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便是才微微一動,如錦就覺得身上很是酸/疼。手習慣性地往旁邊一伸,立馬就被一隻大手握住。如錦立即清醒了幾分,側首就見著笑吟吟的唐子默,他清朗的面容噙著一抹笑容,「早。」
如錦縮了縮手,見對方不松,也就不再堅持,回道:「早、早。」眸子低了低。
見著有些害羞的妻子,唐子默湊過去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怎麼不敢看我?」
想起昨夜裡的火/熱,如錦耳根/子一紅,反轉了話題道:「你、你怎麼今日還在?」
不是說他有早起練武的習慣嗎?
唐子默懶懶回道:「昨兒太累了,今日偷閒。」說著張嘴就含住了唇邊如錦晶瑩的耳珠。
耳畔處搔搔癢癢的,如錦側了側頭,想避開卻不如她意,只好羞澀道:「別,該起身了。」說著便欲要掀起蓋著的被子。
唐子默握著妻子的手按在她的胸膛,頗不情願地道:「晚一會又何妨?」手摟過去,昨日隨意為她套上的寢衣並未繫好,肆無忌憚地就伸進裡衣,在腰際處來回揉/搓。
如錦的身子忍不住扭了起來,輕輕推了推旁邊的唐子默就道:「別鬧了。」聲音柔柔的,不似往日推拒僵硬的口氣。
唐子默心頭一喜,昨夜裡也不知是聊到了什麼時候,最後二人反倒都自然了起來。便是妻子,說話之間,有不同意自己意見的時候,也會小打小錘。偶爾還埋怨幾句。
那種氣氛,他自然歡喜。
唐子默側身壓去,吻落在如錦雪白的脖間,用力一吸,就聽得妻子嚶/嚀一聲。
如錦只覺得頸間一疼,轉而想起上一回的事,推著唐子默便道:「別在這兒,不然我可怎麼出去?」
「穿了衣裳就出去唄。」唐子默抬眸,似是一點都不覺得怎麼樣。
如錦被他的話噎得夠嗆,白他一眼推著他的手又道:「我的意思是。衣裳遮不住這兒。」
「我記得,你不喜歡穿高領的衣衫。其實,我也覺得那樣圍得嚴嚴實實的,甚是無趣。」唐子默說著,狡黠的目光落在惱羞的妻子臉上。忍不住湊前,「啵」了一聲,又換上一副得意的神色。
唐子默說得輕描淡寫。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又因他的動作,如錦神色頓了頓,被握住的手忍不住就用指甲摳了摳他的手心,「你總不能讓我頂著這樣的印記到處走吧。」
唐子默不羈反道:「如何不能?你是我唐子默的妻子。夫妻之間的事,大家都明白的。」
唐子默義正言辭。似是特別迷戀在如錦身上留下自己印記一般,低頭復又要往另一處吻去。如錦見狀,心急地就出聲道:「子默~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語調軟軟的,帶了幾分撒嬌。
心知同他說那些道理沒用,如錦反手抱住唐子默的腰,討好般喚道:「子默~夫君~」不知不覺中,如錦自己都沒發現,不過一夜,和唐子默相處起來,竟是這麼容易就放得開了。
聽著妻子的喚聲。唐子默心中頗為順暢,但卻並不如她意,整個身子覆過去。含了她另一邊的耳珠,似誘似惑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屋外傳來了走動的聲音,如錦擱在唐子默腰邊的手捏他一把,淡淡道:「真該起了。」聲音中多了幾分焦躁。
「不起。」
「起。」說著又推了推身上的人。
唐子默的手繞至如錦胸前,直接用動作表明他不願起床的意向。
胸前的酥麻,讓如錦大驚之色,這是清晨啊~愕然地望著唐子默,皺眉只好道:「你好重。」
唐子默手邊動作一滯,俯身笑道:「昨夜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意料之中的見著妻子面色通紅,房/事的時候她便是連眼睛都閉著。平日見她從容大方,沒想到關鍵時候,是這般緊張無措。
聯想起早前那食髓知味的感覺,唐子默更是不願起來。
如錦心中到底顧著唐夫人說的話,不能由著丈夫的性子來,腦中想著即道:「你昨日不是說,今日約了人嗎?」
「那是下午的事。」
如錦頓了頓,眸若秋波般望著丈夫,撒嬌道:「你這樣壓著,我真的不舒服。」
唐子默依舊沒有回應。
被壓得雙腿發麻,如錦嗔道:「我還要出去見人的。」
「我又沒拘著你,不讓你出去。」唐子默嘴上這般說著,卻是抱著妻子翻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摟著她的手卻加了箍緊的力道,一絲都不願放鬆。
「再不起,別人可都要笑話咱們,會說閒話的。」
唐子默挑了挑眉,語氣凝重道:「說什麼?」
如錦還在思量著說辭,唐子默即道:「說我沉/迷女色,不思進取嗎?」說完不顧妻子好奇的目光,手中力道又重了幾分,「便是沉迷,也是對我的妻子,旁人想說,就讓他們說去。」
唐子默滿不在乎,但如錦卻在意。
「二爺、二奶奶,可是起了?」外面傳來婢子的催促聲。
真的很晚了麼……
唐子默手下鬆了鬆力,如錦這才坐起。望著低頭系衣襟的妻子,心知她面皮薄,偏要穿得整齊才能出去。腦中多了個念想,唐子默忍不住就想讓妻子慌亂一番,故意掀起簾子,對外就沉聲喚道:「進來。」旁邊的悉索聲倏然加快。
腦袋朝著外面,背對著如錦,唐子默得意一笑。
……
白英打聽八卦的本事可是了得,方過正午,便帶了消息回來見如錦。白英回報,說阿蘿是去年剛進的府,來唐府還沒有半年,卻已經成了大少奶奶身邊的大丫鬟。
白英說的時候,口氣頗帶了幾分羨慕。抬頭見自家主子興致極濃,便繼續道:「阿蘿剛進府的時候,本是在大廚房做個粗使丫頭。但她為人機靈,一次偶然間幫了大夫人身邊的辛媽媽一個大忙,後來年前曲意苑要添新丫鬟的時候,辛媽媽就將她帶了進去。」
「那她怎麼又到了大嫂身邊?」如錦沉吟。
「是大夫人給大少奶奶的,說是讓她在大爺屋子裡做個下手。因是大夫人給的,大奶奶對她很是客氣,安置在流雲軒裡,也不幹什麼粗活。上個月大奶奶身邊一個大丫鬟配了小廝,大奶奶就將阿蘿提做了一等侍婢。」
秦霞可真是好手腕……
如錦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那日二人的神色自己看得真切。那個阿蘿哪像是余氏的耳目,和秦霞壓根就是一條心的。只是秦霞怎麼會用那個人的人??
這才是如錦最為疑惑的。
「可知道阿蘿是為何進的府?」
白英聽到這個,湊前就神秘道:「奶奶,您一定猜不出,阿蘿原先是在相府裡當差的。」
意料之中的,如錦抿唇接道:「早前是伺候沈二姑娘的吧?」
「奶奶怎麼知道?」這下便換成白英吃驚了。
如錦笑而不語。那一回,自己和沈憐說話,自屋子裡出來,她便就站在廊下的台階上。她雖低著頭,又逢長身子的時期,但隔了這麼久,如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是沈憐早前的婢女。
沈憐的婢子,此刻跟在秦霞的身邊,這教本就起了疑心的如錦心中如何不多個心?只是當昨日丈夫談起秦霞滿口不信的時候,自己卻不能說阿蘿的存在。
「奶奶、奶奶?」
見如錦突然不說話,白英不解地喚了幾聲,待對方抬頭,又道:「對了,奶奶,奴婢方才回院子的時候,湊巧見著阿蘿往後門出去了。」
如錦提了興致,抬眸問道:「她要出府?」
白英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心中雖不知自家主子怎麼就突然打聽起了一個婢女,但白英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問。
如錦在心裡琢磨了許久,最後道:「你這幾日,幫我注意著阿蘿的動向。」
後者應下。
如錦深深閉了閉眼,是自己之前種下的仇恨嗎?當初沈憐的死,確實有自己的因素,但那也是她多行不義必自斃。唯一覺得欠妥的,便是事先不該去同沈憐進行私下交涉。
沒想到,她沈憐便是死了,卻還有這般忠貞的婢子。想起自己前世的近侍,木香……如錦臉色變得深沉。
只是,秦霞她是靖安侯府的姑娘,眼下嫁進唐府,想來自己同她也沒什麼交集。
為何要謀害自己?
難道她是被瞞著,一切都是阿蘿私下裡進行的?
不、不會,反觀前幾次秦霞的表現,如錦覺得、她定然是知情的。這一刻,如錦對秦霞害自己一事已經沒有絲毫懷疑,似是就認定了這便是真相。
這樣的話,沈愉那邊,是不是就沒有問題了?
許是唐子默想多了吧,沈愉、她沒有害自己的理由。瞬間,如錦心中又念頭一閃,沈愉、沈憐,二姐妹,想來是更有理由哦~不對不對,如錦又搖了搖頭,她們自小就不是一塊兒長大的,又怎麼可能關係親密到那種程度?
難道、阿蘿告知了沈愉?
如錦立馬又否定,這便是更不可能了。這種重大的事情,阿蘿又豈會輕易告訴旁人?
但沈愉和王梓,二人是什麼關係,兩人在一起又說了些什麼呢?
滿心的疑惑,卻得不到解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