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醫院後院別墅
蘇芮聽了涼今的話,最近很是安分,也不找傭人的麻煩了。每天起床吃飯,出去散步,看書睡覺,吃飯睡覺,就做這幾樣事情,雖然心裡急得和火燒一般灼灼難受,但是涼今說不能破壞計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果表現異常很容易讓總理夫人元清發現什麼,蘇芮自我安慰不久之後自己就能被救出去,便也安下心來。
直到十來天之後的某一天早上,蘇芮肚子有消息了。
不是懷孕了,而是例假來了,大姨媽來了。
這事情說明什麼!
蘇芮沒有懷孕!
人工受孕沒有成功!
總理夫人的計劃落空了!
蘇芮下樓的時候,下巴都能抬到天上去了,心裡止不住的狂喜,涼今說的果然沒錯,運動運動,瘋狂的運動,怎麼會懷孕,再說,那個傻子能一次成功才怪呢,踩著一個一個的樓梯台階,蹬蹬蹬的走下去,然後站到傭人面前,雙手搭在胸前,毫不掩飾嘴角的笑意,對著傭人就吩咐讓她去準備例假用的東西,看到傭人臉色突然變了,心底更是得意,轉身就先上了樓。
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傭人這次是真真的心驚膽戰,立馬向元清匯報了這件事情。沒到五分鐘,元清就從第一軍醫院急匆匆的過來,進了門,看到傭人,劈頭壓低聲音再確認道,「她的例假是什麼時候來的?」
傭人垂眉,看到元清這恐怖的表情,心裡一顫一顫的,但還是回道,「剛剛,蘇小姐向我要那些東西,我上去打掃房間,床單上弄得都是。」
這傭人的話說完,只能見元清重重的呼吸聲,臉拉得很長很長,捏著皮包的右手根骨分明,聲音更是深沉,「她在哪?」
蘇芮的例假來了,那代表什麼意思,元清不用去想,就能明白,計劃的好好的,就差這一步了,為什麼不能成功!
之前溫耀的身體,醫生也進行了全面檢查,確保健康可以之後,才進行采精,而蘇芮一直是個健康人,後來她也讓人查了,那幾天也算是蘇芮的危險日子,可是為什麼不行!明明讓醫生注射了三管!可還是失敗了!
傭人指了指樓上,「蘇小姐在樓上休息。」
元清喘著粗氣,轉身先坐到沙發上,當即再給那位女醫生電話確認道,「沒有成功!」
電話那邊的女醫生聽到這個結果,先是頓了一秒,然後給元清解釋道,說這事情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即使女方在危險期,即使精子遇到卵子,也未必能結合在一起,即使結合在一起,也未必能存活下來。
女醫生對元清再次科學分析了一遍,最後兩人無奈再次協商,只能再進行下一次的人工受孕手術!
掛了電話,元清面色有些頹廢,蘇芮還好,健健康康的,能吃能喝,別說一次,兩次三次,甚至幾百次都行。
但是溫耀就不一樣,溫耀已經癡傻了,殘廢了。
溫耀的大腦早已經被破壞了,平時要靠著藥物手術來維持著生活。
上次為了采精,停了幾乎一個多月的藥,才進行這個人工受孕手術的。可是這個手術,本對溫耀的身體傷害很大,天天頭痛欲裂,現在藥物都加了兩倍。
最近更是時不時就會出現發燒狀況,本來已經癡傻的人,更是糊塗,之前還能清楚的吐出幾個字眼,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生活更是不能自理,早已經失禁了,一天床單被單都要換數次。
溫耀,那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啊!
幾顆冰冷的淚珠子掉落在手上,元清只覺得手心發燙,傭人待在一旁,看到這樣的元清,想要幫勸一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急忙給元清倒了一杯水,聲音顫顫勸道,「夫人,您,您喝點水……」
元清想要接過那杯水,卻發現自己指尖冰涼,瑟瑟顫抖,抬起手連杯子都拿不穩,眼裡很渾濁,渾濁中卻沒有淚水盈滿眼眶,再準備抬手去擦拭,卻乾澀的什麼都沒有,彷彿剛才那幾顆淚珠,不存在沒發生過一樣,時間好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元清才對傭人說道,「你先去忙吧。」
傭人點點頭,再看了眼元清,才轉身忙活自己的去了,元清便起身上樓去看看蘇芮,成功了,她囚禁蘇芮十個月,生下那個孩子。這次沒有成功,那她只能再等溫耀身體好點,再進行第二次手術,如果下次還沒有成功,那她就會安排第三次手術。
元清進門的時候,蘇芮正優哉游哉坐在陽台上,看外面的風景,手裡拿著一個水果,卡嚓卡嚓的吃的,聽到門響,看到是元清,愣了一秒,就反應過來,面色紅潤嘴角微笑,心裡喜滋滋的迎道,「元阿姨,您好久都沒來了。」
元清看到蘇芮這反應,也沒有說話,只是居高臨下看坐在凳子上吃著水果的蘇芮,想從那臉上發現什麼,總覺得蘇芮現在是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坐在對面的竹編靠椅上,也不說話。
蘇芮立馬反應過來,這個當口,元清心情肯定不會好,可是剛才她那笑容太過燦爛了,心裡緊了又緊,吃著水果的動作,僵在半空中,剛剛大口咬的水果含在嘴裡,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是睜著眼睛,盯著元清。
元清看到她這個動作,「之前沒有見過你的時候,有時候會聽到人說,蘇家首富有位千金,溫婉端莊,儀態大方,美若天仙,更是一位才女,會的可都是古式的琴棋書畫詩歌曲賦。」
蘇芮一聽元清這麼說,就知道這位才女形容的可是自己,眼裡滑過一絲得意驕傲,動了下牙齒,咬了咬嘴裡的水果。
卻見元清話頓在這裡幾秒,又繼續說道,「不過阿姨想,那些人還真是只看到了表面,沒有看到事實。這位所謂的才女,在我面前表現的,囂張跋扈,野蠻無禮,要才學沒有才學,要禮儀沒有禮儀。呵呵,涼今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人前一面,人後一面!」
蘇芮被水果卡住,咳咳…咳咳…咳咳,臉憋的通紅,睜大眼睛怒目看著元清,元清這話,明明顯顯就是當著她自己的面諷刺嘲笑她。
元清看到她更沒有形象的這一幕,要是讓外人知道蘇芮的這一幕,還會用端莊還會用溫柔來形容她,語氣冷了幾分,「真不愧為母女。人前涼今是位好妻子,好後媽,人後,呵呵,真是對她那個繼女很是殘忍。你可別說阿姨心狠,要怪,你只能怪你媽!如果不是她想的主意,你也不用在這受罪!」
蘇芮氣急,明明是元清為了自己那個傻兒子考慮,現在訓斥她囚禁她,更是當著她的面諷刺涼今,一股怒火冒上心頭,「都是你為了那個傻子考慮。我看他不僅人傻,也會不育,哼,能讓別人懷孕才怪呢!」
元清會聽的了這樣的話,當即起身對著她那紅潤的臉龐就是一巴掌,沒有以往那些喝斥的話,雙手撐在桌面上,半趴著,只是冷冷說道,「一次不行,那就來第二次。兩次不行,阿姨還準備著第三次。這要是一次成功了,那阿姨可就只囚禁你十個月。可是如果一年不成功,阿姨便囚禁你一年,如果幾年不成功,那你就給我永遠待著這裡!你今年也就二十歲,我家耀兒現在也還小,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蘇芮被這話怔的臉色發白,瞬間又鐵青起來,更是睜大狗目瞪著元清,「你這是犯法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元清聽到她如此天真的話,微微一笑,唇瓣滑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蘇芮,你可知現在外面,你是在哪裡嗎?是去歐洲遊玩去了,你說我囚禁你了嗎?」
蘇芮氣的牙齒都在打顫,胸腔一股一股的大口呼吸。沒錯,不可能對外公佈蘇芮被人囚禁了,更不能公佈被人拉過去做那什麼人工受孕手術了,尤其不能讓寧天航知道了!所以現在學校的同學老師朋友,還有寧天航,這些人都以為蘇芮是去歐洲了。
「你別擔心阿姨想不到辦法,你最好乖乖聽話,養好身子,等著下次手術,不然,有你好受的。」
元清冷冷的命令完,人就離開了,獨留蘇芮一個人在陽台上。
正夏的天氣,很是燥熱,微微的風吹過,讓人很是舒服。
可是吹在蘇芮身上,卻覺得格外的寒冷刺骨,蘇芮打了幾個寒顫,看到手裡的水果,心裡一個氣憤就仍了出去,坐在凳子上使勁的跺跺腳,「我不要我不要!」
總理和總理夫人是確定在這月底去歐洲訪問,溫耀出了這事情,總理夫人是沒有半點心情去歐洲做一些什麼慰問別人的事情,可是當下不容許自己拒絕。
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就坐專機去,元清即使在擔心溫耀,只是吩咐了好好照看著溫耀,更是在別墅周圍加派了人手,讓傭人兩隻眼睛時時刻刻盯著蘇芮,當晚便回了中南海,準備訪問的一些事情。
心情不好,不在外面掛著,回到家裡,看到總理正在用餐,元清是一點食慾都沒有,眉頭立刻蹙起,頹廢的坐到沙發上,鼻頭都是酸酸的,背對著總理,話語充滿無奈,「手術沒有成功。」
總理咀嚼的動作頓了下,便放下碗筷讓人收拾了,走過來坐在元清旁邊,剛準備懊惱她就不應該進行這樣的手術,可是看到她臉上複雜的神色,便也跟著歎了口氣,「這事情哪有百分之百成功的。耀兒的身體你也知道,進行這樣的手術,未必是正確的。」
元清微微偏頭看總理,眼裡閃現了幾絲水色,話語都帶了幾分嗚咽,「耀兒的身體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總理唇色沉了沉,再勸道,「事情已經這樣的,你就算了。再說,蘇家那孩子也未必樂意第二次,你就此作罷。」
這話,元清很不愛聽,當即聲音比剛才都厲色幾分,「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耀兒還小,肯定有的是機會。」
總理對此甚是無力,「給你就說不通。有些事情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命裡早都確定了,你何必強求。再說,耀兒要是進行這樣的手術,就必須將藥停了,可是耀兒能忍的住。」
總理這一席話,元清是聽到心裡去了,想到溫耀最近的情況,心裡更是一股一股的酸酸難受,但是話語還是淡淡說道,「不嘗試怎麼就知道不行。耀兒的身體,你我是最瞭解的,現在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所以,所以我才要加緊速度。假如,假如,耀兒…耀兒他,真的有一天,有一天去了,我們溫家還有後,我還有個念想。」
元清神色很平靜,很平靜,話語很飄渺,很飄渺,可是順著臉龐,掉落的幾顆淚珠,硬是讓人知道了這話語的心酸。
總理臉微微變了變,當年說將溫耀送出國,是他的主意。因為當時的政壇,表面沒有什麼,可是人人都是暗潮湧動。
為了家人的安全,他才考慮先將溫耀送出國,讓用人保姆保鏢照顧著,而元清也是大部分時間住在美國,這樣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等他剛剛就任總理職位,就在元清回國沒多久,溫耀就發生了那事情。兩人匆匆趕到美國,溫耀出了手術室,人就成現在這樣了。
溫耀是溫家的獨苗,更是元清往心裡疼的寶貝。
可是,殘廢了!傻了!呆了!元清能接受的了?
這兩三年過去了,元清也慢慢看開,溫耀的身體,殘疾也就罷了,至少苟延殘喘能活一個後半輩子,可是大腦傷了,心臟破壞了,生活不能自理,失禁了,這樣下去,說不定哪一天,人就沒了。
拉住元清的手無奈的拍了拍,雖然是一些沒有任何作用的話,總理還是說道,「這事情,你也別自責。耀兒自有他的福氣,我們也別太擔心了。」
元清歎了一口氣,也恢復過來,她不會放棄,永遠不會,至少要溫耀留一個溫家後代,轉了話題瞥頭問總理,「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最近我在醫院忙著看耀兒,秘書給我的行程,還沒來得及看。」
總理起身,去書房拿了資料,遞給元清,「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十二小時的飛程。」
元清接過行程表,認真看起來,總理訪問是一些有關國家的時事,這次帶她,主要是針對一些公益慈善活動。
總理看到眉頭微鎖,「明天飛機上還有十幾個小時,讓秘書再給你好好說說這些行程。」
元清點點頭,今天是真的累的,人累了,最近沒日沒夜的在醫院照顧溫耀,心累了,計劃很完美,注射了三管,可是仍然沒有懷孕。
天色也晚了,兩人再沒有說什麼,便準備睡覺。
和城公寓
自從那天沒有找到蘇芮,蘇父就很緊張,結果涼今出去一趟,回來面色恍惚,但還是告訴蘇父,蘇芮和朋友去歐洲了,怕他們不同意,早上悄悄走的。
後來,蘇芮也給蘇父打了幾個電話,蘇父便放下心來來,這一個月過的也是心安。可涼今知道事情真相,往往睡到半夜,都被噩夢驚醒,怕蘇父發現什麼,這一個月,自己一個人住在蘇芮的房間。
蘇酥死了,涼今說看著房間會想起她的蘇酥,想起她的寶貝,早讓將裡面重新裝修了一遍,將原本的臥室變成蘇芮的畫房。
今晚,看到蘇父已經進了房間,睡下了,涼今才回到蘇芮的房間,沒有開燈,黑乎乎的站在窗前,看外面燈紅酒綠,車來車往。
和城公寓之前是首都比較郊外的別墅住宅,可是首都發展很快,很迅速,沒幾年的功夫,這所謂的郊區就差不多也算是市裡了,周圍喧喧鬧鬧,熱鬧的很,不遠處正好有高速公路,即使大晚上,也吵鬧的不行。
要不是蘇父為了懷念和涼今的曾經,這裡早都不要了。剛搬來這裡,蘇父涼今蘇芮蘇酥誰都受不了,可現在住了大半年了,早都習慣了。
一聲和悅的歌曲在房間響起,手機的亮光在床頭櫃上一閃一閃,等一首曲子快要唱完了,涼今才轉身過去,看到那個署名,心裡劃過一絲冷意,可是接起電話,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的很,「小染,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呢?」
那邊汪宅的汪小染,能睡下才怪,涼今說過,總理和總理夫人出去訪問時候,就是她們行動的時候,可是訪問和他們找蘇非虞麻煩有什麼關係,涼今不說,汪小染問了也別問。
總理和總理夫人的行蹤,汪小染也沒在意,只要涼今吩咐了,她按照涼今的計劃進行,到時候蘇非虞肯定生不如死,可是今晚難得陪著她父親首都市長看了會電視,就看到新聞說總理總理夫人將會在明天去歐洲五國連續十五天的訪問。
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終於等眾人散去,這才急急忙忙進了房間,立馬就給涼今打了電話,「阿姨,我剛剛,剛剛看新聞,說總理和總理夫人明天就去歐洲訪問了。」
涼今心裡冷笑一聲,仍是答道,「嗯,阿姨剛剛也看了新聞。」
汪小染已經急不可耐,再問道,「那阿姨,你讓小染做的事情?」
涼今出聲打斷她,「小染,做大事要先忍,總理他們要訪問十五天,第一天還早。」
汪小染在電話那邊嗯了一聲,卻聽涼今再說道,「小染,電話不好說。明天下午我們老地方見。」
兩人約好時間,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汪小染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就等在清然坊她們的老地方老位置上。隨意點了杯飲料,汪小染坐在靠窗的位置,視線若有若無的看著外面。
等了十分鐘,還沒有看到來人,汪小染回過頭,喝了口飲料,看看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呢,自己這是心急了。
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想要弄死一個人,也不再一時半會,有了涼今這個後媽的幫助,蘇非虞以後會很慘很慘,缺胳膊少腿都算正常,汪小染越想越高興,再想想自己以後能和雲年成婚,粉嫩的小嘴都無意識的咧開,無聲笑起來。
可這笑容掛在臉上還沒有散開,就看到外面那一副景象,汪小染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放在身側握住的拳頭緊了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從車上下來的幾人,更是有說有笑的進了清然坊。
因為是暑假,蘇非虞今天和蘇未裡他們早早就出了門,在外面遊玩,遊樂場娛樂城大商場,真是玩的不亦樂乎。
蘇縷煙今年都二十一歲了,因為膽子小,性子弱,秦如也不讓碰車子,所以即使比蘇芮大了大半年,仍是不會開車。今天在遊樂場玩了次假的,就興趣來了,讓司機將車輛開到人少的地方,就說開一段,過過癮。結果技術太不達標,錯把油門當剎車踩,直接裝到旁邊的護欄上,車子出問題了。
正好碰到雲年他們,將他們順帶拉到市區,想想也到了午飯時間,就一起到最近的清然坊用餐。
招呼這姐姐弟弟妹妹下車,蘇非虞便和雲年一左一右的跟在他們後面,「今天謝謝年哥哥了。」
雲年笑了笑,「我想,肯定是非虞出的主意。」
蘇非虞有一瞬間尷尬,就是看蘇縷煙兩眼放光,她就想著之前蘇縷煙是考過駕照的,只是沒有真正上路,在郊區,正好是車輛行人很少的地方,再一旁蘇縷霧一直嘰嘰喳喳央求著,蘇非虞也便答應了讓蘇縷煙試試。
結果,司機就坐在一旁,車子啟動很好,開了還沒十米,前面就是綠化護欄,蘇縷煙就直接撞了上去。
車子前面撞了,其實也沒多大問題,正好那時候雲年打電話來,知道這事情,就不讓司機開這車送他們回去,正好他就在附近,便直接去接他們回市裡。
蘇非虞訕訕笑了下,「嗯,以後非虞會注意的。」
雲年點點頭,早有門迎將門打開,雲年讓過蘇非虞先進,自己再進去。本來很紳士的動作,卻看在別人眼裡,不是那麼一回事。
汪小染看到雲年絕代的面色帶著幾分溫柔,那藍色的眸子裡差點溺出來的溫情,還有很是疼惜憐愛般的護著蘇非虞進了餐廳,直接上了定制樓層。
一雙眸子,都是恨意,牙齒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毒辣的眼睛一直從他們下了車盯著他們上了樓,人消失在視線裡。
蘇非虞從進門就感覺一抹歹毒的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轉頭看過去,竟然是清然坊的熟客,汪家的汪小染,只見她一臉俏紅,盯著前面的雲年看,眼神不自覺的瞇起,崩裂出陣陣寒意,雲年也感覺到了,回頭對蘇非虞溫情一笑,拉了拉蘇非虞的手,「非虞,放心,一切有我。」
進了雲年專用的包房,裡面更是另外一番天地。
雖然是郊區,但是這裡還是很繁華,所以清然坊旁邊的綠化卻不多,可是,這一整層樓,溪水竹林四季花兒,仿古的座椅桌子,還真是田園風光。
蘇未裡和蘇縷霧不禁咋舌,「哇,年哥哥,這是十樓。你怎麼種的竹子呢?」
雲年看著那竹子,微微一笑,閃了眾人的眼,落了一室的芳華。
帶著大家再往前走了幾步,才解釋道,「這是鳳尾竹,適合觀賞盆栽的。這樓層所有的牆壁都是落地窗戶,所以房間很向陽,很容易養活。」
話說完,蘇未裡他們都湊過去看,這時候,墨索也上來了,後面跟著幾人,手裡端著提著的小籠子,「主子,主食已經準備好了。」
雲年點點頭,墨索便吩咐那些人,按照次序將美味佳餚一一拜訪在中間仿古的餐桌上,給雲年示意一番,就帶人下去了。
蘇非虞還真是餓了,逛了太久,體力消耗太大了。從她記憶開始,從沒有去過什麼遊樂場娛樂城的,因為不管前世還是今世的小時候,她都跟在寧天航的身後,寧天航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那時候她認為那也是自己的愛好,現在才發覺,那都是寧天航的興趣愛好。
眸色暗了暗,抬頭剛開俺去,正對上雲年深邃的藍眸,那目光說是深邃,卻也清淺,一眼都知道那眼底的深意,視線緊緊地鎖住自己,蘇非虞勾起唇瓣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跟著蘇未裡他們坐下來。
涼今到清然坊的時候,看到汪小染滿眼含毒的盯著樓道處,先是不明所以,復又想到什麼,心底冷笑一聲,想必這位汪小姐看到雲年了,但是別人卻沒有理會她,在這一個人生著悶氣呢,於是直接加了一把火,怒火越旺,越容易失去理智,「小染,是不是寧家那養孫來了?」
汪小染聽到涼今這問話,才回過神來,看到涼今已經坐下,已經招呼服務員上幾樣菜,才回頭看她。
即使自己很悲催,很淒涼,很痛苦,很難看,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這是汪小染很小時候,汪家人教她的東西,一直牢記在心,這會立馬反應過來,對著涼今可愛一笑,「沒有了,阿姨。是小染眼裡進了東西,紅紅的。」
涼今也不說破,端起桌上的飲料淺酌了一口,再抬頭看汪小染微微垂著眼眸,無意識的說了一句,「我那個繼女蘇非虞,好像還是蘇氏的繼承人。」
汪小染詫異的抬起頭,蘇家她瞭解一些的,有一個蘇未裡男孫,為什麼會將繼承人放在蘇非虞身上,卻見涼今不答,彷彿沒看懂她眼神的詢問意思。
涼今不會打,汪小染本著大家閨秀不能隨地八卦的禮儀,也不能多問,但是涼今為什麼會說這話,汪小染又低垂眼眸,細細品味這話裡話外的意思。
蘇非虞是蘇氏的繼承人。
那蘇氏以後肯定就是蘇非虞的。
那蘇非虞就是華夏首富的掌舵人。
而,雲年呢,雲年他是雲染國際的總裁。如果雲染國際要再發展做大,蘇非虞肯定能幫助到他!
但是汪小染呢?
汪家只是在政壇,雖說權利最大,權貴最厲害,有了權利就能生錢,可是,對於汪家這樣的廉潔兩袖清風的家族,去哪裡生錢去。沒有金錢,沒有融資,去哪裡幫助雲年去。
汪小染唇色發白,服務員已經將幾樣西餐端了上來,說了句請慢用,人就離開了。涼今看汪小染眼裡的恨意,就知道剛才天使惡魔鬥爭誰贏了,笑著說道,「小染,先吃飯吧。」
汪小染點點頭,拿起一旁的刀叉,不知道是被剛才蘇非虞和雲年相處的畫面刺激到,還是被剛才想像他們美好的日子激怒到,汪小染只覺得所有的力氣被抽乾一樣,拿著刀叉,在牛排上切了半天,都沒有碎下來。
涼今只是悠然自得將牛排切成塊,沒有去管汪小染的動作,等兩分鐘之後,涼今端起自己的盤子,和汪小染換了下,「芮芮每次吃牛排,也是自己切不好,都這麼大了還要我這個當媽的幫忙。沒想到小染和芮芮一樣,芮芮最近去歐洲遊玩,都沒人陪阿姨說說話。要是阿姨有你和芮芮兩個這麼乖巧的孩子,一個玩去了,還有一個呢。」
涼今溫和調侃的話語,讓汪小染笑了笑,「阿姨,小染媽咪身體一直不好,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媽咪,那也是笑容的福氣。」
涼今笑了笑,「呵呵,那什麼時候,阿姨可上門,去求了汪老夫人,將你這個寶貝曾孫女兒帶回家疼幾天了。不過,小染這麼乖巧,怕是老夫人不會同意的。」
汪小染可愛俏皮一笑,兩人的話題也輕鬆了不少,在吃飯過程中,就一些閒七閒八的事情,聊了聊。等兩人都吃罷,服務員收了餐具,涼今才正色說道,「今早上總理和總理夫人已經飛歐洲了。小染還小,一些事情估計也沒有聽過。」
汪小染點點頭,意思是讓涼今繼續說,「總理姓溫,有個兒子叫溫耀。今年十八歲,和蘇非虞一樣年紀。本來好好的青少年,卻在兩年前出了車禍,當場殘廢,更是腦子受了重創,現在行動不能自理,智力如癡傻兒童。」
涼今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汪小染看,汪小染詫異的看著她,沒想到英明一時的總理,竟然有這樣一個兒子,可是,這與她們有和關係,「阿姨,那你的計劃是?」
涼今不答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放在右手上,左手輕輕敲了敲杯壁,再說道,「如果,你說蘇非虞和這人沾染上關係,會怎麼樣?」
蘇非虞正常人!
溫耀傻子!
蘇非虞,首富蘇家人!
溫耀,權利中心溫家人!
雖然是癡傻,可是如果蘇非虞和他沾上關係,溫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汪小染粉嫩的唇瓣勾起一個猙獰的弧度,「阿姨,你的意思是?」
說了半天,汪小染還是不懂就裡,涼今心底惱怒一番,想起她的蘇芮,一點就通,但是面上沒有表現任何,「阿姨讓人給她飯菜裡下了藥,到時候送到醫院去就行。」
汪小染眸孔睜大,對於這個計劃很是震驚,腦中根據這個計劃聯想,灌了藥,然後送到溫耀房間,能不發生什麼嗎,「那阿姨需要小染做什麼?」
涼今面色很是正經,「小染,你看。溫耀出這事情已經兩年多了,可是外人仍然不知道。這就說明了,總理對溫耀的保護很嚴格很嚴格。」
汪小染想想,就是,她也從未聽過說總理兒子殘廢弱智這一說,甚至她的父親市長,她的爺爺發改委主任,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於是點點頭,再聽涼今繼續說道,「所以,到時候你喬裝打扮引誘帶著蘇非虞進去,然後拍一些視頻出來,到時候她想賴,都賴不掉!」
涼今說到這,語氣很是冰冷,猶如那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讓熱瑟瑟發抖。
「那藥物是迷幻作用,到時候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汪小染沒有立馬點頭同意,涼今不怒也不急,「當年你叔叔和蘇非虞她媽咪結婚的現場視頻,阿姨到現在都保存著,時不時會看看,時不時提醒自己,當年自己有多慘,有多悲哀!」
汪小染手放在桌上,輕敲了敲,「阿姨,小染會做好的。」
涼今笑了,很高興的笑了,到時候醫院出了問題,後宅別墅人手就少很多,方便她救蘇芮出來。
汪小染也笑了,很開心的笑了,涼今只要視頻,她可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蘇家那個淫蕩的女人!
總理和總理夫人離開華夏第四天。
四,這個數字很多人都不喜歡。
可是涼今就跳在今天。
彷彿四,就能看到蘇非虞死一般。
蘇家新宅
蘇非虞在書房,老管家帶著方嫂急急忙忙上樓,進了書房門,氣急敗壞的說道,「小小姐,那個涼太太又打壞主意了。」
方嫂抬眼看了下蘇非虞,看到唇角黏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想起那天被蠍子蟄了的痛苦,更想起那天蘇非虞猶如妖魔一般震人魂魄,涼今給她的是錢,蘇非虞要的是她的命,急忙低下頭,「二小姐,是…是涼太太,說讓給您下午飯菜,放這個東西。」
方嫂顫顫的將手裡的一包東西放在蘇非虞面前的桌上,又急忙退了一步,蘇非虞揚起眼皮睨了一眼,微微一笑,「方嫂,這是什麼東西?」
「迷幻藥,涼太太說喝了沒有神知,會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到時候自有人帶你出去。」
先是拉肚子藥,再是春藥,現在又是迷幻藥。這涼今可真是厲害,這類難得的藥物都能搞到手,蘇非虞沒在意,只是說道,「你就回了涼太太,我吃了就行。」
老管家急了,「小小姐,您,您明知道有問題,還要吃?還要讓涼太太那奸計得逞。」
蘇非虞起身,從書桌旁站起來,擺擺手讓方嫂自己忙自己的去了,才對老管家說道,「我說吃了,難道就要真的吃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管家還是擔心,「可是,小小姐,原本一個涼太太也就夠了!現在再加一個汪小姐,如果,如果以後汪家對付起我們,那…那還了得。」
聽到這話,蘇非虞卻笑了,「涼今這次的目的是救出蘇芮,可她太心急了。汪小染呈現在外人面前的乖巧可愛,可是她是汪家人。涼今這次利用汪小染,可是汪小染也在利用她!」
老管家不明所以,眉頭夾出一個川字,「小小姐的意思,這汪小姐?」
蘇非虞點點頭,從窗前走過來,「汪小染恨的是我!會按照涼今這法子整我,但是她有可能不想用溫耀,因為她不想得罪溫家人!」
------題外話------
下章:溫耀之死,大家先yy下,看是怎麼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