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早,劉長祥起床前,兩手先習慣性地去大山和大谷的屁股下摸摸,結果很不妙地發現兄弟兩個恰巧今天都尿床了!
劉長祥沒有生氣,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起身去櫃子裡給兩個娃娃找乾淨的褲子來換。
周穆迪也早早地起來了,看見劉長祥在開櫃子找小衣裳,立馬就預感不妙了,皺著眉頭、語氣生硬地問道:「又尿床了?誰尿的?」
劉長祥淡淡地回答道:「你先出去幹活。」意思就是娃娃尿床的事不用周穆迪來管,也不准她管。
周穆迪的表情頓時不是很高興了,悶悶地從屋子裡出去了,然後過了一會兒,給劉長祥拿了熱布巾進來。
劉長祥的動作很輕,幫兩個娃娃把濕褲子脫掉,用熱布巾把娃娃的腿擦一擦,然後給換上乾爽的褲子,接著抱去裡面的床上,讓兩個娃娃去跟錢錢睡,他自個兒接著把外面床的床單和被套拆掉,打算要洗洗,床上的蓋被和墊被也打算待會兒等太陽出來了,也要拿去外面曬一曬。
在處理娃娃尿床的這樣事情上面,劉長祥已經很是習慣和熟練了。特別是現在家裡娃娃多,於是娃娃尿床就成了常有的事。
妞妞起床出門來,看到豆豆正在院子裡晾那洗好了的床單,她忍不住就笑了,毫不意外地問道:「豆豆,是大谷又尿床了?」
豆豆轉頭沖妞妞笑了笑,沒有答話,但是默認了,同時把大山也尿床的事給隱瞞下來了,畢竟大山已經有五歲了,五歲的娃娃還尿床的話,是會被別人笑話的。
白天幾個娃娃開開心心地玩了一天,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妞妞就特意把大山和大谷都摟在懷裡,耐心地教導著:「晚上做夢夢有沒有尿床啊?」
「沒有!在茅房裡尿的!」兄弟兩個異口同聲,回答都非常地肯定。
周穆迪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心想:不愧是妞妞自個兒生的娃娃,連說的話母子幾個都是一樣的,妞妞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尿了床還不肯承認,硬要說自己是在茅房裡尿的。
對於大谷的這個回答,妞妞已經很習慣了,又接著教導道:「那有沒有聽娘的話,想尿尿了就喊太爺爺啊?」
「喊了!太爺爺不在家!」大谷扯著一張笑臉,天真地回答道。
妞妞在心裡覺得很想笑,伸手在大谷的屁股上拍拍,繼續教導道:「下回再做夢夢要尿尿了,記得大聲地喊太爺爺!大谷昨天在床上尿尿了,把被子又弄濕了,下次再尿床就不是乖娃娃了!」
大谷把小臉埋到妞妞的身上,悶悶地說道:「大谷乖!」
「大山也記得了不?記得娘說的話不?」妞妞不忘了也叮囑著大山,雖然她並不知道大山昨晚也一起尿床了,但是據妞妞所知,大山尿床的次數也很多。
「嗯!記得!」大山很乖巧、乾脆地回答道,小臉上還帶著笑容,好像尿床不關他的事似的。
劉長祥在旁邊笑一笑,接著就牽上大山和大谷的小手,帶著兩個經常尿床的娃娃進東屋裡睡覺去了。兩個娃娃都牽著太爺爺的大手,搖一搖、笑一笑,顯得很開心,特別是大谷,他把走路都能當初玩耍的事,走得蹦蹦跳跳的,非常歡樂!一邊走路,一邊還仰著腦袋,朝劉長祥問道:「太爺爺,今天還講故事不?」
「今天還講。」
「我還要聽猴子打妖怪的故事!好不好?」
「好!太爺爺還講孫猴子的故事給大谷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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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後,妞妞去村長家買了一根大骨頭回來,早飯後,妞妞把大骨頭洗乾淨、剁成小塊,在灶裡燒著小火,然後慢慢地熬骨頭湯。
醫書上不僅記錄著草藥對身體的治病功效,也還寫有各種吃食的好處。妞妞看的醫書上就寫了骨頭湯能滋補身體的話,現在妞妞家賺錢多,家境富裕了,而且一家人都很疼愛幾個小娃娃,所以經常賣些肉、骨頭之類的回來給幾個娃娃補一補,使得家裡的伙食比以前好了許多。對待幾個娃娃,幾個大人都很捨得。
中午,三個娃娃的午餐是排骨湯米粉,幾個大人仍舊吃飯。
大谷天生愛說話,而且他覺得米粉比飯要好吃得多,看見妞妞和周穆迪都是吃飯,他就用勺子舀著自己碗裡的米粉往妞妞的身邊送去,軟糯地說道:「娘!吃大谷的米粉,米粉好吃!」
妞妞頓時滿面笑容,面對大谷的孝心,她也沒有客氣,大大方方地張口含住了大谷遞過來的勺子,對著大谷笑一笑,然後親暱地誇讚道:「大谷真乖!大谷自己好好吃,娘喜歡吃飯,吃飯幹活有力氣!」
大谷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朝妞妞仰著小臉,天真地說道:「大谷不吃米粉了!大谷也吃飯!吃飯飯幹活!」
這時,周穆迪忍不住打岔道:「妞妞,你讓大谷安心吃粉,別總是逗他說話,說話吃了一肚子氣進去,永遠都是這麼瘦瘦的,身上沒有幾兩肉。」說著,就往大谷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同時看著大谷的眼神充滿了疼愛。
妞妞騰出手來,親暱地在大谷的腦袋上摸摸,然後大谷就乖乖地繼續吃米粉了。
吃完飯,妞妞又要去照顧蛋蛋,給蛋蛋餵奶、把尿,還得抱著他、哄著他別哭,每天帶娃娃就夠妞妞辛苦的了,幾個娃娃要是一起鬧起來,能把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霸佔了去。
周穆迪去洗了碗回來,又把錢錢、大山和大谷三個孩子趕上床去睡午覺了,然後她就坐下來,一邊歇著氣,一邊和妞妞聊天。
「妞妞,咱家好久沒有出來新的賺錢生意了!」周穆迪遺憾地說道。
「奶奶,你又想錢了?」妞妞立馬笑著調侃道。
周穆迪瞪了妞妞一眼,然後輕輕地從妞妞手裡把蛋蛋接過來抱著,家裡的四個孩子,每一個她都喜歡。
蛋蛋對著周穆迪「依依呀呀」地亂叫著,周穆迪滿臉的笑容,很配合地用「喔--哈--」等聲音來回答著蛋蛋的叫聲。一老一少都咧著嘴巴,笑得眉毛都彎了。蛋蛋的眼睛越笑越亮晶晶的,惹得周穆迪稀罕不已。
「妞妞,要不等你給蛋蛋斷奶了,也去鎮上當幾個月的奶娘吧?村裡那些去做奶娘的媳婦都說當奶娘好吃好住的!又不要幹活!拿的銀子多,還格外有新衣裳和首飾拿!那些衣裳和首飾可值錢了!那料子好得不得了!」周穆迪心動地提議道。
「奶奶,我才不要去呢!去做奶娘得有大半年不在家,看不到蛋蛋和大谷他們,我會想得睡不著覺的!哥哥說大戶人家規矩多,不乾淨的事情也多,那些太太、老爺們還會打下人,你捨得我去不?」妞妞很抗拒地回答道。
「可春香媳婦他們都說日子好過呀!沒聽說會打人啊!」周穆迪不死心地繼續說道。
「我不去!」妞妞那帕子給蛋蛋擦擦下巴上的口水,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聽妞妞這麼說,周穆迪覺得很遺憾,但是她也沒有法子啊,畢竟她又沒有奶來喂娃娃,於是只能遺憾地止住這個話題了。
周穆迪緊接著又說道:「妞妞,那個香花生和香瓜子賣得很賺錢,咱們能把豆子也炒成那樣子去賣錢不?把豆子也做成香甜口味的?」
妞妞立馬笑著點頭,覺得這是奶奶難得想出來的好辦法,笑著說道:「這個法子好!我先試試看,應該能做成!」
周穆迪臉上的笑容立馬變得喜滋滋的,顯得高興極了!緊接著又說道:「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炒成香的、能賣錢的?」
看著奶奶這麼想賺錢,於是妞妞就提議道:「奶奶,最近天變冷了,不如你用酒糟和紅薯粉煮一桶的霧湯去鎮上賣賣?這天喝霧湯暖和,而且娃娃們都喜歡喝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順便再煮半桶的臘八粥去賣,臘八粥很香,大家都愛吃,但是別人家現在都不煮,想吃的人得等到臘八那天去,那還有很久呢!咱家現在去賣臘八粥的話,應該能賣得俏!」
周穆迪凝固著臉上的表情,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帶著期盼說道:「行!我明天先去試試看!要是賣得好,那就天天去賣!」
妞妞笑著說道:「我和豆豆明天再做些吃起來軟糯的糖薑片出來,以後也能一起賣!」
周穆迪好奇道:「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什麼糖薑片啊?」
「是禾爺爺教豆豆做的,禾爺爺都自己留著了,明天我先做一些給你嘗嘗,吃起來糯糯的,很香、很好吃。」妞妞帶著笑容回答道。
周穆迪的笑容頓時很燦爛,期待地說道:「行!」
次日,周穆迪早早地就起床來,煮了霧湯和臘八粥,都用木桶裝好,桶子上面還蓋好了木蓋子來保溫。另外,用兩個大木桶裝了兩大桶的乾淨河水,又還用一個桶裝了二十幾個碗和勺子,這樣就可以在前一個客人吃完後,立馬把碗洗乾淨,然後收起來準備給後面的客人用。
周穆迪自個兒在家裡囫圇吞棗地吃了一碗的臘八粥填了一下肚子,然後沒有吃早飯就出發朝鎮上趕去了!妞妞在周穆迪出發前,特意叮囑讓奶奶如果在中午的時候還沒有把東西賣完的話,就去鎮上的學堂門口賣一賣,因為她想著小孩子都喜歡吃這兩樣東西,而且鎮上的小孩自己有零花錢,應該能幫著買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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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