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術刀,對著仇十九比劃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喂——我說挖墳的!」
「我是摸金的,要叫金爺……」就算到了這等時候,仇十九嘴巴卻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咬著牙忍著痛,反駁道。
「都一樣,摸金倒鬥,搬山卸嶺,都是你們都術語,事實上都是挖墳的……」我笑道,「你心態倒是不錯,我是一個大夫,明著和你說,你身染屍毒,又不知道被什麼古怪歹毒的陰蟲,鑽進血脈中,如果我不出手,你肯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我說的是實話,要救他是一回事,但重要徵求一下本人的意見,否則,若是這老小子嫌棄命長了,活膩了,不要我救治,我豈不是白忙活,還招一堆的怨念?
「老子已經好久沒見過太陽了!」仇十九痛的呻吟了一聲,低聲道。
「嗯,你這屍毒一旦暴露在太陽底下,那會死得更快!」我點頭道,「我可以醫治你這屍毒,當然,那是後話,我現在的當務之急,要先幫你把體內的蟲豸取出來。」
「多謝!」仇十九忍著痛,對我道謝。
「不用客氣!」我笑笑,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術刀,又道,「這等環境下,你知道的我沒有任何的消毒設備,甚至連著一點酒精都沒有,所以,一旦細菌感染,就有些麻煩了!」
「總不會比我現在更加糟糕的!」仇十九道咬著牙道,「你放心動手就是,死了,這裡就是現成的墓室,省多少事了!」
「那好吧!」我點頭,手術刀對著他腹部劃了下去。
那仇十九也算得上強悍,當我手術刀劃開他腹部的時候,他痛得全身痙攣,卻只是哼了一聲,連著動都沒有動一下子。
「你不要緊張,越緊張越是痛!」我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拿著小巧的鑷子,在他腹部中尋找,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個全身血紅,鼓著身子的長形蟲豸,我拿著鑷子,夾住那蟲豸,費了一些力氣,才它它從仇十九的腹部中扯了出來。
這玩意咋一看,全身血紅的,但細細的看著,卻又不像,我拿著手電筒照著,這玩意一旦離開人體,行動卻是緩慢之極,趴在地上,蠕動著身子,顯得笨重之極,而它所過之處,都留下一道血紅色的痕跡,那明顯就是人血。
這傢伙也不知道在仇十九的身上,吸食了多少人血,身子漲得老大老大的,難怪連著爬都爬不動?奇怪,這東西怎麼看,都有些像是螞蝗,但螞蝗沒有這麼厲害啊,也絕對沒有這麼大,難道說,這是螞蝗的變異品種?
我一邊想著,一邊再次拿著鑷子撥動了一下那玩意,果然,那怪異的陰蟲,越看就越想是螞蝗,只是它和螞蝗又有著諸般不同,比如說,它比普通的螞蝗要大三四倍,而且螞蝗身子是光滑的,這東西身上,居然披著細細的鱗片,扭動著身體,黑紅斑紋,說不出的噁心。
我丟開那變異螞蝗,取出縫合線來,給仇十九縫合傷口,笑道:「你小子真是命大,碰到了我,否則,你可知道……你今晚就交代這裡了?」
「嘿……」仇十九隻是笑了一聲,大概是劇烈的疼痛,導致他什麼也沒有說。
我為著分散他的心神,一邊給他縫合傷口,一邊再次問道:「剛才你好好的,跑什麼啊?還有,你跑什麼地方去了,居然招惹了這等地下陰蟲?」
「我……我剛才看到你身後一個影子……」仇十九見問,低聲驚恐的說道,「白生生不像是個活人……」
「影子?」我皺眉,問道,「我怎麼沒見到?」被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也是直打鼓,背脊上冒出一陣冷汗,手上的速度不僅加快了很多,幸好傷口不大,總共不過縫合了四針而已,我為著緩解一下有些緊張的氣氛,笑說,「一個小手術罷了,破腹產的手術,都比你這個手術要大得多……」
「人家從肚子裡面取出來的是孩子,我這個是什麼?」果然,仇十九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你這還算開膛破腹!」我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仇十九身上的金針。
仇十九比我想像中要強悍得多,手術完成後,他就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指著地上的變異螞蝗,道:「看,就是這玩意,鑽進了你的身體裡面,你別瞧著它現在死氣沉沉的模樣,一旦鑽進人的身體裡面,順著經脈,那個速度可是很快的,鑽進心臟中,大羅神仙下凡,你救不了你了!」
「這玩意——螞蝗?」仇十九盯著那玩意看了半晌,抬頭問我道。
「估計是螞蝗的變異品種,這地下陰暗世界中,一切都有可能……」我話音未落,突然,這地宮中,一陣陰沉沉的風吹過,我陡然遍地生寒。
我忍不住看向仇十九,這傢伙依然蓬首烏面,破爛的衣服遮掩著全身的屍斑痕跡,但很明顯的,他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詫異,應該也是感覺到了那麼一陣詭異的陰風。
「什麼風,這麼冷?」仇十九突然說道。
我正欲說話,突然,腳下嗖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腳邊跑了過去,我忙著低頭一看,只見一隻灰朦朦的東西,再次嗖的一下子,就跳到了旁邊的棺材蓋子上。
我一直懷疑,那棺材中有著活人,甚至,我有著一種怪異都感覺,這棺材中的人,似乎和我有某種特殊的聯繫,而這個時候,一個不明生物,就這麼蹲在棺材上。
我拿著手電筒照著,在手電筒不堪明亮的光柱下,那應該是一隻灰色的小狐狸?不大,只有貓那麼大小,但一雙眼睛,也像是貓一樣,閃著綠色的光,就這麼盯著我們。
吸引了我注意力的,不是這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狐狸,而是狐狸嘴巴裡面,叼著的那個只變異螞蝗。
是的,沒錯,剛才被我從仇十九肚子裡面取出來的螞蝗,這個時候就被那隻小狐狸叼在嘴裡。
仇十九也和我一樣,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狐狸,兩人,一狐,就這麼在古墓地宮中,面面相窺。
那小狐狸大概瞧著我們沒什麼威脅性,居然就這麼當著我們的面,開始大口的咀嚼那只變異螞蝗,咬得咯吱作響,有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它的嘴角流下來,咚的一聲,落在了棺材上。
那聲音很小,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在我的耳中,卻像是重重的敲擊在了心房中,透著一種難以的怪異。
我扭過頭去,不看那小狐狸,轉身向水榭中尋找那枚鬼心蓮,我的目標是採藥——那鬼心蓮才是我關注的。
但是,但我扭頭看向水榭的時候,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原本好好的浮於水面的鬼心蓮,這個時候居然離奇不見了。
「仇十九——」我掉過頭來,問道,「你可見過這水面上,浮著一株鬼心蓮?」
「什麼東西?」仇十九忙道,「在這地宮中,不要提那個字!」
「哦……」我知道他們這些摸金倒斗的,平日裡有著諸多講究,尤其是在地宮中,那個「鬼」字,那是絕對不能夠提的,入鄉隨鄉,當即解釋道,「是一個類似心形的蓮花,你可見過?」
「沒有!」仇十九連連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鬼心蓮。
「真是奇怪了,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就繞著水榭開始轉悠,這鬼心蓮跑什麼地方去了,我最近真是走衰運,發現的奇珍詭藥,不是莫名失蹤,就是被那個鬼影搶走。
想到這裡,我心中更是鬱悶不已。
「喂——」突然,仇十九低聲叫道。
「怎麼了?」我掉過頭來,問道。
「這地方邪氣得緊,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仇十九低聲說道,「別找什麼蓮花了……這地方暗無天日,哪裡有什麼蓮花了,大概是你看花眼了。」
我心中很是明白,因為我剛剛救了這仇十九的命,他語氣對我還算客氣,否則,他大概就會說,是我活見鬼了。
「你一個挖墳的,居然也嫌棄這地方邪氣?」我哭笑不得,這傢伙剛才大概是被那只變異螞蝗嚇傻了,這個時候有些草木皆兵。
「咯吱——咯吱——」我話音未落,突然,再次有著一陣陰沉沉的風吹過,這次絕對不是我的錯覺,我甚至看到了水面上,有著粼粼波紋,證明這地方確實有風,真是奇怪了,這地方是古墓地宮,居然還通風透氣不成?
隨即,水面上似乎有著什麼東西翻騰了一下子,我用手電筒照著,一個白生生的影子,在水下游過,我用力的摸著心臟的位置,這才狼狽不堪的後退……
如果我沒有看錯,那絕對是個人……鬼?
「咯吱——咯吱——」那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咀嚼著美味的佳餚,但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那隻小狐狸呢?難道它一隻變異螞蝗,竟然還沒有吃完?我掉過頭去,看著棺材上那隻小狐狸,而那隻小狐狸,也等著慘綠色的眼睛,正盯著我,它的嘴角,還掛著血漬,這一刻,這小狐狸居然說不出的猙獰恐怖,但是,那個磨牙的咯吱聲,還在迴響,明顯就不是這小狐狸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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