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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給個名分? 文 / 佳若飛雪

    傾城的心底只覺得有一陣暖流淌過,明明就是夜墨的做法太貼心,未免自己涉足險境,竟然是會做出了如此周密的安排。可是這嘴上卻是不肯承認夜墨的做法甚得其心!

    「多事!」冷冷地丟出了兩個字後,看也不看夜墨一眼,直接就走到了肖雷的面前。

    面對傾城的這種態度,夜墨也只是苦笑了一聲,曾幾何時,自己竟然是這般地招人厭了?若說是那個戴著猙獰面具的寒王也就罷了,可是現在,自己明明就是頂著一張如此俊美的臉,傾城卻是視而不見,還擺了冷臉給自己看!

    「你們是什麼人?」肖雷此時是清醒著的,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倒是嚇了傾城一跳。

    看到了傾城遞過來的詢問的眼神,夜墨以傳音入密道,「不妨事。儘管就是了,我這裡早已備好了藥,等你問完了,給他服下後,今晚之事,他便是什麼也不記得了。」

    傾城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夜墨竟然是未曾遮擋自己的容顏,原來如此!

    不過,即便是得到了夜墨的肯定,傾城仍然是不敢大意,堅持沒有將面紗揭下來。隨後,便開始了她的問話。

    可想而知,肖雷自然是不可能給她什麼有用的答案的。可是嘴上不說,不代表他的腦子裡頭就不想了。只要他的腦子一動,傾城自然就會知道了!所以說,傾城不怕他動腦子,跟她玩兒心眼兒,就怕他不動腦子!

    就這樣折騰了有近一個時辰,傾城似乎也累了,這才擺擺手,「行了,今晚就先問到這兒吧。」

    夜墨一挑眉,注意到了傾城說是的今晚,看樣子,她仍然是不打算打消自己潛入威武將軍府的心思了。

    「怎麼樣?可有得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夜墨一雙如水般沉靜,如墨染一般黑的眸子裡,似乎是有著什麼東西,在輕輕地跳躍著。

    傾城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為了自己剛才得到的大量的訊息而頭疼著,一時半會兒,也梳理不出個頭緒來!所以,聽到了夜墨的問話,也沒有多想,順口就答了,「消息是不少,就是得好好兒梳理一番才成。」

    話一出口,傾城就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說漏了嘴了!然後猛地一轉頭,直接就對上了夜墨那雙深沉且幽暗的眸子!

    靜!靜的連掉根兒繡花針在地上都能清楚的聽到!屋子裡寂靜地只聞了二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傾城聽到了自己的喉嚨一動,因為心虛而嗯唾沫的聲音,異常的讓人關注!

    「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剛才肖雷說了不少有用的,只是一時半會兒,我也拿不準,他哪句話說的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這個解釋,很是合理!

    夜墨的臉色很是平靜,平靜地讓傾城以為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話,正想著要如何應付過去,畢竟自己的這種天賦,若是被人知道了,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們在自己的眼前是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的!沒有人會願意跟這樣一個能隨時看透自己心思的人在一起合作的!

    當然,也更不會有人願意娶這樣的一個妻子,等於是時時刻刻都在監視著自己了!

    傾城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裡,突然就緊張了起來。似乎是還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她到底是在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還是害怕自己的天賦,會被夜墨所嫌棄。這一點,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緊張,很害怕,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將這個秘密守住,絕對不能讓夜墨知道。至少,現在不能!

    夜墨的眸子裡的確是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只不過,不知道是太快,還是傾城太過緊張,從而沒有發現,總之,沒有察覺到夜墨的異樣,這一點,倒是讓傾城又安心了不少。

    「丫頭,肖雷的確是有問題,只不過,他到底是兵權在手,你想動他,不那麼容易。」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現在動他。至少,在我將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之前,沒想動他。」

    夜墨點點頭,肖雷長年在外征戰,在外面,臣服在他的管束之下的將士,大有人在!若是一個不慎,怕是反倒會給千雪國的朝局引來動盪。到時候,受難的,還是千雪國的百姓。

    「你不打算見見那位香鈴公主?」

    傾城搖搖頭,「沒有必要。」

    「難道你不想再聽聽她對當年的複述?」夜墨有些意外道。

    傾城的唇角一勾,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浮現了出來,「我說沒有必要,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山越族的公主!真正的山越族的公主,現在就在我的手裡。」

    夜墨的眼神一暗,一雙本就有些狹長的鳳目,微微一瞇,有些危險的目光,落在了傾城的臉上。

    「丫頭,你的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當初秦王府的刺客一事,竟然是你一手安排?」

    「怎麼可能?」傾城連忙反駁道,「我哪裡有那等的本事?竟然是能將人說服了去做死士?那個香鈴公主是假的,不過刺客的身份卻是真的!當然了,她之所以會被授意將自己說成是山越族的公主,這一點,的確是我的主意。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她一命!也才能讓齊王和皇后自亂陣腳。」

    想到那次的刺客被擒之後,自己將香鈴公主羈押,齊王和皇后可是沒少給過他暗示,僅憑著這一點,他就能斷定了,這個香鈴公主是齊王安排的。只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的身份,竟然是變成了山越族的公主!更讓齊王沒有想到的是,其實這從頭到尾不過就是一場騙局罷了!偏偏,他這個被騙之人,到現在,還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發現!

    夜墨緊抿了一下唇,鳳眸微瞇,仔細地回想著自己從那個假的香鈴公主口中得到的一些訊息。因為山越族被滅族,而端木家族因為是山越族族長一脈的血統,自然就是被列為了重點的擊殺目標!要知道,端木家族,在山越族人的眼中,就等於同於皇室,端木一族的覆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整個山越族人的一種警告!

    山越族說是被滅族,可是有的山越族人外嫁了,或者是有的被賣入某戶高門之中為奴了,亦或者是出外經商謀生,再不回轉了等等。一個民族,怎麼可能說滅,就被滅了個乾淨?

    可是端木家族的覆滅,等於是告訴了那些山越族的族民們,你們最為尊敬的族長一族已然是沒有了!你們所擁護的族長,再也沒有了繼承人了!這等於是在變相地告訴他們,山越族,再也不存在了!哪怕你曾經是山越族人,自此以後,這世上再沒有了山越族人的聚集之地,還何談什麼族人?

    夜墨現在才明白,傾城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齊王要利用別人來對付秦王,陷害秦王,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傾城卻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即使是失敗了,也還能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所以,利用了刺客,故意牽扯出了三年前的山越族滅族一案,同時,也將齊王最後的一道倚仗威武將軍牽扯了進來!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皇后及齊王徹底地打入地獄!要讓他們只能是永遠仰望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卻是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到底是有多深?

    傾城從始至終,要的根本就不是非要取了威武將軍的性命,而是要利用他來讓皇上對他,對齊王起疑!任憑你有再強悍的實力,可是只要是皇上不再信任你了,那麼,你就再也不可能順風順水了。甚至是還有可能會直接送了性命!

    先是利用假的香鈴公主牽扯出了這位威武將軍,特意讓刺客在當時說出了一番昏君之類的話,這對於一個極為在意自己清譽的明君來說,自然是極為在意的!即便是皇上在當時表現地並不相信,可是他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再不可能恢復如初!

    而後來,自己覺得需要幫她一把,所以才會讓肖雷染病回京,卻是沒成想,肖雷病癒後,一再地提及要返回邊關,這從某種角度上,又讓皇上,起了疑心了吧?皇上天恩浩蕩,准你回京一家團聚,可是你肖雷居然是再三地提及返回邊關,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兵權對於你來說,比家人重要!說明了,邊關,有比你的家人,更重要的存在!

    當然,若是皇上之前沒有對他起疑,皇上或許是會覺得他的確是一個忠君愛國之臣。可是因為這三年前的山越族滅門一案,再加上自己曾在御書房裡,與皇上的一番爭執,皇上對於肖雷的信任,已是失了三成。如今他自己的再三請命,又在不自覺中,最終為他失了五成的信任!

    夜墨輕歎一聲,「我自認對你坦誠,想不到,你竟然是連我也利用了!你早已料到了我在聽聞了你母親的身世之後,定然是會進宮去遊說父皇吧?」

    傾城不語,微垂了眼瞼,原本明亮的眸子,這會兒看上去,就像是一抹平靜的湖面,只是那平靜的下面,似乎是在有著暗潮湧動!

    「丫頭,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想要娶你。我不介意你傷我,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我甚至是不介意你將來會因為山越族之事,出手對付我的父親。可是丫頭,我介意的是,你從來就不肯相信我!」

    傾城的眸底一動,宛若是一縷輕風拂過了靜靜的湖面,似是蕩起了陣陣的漣漪,引人注目。

    「丫頭,我不知道你曾要經歷了什麼,可是要你相信我,當真就有這麼難嗎?我曾說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想知道什麼,我便會傾盡全力地去助你。可是你為何總是不信呢?」

    「別說了!」傾城轉了身,說不感動是假的!說沒有感覺,就更是自欺欺人了!

    她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胸腔在巨烈地起伏著,她知道,自己對夜墨動心了!雖然是她不知道現在對他到底用情有多深,可是有一點,她很確定,那就是,這個男人,跟自己認識的眾多男子都不相同!自己對他,亦是不同!

    「夜墨,你之所以會這麼說,可是因為你始終是記掛著那份協議?你不瞭解我,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也不知道我的身上背負了什麼。所以,別以為你真的可以為了我做出什麼努力,甚至是犧牲!」

    傾城說到這兒,勉強地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激動,「我,不值得,亦不屑!」

    話落,便輕輕地閉上了眼,似乎是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又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心,痛了不少!

    等了許久,不見有任何的回應!傾城的心底有些慌,自己終歸還是惹惱了他?也是,像自己這樣的性子,哪個男子會喜歡?太野了,太強勢了!做兄弟還差不多!

    輕咬了下嘴唇,耳畔甚至是都聽不到了夜墨的呼吸聲,也感覺不到了夜墨的氣息,傾城的心一鬆,肩一垮,臉上的神色,已是多了幾分的落寞,到底,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嗎?

    傾城苦笑一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自己總是學不會低頭!即便是表面上會說了軟話兒,可是骨子裡卻總是太過倔強。這一點,與自己的前世是一模一樣!這樣的女孩子,從來都是不會討人喜歡的!只除了前世,她的哥哥外,她真的就感覺不到別的男生對她的愛慕,所以說,還是溫柔甜美什麼的,才是男子的最愛。自己的這一型,能不被人討厭,就已經很不錯了!

    終於還是吐出了一口氣,臉色極為難看地轉了身。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底其實是還有一種僥倖心理的,也許,他並沒有走,也許,他只是退地遠了一些,也許,只是他的輕功太好,自己無法察覺了等等,這些想法,也不過就是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便統統侵襲到了她的大腦!

    可是,她到底還是失望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雖然是看著在笑,其實卻是比哭還難看!清澈的眼睛,也是難掩眸底的那絲落寞!為什麼心底有些酸酸的,澀澀地?

    為什麼自己突然就想哭了呢?太沒出息了!傾城在心底裡頭暗罵了自己一句,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再看了一眼一旁桌上那搖曳著的燭火,這才意識到,這會兒,還是深更半夜呢!

    傾城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這麼晚了,不想著回去,在這兒想什麼呢?想想自己從肖雷那裡得到的大量的訊息,自己不說好好整理一番,怎麼就開始想起了這些有的沒的了?自己怎麼也總是想起了這些兒女私情了?

    傾城出了屋子,外面黑乎乎的,藉著薄弱的月光,依稀可辨樹王庭院。一步一步,不過是從屋門口,走到了院門口,怎麼就覺得那麼難呢?院門是大開著的,傾城似乎是看到了在自己說出那番話後,夜墨負氣而走的樣子,一定是很氣憤吧?

    傾城咬了咬下嘴唇,自己為什麼就一定要出口傷人呢?那一句不屑,不知道到底會將夜墨推出去多遠?以後,他還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嗎?還會再有些無奈,卻又隱隱透著絲寵溺地,喚自己丫頭嗎?

    傾城垂了眼瞼,覺得眼睛有些腫腫地,想哭嗎?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而且是極為不舒服!拋開了母親的事情不說,她的身上,並非是只有夜墨表面上看去的,就只剩了一下洛家!若是果真如此,她又何苦如此地小心經營?

    罷了,不就是一個男子嗎?走了便走了!自己的身邊,難不成還缺美男?無崖和花楚,哪一個不是容顏無雙,俊美非凡?自己又何苦要去在意一個夜墨?再說了,自己還有太子哥哥呢!想想遠在蒼冥國的李華州,那樣芝蘭玉樹,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自己將來能得他相護,不比這個活閻王爺強?

    至少太子哥哥不會為難自己,不會欺負自己,這一點,比之那個閻王爺,可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不斷地給自己打著氣,傾城做了一個深呼吸,告訴自己,天下美男多的是,何必單戀一冰山?

    抬腿、邁步、果斷地出了這處農院兒的大門,身子急劇地往左轉,那裡她返回自己別院的方向!

    突然,腰上一緊,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男子氣息傳來,那淡淡的冷梅香味兒,鑽入了她的鼻端。

    於是,一瞬間,傾城的腦子不夠用了!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是緊緊地依偎在了一個寬廣、溫暖、結實的胸膛之上!自己的雙臂被緊緊地箍住,一雙強有力的胳膊,將自己緊緊地圈在了他的懷裡,他的下巴,還輕輕地抵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自己甚至是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吐納之間,那熱熱的氣息!

    「丫頭,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傾城的心一揪,疼嗎?似乎是的!只是為了什麼?為了誰?她不清楚!感情一事,她似乎是看的很明白,不過,那是要在看待別人的感情問題的時候,她的腦子才會是清醒的,理智的!可是一到了自己的頭上的時候,似乎是就只有迷糊跟懵懵然了!

    「你,你沒走?」傾城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是激動的?還是害怕的?她說不上來,而她身後的夜墨似乎是也不明白。

    「你很希望我走?」不答反問,傾城甚至是能感覺到身後的夜墨的那一雙鳳目中,滑過了絲絲的冰寒!

    傾城沉默了,她能說不希望他走嗎?她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她說不出口。太過難為情,也太過羞人了些!而且,她總覺得,現在跟夜墨發展什麼感情之類的,似乎是不太明智。

    「說話!」

    感覺到了擁著自己的雙臂再緊了緊,傾城長長地吐出來一口氣,悠悠道,「我不知道。」

    這話說的,其實是很誠實的。因為傾城自己的心裡的確是很複雜的,既希望自此跟他兩無牽掛,至少自己不會被他給攪進了皇室紛爭之中。可是於此同時,又覺得自己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叫著,不想讓他撇下自己!所以,她的心裡也是很糾結,很困惑的!用不知道這樣的字眼來回答他,倒是再合適不過!

    「丫頭,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知道,你的心裡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夜墨的聲音很輕,難得地,讓人覺得這會兒的他,倒是一個極為正常的男子了!至少,不再是冷冰冰的!

    「你,你胡說什麼?」臉頰上似乎是有些燙,傾城否認道。

    「丫頭,莫說你現在心裡有我,便是沒有我,我也不可能會放開你!我既然是說過了喜歡你,就一定要娶你。而你,也只能是我南宮夜的妻子。所以,別再試著挑戰我的耐性!」

    這回傾城是真的有點兒懵了!自己挑戰他的耐性?這是什麼意思?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呀?

    只是還不等傾城問出這個來,身子就猛然被他給轉了過來,下巴也被他的一雙如玉般修長好看的手,輕輕地挑起,強迫她與他的對視!

    「丫頭,還是那句話,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介意。只是,別懷疑我,別不信我!」

    對上了這樣一雙如墨般濃黑的眼眸,傾城感覺自己就像是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是一種純粹的黑,讓人的思想在那裡就有了片刻的停頓,整個人都是不想再費什麼心神,只想要永遠地停駐在了那裡一般!這種感覺,說實話,讓傾城覺得有些渾身輕飄飄的,怎麼就有一種那麼不實際的感受呢?

    「你,你放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傾城明白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與他的姿勢是有多曖昧,多隨便!頭一撇,身子想要往後退,卻是奈何被他困住了腰身,動彈不得。只得是將自己的兩隻手抵在了他的胸前,盡量地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丫頭,算了!你還未及笄,我也不逼你。等到明年,等到你及笄的時候,便是我南宮夜宣告天下,你是我的人的那一天!」

    這話說的也太彪悍了一些吧?傾城眨眨眼,不由自主地便說道,「這還不叫逼?你若是不逼我,就該由著我的本心來!你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想要逼婚不成?」

    看到傾城總算是正常了些,夜墨的眸底竟然是閃過了一絲笑意,不過手上的力道卻是重了一分,「丫頭,反正你我也是無事,這會兒回去也定是睡不著的。不如,你就先帶我去見見你的那位真公主?」

    傾城瞪了他一眼,看著他明顯是在笑的眸子,卻是發不出火來!

    「走吧,只是有一樣,我跟你說好了。有關他們兩人的事,你必須要保密,連皇上也不能知曉。」

    「這是自然。」夜墨的唇角稍稍往上揚了揚,肯讓他見見被她藏起來的那兩位,顯然,傾城對於他,也不是一點兒也不相信,只是有時候,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了些,所以才會說出一些過分的話!

    「那你還不鬆開?這樣要怎麼走?」

    夜墨的眸底卻是暗了暗,低了頭,兩人鼻尖對鼻尖的距離,絕對是不超過一根手指!

    「丫頭,以後再不許說那種話。我不喜歡。」

    「呃?」傾城的嘴巴微張,眼睛裡的疑惑也是再明顯不過。「什麼?」

    「你是我喜歡的,自然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我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你可以不期待,也可以不屑,但是,你不可以拒絕!」

    好一會兒,直到自己被夜墨就這樣抱著走出一段路了,傾城才反應過來,這是因為自己的那一句,「我,不值得,亦不屑。」

    天哪!這個閻王爺的思維怎麼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呢?怎麼會突然就是又會跳躍到了這裡?再說了,他不是應該聽到了那句話後,生氣地走掉嗎?不是這樣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嗎?怎麼他不僅僅是沒走,而且還對自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丫頭,人在哪兒呢?」

    「就在別院。」

    「沒有被關著?」

    「沒有。」

    兩人的一問一答,似乎是很平常,跟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有傾城的心裡覺得有些彆扭!怎麼跟自己猜想的,竟然是一點兒也不一樣呢?這個男人,果真就是那個殘暴不堪,冷情冷性的寒王爺嗎?怎麼這麼能忍?

    傾城的小眼珠兒一轉,他是只對自己才這樣能忍耐吧?不知道是不是虛榮心在作怪,傾城竟然是心情大好,唇角微微咧開,大有發出笑聲的跡象了!

    兩人因為要去看真正的香鈴公主,所以,早已是不可能再緊擁在一起了。而是一前一後,身手利落地回到了別院的後院兒。

    「小姐。」

    「將香香帶過來。」

    「是,小姐。」青蘭看了一眼小姐身後的夜墨,見二人的神色都是再平常不過,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去下人房那邊兒,去找那個叫香香的丫頭了。

    「她的名字,太過惹眼,所以我就給她改成了香香。當初她和她的情郎就是因為受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誘惑,才會在哥哥成婚那日,去洛府找麻煩的。她們本是因為假香鈴被擒一事,心有愧疚,想要將她救出來。所以,才會被人給下了套兒!若不是我將人給藏了起來,而且,再讓洛府的暗衛早作了準備,這會兒,怕是他們二人早成了刀下亡魂了!所以,對於我,他們倒是信服了幾分。至少,知道我不會害他們。」

    「有心人的誘惑?可是齊王?」

    「不,是鳳寬!鳳寬只是查到了他們二人也是山越人,利用山越人對於端木家族的崇敬之心,所以便答應了他們,只要是他們能順利地混入洛府,然後再找一處不是太偏僻的地方藏身,那麼,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如此,鳳寬便會出手幫他們將那個假的香鈴公主救出來。就這麼簡單。」

    「有趣!原本寒王府的那個才是假的!若是這會兒鳳寬知道了,他後來利用的這個才是真的香鈴公主,不知道他是否會後悔地去撞牆?」

    「他會不會去撞牆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挺感激他的,讓我有機會,接觸到了端木家的人!」

    「有關你母親的事,你也問過她了?」

    傾城搖搖頭,「沒有!我不想讓她知道太多我的事情。畢竟,她跟我,可不是一條心。」話落,似乎是有些惡作劇一般,有些奸笑道,「你說,如果她知道你就是寒王殿下,會不會一會兒直接就向你衝過來?我猜猜看,她是會偷襲你呢?還是會選擇色誘你呢?又或者,她會直接想要挾持了你?」

    夜墨的臉色一黑,有些無奈道,「丫頭,你為什麼就不認為她會挾持你呢?」

    「呃?」

    「你和寒王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關係還是相當的密切,你說,她會挾持一個嗜殺成性的寒王?還是會選擇挾持一個看起來溫婉柔弱的洛三小姐呢?」

    傾城抿抿唇,好吧,她不得不承認,誰說這位閻王爺是不擅言詞的?他根本就是不屑於跟那些個無聊的人爭辯罷了!

    「見過小姐。這麼晚了,不知小姐還有何吩咐?」

    傾城看她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心中暗暗點頭,這位香鈴公主的適應能力倒是極強!看來,她是已經接受了全族被滅,端木家族自此在這千雪國上,是再不復當年的繁華了!

    「香香,這裡沒有外人,你的身份,我也一早就知曉了。現在,我想要跟你談一笑交易,就看你肯不肯答應了。」

    「還請小姐吩咐。香香的命,也是小姐救的。若非是當初小姐機智,怕是這會兒,我和付郎早就被當成了叛逆當場誅殺了。小姐有什麼吩咐,香香定然是在所不辭。」

    「你也別答應地這麼痛快!你先聽我說完,你自己再仔細想想再回復我也不遲。」

    「那就請小姐先說吧。」

    「那個假的香鈴公主,以前是你的婢女?」

    「回小姐,正是。她的本名叫珍珠。原本是早先父親派到我身邊,保護我的。只是沒想到,後來家族慘遭大禍,若非是有她護著,怕是這會兒,我早已是命赴黃泉了!」

    「你倒是個知道感恩的。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想要將她救出來,對嗎?」

    「回小姐,正是。」

    「這樣,你只要是答應替我做一件事,我便答應你,將珍珠救出來,而且,放你們三人離開京城,再給你們一筆銀子,好好地過下半輩子,你以為如何?」

    夜墨輕佻了一下眉,這個丫頭,倒是將自己這邊兒完全無視了!真以為他寒王府就是他們家的?不過,為什麼這種一點兒也不拿她自己當外人的感覺,自己卻是超喜歡的呢?甚至於,他覺得她還可以再更像是寒王府的主母一點兒!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傾城哪裡知道夜墨竟然是會這樣想?她想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畢竟是合作的!因為接下來她要香香去做的事情,自然是對她,對寒王都是極為有利的,所以,她才敢放出了這等的大話!

    要是她知道夜墨竟然是這樣想的,怕是會忍不住直接就白他一眼了!

    「還請小姐吩咐!」香香的態度極為懇切,而且,不難看出她眼底的那絲興奮!是因為終於可以救出她的婢女了,所以才會如此嗎?

    傾城上前靠近了她兩步,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香香色變,大驚道,「小姐,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你不願意?」傾城不答反問道,那淡雅的笑意,讓香香看了,卻是頓覺遍體生寒!她當初怎麼會認為了這位主子是個好人?能想出這等的惡毒計策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好人?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如此,又如何能對付那個權勢滔天的肖雷?若是不如此,山越族萬餘條性命,何時才能得報?

    這一瞬間,香香的心思是百轉千回!她曾經就是一位衣食無憂的小族公主,雖說是不及這京城裡的高門貴族的小姐們富貴,可是在她們當地,她的身份,也已經是極高的了!特別是在山越族的族人眼裡,她就是一名高貴的公主!哪裡像是現在?竟然是對著一位與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小姑娘,俯首稱主。

    自己曾經活的太過單純,太過天真!以致於這三年來,她是吃了不少的苦,也連累了付郎和珍珠受了不少的罪!就像是這一回的刺客事件,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太過相信那人,又怎麼可能會將珍珠給送了進去?雖然她沒有想到珍珠竟然是會如此聰明,稱自己為山越族的公主,是為了整個山越族的萬餘條性命而來!這也算是她聰明,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好,我答應你。只是,事後,你確定可以幫我們救出珍珠,並且是放我們離開?」香香咬咬牙,總算是答應了。

    「自然!本小姐說話,向來算話。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想要救出珍珠,並非難事。只是,我剛剛提出來的要求,你確定你能做到?」

    香香的臉色有些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你放心,我不會真的讓你做什麼,不過就是為了配合我們演一場戲罷了。對了,三年前,你們山越族的族長是?」

    「哦,是我爺爺。我父親是嫡長子,事實上,爺爺也只得了我父親一個嫡子。我倒是有幾位姑姑,只是,三年前,也都死於非命。」

    傾城伸手捲了一圈兒自己的頭髮,狀似無意問道,「這麼說,你所有的姑姑,都是嫁給了山越人為妻了?」

    香香點點頭,臉上的痛色甚濃,「是呀,最小的姑姑,只比我大六歲。可是也一併沒了。」

    傾城瞇了眼睛,對於香香的回答,似乎是很滿意,又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行了,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奴婢告退。」

    等香香走了,夜墨才有些好奇道,「丫頭,你當真是一句你母親的話也不問?」

    傾城搖搖頭,「我現在只知道母親姓端木,可是不代表就一定是族長的女兒,若是旁支的呢?」

    夜墨不語,只是傾城這會兒已經是確定了,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不是已逝族長的女兒!想到了剛才香香的心中所想,眸子微微一凜,看來,當年的事情,也並非是那般簡單,不過,那些曾經欺負過母親的人,如今也全都死了!就是剩下了一個香香又如何?她也不過就是一介晚輩,當年母親被人欺負時,她還沒出生呢!

    「丫頭,你確定要放了那個假的香鈴公主?」

    「自然!做人要言而有信!」

    「丫頭,本座似乎是未曾答應過你,要放人呢。」夜墨雙臂環胸,眼底含笑。

    「你不是說要幫我?」話落,意識到了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看到了他在一旁偷笑,心裡卻是不見煩擾,反而是輕鬆愉悅了不少!

    傾城睨他一眼,裝作是沒看到他唇角的那絲笑!

    對於這位香香,傾城不肯問出母親的問題,自然是另有打算!如果母親的身世,現在被揭開,怕是就表示洛府與肖家是真正的對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了,母親都死了,現在證實她的身世,還有何意義?

    傾城撇撇嘴,又不是有什麼巨額的遺產要爭,母親的身世一旦被揭出來,不但是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幫助,反而還有可能會牽連到了父親和哥哥的前程!特別是哥哥,好不容易才在軍中立足,若是一旦扯出了母親的身世,怕是肖雷定會大加利用!畢竟三年前的真相,早已是被一捧黃土掩蓋了。除非,她是能找到肖雷的其它證據,否則,只會給洛府帶來麻煩!

    「人,你也見過了。可以走了吧?還是說,你看上人家了,想要直接就帶回去,給個名分?」

    ------題外話------

    感謝刺骨印柔媚送上的88朵花花,感謝悠悠青春送上的18朵花花,感謝所有美人們的支持!明天要再度開虐了。當然,被虐的,絕對不會是男女主了。至於,傾城要香香去配合演什麼戲?這又是要開始對付誰了?明天告訴你們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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