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你心情不好」肖熠趕著馬車,微微側身對著坐在身邊的魚兒說著,今日,魚兒心情的確不好,昨日鬧出那事,還和著二嬸有關,這今兒回去是要和著二嬸理論理論的,這心情哪會好得了。「是有些不好」魚兒焉焉的,都還沒好意思將著這事告訴肖熠。「不如,今日就不去白家村了,我帶你去兜風」這兜風二字還是肖熠從著魚兒處學來的。
「兜什麼風,趕緊趕了往白家村去」「哎,哎,肖熠,你將車趕到哪裡去啊」從著鎮子一直穿過去就是往著白家村去的路,肖熠卻是將著韁繩一拉,拉轉了馬頭,往左拐,從著鎮子另一小道出去了。「兜風去啊,反正你今日去了白家村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這般隨意往著前走,走到哪兒算哪兒」小道有些不好走,堪堪只容得馬車經過,這要對面來人了,都避讓不開。
這周圍魚兒也不熟,只從著白家村到鎮子上的路熟悉,往著別的地方,魚兒也是兩眼摸黑,全然不知了。好在過了小道,出現在眼前的就是條稍微寬敞些的大道,道上有著牛車碾壓過的車印子。路兩旁的田地裡,有著三三兩兩的人在勞作。路旁的野花上,蝴蝶翩飛,蜜蜂飛舞。
再往著下走,這條道卻是一直通向別人村裡,走到村口,一座小小的拱橋牽連著村子與路,這拱橋馬車卻是上去不得,太窄。下了馬車,拴了馬兒在旁邊的老樹上,二人徒步往著村裡走去。此村倒好,有水從著村子之中流淌而過。走進村內,但見著屋簷房舍,孩子嬉鬧。有那扛了鋤頭下地去的漢子,也有那挽了菜籃子往著家裡回的婦人,村子裡處處透著股淳樸自然。這村子,卻是比著白家村好多了。
「肖熠,你看天多藍啊」魚兒仰頭感歎,這裡的每一天,只要不是下雨天陰天,每一天,天都是如此的藍。「是啊,藍的很。看,天邊那幾朵白雲,像不像飄在空中的小船」。「不,像」魚兒大笑,拉著肖熠往裡頭走去。「汪汪」不知哪家的小狗從著角落裡竄出來,嚇魚兒一跳。「魚兒,你家那小狗呢。怎的我都看不見了」肖熠不提還好,一提魚兒就傷心,那狗養了一年,後來和著村裡別的狗打架,被壓死了,為此。全家人還傷心了一段時間。
二人如此在村裡悠閒的轉著,雖是村裡進了生人,鄉人們頂多就從著院子裡多看了魚兒二人幾眼。也沒人出來指點什麼。二人也就得了自在,繞著村子轉了一圈。「二狗,回家吃啦」「孩他爹,回來吃飯啦」已近中午,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從著各家的院裡傳出來。「肖熠。你娘喊你回家吃飯」魚兒大叫了一聲,「什麼意思」肖熠看著魚兒不懷好意的笑著。追著魚兒問,魚兒但笑不答,拉了肖熠往著村外走去。
馬兒在村口的老樹下安靜的待著,樹上有著飛回來的喜鵲在叫著,仰頭去望,樹杈子一個大大的喜鵲窩。轉身回望村裡,渺渺炊煙籠罩,好似給村子罩了村輕紗。呆望著那炊煙,只讓人想隨了它一般,就那麼飄飄渺渺的飛上天去。「魚兒,看,有魚」卻是樹下的小河裡,有著小魚兒浮出水面,探出頭,又猛的一下子扎到水裡去,也有調皮的小魚兒在水面上跳竄著。魚兒的嬉鬧帶起水面一陣漣漪。老樹的影子,也就這般的模糊碎了。
上了馬車,還能聽到村裡傳來的小孩嬉鬧聲,哭鬧聲,漸行漸遠,趕了馬車,也就往著來時的路行去。出來半天了,隨意的趕著馬車,卻也是走出好遠。「肖熠,你說,我們要是像這般的每日不用考慮各種俗事,就這樣的隨心所欲,該多好」魚兒感歎。「好嗎,如現在這般的,你要日日過了,你又要說不好,你要真想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到時又要說,啊,這日子真無聊」肖熠知道魚兒就是一時的說說。
「哎,停車,停車」魚兒發現路邊上,路邊山上,樹木叢中長著一棵樹,一棵魚兒認識的樹,最關鍵的是,這樹的嫩枝是可以吃的,將嫩枝摘了下來,將著外面的皮一剝,然後將剝了皮的嫩枝放進嘴裡吃,味道甜甜的。這樹叫甜苗樹。魚兒下了馬車,就往著山腳往上爬,只是這山腳沒路,扒開些灌木,費力的很。
眼看著甜苗樹就在眼前「啊,有蛇」魚兒一個回轉,跑得比兔子還快,「哪裡,哪裡」待得肖熠上前看時,蛇早是跑不見了。「肖熠,你去,將著那樹上的嫩苗給我摘一把下來,挑嫩的摘」魚兒是不敢再過去了。這甜苗樹上都沒什麼嫩苗了,基本都老了,這要四五月時,才是冒嫩芽的時候,只是為著回憶前世小時候的味道,讓著肖熠去撿了嫩些的摘。
「就這,這能吃嗎」見著魚兒拿了這嫩苗,只將著皮剝了,就這般的送進嘴裡去,肖熠就好奇了,這樹枝也能吃的。「你試試」魚兒剝個甜樹苗遞給肖熠,嗯,是有些甜甜的,只是,還有點澀。見著肖熠皺眉,魚兒就知道,這是嫌棄味道不好,也難怪,這多六月了,這甜苗樹冒出嫩枝早是有些老了,這吃起來也的確是沒多大的味道。
「走囉,回家啦」歡叫著爬上車,將手裡的甜苗樹嫩枝丟掉,搶了肖熠手中的馬鞭,魚兒要自己趕車回去。「舒服」肖熠在車廂裡躺倒著。「出來,沒見著我在趕車嗎,出來,陪了姐姐說話」魚兒一個揮鞭,馬兒就飛快的往前跑去。「呀」肖熠正待出來,被著魚兒這一下,跌倒在車廂裡仰面朝天。「魚兒,我們再生個女兒吧」「為什麼」「生個女兒像你這般可愛啊,想想我就喜歡得緊,生個吧」「不生」二人並排坐著,你趕車來我陪解悶。四下無人,肖熠還能時不時的來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