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糖罐子你們是在哪摘的」魚兒和著雨兒一人挽了個竹籃子往著山上爬上來。「魚兒姐,你們上來了,走,我帶你們過去」狗兒見著二人上來,忙從一邊跑了過來。「雨兒,我這還有糖罐子,要不「狗兒就要從著口袋裡掏。「不用,不用」雨兒忙擺手。這狗兒對著雨兒倒真是比著往常慇勤了許多,莫非二嬸真和狗兒說過什麼,看看狗兒,又看看小虎,再看看雨兒,魚兒的心當然是偏向小虎的,不過,這事,還是讓著雨兒自己決定好了。
「狗兒,你去山上再找找,還有沒有撿漏的雞蛋,我帶我姐她們去摘」小虎一聲令下,狗兒不情不願的往著邊上走去,「雨兒,我明日
再給你尋別的野果子吃」,狗兒這算是**裸的對著雨兒示好了。小虎黑著臉,雨兒還猶自不知自己已成了兩個半大男人的爭執品。魚兒只好笑。
「姐,就在前邊」小虎帶著二人往著半山腰走去,這邊是山的後邊,魚兒來的少,倒沒想著這邊還有這麼些糖罐子,「呀」不等著魚兒告訴雨兒怎麼採摘,雨兒就拿了糖罐子直接往下拽,這下手可是被刺上了。「別動,我幫你將刺擠出來」小虎一把抓過雨兒的手,也不顧男女之嫌。看著小虎認真的幫著自己挑著刺兒,雨兒倒是臉紅了。
「雨兒,看,姐這樣,不能拽,要折,將這枝折斷了」魚兒已是摘了好幾個下來。三人一起,不用很大工夫,就摘了兩籃子,掂量掂量,也差不多可以熬個小半鍋了。丟下小虎在山上,魚兒二人就往著山下去。下到山腳。魚兒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小虎那傻小子還在山頂朝著山下看呢。
「雨兒,你說,是你狗兒哥對你好,還是你小虎哥對你好」魚兒隨意問著,「都很好啊」雨兒還沒意識到魚兒的意思。「都好啊,那就沒有一個人對你更好些的嗎」魚兒追問著。雨兒現在也好似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個不好意思「兩人對我都好」雨兒當然是不好意思說誰更好。魚兒也不再說什麼,往著家裡去了。
「魚兒。這些可以熬糖」何氏有些不相信,這野果子自己也吃過,甜的很。只是熬糖卻是不知道。「能呢,娘,你幫我將這些刺兒處理掉就行」魚兒自己拿了塊粗布,使勁搓著糖罐子的刺兒。四人動手,兩籃子也就很快處理好了。燒火。鍋裡添上小半鍋水,將洗淨的糖罐子倒進鍋裡去,蓋上蓋子,先大火燒開,再小火慢慢熬著。
「娘,炒米呢。炒好了沒」魚兒滿廚房裡沒見著炒米,「放在那邊堂屋了,那邊風大涼的快」何氏在廚房順帶著準備晚飯。拿上個碗。來到堂屋,可不是,桌子上放著一簸箕炒好的炒米。魚兒舀上半碗,端到廚房,放著碗裡舀上兩勺子紅糖。用著開水往著碗裡一衝。「娘,你試試。好喝的很」魚兒先端給何氏,「你自己喝吧,娘還飽的很」這沖泡的炒米何氏吃過,這吃法也還是魚兒給告訴的。
「燕子,雨兒,你們也去沖上一碗吃吃」魚兒拿著勺子小口的吃著,清甜的味道著實不錯,下午回去時不妨帶些炒米回去給老祖宗她們沖泡著吃吃。「哇,姐姐,這糖香味兒出來了」雨兒俯身在灶台上伸長著小鼻子聞著。
待得糖熬好,這下午也就過去一半了,鍋中,小半鍋的粘稠的深褐色的熬糖,用筷子一挑,糖便掛在了筷子上,扯不斷,亮晶晶的。「成了,娘,你幫我將炒米端過來」魚兒這是要親自動手了。待得何氏將炒米端過來,魚兒已是將案板擦拭乾淨了。將炒米攤些在案板上,中間稍稍挖空些,從鍋裡舀上一大勺的熬糖淋到炒米上。
將著炒米和熬糖用筷子先攪合在一起,然後用手開始揉和,就揉啊揉的,將炒米和熬糖緊緊的揉和在一起,然後按壓,做成四四方方的長條狀,然後拿了菜刀切了,切成薄片,這糖粑粑也就好了,其實挺簡單的。魚兒先嘗了一塊,還不錯。「還不錯,往常倒是沒想到後山那遍地的糖罐子能熬糖,倒是白白浪費了那麼些個糖罐子」何氏邊吃著邊說。
「娘,小虎該說親事了吧」魚兒是不贊同小虎太早娶親的,不過卻想著試探娘一下,「小虎這馬上十六了,這娶親倒是可以的,只是,這四鄉八村裡,我可是留心了,沒這般何氏的姑娘」何氏還真就認真了起來,「娘,你早就留心了啊,小虎才十六,這還小著呢」魚兒忙擺手,開什麼玩笑,才半大的孩子,自己當初就是成親太早。
「不早了,十六,十六那會,你爹和我都生下你了」何氏將灶裡的火都退了出來。廚房裡的燕子和雨兒早就出去了。「娘,你看雨兒怎麼樣」魚兒試探著問,「雨兒」「你是說雨兒和小虎」這事,何氏還真沒想過。「雨兒好是好,無父無母,我也一直當她自己孩子般的待著,只是,小虎,我到底是想給他尋個清白身家,能和咱家匹配的閨女」何氏倒真沒看不上雨兒的意思。
只是何氏總覺得雨兒好似以前貼身伺候自己的那丫鬟,雨兒這兩年長大了,更是相像。那丫鬟,和著自己是有些個糾葛的,這雨兒要真是,還真是和著小虎不配。至於這些事情,卻是不好對魚兒說的。
「娘,我也只是這麼說說,沒別的意思」魚兒見著何氏臉色,也就不再多說了。「娘,我回去了」看看外頭天色,該回去了。「來,把這些帶上」何氏拿了個菜籃子裝了些糖粑粑和炒米裝進去,「你跟我去那邊菜園子再摘些菜回去吧」何氏拿了個更大的菜籃子。這個魚兒是願意的,鎮子上賣的菜雖也是別人家自己種的,只是總覺得不如自己家的好吃。
「魚兒,這些麻婆子都快熟了吧」何氏邊摘著菜,邊問著魚兒,現在這些個花椒都是開始轉紅了,「再有一月,就可以摘下了」魚兒割著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