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魚兒」,魚兒才同著肖熠起床,就聽著外邊傳來王雅雲急躁的聲音。肖熠忙出去「母親,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這般慌張」,「都什麼時候了,這才起床」王雅雲連著肖熠也數落上了,進了屋,直接坐在桌子邊上。見著王雅雲臉色不好,魚兒忙揮手讓著幫自己梳頭的萬福出去,隨便往著髮髻上插了支釵子。
「婆婆,這是怎麼了」順手也就給王雅雲倒上了杯溫熱的茶水消消火。「出大事了,老祖宗一早發火了,這會子連著春香也是勸不住」王雅雲將著茶杯往著桌上重重一放。「老祖宗素日一起身,就喜歡將著她那串祖母綠的翡翠玉珠串拿在手上把玩,只是,今日一早起來,春香去了尋了匣子裡取這玉珠時,卻是連著匣子都不見了」
老祖宗的這串玉珠串魚兒是知道的,老祖宗時常在手中把玩著,雖也有其他的珠串,可只有這串最討老祖宗喜歡。睡覺之前,春香都會將這玉珠串收在沉香木做成的匣子之中,匣子還落鎖的。「這玉珠串昨日老祖宗可有把玩」魚兒問到,魚兒昨日是帶了大家去了縣城逛街的,好似不記得老祖宗有帶了珠串出門。
「春香說了,昨日老祖宗沒有帶這珠串出去,昨日不是去縣城嗎,老祖宗拿的是那串小葉紫檀珠串」王雅雲站了起來,要是在別院中出了這盜竊之事,當真是饒不得那人。「你們隨了我一同過去看看吧」別院外圍守衛雖是比不得王府森嚴,可也是日夜有著侍衛守候,這外賊是定入不了內的,若真是丟了,那也只能是這內院中人。
「老祖宗,你消消氣。奴婢這就重新再仔仔細細去找一遍」春香低著頭,眼睛紅腫,這老祖宗平日裡的一應穿戴飾物皆是春香保管,明明記得昨日出門前將著匣子收在了首飾盒裡,這首飾盒往常也落鎖的,只偏是昨日,這首飾盒卻是沒有鎖上。其實,屋內也就這麼大個地方,春香已是帶了人翻找了好幾遍,床底下。桌底下都找遍了,就是沒見著那匣子。
「老祖宗,都是春香的錯。昨日不該忘了落鎖」春香見找不著,心裡著急,一下就跪在老祖宗面前,這玉珠手串雖是那上好的玉石所製,可但是玉石倒也罷了。老祖宗要多少好東西不得呢,但只是,這件,是故去多年的霖帝當年賞賜給老祖宗的,是老祖宗唯一的念想,這要丟了。著急拿命也抵不上。
「太婆婆,太婆婆」魚兒抱著歡歡,王雅雲抱著樂樂進來了。歡歡嘴巴甜,見著老祖宗就喊著,按說這太婆婆是尋常百姓家的稱呼,老祖宗也是來到這別院後,從著附近人家那聽得別人家裡如此喊叫。覺得有趣又顯得親熱,便也允了歡歡和樂樂這般叫著。一直陰沉著臉的老祖宗見得歡歡和樂樂。臉色才放緩了些。
「春香,你先起來吧,我來問你」魚兒拉起春香,這春香是老祖宗的貼身丫頭,老祖宗想必也是一時之氣,才讓著跪了這麼久。「春香,昨日你確定沒有落鎖嗎」魚兒拉了春香到一旁。「回世子妃,奴婢也有些迷糊了,平日裡奴婢都是記得落鎖的,每次落鎖後,這鑰匙都是放在梳妝台側的小暗格子裡。在王府同是,來到別院後,我就讓著人在梳妝台側面同樣裝上了小暗格子」
「你怎麼不帶在身上呢」按說這鑰匙帶在身上才保險,老祖宗那些個首飾,件件皆名貴非凡。「就是怕著帶在身上將鑰匙丟了,往日在府裡,屋裡也是一直有人,所以也就一直沒將鑰匙帶了在身上」春香很不安。「這屋子裡,平日也就只有你能進來,其他丫鬟們最多也就只在外屋裡轉悠,你那放鑰匙的暗格子有別人知道嗎」魚兒問道。
「那暗格子別人不知,只有那日從外頭來做暗格子的工匠才知道」春香做事也是謹慎的,這次老祖宗只帶得自己一個隨身伺候的丫鬟出來,一應粗使丫鬟都是用著別院自有的。「也是怨我,昨日老祖宗回來後,我也沒有檢查下首飾盒裡的東西」春香無比的懊惱。
難道是那工匠當日做暗格子時留了心,可這也不應該,那工匠哪能知道這暗格子是做什麼,就算知道這暗格子是放鑰匙的,可他也不知道老祖宗的首飾匣子平日是放在哪裡的,還有,就算是這工匠,他也進不來啊,這別院侍衛說少也不少,生人是飛不進來的,看來肯定是內賊了。「春香,你去將這平日裡能接近這屋子的人都給我叫過來」魚兒吩咐著。交代完,看著老祖宗這會心情稍好,已是能和著歡歡逗樂,便走到了外頭屋子。
「魚兒,這要真是內賊,一定不能饒了這偷盜之人,吊起來狠狠的打」肖熠也來氣,在府裡從來沒有這般的茬子,來到別院竟然出了這事,這往後了,老祖宗別說自己不會再來這裡,就是自己和魚兒,怕也是不放著來這裡了。「等會問過就知」這屋子平日除了自己幾人,再就是春香能進裡屋,其他就是最多能接近這外屋的一些粗使丫鬟。
「世子妃,她們都帶過來了」春香早上已是找了這些人問過,只是卻沒有問出什麼。「奴婢見過世子妃」底下略有七八個粗使丫鬟再並幾個僕婦齊齊跪地拜見。「起來吧,我會逐一問話,叫到誰的名字,誰就上前來」魚兒自是不識得這些人的名字,春香便讓了這些人之中的管事,讓她點著名字一個一個的上來。
「好了,你叫香霞是吧,你昨日都做了什麼」上來的這個丫鬟有些個微胖,臉上堆著憨厚的笑容。「你們都後退些,噤聲」魚兒呵斥底下眾人。「回世子妃,奴婢是叫香霞,昨日上午奴婢洗了一上午的衣裳,下午打掃庭院,昨日晚上不是奴婢當值,下午過後,奴婢便是一直待在屋裡沒有出來」這丫鬟雖是看似憨厚,口舌倒也伶俐。揮手讓著這丫鬟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