。
帶著族人在秘道裡奔跑了約兩里地後,終於到了秘道的盡頭,這秘道的盡頭被一塊石板堵住。大長老讓眾人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運足全身功力一拳擊在石板上,「轟隆」石板應聲飛裂而出露出洞口,眾人出了秘道才發現,原來這秘道出口就是花氏的祖墳,堵在秘道口的石板就是那塊一米寬兩米高的石碑。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墳,而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待所有人都從秘道裡出來後,大長老安排十個採藥隊成員帶著沒有戰鬥力的老弱婦孺往太陰山方向跑,然後與乘下的十名採藥隊成員及一干準備參加試練的子弟將墓旁的巨大石墩推到秘到出口,將秘道出口堵上。做完這一切事後,大長老對眾人說:「你們都要記住了,若今日有幸逃出,他日若有機會就回到這裡,到東邊的山神廟下面取回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是我族這三百年來的積累,是我族存世立世的根本,只要有這些東西,光復我族會容易許多,具體有什麼,等你們取出來自會知曉,好了,大家都逃命去吧,要分開逃,這樣逃出的機會大點,都走吧。」似下了極大的決心,大長老用力向眾人揮揮手。眾人默然無語,但也知道此時不是期期艾艾的時候,向大長老一鞠躬即向太陰山方向縱去,其中還夾雜著女孩子的抽泣。
眼看眾人身影遠去,大長老一臉決然回轉身,默默道:「孩子們哪,以後就看你們自己了,花氏一族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了,就讓我這把老骨頭最後再為你們做件事吧,你們可別讓我失望了。」聽著由遠而近的狗叫聲及人聲,大長老從衣襟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料丹藥一口吞下,就如神將般站立路口。沒過多久,喊殺聲響起……
自拜別大長老後,花執閒已狂奔了一近一個小時,身上的衣服也有多處被樹枝掛破,只覺得雙腿發軟,渾身冒虛汗,早就汗濕衣背了。奔跑速度是越來越慢,想到後有追兵只有靠著心中的那份意志強拖著早已疲軟的雙腿向前邁步。
聽著越來越近的狗叫聲,花執閒邊跑邊不停的思忖怎樣才能擺脫追殺。那四個在後面追來的神秘人雖說體能及武功都勝過花執閒,但帶著狗追了這麼久,而且還與被追上的幾個人撕殺了幾場,此時也累得不輕。幾人邊大口喘氣邊跟著狗一路追來,心裡恨恨的想:小子讓你跑,等會捉到你時讓你嘗嘗大爺的手段,叫你後悔沒有早死。
此時太陽已下山天也將黑,可視度也就數百米遠,轉過頭看看已隱隱可見數道追蹤而來的身影。急思不得其法的花執閒心頭一急左腳被樹技一掛之下,一個蹌踉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莫非我就這樣交待在這裡了。」心裡剛生出一種無力感,隨即一種更巨大不甘的情緒從心頭湧起,「不,不會的,我一定要逃去去,為家族報了這血仇。」雙臂用力一撐爬起。在爬起的瞬間看到在前方十多米的地方長著一從藥草。這藥草只有十多厘高,長著十多片扁長的葉子,藥草的頂端頂著顆圓圓滾滾的小青果。「十步醉」,一種常用的藥草,恆亞大陸大部分溫暖地帶山林都有生長,是一年生的藥草。這種藥草四月開花五月結果至九月份果熟,十月進入冬季後開始枯萎,果子裡有四粒果仁,到春季來時在春雨沐浴下發芽生長。
顧名思義,「十步醉」開花時在沒雨沒風的日子裡散發出的香氣一般人只要靠近十步之內吸幾口花香就會如醉酒般昏睡,待人體對那花香產生抗性後才醒來,一般都要睡上一個多小時。採摘這種藥草大都會選擇花期過後,若有特殊要求或急用需在花期採摘,則需提前服用配製好的解藥或用其他特殊的方法。
看到這一從「十步醉」後,花執閒頓時喜上心頭,終於有辦法擺脫追蹤了,哈哈,這裡是太陰山,這裡是我花家生活了三百餘年的地方,想殺我,豈是那麼容易!心中計定,逐向那從「十步醉」衝過去,並以極快的速度脫去外衣,將外衣罩住那從「十步醉」,伸手將外衣往裡一攏,用外衣包著那從「十步醉」往上一拔,將那從「十步醉」攏在外衣裡拔起,提著包裹著「十步醉」的外衣繼續往山裡跑去。
再跑得兩百米左右拐個彎遇到一處四米多高的石壁,石壁上掛著幾條山滕,將包著「十步醉」的外衣扔到地上,再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狠狠的砸了七八下,將裡面的「十步醉」藥草砸出藥汁,趁藥汁的葉道還未擴散,趕緊將包著藥草的外衣扔到石壁前一條一尺寬的石縫裡。用力扯斷一條山滕,再將其中一條山滕的葉子拉了幾片下來扔在地上。做完這一切後,急忙跑遠,跑開約兩百米後藏身灌木從中不敢出聲。剛剛藏好才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遠遠看到追來的人與一條狗轉到石壁前。那條狗在石壁前低哮幾聲,就將頭鑽到扔有衣服的石縫裡,從裡面叼出一件外衣,叼出外衣後還沒走出幾步即倒下。那幾個追來的人一時不解何故,其中一個向前察看,剛蹲下卻猛向後急退幾步「是十步醉!幸好這藥力還不濃,否則別說是狗,就是我們也要著了道。」往石壁上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道:「沒有狗我照樣能捉到你。」逐縱身躍起兩米多高,用腳在石壁中間突出的地方一點再次躍起跳到石壁上面往上追去,其他幾個神秘人也用同樣的方法跳到石壁上追去。
見那幾個人的身影遠去,花執閒才從灌木從裡閃身出來向另一個方向奔去。自知,那幾個人追蹤一段距離後發現沒有自己留下的蹤跡定然還會回頭,只有趁這個時間逃得越遠越好,只要到天黑下來,而對方又沒有狗協助,自己才能安全逃脫。
原來,大部分狗都有一種習性,追蹤獵物之時都會充分發揮嗅覺的功能,找到帶有被追蹤者強烈氣味的物品時都會狠狠的聞上幾下以作確認,然後再將這件物品叼到主人面前再去追蹤。花執閒自知,單一種藥草「十步醉」還不足以迷倒那幾個老於江湖的神秘人,也正是知道狗的這種特性(畢竟花家也有養狗,族人有時也會帶狗去獵一些野獸或低階靈獸),專門用來對付那條狗的,沒有狗,只要自己熬到天黑,想要逃脫就容易多了。那「十步醉」藥力最強的就是花朵,然後才是藥力蘊而不放的藥汁,藥汁散發也的氣味也沒有花朵強,再加上有衣服包著,想要藥倒那幾個人實在是太難,但對付狗卻可以,別說狗對毒藥的抵抗力及肝臟的解毒能力比不上人類,更別說那狗還近距離的聞過,而且還用嘴叼著包有藥草吸有藥汁的衣服,這下下足夠那條狗睡上幾個小時了。
拖著疲乏的身著慢跑了半小時後,天已完全黑下來。這時也實在是跑不動了又不敢停,只好摸著黑一腳深一腳淺的慢慢走著,又走了約一個小時,來到了一條河邊,河約有八米寬,在星光下河水泛著冷光不知有多深。於是沿著河岸向下走了一個多小時見水勢較平緩,為了掩飾自己的蹤跡也為了節約體力,便在河邊找了一段木頭,抱著木頭跳進河裡,順著河水往下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