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起來」小虎急促的拍著何氏的房門,「怎麼了,怎麼了」何氏披著衣服打開房門。()「娘,不好了,村裡的春妮姐尋短見了」小虎說到,「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的」何氏這下驚呆了,前兩日還見著春妮氣色好的很,見人就打招呼,臉上笑容也多。「是狗兒來告訴我的,這會子大家全都上春妮姐家去了」
現在也就戌時,一到夜裡,到處就漆黑一片,鄉下人也就睡的早些。「狗兒,走」小虎跑出門,拉上還在外頭等著的狗兒,先往著村裡跑去了。何氏穿好衣服,帶上燕子和,提上燈籠,往著村裡走去。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春妮娘哭得昏天暗地。「你這一走,讓娘怎麼活啊,就為了那個不值得的男人,你就丟下娘這麼走了」春妮弟弟抱著自己娘,眼裡冒火,剛才要不是別人勸著,已是操了刀往著鄰村去找那柱子去了。春妮爹只是在一旁使勁抽著旱煙,臉上同樣的老淚縱橫。
春妮是上吊的,等著春妮娘發現時,已是僵了身子。從著被休到今日,春妮從得知自己身子並無問題後,臉上的笑容日漸增多,春妮娘
還尋思著待得日後再給春妮說上親事。好好的閨女,年紀也還不大,這人家是好找下的。昨日,春妮不知怎麼的就著涼,一直有些發燒,春妮娘便去找了大夫抓了藥,剛才熬了藥送進去叫春妮起床喝的時候,才發現春妮在屋裡上吊了。
「姐,姐,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報仇」春妮弟弟聽得耳旁娘哭的一聲比一聲淒厲,再是忍耐不住。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就往著外面衝去。「快,快,拉住他」不知是誰出聲,眾人拉住了失去理智的春妮弟弟。「孩子,你這樣去,吃虧的是你自己啊,你姐姐現在是在自己家裡出事,你就是鬧到衙門裡,也是你這裡理虧」村長也在。村長說的話在理。
「老婆子」春妮爹抱住春妮娘,老兩口哭成一團。老兩口突然間蒼老了十來歲。「她爹,你說春妮怎麼這麼傻。這麼傻啊,我本以為她已經想開了,都怪我,沒看住她」往日疼在手心裡的閨女,現在人鬼相隔,讓人如何受得了。「老婆子。老婆子「春妮爹急呼著,卻是春妮娘悲痛過度,暈了過去。村人上前,又是幫著掐人中,又是幫著倒水餵水。
「大家也看見了,春妮的確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在家裡這樣,大家能出力的便留下吧」村長開口,除去老人和孩子。其他人都自願留了下來幫忙。何氏和著小虎也留了下來。裝棺入殮,棺木用著春妮娘的,村裡但凡家中有老人的,都會提前幾年就將著棺木備下。春妮娘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只是哭泣不停。眾人惻然。
「娘,你們去哪了。我回來一個人也見不到,連著院子門也是開的」魚兒和肖熠正在院子晾著衣服,回來見得家裡沒人,娘屋裡堆了些衣裳,魚兒便先洗了。「春妮去了」何氏神色疲憊,一晚上沒睡,幫著忙。小虎到現在還沒回來,在那邊幫著。
「去了,去哪了」魚兒還沒意識到何氏的意思。「去那兒了」何氏指指天上。什麼,魚兒手上的衣裳掉在地上,「娘,你說什麼,春妮死了」魚兒抓住何氏的手臂,何氏點頭,那麼年輕的孩子,沒出嫁前,是多麼的驕傲多麼的活潑,這才幾年,就這麼靜悄悄的走了。看看魚兒,又想想春妮,無疑,魚兒是幸福的,春妮是不幸的,何氏不由得掉下眼淚。
「肖熠,春妮死了」魚兒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堵得慌,自己昨日從村裡出來還見著春妮臉色平靜,毫無想不開的樣子。要尋死為何不在回來那日,拿了休書那日,偏是昨日,昨日,春妮是見到過肖熠的,還還肖熠說了幾句話。是不是昨日春妮沒見著肖熠,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見了肖熠後,後來要沒見著自己,春妮也不會想不開。
如此想著,魚兒的心便有些亂了,總覺得春妮的死是和著自己與肖熠有關。心裡便糾纏著昨日要是沒見自己,沒見著肖熠,春妮便會怎麼樣之類的想法。「魚兒,別亂想」見著魚兒一副呆呆的樣子,肖熠上前擁住魚兒,肖熠知道魚兒心裡的想法。「肖熠,你說,是不是因為我」也許是自己的幸福,刺激了春妮。
前日,自己還和娘說了,要找了太醫幫柱子看病,等柱子病好了,也許就會春妮破鏡重圓,春妮也不用在村裡低人一頭了。的確,柱子後來又來找過春妮一次的,春妮還送著柱子出來,很多人都看見了。想必春妮也是願意和柱子重修於好。只是,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可能了。
魚兒不知道說些什麼,唯有靠在肖熠身上,「肖熠,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春妮」,「傻丫頭,你別多想,你要想去看,我就陪了你去」,魚兒到底是沒有去看春妮,不是不敢,而是心裡難受。讓著何氏給春妮家送去些銀子,這人死了,老兩口的日子怕是一下就難過起來。
後來,魚兒聽何氏說,春妮出殯那日,柱子來了,披麻戴孝,任春妮弟弟如何打鬧,沒有還手,在春妮墳上跪了整整一日。好長一段時間,魚兒經常做夢,夢裡,老是夢見春妮追逐在自己和肖熠背後。後來,在肖熠的勸導下,魚兒的心結也就慢慢打開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別人也拿不去,你也從別人那裡拿不過來,如果一直糾結於不屬於你的東西,最終你不但徹底失去了不屬於你的東西,你還會失去你自己。
幸福有千百種,一種幸福求不住,大可以再去尋找屬於你的那份幸福,不必要過分的執著於什麼,不要去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幸福在
很多的地方等著你,只要你能尋找出屬於你的那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