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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寒王竟然是奪過了侍衛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不過瞬間,那只體格碩大的獒,便已經是倒地不起了!而那只堪比獅頭一樣大的頭顱,竟然是好巧不巧地滾落在了鳳夫人的腳邊,鳳夫人當場,便是嚇得暈了過去!
鳳成心驚不已,還沉浸在了剛才的寒王那快如閃電一般的動作之中,沒有回過神來,而齊王,則是直接就嚇傻了!連退了兩步,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地上的那個哭著喊疼的血人,再轉頭看向了鳳座上的皇后一眼。見皇后並沒有注意到他這裡,這才暗暗使勁,穩了自己的心神,只是腦子裡一片混亂,眼睛裡似乎是只能看見那地上的一片血污,竟然是好半天都沒有轉過彎兒來!
武貴妃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略蹙了眉,眼中除了厭惡,還有一抹淡淡的得意,這下子,可是熱鬧了!剛剛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得真切,那只獒,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猶豫,直接撲向了婉嬪的!當下,低了頭,這個時候,她便是再得意,也不能讓皇上和皇后看出來,否則,自己便是惹了一身的麻煩了!
良妃的臉色嚇得煞白,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今日的事情,似乎是與自己有關。
秦王驚叫了一聲,齊王才回神,再一看,眸底已是有了一層的晦暗,秦王和七皇子竟然是都已護在了皇上的前面,唯有自己這個嫡子,還愣在了當場!
「來人,快傳太醫。」秦王叫了一聲,良妃似乎是也精神了些,「婉嬪妹妹沒事吧?來人,快先扶婉嬪妹妹下去。」
武貴妃也是連忙有些擔憂道,「快,馬上派人將這裡收拾了。」
一場混亂過後,便是手忙腳亂和一片靜地要嚇死人的氣氛!
這場變故,來的太過突然,沒有人想到,那只碩大的畜牲竟然是直接就撲向了婉嬪,現在弄成了這樣,鳳成和齊王等人,則是不知該要如何收場了!這要怪誰呢?
鳳成的眸子緊緊地瞇著,只剩了一條縫,看向了傾城的眼神裡滿是不解和疑問!很顯然,她早已經是窺破了今日的計劃,只是,她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顏料不會出錯,裡面的確是加了血粉的,為何那只獒會衝向了婉嬪,而不是良妃呢?
此事太過詭異,原本,他們也只是想著借由這只獒會撲向了良妃,倒是並沒有計劃會不會傷到她,如果能傷到她,那麼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無所謂,至少可以將這只獒的發狂歸結在這幅畫上,這樣一來,洛傾城便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無論這顏料是何人備的,這執筆的人,可是她!再加上他們早已安排了宮女,在她的荷包上動了手腳,讓其的荷包上稍微沾了些血粉,只是少許,這樣,那只獒所衝向的方向才會是良妃,而不是她洛傾城。只是現在看來,一切似乎是都發生了變化,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鳳成的眸子微動,那麼,洛傾城身上的血粉,是不是還在呢?既然那只獒傷了人,是誰都是無所謂,只要是能將嫌疑引向了洛傾城,那就足夠了!
鳳成不關痕跡地看向了齊王,唇形微動,傾城知道,他這是在用傳音入密的法子,跟齊王在暗通消息呢!怎麼?仍然是不肯死心嗎?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很快,太醫便來了,幾位暈倒的夫人小姐,被送到了偏殿,而去了婉嬪那裡診治的太醫,也來稟報了。
「回皇上,婉嬪娘娘的鼻子被咬壞了,另外,身上的兩根肋骨斷了,身上也有一些抓傷,臉上,還還有一些其它的傷痕。」
「還請太醫仔細地診治,即便是保不住她的容貌,也要保住她莫要染上了那犬毒才好。」武貴妃面色沉重道。
皇上的眉心微凜,凡是這種野性的東西,無論是爪子,還是牙齒上,都是有毒的。若是毒性大了,那麼,這被咬的人,也是極有可能會發瘋的!
「來人,傳朕旨意,著婉嬪好好養傷,其它妃嬪們,也莫要探視了。」
「是,皇上。」
這就是變相地禁足了!皇后的臉色微寒,猛地將視線落在了齊王的身上,那眼底的寒意,讓人望而生畏!
「啟稟皇上,微臣還有下情稟報。」
「哦?何事?」
那位太醫似乎是有些緊張,顫了顫身子,那置於地上的雙手,隱隱還有些發抖,再看他的頭已是低的不能再低,險些就是要碰到了那地磚之上了!
「回皇上,微臣在婉嬪換下來的衣物上,發現了血粉。」
「血粉?那是何物?」武貴妃先問道。
「回娘娘,血粉是一種動物飼料,將家畜或家禽的血液凝成塊後經高溫蒸煮,壓除汁液、晾曬、烘乾後粉碎而成。一般馴養猛獸的地方才會有。尋常的人家,一般是不備這些東西的。」
眾人聽了,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那只獒會直接衝著婉嬪就去了。那樣碩大的一個猛獸,自然是喜歡吃肉了,對於血腥味兒,定然也是十分地敏感。只是這婉嬪的身上,怎麼會有了血粉呢?
「啟稟父皇,許是什麼人想著謀害婉嬪,所以才會想了這等的法子,不如,就請皇上下令,讓太醫們一一驗看,您看?」秦王率先出聲道。
秦王這一出聲,就是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了!武貴妃看了,眼底含笑,她就知道今日的事情不簡單,原來咬傷人,才只是開始呢!只是不知道,這位齊王殿下想要陷害的,又是哪一位呢?
寒王的眼神冰冷,吐出來的話,也是一樣的寒如冰,「既然如此,那就仔細搜搜吧!父皇以為如何?」
皇上睨了他一眼,看他的雙眼無懼於自己,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今日這一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傷了一個婉嬪,他倒是沒有多在乎,那個蠢女人,真以為自己寵幸了她幾次,她就要升上天了?竟然是還妄想讓自己對她的父兄多加照拂,簡直就是不知所謂!如今出了事,皇上倒不心疼美人兒,而是擔心,這又是哪個不安分的,開始興風作浪了!
洛傾城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慌亂。
因為這一次的搜身,是由秦王提出來的,倒是正好如了齊王的意,既可以最後一搏,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上。齊王與鳳成對視了一眼後,便快速地鎖定了洛傾城。
這宮裡頭自然是有醫女的,專司負責一些平日裡的後宮主子們的一些身體上的事的,如今被皇后下了旨,全都調到了這宴會之上,將夫人小姐們一一帶到了偏殿,開始仔細搜了起來。
很快,就輪到了傾城,她往偏殿那裡走的時候,則是回眸看了鳳成一眼!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齊王,並不是一個最難對付的!最難對付的,自始至終都是他身邊的這些鳳家人!他們的心思,果然都是陰險!
鳳成對上了洛傾城的視線,只覺得她的視線之中,似有詭詐,不由得緊了緊拳,既然是她能讓那只獒撲向了婉嬪,那麼她必然是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換句話說,這若不搜身還好,一旦搜身,說不定。
鳳成的眼神一緊,緊抿的唇微動了動,不過,並沒有出聲說什麼,他知道即便是他猜到了這個,可是在這個時候停止搜身,也已經是不可能了!至於婉嬪身上的血粉,本就是他吩咐了太醫故意有此一說,借此來看看洛傾城的反應的。那麼,如果真的在殿中某個人的身上搜出了血粉,該要如何收場呢?
皇后冷靜地看著底下的所有人,平靜地神色,難掩她眼底的厭惡!這樣的一個蠢笨如豬的兒子,自己都說了行不通,需要再仔細斟酌,他竟然是直接就付諸於行動了!簡直就是不將自己這個母后放在眼裡了!如今可好,將自己好不容易才送到了皇上跟前的美人兒給廢了,這下子,後宮不但失衡,怕是前朝,也會受到了影響。
洛傾城神色正常地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齊王竟然是猛地就從原位上站了起來!怎麼可能?他明明是吩咐了宮人將那包血粉灑在她的荷包外側的,可是為什麼沒有?
齊王雙眼如炬一般看著洛傾城,而洛傾城也始終是唇角含笑地看著齊王,不過就是再平常不過的大家閨秀們的標準禮儀性的微笑,可是此時看在了齊王的眼裡,卻是無比的諷刺和嘲笑!
一旁的鳳成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做了無用功!一切不僅僅是白忙了,還搭上了鳳家的一個婉嬪,皇后那裡還不知道要如何交待呢。想到此,鳳成有些心虛地往皇后的鳳座上看了一眼後,便迅速地回轉了頭。皇后的眼神裡,果然是有了失望!
「回皇上,在四公主的身上發現了一個荷包,將其打開後,發現了一些殘餘的血粉屑。」一名醫女回到了大殿上,稟報道。
「什麼?四公主?」這下子,大殿裡的驚呼聲是此起彼伏,怎麼可能?堂堂公主,身上帶這種有些噁心的東西做什麼?難不成,是專門為了謀害婉嬪的?
「父皇,四妹妹一介公主,帶這種東西作何?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齊王道。
秦王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不過這種時候,可不適合他落井下石,「父皇,二皇弟說的對,四妹妹的宮中也並沒有飼養什麼凶獸,何需這種東西?」
「有趣!那難不成,剛才搜身的這麼多小姐們都是因為養了什麼猛獸,才被搜的嗎?」雲墨宸冷聲道,這一次,他的母親和妹妹都被搜了身,這倒是其一,關鍵是剛才他的母親和那位婉嬪坐的也是比較近的,中間只是隔了兩個人!這會兒突然就鬧了這麼一齣戲,誰知道那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呢?再加上之前四公主打傷了母親的事,他自然是不可能會向著四公主說話了。
因為雲墨宸的話,也有其它的一些大人開始附和了,本來嘛,就算是家中養有猛獸,也不可能會帶了這等的下賤東西來進宮赴宴的,可是剛剛還是下令搜了身,這會兒在四公主的身上搜出來了,怎麼就突然又說她是冤枉的了?
四公主自跟那名醫女一起進了大殿後,便在中間跪了,渾身都是哆嗦著,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冤枉,便再也說不出其它的了!經過了上一次的與人苟合,又打傷正一品夫人的事,父皇對她已經是徹底地失望了,不然,也不會存了心思要將她送去庵堂!若不是還有鳳良這一根救命稻草,她這會兒,怎麼可能還會再待在了京城?
傾城看著跪伏在那裡的四公主,眼底的不屑是顯而易見的,再抬眼,對上了對面的鳳成,也同樣是只有輕蔑,再無其它!這讓一直是自詡為才子的鳳成,是大為氣惱!只覺得是一口氣悶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緊!
傾城看著鳳成憋屈的樣子,緩緩地垂下了眼瞼,這樣就受不住了嗎?也太經不起打擊了!如果讓你知道了我的全盤計劃,你不是得氣的吐血了?那樣,可是就不好玩了!
齊王見父皇始終是冷著一張臉,也知道他對自己這個妹妹,是早已寒了心!心裡只覺得是如同墜入了百米深的冰窖,手足皆涼!甚至是能感覺到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自他的指尖開始,在慢慢地在他的四肢百骸開始蔓延!他的後背、前胸,無一處不是感覺到了徹骨的涼!
他極為困難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勉強將視線落在了對面的那個正安靜地坐在那裡,彷彿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洛傾城的身上!他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識破了這一切的?還有,他肯定四公主身上的血粉,定然是也與她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十有**,就是她將那東西裝進了四公主的荷包。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四公主的臉色蒼白,不過在沉靜了一會兒後,終於是找回了一絲的清明,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被定了罪,不說父皇會不會更加地厭棄自己,就說當著這麼多朝臣和婦人小姐們的面兒,自己的聲譽也會一落千丈!不成,她總是要將這份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才成!
此時的四公主,還沒有意識到,其實她自己哪裡還有什麼聲譽可言?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冤枉!是她!一定是她!」到了這個時候,四公主仍然是不忘來冤枉洛傾城,在她的心裡,自己會落到了今日的這般田地,都是這個洛傾城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在那安國公府裡做出了那樣丟盡臉面的事?分明就是她做的!
四公主永遠不會意識到,她雖然是公主,卻並不意味著她真的就可以任性胡來!如果僅僅是在宮裡頭撒個嬌,耍個橫什麼的,皇上自然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她竟然是絲毫不顧忌後果地便將這一切都推到了洛傾城的頭上!如果說只有一些個千金小姐們在,人們迫於她的身份,也許會幫著她這個公主說話,可是現在這大殿之上,這麼多的朝臣勳貴,甚至是還有皇上在,她怎麼敢就這樣直接地誣蔑於一個臣子之女!
傾城似乎是被四公主的指證給嚇到了,有些怔怔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向了龍座之上,「啟稟皇上,臣女自今日進宮以來,剛剛四公主的指責聲,是她跟臣女說的第一句話,皇上若不信,可仔細查證。另外,莫說是臣女不知道齊王殿下會送上一隻獒來供大家欣賞了!便是知道了,難不成臣女事先就知道這東西喜食血粉?而且臣女因為身上沒有誥封,所以坐的位置可是離四公主隔了有近十人了。臣女如何能嫁禍給了四公主?反倒是剛才四公主與那位婉嬪中間可是只隔了一個人,還請皇上明鑒!」
傾城的話無外乎就是這幾個意思了,自己壓根兒就沒跟你這位公主說過幾句話,也未曾靠近過你,何來的什麼栽髒陷害之說?反倒是四公主,距離婉嬪那麼近,才是最有可能給婉嬪身上灑上了血粉的人!傾城剛剛故意提到了齊王,就是擺明了,他們是親兄妹,哥哥會送出什麼東西來,妹妹知道,也就不為過了。
齊王聽了,立時就變了臉,這不是在暗指這一切都是他與四公主串通好了嗎?這樣一來,自己是斷不能為四公主說話了,否則,豈不是將自己也能繞了進去?
良妃見此,似乎是也猜測到了什麼,柔聲道,「皇上,這四公主許是一時害怕,才會指責洛小姐了。洛小姐為人聰慧明理,想來,也是不會放在心的。」
良妃的話,看似是為四公主說情,實際上則是暗指四公主遇事慌亂,哪有一絲皇室公主的風範?還不如一些臣女,簡直就是辱沒了皇室的尊嚴!
果然皇上的臉色很是不好,一雙威嚴且冷冽的龍目,在四公主身上只輕輕掃了一眼,便看向了齊王!今日這一出,若說是與他沒有關係,皇上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洛永和也有些忍不下去了,「皇上,微臣小女雖然是回京不久,可也是知禮數,識大體的,再說了,由始至終,小女也沒有接近過四公主,如何能害了她?還請皇上明鑒!四公主身上搜出此物,究竟是如何得來的,微臣不知。只是事實俱在,四公主不僅僅是不肯如實坦白,反而還要誣蔑小女,還請皇上能主持公道!」
雲墨宸也出列道,「皇上,剛才洛三小姐所言極是。相信剛才在場的眾多官員及其家眷們,鮮少有人知道齊王殿下會呈上了這等的稀罕物,既然是不知道,又何來這先帶了血粉進來,再去害婉嬪一說呢?」
寒王則是眼角抽了抽,當然,因為戴了面具沒有人看得到,事實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可是在搜身之前,偏偏是沒有人想到,而想到了的人,卻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說,分明就是想著藉著這個機會,給鳳家一個難堪了!
此時,鳳成才明白了先前洛傾城進去接受搜身時,那樣坦然卻又有些詭異的眼神了!這才是她的目的!他和齊王一直是以為洛傾城不過是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所以才會想了什麼別的法子,將那只獒引到了婉嬪的身上,可是卻忽略了,這樣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成立的理由,反而是還提出了讓人搜身的意見!
不對!鳳成看了不遠處的秦王一眼,見他一臉的神在,難道說,洛傾城在幫著秦王?又或者說,是秦王在幫著洛傾城?不然,聯想到剛才的一切,若不是秦王的那個提議,他們沒有人反駁,那麼現在,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出了!想不到,竟然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皇后在四公主衝動的指向了洛傾城的時候,她就知道四公主算是完了!即便是不會被皇上當著眾人的面苛責於她,可也是會再沒了見她的心思了!這皇上的女兒,可不止她四公主一個!
皇后微微閉目,這個女兒,算是毀了!即便是將來嫁到了鳳家,也只會給鳳家帶來無盡的羞辱和災難!還好,自己為她選定的是鳳良,若是真的讓她嫁給了鳳寬,那麼鳳家,就怕是真的玩了!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不知道進退,如此地蠢笨呢?這種時候,你只需要說自己冤枉就好,何必還要再牽連一個下來呢?簡直就是讓人費解!
其實四公主這會兒是真的怕了,若是擱在以前,也許她也不會這樣怕,可是自從上次安國公府事件出了以後,她一直是被禁足,她再也是不想像是一個犯人一樣,被關起來了!
想想自己剛剛被解了禁的時候,宮裡頭的那些庶出的公主們,哪個不是背著她指指點點的?見到她,就跟見到了一個笑話似的!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可是一死了之,她卻是沒有那樣的勇氣的!
也正是因此,這會兒的四公主,才會沒有了往日的伶俐和聰慧,竟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犯下了這樣無知的錯誤!不要說不可能會還了自己的清白,還會被人詬病,說她誣陷臣女了!
「皇上,欣兒再不妥,也是我皇室的公主。還是先讓她回宮吧。」皇后悄聲道。
皇后的聲音不高,也就是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聽得到她的話,皇上的眉心緊了緊,「來人,將四公主送回宮。」
「是,皇上。」
四公主的身子一顫,知道這會兒,父皇還是給自己留了幾分的面子了,可是即便如此,今晚,她也已經算是丟臉到家了!就在那兩名嬤嬤快要碰到四公主的時候,意外地,她竟然是開始乾嘔了起來!
這讓那兩名嬤嬤當下就給僵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情況?二人面面相覷,再往鳳座上看了,見皇后娘娘陰了臉,兩名嬤嬤的心思陡然一轉,臉色立時煞白,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而這殿內的一些夫人們看了,則是愣神過後,便開始小聲地議論了,大體內容,不外乎就是,剛才那般血腥的時候,也不見這位四公主有這樣的表現,現在這裡都清理乾淨了,婉嬪也被人扶下去了,她怎麼就開始乾嘔了呢?
四公主現在的表現,一些小姐們有的年幼可能不懂,可是有的已是快要及笄了,自然是不可能真的什麼也不懂的!不由得紅了臉,看向四公主的眼神,不免又輕視了幾分。
皇上的臉色,此時可謂是鐵青了!額上的青筋爆起,好好地一頓宮宴,就因為自己的這麼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弄的烏煙瘴氣的!簡直就是丟盡了皇室的顏面!
「還不將她帶下去!」
龍威一發,哪個還敢再多言一句?兩名嬤嬤打了個哆嗦,便快速地上前扶了四公主往外走。而大殿內此時已是寂靜無聲!
沒有哪個人會蠢地在這個時候來說什麼,都知道這會兒皇上正在盛怒之中,這會誰說話,誰倒霉!
一場宮宴,就在這樣有些戰戰兢兢的氣氛中,草草結束。
良妃自四公主退下後,便一直是開始思索著今日之事,時不時地看向了下首的洛傾城,這件事情,看似是沒有她什麼事兒,可是似乎又與她真有著什麼關聯!
鳳成在看到了四公主開始乾嘔的那一瞬間,臉色已是青中泛白!一口血腥,直接就湧到了喉間。可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再無挽回的餘地!現在他才明白,從一開始,這個洛傾城的目標就是鳳家!
四公主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她想對付的根本就是整個鳳家!四公主今日在這大殿上出了醜,什麼血粉,原來這根本就只是一個引子,真正致命的,偏偏就是剛才那一幕,所有人都懷疑,卻都沒有說出口的醜聞!
堂堂公主,未婚先孕,而迎娶她的人,偏偏就是安逸侯府的世子!這對鳳家來說,無異於就是一種無聲地侮辱!
鳳成強忍了心中的一口怒氣,轉頭看向鳳良時,只見他的拳頭緊握,那骨節的青白,格外的明顯清晰!可見他的心裡,也是壓抑了極大的怒火!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鳳良,正在經受著怎樣致命的折磨!自己已經是不能人道了,雖然是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私底下看了多少的名醫,皆是搖頭無法。他若是無後,世子之位,如何能保得住?母親和外祖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讓一個根本不可能會有香火延續的子嗣來繼承鳳家!
可是剛才四公主的表現,他看的清楚,十有**是有孕了!如此一來,自己要認下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嗎?即便是明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個賤種,難道就任由自己的頭上戴上這樣大的一頂綠帽子?若是不認呢?萬一自己的身體再治不好,豈不是一切都要付諸於流水了?
猛然,一個想法躍然於鳳良的腦海之中,剛才四公主可以說是給皇室丟盡了臉面,那麼,皇后,這個自己的姑姑,四公主的親生母親,會不會逼著她去做一些什麼?
鳳良的臉色剎那間是精彩紛呈,青青白白,皇后的心狠,他自是知道的,別看平日裡端莊溫婉,一旦是下起了狠手,根本就是六親不認的!萬一她再為了在皇上面前挽回一些顏面,設計了四公主,那豈不是?
鳳夫人的臉色,此時雖然是好看了一些,可是在感覺到了周圍大家各種各樣的眼光時,她的臉色,也是忽青忽白!雖然是大家都礙於皇上和皇后在,沒有說什麼,可越是如此,才越為難辦!
若是真的有人說出了什麼,興許皇后或者是鳳家的人還可以辯解一二,可是現在呢?根本就是只有人看,沒有人出聲,你若是辯解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你若是不說話,那麼就只能是任由了這些夫人小姐們,各自猜測了!
這才是最要命的!鳳夫人知道,過了今晚,到不了年三十,在這京中貴人們的圈子裡,這個所謂的高貴的高公主,便不復存在了!而是成為了一名人盡可夫的賤人!
鳳夫人有些擔心地看向了鳳良,知道他此時定然是更為氣惱的,可是她也別無它法,只能是催促著二人趕緊大婚,然後,再想法子將那個孽種打掉了才是真的!否則,鳳家成了什麼?她的兒子鳳良又成了什麼?
鳳良沒有想太多,藉著要如廁,便出了大殿。
傾城看著對面面色慘白的鳳良,有些緊張地出了大殿,卻是詭異地一笑!鳳良呀鳳良,這天底下最為可憐,也最為可悲的人,當真是非你莫屬了!你自己都已經是成為了整個鳳家的棄子,卻是仍然毫無所覺!還在做著自己將來繼承鳳家的美夢,殊不知,你是被你自己的親生爹爹算計的,是被你的親姑姑算計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成為鳳家最為矚目的人!
你的存在,根本就是為了更好地掩藏鳳寬!讓他能更為隱秘地為鳳家,為齊王做事!沒有人會對一個二房的嫡子有太多的關注,畢竟,你鳳良才是侯府正經的世子爺,不得不說,從這一點上來看,自己還真是沒有鳳濤來的心狠!
為了幫扶齊王,為了整個鳳家的前程和榮耀,竟然是可以捨棄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的一份殘忍,這樣的狠心,當真就只是為了自己的妹妹,為了輔助齊王?鳳濤,你的心,究竟是有多深呢?
好好的一場宮宴,草草地收了場,直到傾城一行人到了宮門口,都沒有看到鳳良出來,傾城的唇角含笑,在這夜幕裡,倒像是泛著光的罌粟花,妖嬈而詭異!
她知道,這會兒的鳳良,定然是開始動用了他所有的力量,來想方設法地保住四公主,而且,還要保住她的孩子,不僅如此,怕是也會好好地勸慰南宮欣一番,並且會發誓自己會一輩子對她好,否則,若是她一時氣惱之下,真的做出了什麼事來,可就是大大地不妥了。
傾城唇畔含笑,鳳良,走到了這一步,便是不用我出手,你真的以為,你跟四公主,還會有所謂的幸福嗎?
皇后容不下你們,鳳濤容不下你們!整個鳳氏家族,怕也是容不下你們了!至於鳳成,或許他會顧念一些兄弟之情,可是那又如何呢?終歸是敵不過鳳家前程,這一座大山的!
回了錦繡閣,再稍稍梳整一番,傾城只著了一套淺藍色的中衣臥在了美人榻上,屋內除了青蘭,再無旁人。
夜墨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傾城微微閉目,右手支了額頭,側躺在了美人榻上。
「你來了?」傾城沒有睜眼,僅憑氣息,便知道來人是誰,她這樣絲毫不把他當外人的態度,倒是博得了夜墨的一笑!雖然是很短暫,而且傾城也沒有睜眼,可是青蘭卻覺得小姐似乎是能看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永遠都是有些讓人弄不明白的!
「今日的宮宴,倒是熱鬧。不知道,本座的表現如何?」
「嗯,還成,勉強及格吧。」
「嗯?」微微上揚的尾音,讓青蘭聽了,心底裡打了個顫!可是仍然是堅守著自己的位置,絕不能讓小姐被這個俊美的不像是真人的冥教教主,給欺負了去!
「四公主那裡,沒事吧?」
「你不想讓她死?」夜墨就在那榻上坐了,與傾城的嬌軀,不過是不足半尺!這樣危險且曖昧的距離,看得青蘭的一顆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小姐,您還是趕快睜開眼吧!萬一他要是對您動手動腳的,奴婢站地這麼遠,可是幫不上忙呀!青蘭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前幾步!
開玩笑,這樣強勢且冰寒的氣場,她還不想被凍死,所以,暫時還真就沒有這個打算!
「笑話!現在她死了,只會對鳳家有利,我怎麼可能會想著讓她死?不過,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他們的大婚提前!最好是洛華美跟她一起進門兒!」傾城長長的睫毛微顫,恍若扇影,搖曳的燭光將她眼下的青影拉的更長。
「一箭雙鵰?」夜墨的大手不知何時竟然是舀起了傾城的幾根秀髮,在自己的指尖上肆意地把玩著,青蘭看了,急忙垂下了眼瞼,暗道,我沒看見,沒看見!這要是讓那幾位知道了,怕是跟夜大教主決鬥的心思都有了!
「他人?哼!充其量也就是飛起來的小家雀兒了!還雕?」
聽著洛傾城有些不屑的口氣,夜墨的心裡是極為歡喜的。他眼裡的傾城,就該是驕傲的,肆意的,不該是宮裡頭出現的那個洛傾城,畢恭畢敬,小心謹慎!
「剛剛得到了消息,皇上下旨,要他們在上元節完婚,因為洛華美本就是跟鳳良有婚約在先的,是四公主搶了她的婚事,所以特意下旨,正妻平妻,一同進府。」
傾城聽了,眼睛忽地睜了開來,「上元節?那就是還有半個月了!只是,我倒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會讓洛華美跟南宮欣一起進門!這算是示好嗎?」
「也許吧。」
「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測。不過,對於洛府,他倒似乎是安撫為多,忌憚不能說沒有,可是比起一些武將來說,卻是少的多了!」
夜墨的眼神一暗,墨瞳似乎是緊了緊,頗有些深意地看向她,「此話何意?」
傾城卻是挑了眉,聳聳肩,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笑道,「沒什麼,隨便說說而已!今日四公主讓皇上覺得丟盡了顏面,可是他也知道,若是這會兒四公主再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就成了欲蓋彌彰了!所以,倒不如是讓她妥妥當當地嫁進了安逸侯府,這樣一尊大佛在安逸侯府供著,就像是讓人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吐也吐不出來,吞又吞不下去。分明就是想著用這個四公主,來噁心著安逸侯府了。」
夜墨的眸底閃過了一絲笑意,「你倒是看的透!」
傾城睨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手上的秀髮給奪了過來,「夜大教主,這裡頭,真沒有你什麼事兒?」
看著洛傾城有些狐疑的眼光,夜墨微微不悅,「與我何干?」
傾城的眼波流轉,絲毫未曾注意到此時這位閻王爺離自己太近,自己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個蹙眉,一個眼神,對於那位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上元節呀!這麼說來,我們的老夫人,要趕快準備嫁妝了。」傾城的眼神裡似乎是露出了一抹詭詐的光亮,像是那燭火裡猛然迸出的一個火花,又像是雨夜裡的一道閃電,讓人先是一驚,再是有些震撼了!
「你又有了什麼壞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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