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這一摔倒,滄瀾王府又是一番折騰,經過一陣忙碌後,總算是安頓好一切。
連看診大夫也不由的暗暗奇怪,太妃一天內竟兩次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只是第二次卻沒有第一次好運。
右手骨折,左腳也高高腫起,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只怕也得吃些苦頭,大夫開好藥方,忙命人取藥煎煮,又叮囑一番後才離開。
青雪珂從太妃摔倒,就一直跪在在橋上,看著人一拔一拔的從眼前經過,早就傻了眼,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她要用太妃來搬倒明鏡兒,為什麼預想中的結果,竟會落到她自己身上。
倒是初春看得明白,看著當時守太妃身邊,哭得如雨後花的明鏡兒,心裡生出一絲恐懼。
走到青雪珂身邊道:「主子,趁眾人還在熙和堂,快到太妃跟前認錯。」這個女孩太不簡單,主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熙和堂大門前,青雪珂堂堂一朝公主之尊,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聽到消息後,明鏡兒扶著華氏的緩緩走出熙和堂,後面跟著一眾女眷,無不驚訝的看著青雪珂。
青雪珂的頭不由自主的垂得更低,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掐入肉事也沒感覺到,這樣的屈辱感一如當年在大羅為那個人的王妃時。
看到這情形,明鏡兒心裡面冷冷的一笑道:「青雪珂,這僅僅是開始,後面還有更精彩的等著你,因為只是死,太便宜你。」想到此,小聲的對華氏道:「叔祖母,王府裡發生這樣的大事情,要不要寫信告知父王,請父王拿主意。」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告訴王爺。」青雪珂猛的抬起頭,衝著明鏡兒大聲的吼道,這丫頭果然是回來毀掉她的幸福,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明鏡兒冷冷的看著自己,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失態,看到旁邊一臉意味深長的華氏,連忙解釋道:「本宮的意思,王爺在邊城,戰事忙碌絕不能為這些事情分心。」
華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畢竟滄瀾王府不是她當家,青雪珂又是公主,再加上太妃也沒有生命之危,真把青雪珂逼急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淡淡的道:「你還是到祠堂思過吧。你婆婆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肯原諒你,你什麼時候再出來吧。」
這等於是變相的軟禁,初春忽然撲一下跪在地一道:「二老夫人,我們公主不是有意的,當時的情形危急……公主她也是迫不得已。」
初春平時都喚青雪珂為王妃,此時卻改口喚公主,其用意可想而知。
其他的女眷聞言,面上露出一些鄙視,若不是因為青雪珂是皇室公主,似她這般傷害婆婆的人,已經被休離出府,豈是跪祠堂思過能揭過。
明鏡兒扶著華氏走上前,看一眼青雪珂,小聲道:「叔祖母,鏡兒覺得祖母突然提前回府,又突然發瘋,還變得力大無窮,其中一定有問題,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看還是等祖母清醒過來以後再說。」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不由驚訝的看著明鏡兒,她不是不喜歡青雪珂嗎?怎麼會突然為對方說話?
青雪珂也同樣的驚訝,暗裡忖:「這個丫頭不是恨她恨得要死,怎會突然好心的為自己求情?」莫非又是什麼陰謀。
在場的人中,唯獨初春不是這麼想的,心裡暗道:「郡主看似是在為公主求情,言語間卻是暗有所指。」突然覺得不是他們在設計她,而是他們一步一步的跌落到她的圈套中。
華氏沉吟片刻,歎息一聲道:「那就先這樣安排吧。」
明鏡兒也曉得她之前說的不過是氣話,青雪珂可是正宮嫡出的公主,當年又立過功,就算告到金鑾殿上又能如何。
華氏回頭,無奈的道:「鏡兒,林嬤嬤已經起來侍候太妃,這裡又有墨虯在這裡聽候差遣,你的腳也傷著了,趕緊回去上藥吧。」
明鏡兒點點頭道:「鏡兒知道,叔祖母的腰也閃著,鏡兒已經吩咐人把您的步輦抬過來,鏡兒陪您略坐坐,一會步兒輦來了再走吧。」
青雪珂卻扶著初春站起來,走到華氏面前,拭著眼淚道:「請嬸母明察,本宮之前確實是無心之失,並不是有意的要推開母親,就讓本宮留下來照顧太妃,不然本宮於心不安。」語氣真誠,字字懇切,誠意拳拳。
華氏和明鏡兒對視一眼,兩人面上都有些猶豫,青雪珂看到二人表情,不禁有些著急和擔憂,老太婆今天瘋瘋癲癲的,說了不少關於當年的事情,他們兩人也聽了去不成,垂下頭小聲道:「本宮只是想彌補下今日所犯的過失,請嬸母成全。」老太婆絕不能活在世上,必須死掉。
見青雪珂如此,華氏也不好堅持,畢竟大房的事情她二房的也不好管得太過,淡漠的道:「你既堅持,那就留下好好照顧大嫂,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墨虯通知我。」說完,長長歎息一聲。
恰好步輦也在此時抬了過來,明鏡兒親自扶她坐好,看著她離開後才扶著浮川的手,慢慢走回拾月苑。
青雪珂見眾人都已經離開,熙和堂內又各忙咯的,扶著初春緩緩的走入內,趁無人時小聲在初春耳邊交待幾句。
初春聽後面上一滯,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奴婢知道。」
若水居,明鏡兒讓浮華侍候著梳洗,那丫頭上藥時未免抱怨一番,大半在的折騰,明鏡兒累得連晚飯都沒有吃,就上床休息,一宿無語。
次日清晨,明鏡兒正在用早膳,就見熙和堂的一個小丫頭衝進道:「郡主,不好了,太妃她……」小丫頭一時著急,竟連話都說不出來。
明鏡兒放下碗,冷著臉,沉聲道:「別急,先緩緩再說。」
「郡主,太妃她……她自盡了。」小丫頭緩過氣後,大聲的叫出來。
「你說什麼?」明鏡兒騰一下站起來,震驚的看著小丫頭,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