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天命禍國:邪妃霸寵

正文 第六十章 徹底完了! 文 / 佳若飛雪

    「老爺,鳳姨娘,是洛府的人過來幫咱們收拾東西了。」

    聽了下人的回稟,約莫兩個呼吸之後,洛永超蹭地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自然是頗為難看,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就像是剛開的染坊,正在試著調色,一時失了準頭的樣子,甚上滑稽!

    鳳姨娘對於昨日之事,自然也是聽說了,可是沒有想到,這洛府的人動作如此之快,竟然是說搬就讓他們搬,竟然是一點兒情分也不講了嗎?

    「老爺,這相爺也真是的,怎麼一點兒的兄弟情分都不講了?」鳳姨娘許是因為剛剛睡醒,這嗓音還微微有些沙軟,若是平日裡,洛永超聽了這般柔媚入骨的聲音,自然是要和她再廝摩一番的,可是現在,洛永超可是半分那樣的心思也沒有了!

    匆匆起了床,鳳姨娘也顧不得其它的,連忙就起身服侍著他穿衣。

    「你懂什麼?那張氏昨日將一切都給抖了出來。說是當初苛待洛傾城,還有幾次暗殺洛傾城都是我的主意!這個賤人,已是病成了那個樣子,竟然是還給我惹了麻煩!」

    鳳姨娘想的是,這相府的一應用度,比之先前她們在江南時,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今日若是一旦搬出去了,就要花他們這一房自己的銀錢了,到時候,別說是吃穿了,怕是住的地方,都得比這兒要小上了許多!

    「老爺,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相爺,咱們還是低頭示弱的好。您現在可是在京任職了,以後,許多地方,少不得要請相爺幫忙的。」鳳姨娘雖說是出身低微,可是跟了洛永超這一年多了,心裡頭自然也是明白這任何人,想要爬的更高,看的更遠,沒有強有力的支持,是斷然不成的!

    就像是她一個小小的姨娘,若非是依附於那個何氏,怕是這會兒,都被那張氏不知道害了多少次了!

    「嗯,既然是堂兄發了話,這相府,咱們自是住不成了。你們也快些收拾吧,我去前院向堂兄辭行。」

    「是,老爺。」

    洛永超說是去前院兒向洛永和辭行,其實,則是滿心算計著,該如何將自己的形象給挽回來!這搬出相府是小事兒,畢竟祖宅那邊兒也不是不能安身,只是,這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說法才好!若是就這樣灰溜溜地搬走了,這京城中的權貴們會如何看待他?

    他雖是洛氏族人,可是這才華和名望,卻是遠遠不及洛永和的!如今自己能在京中勉強站穩腳跟,自然是跟他住在相府,在外人看來,他可是極得相爺器重照顧的,若是就此走了,怕是,於自己的前程是大大的不利了!

    這京城權貴雖多,可是真正算得上是名門望族的,可是並不算多!他洛永超仗著自己姓了一個洛,能在這京中前立足,讓人當成一名名士來看,很大一部分是沾了祖上的名望,另一部分,則是因為自己住在了這裡,是洛相看重的人!

    洛永超很快就出了二門,詢問了一名小廝,得知一早洛相就被皇上派來的內侍請進宮去了,至今未歸,不由得便是一陣沮喪!若是自己昨晚沒有貪杯,許是就不會起的這麼晚了,那麼,自己就能遇到堂兄了!

    只是,他顯然沒有想過,自己便是遇到了堂兄,他便一定會留自己繼續住在這相府嗎?

    洛永超總覺得這洛永和態度的轉變也太快了些,難道真是如何氏所說?洛永超這會兒才想來,自己昨天怎麼就沒有問個清楚明白呢?要不,等收拾完了,再去哪位族伯家中走一趟?

    洛永超便是一萬個不願意,這回也只能是不得不走了!因為他遇到了洛華城!看到了洛華城看他時,那如同是淬了毒的眼神,竟然是不由自主地便打了個激靈!

    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就對這個侄兒畏懼至此呢?就算是再勇猛的一員小將,也只是一員小將罷了,何來畏懼之說?洛永超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往洛華城的方向走去,眼瞅前相隔不足一丈了,卻見原本是兩眼直直地瞪著他的洛華城,突然一個轉身,走了!

    洛永超當即就愣在了原地,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他就又轉身走了?難道他沒有看到自己這個長輩要過去跟他敘話不成?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洛永超沒能跟洛華城說上話,而這廂的雲清兒則是派了幾個得力的嬤嬤在各處院子裡頭,仔細地瞅著,說是來幫忙收拾的,可是真正是來幹嘛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鳳姨娘,您剛剛收進去的這只花瓶可是汝窯的上品,是三年前皇上賞下來的。」

    頓時,一屋子的人全都停了手上的動作,齊齊地看向了鳳姨娘,那眼神有的是擔憂,有的是不屑,更多的,則是嘲諷!鳳姨娘的臉一紅,「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們家老爺以前送給我的那一隻呢。既然是弄錯了,那就拿出來就是。」

    「鳳姨娘小心些,這可是御賜之物,若是不小心損壞了,可是要對皇上的大不敬之罪。」

    一句話,便將鳳姨娘想著藉著手滑,失手打碎的心思就給淹滅了!

    鳳姨娘本就是丫環出身,哪裡懂的忒多?如今聽到了這嬤嬤的話,心裡頭早已是有些沒底了,哪裡還敢再出點兒什麼岔子?兩手並用,將花瓶放好了。

    一番折騰,總算是將洛永超一家都送走了,這東西自然是不少的,洛永超看著這一大堆的東西,卻是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一想到自己又得回到祖宅那個小小的三進的宅子,這心裡頭就有些不舒服。想著為難張氏,可是一想到洛圓圓是董家未過門兒的媳婦兒,也就只好暫時將這火氣壓一壓。

    洛永超搬離洛府一事,在京城裡似乎是並沒有引起什麼多大的動盪,這倒是讓洛永超安心了不少,原本該與他走動的,這會兒也是照樣和他走動,原本是對他不錯的,這會兒態度仍然是如故。這讓洛永超覺得自己也的確是有幾分的才能的,雖不及洛永和,可是也不見得就是離了他就不能活的!想自己當初在江南,不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

    這樣想著,心底裡頭竟然是就有了幾分的飄飄然,對於先前想要去問問族伯們的事兒,竟然是就給擱到了一邊兒。而這廂何氏見老爺沒再提那日之事,這心裡頭也是感覺甚慰,小心翼翼地服侍了幾日後,果然,洛永超就以何氏身懷子嗣有功,並且又是良家出身為由,抬了何氏為平妻!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洛永和倒是給驚著了!暗道,這個何氏到底是有多高的手段?竟然是能讓洛永超抬了她為平妻?像她這種謀害主子之人,竟然是還能得到了洛永超的看中?這簡直就是洛氏一族的笑話!

    洛永和連忙找人請來了族長及眾位族老,一番商議之後,洛永和便派了人去找洛永超,將他們的意思轉達給了洛永超,無非就是族裡不同意他納這個心思歹毒的何氏為平妻。

    當然,這派去的人,中間被傾城給做了點兒手腳,到了洛永超的府上後,態度傲慢不說,而且語氣上還十分地強勢,意思就是說,絕對不允何氏這樣的女子為平妻,便是為妾,也是高抬了她了!

    洛永超是什麼人?好歹也曾是一方要員,哪裡經得這小廝的一番羞辱?當即就讓人將打了出去,並且揚言,這是他洛永超的家事,由不得外人來做主!

    一句外人,便是徹底地將洛永和及族老們給惹怒了!

    寵妾滅妻的事兒,他們也都聽說過,可是他們洛氏一族,百年來卻是從未出過一個!如今倒好,竟是出了一個奇葩!不僅僅是縱容妾身對正室下毒手,竟然是還明目張膽地將其抬為平妻?這簡直就是對洛氏百年聲譽的羞辱!

    幾人當即一商量,便做了決定,將洛氏永超,逐出洛氏族譜,以後,各不相干!

    那頭兒正在準備著為何氏辦喜宴的洛永超,哪裡料到族長等人早已有了決斷?一心想著讓何氏再為他生個兒子呢!他如今已是中年,可是也就只有洛華興這一個嫡子,而且還是那個讓他極為厭惡的張氏所出,若是何氏能再為他生個兒子,別說是平妻了,就是正妻,他也同意給她做!

    正午時分,天氣正是火熱,大部分的客商們,都是選擇了這會兒找家茶鋪子或者是飯莊,好好休息,免得再中了暑氣。

    城外十里處,一家看起來極不起眼兒的小茶鋪子裡,一名華服少年,正一邊兒飲著茶,一邊兒四處張望著。

    跟在了他身後的一名小廝道,「少爺別急,大小姐的信上不是說,夫人現在只是風寒之症嗎?而且又在相府養著,應該很快就會痊癒的。」

    「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母親纏綿病榻,我這個做兒子的,竟然是無暇侍奉,只盼這會兒回去,能緩了母親的思子之痛。」

    這華服公子,正是洛永超唯一的兒子,洛華興!

    「公子,咱們這一路行來,總覺得有幾分的古怪,先前的客棧失火,還有這一次咱們半路上遇到的劫匪,您看?」

    「哼!不必驚慌,想來這一切,都是那個惡婦所為了!先前在蘇州時,我看她對母親還算是恭敬,也就沒有理會,想不到,這才到了京城,竟然是就敢出手謀害母親了?這等的惡婦,留著也是無用!」

    「是,公子。」

    「我這幾年遍遊山川名勝,更是刻苦求學,如今我千雪國風調雨順,邊境安寧,若非是有一位寒王爺,這百姓的日子,哪裡就有那般地好過?」

    「是,公子。傳言都說寒王爺性情冷酷殘暴,只是不知這次進京,是否有緣得見呢?」

    洛華興輕笑,「怎麼?你竟是如此地仰慕於他?要不,由我作主,將你送到寒王府為奴為僕如何?」

    小廝連忙擺笑道,「公子說笑了,奴才哪兒也不去,就只是跟著公子。」

    「好了,也歇息地差不多了,該走了。」

    洛華興說完,小廝便掏了銀子出來,只是銀子還沒有放到桌子上,撲通一聲,便躺到了地上,口吐白沫,不動彈了!

    洛華興大驚,連忙封了自己的幾處大穴,動作剛停,便看到了那小仁和掌櫃的一臉陰笑地走了出來,「好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呀!只是不知道,若是賣到了小倌兒館,能值上多少銀子?」

    「你,你們是什麼人?」

    「哼!死到臨頭了,還問這麼多做什麼?」

    「就是!這一路上幾次都算計不到你,我看這一次,你往哪兒跑?」小二陰著臉道。

    「你們,你們是那惡婦派來的?」話落,竟是一口氣憋不住,直接就吐了一口血出來了!

    「好小子,倒是挺聰明的。不錯!我們是奉了何姨娘的命令,來取了你的性命的!你也不想想,如今張氏病危,你若是一回去了,頭一件事兒,怕是就要結果了何姨娘吧?何姨娘何等聰慧之人,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

    「行了,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殺了就是!」

    洛華興勉強才能抽出了劍,站穩了身子,他在外行走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等事情,自認已是十分地謹慎小心了,不知為何仍然是會著了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洛華興的眼睛往那桌上看了去,再看了那茶盞,遂明白了過來,這茶杯的外壁上,被人動了手腳,至於自己的小廝,想要毒倒他,就更容易了!

    「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不怕有人撞見?」

    「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真以為還是洛府的大公子?哼!告訴你,何姨娘這會兒都被抬成平妻了,至於張氏,這會兒離嚥氣兒,也就是按時辰也來數了!受死吧!」

    聽到了母親竟然是被害的快要喪命,本就中毒的他,再一上火,這心肺之間,便覺得是一陣翻攪,痛不欲生!噗的一聲,再次狂噴出了一口血,直染得他一襲青色的錦袍上,點點紅梅,甚是刺眼。

    那掌櫃的猙獰一笑,就向他襲來,洛華興勉強只是接了他一招,便有些不敵,被那小二一腳踢翻在地!

    再轉過身來,二人的長劍,已是襲了過來!而洛華興此時,已是沒有了半分的力氣!

    霎那之間,只見一抹光亮襲來,二人大驚,火速退後,不過才是短短數招,二人便是成功被制,雙雙被擒!

    洛華興此時強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來人,見其黑巾蒙面,身手極佳,遠在自己之上,一時不辯敵友,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洛家九公子?」

    洛家九公子?

    洛華興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按族譜上排,自己的確是排行第九,只是因為早年一直是在江南,人人都是喚他一聲洛公子,他本人竟是險些忘了,自己是京城洛氏的九公子。

    「正是,不知這位恩公是?」

    不想那人衝他一拜,然後直接就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也不問過他的意思,直接就給塞入了他的口中。

    「屬下是洛府暗衛,是七公子和三小姐派屬下前來的。只因三小姐曾無意中聽到了何氏有意對公子不軌,可是又不知如何聯絡公子,原本是與府上的兩位小姐提及的,奈何兩位小姐不信我家小姐之言,甚至是還惡言相向。小姐無奈,只好找了三公子與七公子相商。七公子念及你是洛氏血脈,不忍有人殘害,這才派了屬下前來。」

    洛華興聽了,心中已是明白,這會兒,口中只覺得一陣苦腥味兒,由人扶著,這才勉強站了起來。

    「九公子稍候,我們已經傳信給了三公子和七公子,想來他們很快就會來此接您了。」

    洛華興點了點頭,任人扶著,落了座。一名黑衣人,自身上解下了水囊,讓其飲了幾口後,才漸漸地將口中的血腥味兒給散了去。許是那藥力也有了幾分,胸中先前的噬骨之痛,如今已是輕了許多。

    洛華興看著地上被捆了的兩人,一陣厭惡頓生,「你們收了何氏多少好處?有何為憑?還有,你們究竟對我下了幾次手?」

    那二人見此,早已是心灰意冷,想要自裁,被捆了手腳,先前又沒有在口裡藏了毒,這會兒是想死死不成,怕是想活,更是活不了了!

    洛永超那廂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為何氏抬平妻的宴會,對於自己的嫡長子,似乎是早已給忘了!甚至是更忘了,自己要抬平妻,沒有正妻的允許,是萬不可能的!

    於是,洛府的平妻宴,還沒有開始,洛永超就接到了族人送來的遣書!洛永超當即就懵了!

    看著手中的遣書,自己竟然是被洛氏給逐出了族譜?換言之,以後自己跟京城洛氏再沒有任何關係了!相爺,百官之首的相爺,也跟自己沒有關係了?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洛永超才剛剛問了一句,便見門口攢動,竟是自己許久未見的嫡長子洛華興回來了!

    洛華興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非但是沒有什麼感動興奮之情,反而直接就越過了他,帶了人,直奔後院兒了!

    洛永超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人,應該是相府的府醫吧?

    等洛永超一腳跨進了門檻,便聽得那老府醫道,「毒已入心肺,怕是就算用人參吊著,也撐不過兩三日了。可若是沒有人參吊命,夫人最多,撐不過明日一早了。」

    洛華興,當即就是一陣大哭,「母親!孩兒不孝!孩兒來遲了!母親,母親!」

    張氏許是聽到了兒子的哭聲,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深深陷進去的一雙昏暗的眼睛,此時看上去,像極了那八十的老嫗!

    「興兒回來了。」

    「母親。是孩兒!孩兒回來了,母親,您撐著,孩兒定然是會竭盡全力來救您。」

    張氏費力地搖了搖頭,「報應呀!當初我就不該聯合了柳氏來謀害傾城,更不該聽你父親的,欲對傾城趕盡殺絕!如今,我被那何氏與你父親謀算,也是我的報應呀!」

    「母親!」洛華興早已是淚流滿面,對於他們苛待洛傾城一事,他自是知曉的,不過,他一直以為男子不應插手內務,特別是後宅之事,非男兒可議!只是如今看來,怕是自己大錯特錯了!

    「興兒,你切記著,千萬莫要相信女人的話!這世上,除了母親,沒有一個女人是真心會對你好的!」

    「母親!」

    「好孩子,我死前,還能再見你一面,心願足矣!」

    「九公子,這是三小姐吩咐屬下帶過來的,說是可以保夫人兩日的性命。」

    洛圓圓一聽,立時就怒道,「那個該死的洛傾城,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嗎?她分明要借此要了我母親的性命!」

    那府醫聽了,倒也不惱,衝著洛華興一揖道,「我家三小姐還說了,若是公子覺得信不過,也不強迫。三小姐只是想著無論如何,當初也是在蘇州待了十年,無論好壞對錯,俱往矣,又何必總是介懷?她不是什麼名士,可也知道要敬重長輩,更何況還是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的長輩。」

    洛華興一聽,當即就接過了那藥,給張氏餵了下去!

    洛滿滿大急,「哥哥,那可是那個賤丫頭送過來的藥,你竟然是也敢讓母親吃?」

    洛華興的眉頭微蹙,「放肆!身為大家小姐,這就是你們這兩年學的規矩?」

    洛永超看到洛華興急匆匆地回來,而且是直奔了張氏這裡,就知道定然是張氏讓人送了信給他,對張氏更是不滿。

    「興兒,你一回來就直奔這裡,看到為父,也不知道請安行禮,這就是你的規矩?」

    何氏也趕了過來,今日可是她成為平妻的日子,這個節骨眼兒上,可是絕對不能再出一絲的岔子了!

    「老爺,公子許是累了,而且心念夫人的病情,這才一時失了禮數,您也別著急。」

    這話,洛永超自然是喜歡聽的。點點頭,一臉的傲慢道,「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到前院兒去招呼客人吧。」

    「客人?什麼客人?父親,您是指要抬何氏為平妻之事嗎?不會有什麼客人了!你寵妾滅妻,縱容何氏對母親下毒,不僅如此,竟然是還想著抬了這個毒婦為平妻?哼!你應該是已經收到了族長的遣書吧?你已經不再是洛氏的族人了!洛氏沒有你這樣不分尊卑,沒有規矩的子孫!」

    「放肆!你,你這是跟為父說話的態度嗎?」

    洛華興也不與他多言,只是扭頭又在張氏的床前跪了,「母親,都是孩兒不孝,竟然是不知您受了這惡婦的毒害!母親,您放心,兒子一定會為您討回一個公道。」

    洛永超聽了心裡一驚,何氏給張氏下毒之事,他哪裡知道?他以為何氏不過就是苛待了張氏,畢竟早先何氏的孩子也是讓張氏給弄沒的。小小的懲治她一下,也不為過,可是兒子剛剛說什麼?何氏謀害自己的夫人?

    再一想到剛才他說的,沒有什麼客人了。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洛永超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原來,洛華興竟然是驚動了京兆尹,直接狀告了何氏謀害主母!

    城外,別院。

    傾城滿臉笑容地看著眼前的珍珠梅,想不到夜墨竟然是能得到這樣的好東西,她還以為在這裡不會有這等清雅的植物呢。

    「呿!不就是幾株花嗎?至於嗎?你都看了好半天了!」說這話的,是照例一襲紅衣的無崖,那語氣中的酸氣,幾乎就是能將人給酸的嗆鼻子!

    「我就是喜歡這個!你不懂,這叫珍珠梅,你看它株叢豐滿,枝葉清秀,貴在缺花的盛夏開出清雅的白花而且花期很長。養起來也方便省心,一般不必施肥,但必須經常灌水。說起來,我倒是想著畫一畫了。」

    「你倒是有這個閒情逸致了,這會兒那京兆尹裡頭可是要鬧翻天了,你當真就不去看一看?」

    傾城果斷地搖搖頭,「不去!有什麼可看的?讓我去看何氏的那一張讓我噁心的臉?哼!當初不過就是藉著我的手,接近叔父嗎?當時我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傷了腦子,失憶了!可是現在我可是清楚的很!那個何如玉,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送上門來的!以前我還有點兒想不明白,不過現在,我倒是想明白了。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選。」

    「誰?夜墨?」

    傾城白他一眼,直把無崖看的一樂,那一雙桃花眼竟然是笑地快要只剩一條縫了!

    「你這傢伙,明知道不是他,偏還要這樣說,小心哪一日,他再與你交手時,不肯手下留情了!」

    「哼!誰怕誰呀?哪個就需要他手下留情了?」無崖的聲音有些高,可是熟悉他的傾城知道,他越是如此,底氣便越是不足!特別是看到了他明顯就有些躲閃的眼神,已經是沒有了剛才的得意了!

    「死丫頭!果然是女生外向,不過就是才跟那座冰山走近了些,這麼快就開始向著人家了!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無崖還學著一幅長者的樣子,竟然是一臉的無奈加寵溺。

    傾城聽了,直接就將自己手上的一個小花瓶,衝著他砸了過去!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長輩?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下次直接讓你破了相?」

    無崖白她一眼,卻也是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打不過她?伸手捲了卷髮,「對了,你為何要讓人救下那個洛華興?他雖然是沒有虐待你,可是也算不得咱們的朋友吧?至少,我覺得這個人,在你受難之時,不肯向著你,這就說明了,他的心底也是一樣的陰暗的。」

    「他是他,張氏是張氏,不可混為一談。」傾城似乎是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不過,她不想提,無崖就偏要提,而且是還直接就說到了重點!

    「死丫頭,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為了洛家,同時也是為了那座冰山吧?」

    傾城的手微微一頓,眼神也是倏地一暗,是嗎?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剛一開始知道了何氏竟然是要對洛華興動手時,她的心底是雀躍的!她沒打算出手救他!那是她半個仇人的兒子,不是嗎?自己為何要救他?就讓他死在了何氏的手中,讓洛永超斷了子嗣傳承,這對他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不是嗎?

    可是自己最終還是心軟了!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整個兒洛氏家族?她不確定!洛華興的確是有著幾分的才華的,雖不及洛華寧,可是將來加以磨練,再好生地歷練一番,說不定也是一塊兒上好的璞玉。只是,僅僅是因為這個嗎?

    洛華興心中對於寒王,一直是極為崇拜的!他雖是主修文治,可是心底裡對於像是寒王這樣的威風凜凜的殺神們,卻是十分的嚮往的,所以,他才會拜了師,習了武。自己留下他,是為了將他引薦給那個閻王爺嗎?不應該呀!他雖然是沒有欺負過自己,可是置之不理,也是同樣傷人的!

    傾城微微挑了一下眉,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道,「我要讓洛永超親眼看著,他的親生兒子,再不認他!因為是他主導了這一切!是他吩咐了何氏給張氏下了毒。這樣的一個狼心狗肺的男子,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無崖臉上的笑漸漸淡去,他知道,傾城這樣說話的神態,表明她現在是很認真,很認真的!

    「張氏活不了幾日了,而親母的往生,對於洛華興這樣的孝子來說,無疑就是最大的打擊!自己的親母,被父親和小妾二人聯手坑害,而自己嫡親的兩個妹妹卻是只關心自己的婚事、嫁妝,對於母親的生死,似乎是並不在意,這讓他這個做兄長的,也是極為難做!」

    傾城越說,臉上的神采便越是有了一種妖媚惑人的感覺。無崖看的呆了呆,趁著自己的腦子還清醒,立馬就轉了頭!

    「這樣才好!這才是我對洛永超最為痛快的報復!親子不認他,夫人被小妾害死。他將永遠都背上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呵呵,這才是我要的!我就是要讓洛永超痛不欲生!他不是想著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張氏的身上嗎?那好呀,我成全他,如今,便是利用了何氏,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也讓他嘗嘗百口莫辯是何滋味!」

    無崖沒有出聲兒,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是夠狠!張氏雖說是受了些折磨,不過,好歹也是活不了幾日,就會死了!而死,對於此時的張氏來說,那就是一種解脫,一種恩賜!

    最痛苦的,便將是洛永超了!他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自殺,他是肯定做不出來的!他可是惜命的緊!可是現在這樣一鬧,他被洛氏給逐出了族譜,他的前程必然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個四品的京官兒,怕也就是做到頭兒了!

    傾城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地越發地妖嬈了起來!

    「這個洛永超,向來都是將女子視為他們男子的附屬品,張氏是,何氏是,當年的我在江南時,也是!就連他的親生女兒,也是一樣被他算計著!只怕他自己也是沒有想到,最終,他卻是敗在了自己的玩物的手中!何氏,他向來是以為她乖巧懂事,是顆聽話好用的棋子,可是沒想到,最終毀了他的,便是這顆他自以為自己用得極好的棋子!」

    「那個何氏背後的主子?」無崖的眉頭一緊,「你的意思是說,洛永超早就通過了何氏的枕邊風,倒向了她背後的主子?」

    「不錯!七皇子,還真是好手段呢!整日裝病示弱,人人都以為他是最不起眼兒的一個庶出的皇子,可是手卻是能伸到了江南!而在當時,這江南可還是鳳家的人霸著的地盤兒!那個時候,他竟然是就在打了洛永超的主意!我還真是佩服他呢!」

    「可是,現在這樣一鬧,七皇子先前布的棋,也就算是白搭了!至少,這個何氏,是不可能再繼續留著了。」

    「不僅僅是不能留了,他定然是會想著趁早除了她!趁著人們還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先殺了她。」

    無崖這下子有些坐不住了,「你不打算插手?」

    傾城的眉梢微微一動,唇角輕輕一勾,一抹好看的宛若是月牙兒的弧度,就浮現了出來!

    「插手?不!這等的事情,我可是向來不屑去做的。有人想要報仇,我們為何不成全他呢?」

    無崖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是說洛華興?」

    傾城淡淡一笑,眸底的墨色,竟然是宛若是突然被人鍍上了一層七彩的流光,霎時便是光茫四射,奪人眼球!

    兩日後,張氏歿。而何氏則是被京兆尹正式收監後,再被查出了還曾買兇去坑害嫡子,這簡直就是太令人震驚了!張氏的死,無疑是極大的刺激了洛華興。他雖然是在家的時日不多,可是也只是這幾年,自己早先也是一直在張氏的膝下長大的,這才一回來,張氏就歿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等張氏出了殯,洛華興再到了大堂上時,便有人突然認出了何氏!

    「咦,這不是那江南杭州的名妓,牡丹嗎?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去年春天我去杭州時,還曾親眼見她舞過一曲的。」

    一番話,頓時如同是一記悶雷,響在了洛永超的頭頂!

    什麼?自己聽到了什麼?杭州的名妓?牡丹?她,她不是何如玉?不是鄉下私塾先生的女兒嗎?

    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何如玉的身份很快就被揭穿,她的真實身份,竟然就是杭州的名妓?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青樓女子?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僅僅是寵愛著她,拿她當寶,甚至是還要將她抬為平妻?自己是瘋了不成?

    寵妾滅妻!縱容妾室謀害主母,放縱小妾去截殺嫡子,這是一個多麼蠢的男人?洛永超在大堂上,當場就是急火攻心,直接噴出了一口血,昏迷不醒了。

    待洛永超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了洛府了。

    管家告訴他,皇上下了聖旨,除了對他的一通斥責之外,便是暫停了他的一切差使,命其在家面壁思過,沒有旨意之前,不得踏出府門一步!

    洛永超平靜地聽完了這個,得知自己的前程幾乎就是斷送了,他反倒是表現地很淡定了!只是,想到了何如玉,呃,不,是牡丹,這個女人竟然是欺騙了自己這麼久,如今被判了絞刑,自己卻是說不出的五味陳雜!對於這個女人,他也是多少動了些真心的,可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欺騙,和對自己的兒子做出的這一切後,他又是怒不可遏!

    他輕輕地閉了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何如玉腹中的孩子,總是自己的吧?可是,如今也沒了!

    自己的親子,認定了就是自己害了他的親母,那個被自己期待了許久的庶子,如今也是要跟著何如玉一起沒了。自己的心,怎麼就感覺到了那麼痛,那麼無力呢?

    傾城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只是輕輕地撫弄了一下夜墨送來的那株珍珠梅,洛永超完了,七皇子費盡心思布下的局,也等於是毀了一大半兒了,她還真是很好奇,接下來,七皇子又會使出什麼招數呢?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跟當初的鳳寬一樣,認定了自己是個不尋常之人呢?

    若是果真如此,那自己還真是有些期待,何時,能與這位神通廣大的七皇子,正面對上呢!

    自己毀了西北王家,等於是讓他損失了不少的銀錢,同時又徹底地讓他失去了撫安侯的支持,如今,洛永超又被自己給毀了!接下來,七皇子,是會去找第一公子的麻煩,還是會找洛華興的麻煩呢?

    ------題外話------

    感謝xengfengzhu美人送上的77朵花花,親,你說的不言中,竟然就是這個嗎?嗚嗚,感動中…。你看見我哭了沒?嘻嘻,今天是七夕了,祝大家情人節快樂,無論是有情人的,還是沒情人的,都要快樂哦!關於傾城與夜墨的那個關係,應該也很快就要確定了,親,雖然是不能在七夕這天確定,不過,提前劇透一下,算是給大家一個安慰吧。哈哈。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