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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會說,但是估計我從此就進不了家門了……」遲御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不是進不了,是你不屑進吧?」
她也學他涼涼的語氣,而他卻突然間噤了聲,抬手望了下手錶,蘇婧奇怪得轉頭:「怎麼了?」懶
「三,二,一……」他輕聲倒數著,夜空中突然一聲巨響,五彩繽紛的絢麗一下子將夜幕般的天空劃出亮麗的風景線,蘇婧不禁抬頭望著,臉上綻開笑。
那一年的新年,她掙扎在痛苦的邊緣,卻最終還是敵不過心中的感情,還是去見了他,與他一起看那漫天散飛的煙花,那是她最最美好的回憶,而如今,一樣的燦爛,一樣的奪目,一樣的……令人心動。
他望著她被艷麗的色彩照得忽明忽暗的臉,不禁綻開笑:「小東西,我愛你……」
而她因為他的話,轉過臉去,卻是瞬間被他奪去了呼吸,他的吻帶著譴倦的纏綿,帶著一世的愛戀,吻盡了他所有對於她的寵愛。
而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熱烈的吻:「御,我也愛你……」
***
懷胎十月,最終還是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所有的人都等在分娩室的外面,全都一臉的焦急。
遲御靠在牆壁上低垂著頭,一聲不吭,而遲仲伯和岑憶嶺,則坐在一邊,也是緊張得說不出話。
唯獨遲敏帶著寶寶,在走廊裡跑來跑去。
「憶嶺,多久了?」遲仲伯終於開口。
「還沒呢爸……進去才半個小時……」岑憶嶺忙說道,「他們都說了,頭胎的話要生好久的,不會那麼快……」
「那不是得從肚子痛開始算起嗎?她昨晚就開始痛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還生不出嗎?」遲仲伯的話裡不無擔憂。
而靠在那裡的遲御也終於站不住,起身朝外面而去。
陽台上空氣很好,陽光燦爛,把每一處都照得蓬勃生機,無處不顯示著盎然的生命力。
六月,正是蓮花開放的時候,醫院對面那小小的湖裡,已有三三兩兩小小的荷花露出尖尖角。偶爾能看到停在上面的蝴蝶,和著風與荷葉一起翩翩起舞。
遲御點燃了煙,眉頭緊蹙,臉上的表情與外面的天氣形成強烈的反比。
早就聽說過白汐琰和思綺生孩子時的痛苦,可是當他親眼看到她疼得說不出話時,才深深感覺到了那種痛,由心裡慢慢向外溢的,手足無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痛。
而蘇婧卻是堅強的,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讓他擔心她,不痛的時候,她還和他開玩笑,裝沒事人一樣,陣痛來了,她也盡量忍住,可是從她直冒的冷汗,從她痛得蒼白的臉色,他便知道,她只是為了讓他好過一點。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一定不會讓她生。世上有這麼多的孤兒,隨便哪兒去領養一個,也免去了她生孩子時的痛苦。
和醫生有談過,想讓他緩解些她的痛,醫生說,可以施行剖腹產,只是打麻藥時痛了點,生完孩子後可能會有點痛,但和生孩子時不能比。
他當場就要簽下,卻被蘇婧阻止住。
她堅持要自己生,她說,這樣才體會到了做母親的艱辛,也才真正的做了一回媽媽。
他拗不過她,只得任由她,只是到現在才發覺,似乎聽她的錯了。
他一根一根接著抽煙,也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如爺爺所說的,都過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出來?
再次回到走廊時,走廊上已沒人,他心裡咯登了下,不會……生出來了吧?
正想回病房看時,從一邊的休息室內嚷嚷咧咧出來人,正是遲仲伯和岑憶嶺,後面跟著一臉無奈的遲敏。
「唉,我是勸都勸不住,這生孩子又急不得,你們站外面也不是辦法啊,生了孩子醫生會叫你們的,看把你們急的……」遲敏站在門口,看著又奔到分娩室外的兩人說道,抬眼看到站在對面的遲御,忙招呼,「御,你要不要睡會?」
遲御不禁白了眼:「你以為我是小約瑟夫啊?「
「小約瑟夫怎麼了?」遲敏一臉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是當爸爸的人,又不是像他當兒子……」他沒好氣的說道,然後也朝分娩室外走去,摸索出了煙,想要燃上,忽又想起這裡禁止抽煙,於是又放了回去。
遲敏聽著他的話,不禁驚愕在原地,一會後,她忍不住笑出聲,還虧他想得出。
裡面很安靜,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偶爾有醫生匆匆奔出來,也只看到了九曲十八彎的門內,全都被白色的牆避和門遮擋掉。
看不到她,心裡更著急。
遲仲伯終於又忍不住:「怎麼還沒好?」
「爸,您別急……」
「怎麼能不急?我記得蓮兒生承毅和承俊時,都很快的,你生遲御時,也沒那麼長時間啊……還有,敏敏生小約瑟夫,不也很快嗎?」遲仲伯打斷了岑憶嶺的話,嚷嚷道。
「每個人不是不一樣嘛?醫生也說了頭胎很慢的……」
「唉,早先叫她剖腹產,又快又不痛,偏不聽,現在好了,讓人在外面著急死……」遲仲伯不禁冷哼出聲,這是存心考驗人的意志力。
「爺爺您不要推來推去了,您還是去休息室休息會吧……」遲御讓遲仲伯轉來轉去的身影搞得頭暈腦脹,心裡已經很著急了,可是他還如此說,更是把遲御急得胡亂瞎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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