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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77章 搞局的人 文 / 靈琲

    已經日上三桿,金鑾大殿的大門一直緊閉著,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候在大殿外面,同候在外面的還有一百五十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體,雖然身上的衣物、裝飾雖然有些許的腐爛,卻還是能辨析清楚。

    大殿前面,一道渾身素白,長髮飄飛的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鏡兒整個人籠罩在濃濃悲傷和灰暗中,尊貴身影纖細卻不柔弱,明明是獨自一人站在哪裡,卻宛若身後站著明氏整個家族,強大的氣勢讓守在殿前的御前侍衛也不敢靠近。

    素白的衣袂裙裾隨風飄動,她靜靜的站在大殿門正前方,風姿宛若天人,即便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也能讓所有人的目光為她傾倒。

    從昨夜知道任清秋手中記錄冊子落在入陛下的手中,眾人也隱隱能猜到,明鏡兒此番必然是為了當年明氏一族滅門的事情。

    莫非當日之事並非強盜土匪所為,而是……有人加害。

    回想當年的事情,整個事情確實是蹊蹺,以明氏那樣的鼎盛地世族大家庭,尋常強盜土匪怎麼可能輕易明氏滅其全族,除非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或者是暗衛,莫非……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底升起,眾人不敢再往下想。

    明鏡兒冷冷的看著朱紅的大門,桃花眼內蒙上一層寒霜,那鮮紅的顏色,讓她想母妃當年慘死之時,血流滿地的情形,總有一天同樣的情形,同樣的畫面,她會讓它出現在皇宮內。

    看著緊閉大門,明鏡兒心裡冷冷一笑,滿腔憤慨地道:「明氏一族無辜枉死,請陛下給臣女一個交待,請給當時無辜受累的亡者家屬一個交待。」

    這番話中沒有直接說出罪魁禍首是太后,不是為了給青之炫面子,而是為了進行後面的計劃。

    在場不少的官員,也有親人慘死在當年的屠殺中,能參加當年明氏家主壽宴的,都是當時天錦在頭有臉的人物。

    太初大帝若不是給他們一個交待,只怕會寒了這些人的心。

    片刻後,一名官員從隊列中站出不,跪在大殿門前:「臣都察院右都御史李光年,肯請陛下嚴查當年明氏滅門一案,還死者一個公道。」

    當年拾月山莊宴會,李光年的雙親也有參加,不想卻慘死在那場屠殺中,李氏一族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隨著明氏的滅亡,家族聲望一落千丈,李光年被逼走上仕途,重震家族聲望。

    「臣戶部侍郎陸風,請陛下徹查當年明氏滅門一案,還死者一個公道。」

    「臣請陛下徹查明氏滅門一案。」

    「臣附議!」

    「臣附議!」

    「……」

    不過是頃刻間,已經有十數名官員,跟明鏡兒站在同一陣線。

    這些官員之所以站出來,因為當他們全都有至親之人死在那場屠殺,其中有不少人一直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如今真相雖然尚未公佈,不過在朝堂上浸染多年,大概也能猜五六分,此事必然與皇宮中人有關,莫非是雪珂公主所為。

    墨馳緩緩走到女兒身後表明他的立場,隨之天沖府家主楚勉、天蓬府家主華毅,天心府家主凌翱、天芮府家主連誠也走到墨馳旁邊。

    眼下,九天府中除了正被禁衛包圍的天禽府,已經有一半同意徹查年明氏一案,而另一半則保持觀望態度,且他們跟天禽府的關係非比尋常。

    大半個時辰後,右相大人溫清衍也加入其中,右相大人在朝中門生無數,他站在來後,他的門生自然也跟著站出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朝中已經有大半官員支持徹查當年一案。

    慈寧宮中,太后扶額坐在鳳椅中,只聽底下的太監回道:「啟稟太后,墨心郡主把一百五十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擺金鑾大殿前。奴才回來回話時,大殿外面,已經有半數的大臣要求陛下徹查當年明氏滅門案。」

    「再探。」

    太后揮揮手讓小太監退下,看向旁邊的初夏道:「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初夏猶豫的看一眼,太后馬上屏退左右,初夏才上前回道:「回太后同,奴婢猜應該是當年執行任務的暗衛的屍體,不知怎的被明鏡兒發現?」

    「糊塗啊!」

    太后拍了拍扶手,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當年她把此事交給女兒,不想她辦事竟然如此糊塗,大意到把拾月山莊當成殺人滅口後的藏屍地點。

    以拾月山莊在天錦的名氣,早晚會有人買下它,事情早晚會鬧出來,如今在這檔子上鬧出來,陛下就算再為難,只怕也得給這些人一個交待。

    初夏道:「太后不必擔心,僅憑那份記錄,還有那些屍體,根本不能證明什麼。」

    太后歎了一口氣:「哀家也知道是如此,只是明鏡兒敢公然鬧到金鑾大殿上,哀家是擔心她手上還有其他對我們不利地東西。」

    回想當年與先帝一起密謀此事,太后無奈地道:「陛下就算有心想壓下此事,只怕也不是易事。」

    明鏡兒和墨馳父女二人手握重兵,手上的兵力加起來就有兩百多萬,而且明鏡兒還掌控著天錦的商域,那是天錦的命脈之一。

    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待,父女二人聯手,再加上與滄瀾王府有姻親關係的天沖府、天蓬府,只怕青氏的江山,就要因此毀掉……

    太后幽幽地道:「初夏啊!哀家當年是不是錯了。」

    當年明氏一族雖然風頭蓋過皇室,卻並無謀逆之心,甚至連政事都懶得過問,滅掉他們的原因,不過是覺得先祖帝王們給了明氏太多的特權,有損皇室的威望,她和先帝都有所不甘,從而密謀除掉明氏一族,沒想到竟然招來今日之禍。

    初夏深知其中原因,軟語安慰道:「太后放寬心些,奴婢倒覺得,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明鏡兒和那些人守在大殿外面,不過是想要一個交待,我們就給他們一個交待。況且,太后還有齊親王,估計送信的太監,已經把消息帶給王爺。」

    太后靠在椅背上,細細的思索著:「但願如此,可惜哀家還是不知道明鏡兒的底牌,若是能摸清她的底牌,我們就不必被她牽著鼻子走。」

    看到太后苦惱的表情,初夏猶豫了一下道:「太后既然想知道,不如去瞧一眼,總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太后點點頭:「擺駕無極宮!」

    無極宮大門前,太后遠遠就看到一道奪目的白色身影,站在明鏡兒纖細的身體依然筆直,只有偶爾一陣風吹動裙裾,宛如一尊鬼斧神工雕出來的塑像一樣,屹立在大殿前面。

    太后看著那道搶走所光芒的身影,眼眸不由的微微瞇起,好一個明鏡兒,不愧是明氏的後人,即便是只剩下最後一人,站在天錦帝朝這些股肱大臣之中,不僅沒有被淹沒,反而蓋過了所有人風華,這樣的人物她豈能不防。

    明鏡兒雖然背對著眾人站在大殿前,卻依然感覺到來自背後的目光,面紗下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是太后吧,終於還是按耐不住,親自出動,只是不知道裡面的人會怎麼想。

    「太后駕到!」

    太監的唱喏聲一下打破了無極宮中的凝重冷寂氣氛,朝臣們紛紛回頭行禮:「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浩浩聲勢,看上起巍然壯觀,只是在一片跪倒的身影中,卻有三道挺得筆直的身影,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站在原地紋風不動。

    畫面顯得有些詭異,朝臣目睹這一幕,不知是該佩服這一家三口,還是該為他們捏一把汗,畢竟來者是太后,這一家子也太過目中無人。

    太后扶著初夏緩緩走上大殿,淡然地看一眼擺在大殿前的一百五十副白骨,眉宇間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凝重,這明鏡兒果然是有備而來,女兒當年辦事著實是糊塗,竟然留下這麼多搶眼的證物。

    「還不把這些礙眼的東西撤走,小心污了太后的眼。」初夏冷冷的出聲。

    「本郡主竟不知,什麼時候無極宮內的事情,連一個微不足道地奴婢也能作主。」清冷的聲音在空曠大前響起,讓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明鏡兒猛然回過頭,正好看到大殿上正欲行動的侍衛,看向初夏冷冷的一笑:「倒是本郡主眼拙,小看姑姑了,姑姑竟然能使喚得動陛下的御前侍衛。」聲音不大,不過足夠讓裡面的人聽到。

    太后朝明鏡兒投去一個讚賞目光,這女子竟然如此瞭解兒子的心思,一句話就直指要害。

    陛下因為任氏一族的事情,正跟她鬥氣,她這句話無疑是火上加油,含笑道:「墨心郡主誤會了,哀家是近日身體不適,見不得這些東西,初夏擔心哀家的身體,一時心急說話未免失了分寸。」

    這番掩耳盜鈴的說法,明鏡兒聽後淡然一笑:「此事乃前朝事宜,太后既然身體不適,何不在慈寧宮好好養著,這些事還是眼不見為淨,畢竟這裡的事情陛下自會處理,勞太后奔波,想必陛下也是於心難安啊!」

    聞言,在場的人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這不是拐著彎指責太后干政嗎?這個丫頭一張小嘴倒是會說話。

    太后眼中微微一怔:「陛下政事繁忙,哀家也是擔心他忙壞的身子,就過來瞧瞧。」明鏡兒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卻也沒有御前侍衛敢動她擺在地上白骨。

    大殿內,太初大帝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紙捲上記載的內容,不禁輕歎一聲,就聽到外面太監唱喏的聲音。

    「太后駕到!」

    「快請!」

    太初大帝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太后的聲音:「哀家一早就聽聞,陛下因昨夜之事而煩惱,一直把自個關在大殿內不肯見人,哀家就過來看看,事情再繁雜、再多,也總有解決的一天,慢慢來,陛下別因此累壞了自己。」

    太初大帝連忙起身見禮:「母后說得是,兒臣會注意的。」語氣有說不出的客套,完全不像是母子在說話。

    「既是如此就好,哀家是擔心你一時浮躁,作出什麼後悔的決定。」太后心略寬地道,還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說明他還保持著清醒。

    看到太后的從容淡然地神情,太初大帝不禁有些疑惑:「母后不怕嗎?明鏡兒可是衝著母后來的。」

    任清秋留下的小冊子上面,可記載有母后不少事情,可是在他看過那些事件後,心裡竟然有一絲猶豫。

    太后淡然地道:「什麼大風大浪哀家沒經歷過,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可怕。她既然喜歡翻案挭查,陛下就讓她去查。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陛下自己可別先亂了陣腳。」冊子上的內容,還外面的那些屍體,根本入不了她的罪。

    聞言,太初大帝猶豫了一下,還是雙手遞上那紙頭:「母后看看這小冊子上的內容,或許母后是誤會了任清秋的意思,他記錄這小冊子的目的,並非為了威脅母后,而是在幫助母后。」

    太后聽到後面上沒有驚訝,瞟了一眼紙卷,淡淡地道:「哀家早知道是這樣,如果哀家說,哀家根本沒有殺秋兒的意思,陛下你可相信。」

    「可是他死了!」太初大帝驚訝地看著太后。

    「這也是哀家想不通的地方,哀家的藥根本不會致命。」太后的語氣很誠懇,不似是在說假話,而她確實也沒有說假話。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太后幽幽地道:「陛下,哀家感覺到有一隻黑手,正把我們慢慢推進深淵,就像今天的事情,若是不能處理好,只怕會……」以明鏡兒和墨馳手中的兵力,父女若要謀反,這可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和機會。

    太初大帝頃刻沉思後:「此事容朕好好想一想。」

    大殿外面,眾人正在著急地等候結果,明鏡兒卻是一臉平靜,因為她從未想過憑這些東西就能扳倒太后。

    比起太初大帝的閉門不見,太后的鎮定自若更讓明鏡兒上心,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既然可以如此的平靜,可見一斑,就不知道一直隱藏在背後的人又會如何?

    此時正是二月天,時不時就來一場雨夾雪,不過今天的天氣卻特別好。

    太陽曬在身上,格外的暖和,不然倒是苦了跪在地上的眾人,不過也算不得好受,畢竟寒風陣陣還是冷得刺骨。

    「宮中發生如此熱鬧的事情,怎麼沒有人通知本王一聲,本來也湊湊熱鬧。」

    青之絢比二月裡的天氣更不受歡迎的聲音,突然在無極宮內響起,在場的人面上不禁一怔。

    天哪,怎麼把這個惡魔也給驚動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事情,明鏡也不由的皺起眉頭,搞局的人來了。

    「墨心郡主依然是那麼光彩奪目,每次看到你,本王心動不已。」

    青之絢的聲音突然然近距離響起,明鏡兒微微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張狷狂邪魅,狂傲自大的面孔。

    不著痕跡的退開兩步,桃花眼中含一絲笑意:「王爺慣會說笑話,心不動,那是死人嗎?」這個男人倒比青之炫還難對付。

    「這麼冷的天,怎能讓墨心郡主這樣的美人兒站在外面吹風,陛下也太不會憐香惜玉。」

    青之絢突然出手,飛快的捉起明鏡兒一隻手,緊緊握在大掌中:「瞧這小手,凍得跟冰棍似的,本王握著也心痛。冷在你身,痛在本王心。」曖昧的語氣亦正亦邪,教人既好奇又毛骨悚然。

    淡淡地掃一眼被青之絢緊緊握著手,明鏡兒只覺得一陣噁心,然後就是比她的手還冰冷的寒氣,這個男人竟然冷得跟冰一樣。

    明鏡兒本能地用力地掙脫那隻手,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丟在地上,冷聲道:「本郡主不冷,不勞王爺操心。」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給在場的人帶來多大的震驚。

    青之絢邪佞的目光瞟了一眼地上帕子:「郡主不冷,可是本王很冷。」朝外面走兩步,衝著宮門大聲道:「來人哪,本王冷了,快燃火堆。」

    明鏡兒的眉頭不由一蹙,在這裡燒火,青之絢不是太過自戀,就是瘋了,可是下一刻她卻看一隊抱著罈子的御林軍,從宮門外以絕世輕功沖沖大殿,眨眼前已來擺放屍體,不等眾人回過神,罈子中的東西就淋在那一百五十具屍骨上。

    回過神時,通紅的火焰騰一下燒起,一百五十具屍體很快就被火海吞噬。

    在場的人全都被一幕給鎮住,不敢相信的看著正站火焰旁邊,淡然伸出雙手烤火取暖的男子,好不容易得來的證據,竟然付之一炬。

    明鏡兒看一眼站在火堆旁邊,正衝自己勾著手指的男子,不以為然地笑道:「本郡主身子弱,經不起這大火烘烤,王爺還是自己慢慢享受吧。這些骸骨燒了便燒了,反正他們都在本郡主的腦海中。」

    這些證據燒了,最多不過失了指證太后的機會,用太后一人的性命換她全族的性命,這樣買賣她太虧本。

    桃花眼衝著青之絢輕輕一眨,轉身大步離開,沒有了這些證據,她卻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報復他們,這樣的復仇過程才是最有意思的。

    青之絢看著她如蝴蝶般飄遠的身影,還有她臨走前那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邪魅的眼眸中迸射出一抹灼熱的光芒,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他很想看看下一步她會怎麼做,會不會再次驚艷整個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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