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酒店的時候,涼今和蘇父已經在蘇芮房間哭哭啼啼,原因除了蘇酥再無其他。
事情就昨晚發生的,可是蘇家律師來的時候,天色才大亮,滿天滿地的報紙網絡,卻都有了一條新聞,很新,很想讓人聞。
真實姓名,當然外加一條首富蘇家的收養女兒這個身份。
真實過程,還有幾條虐童癖、孌童癖之類的。
全程報道,還有殺人、虐人的殘忍手段。
一早上的時間,就被人們吵得風風火火,哪裡的警局,哪裡的監獄,都被寫的清清楚楚,這事情,肯定馬虎不得。
律師想用蘇家的身份去壓,去辯解,哪裡有半點證據,人證物證齊全也就罷了,再說這輿論是壓不下去的。
而那小姑娘香兒的父母,在首都教育界也是頗有盛名,壓下去了,浮上來了,律師跑前跑後了大半天,蘇酥仍然是被關著。
蘇非虞他們才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件事情,現在人人都很開心,畢竟是來參加美食節的,再加上得到了要知道的消息,下午回到酒店的時候,更是帶著蘇縷煙他們放下心的玩。
下午原本就是答應帶蘇未裡他們去參加美食節,瘋狂的玩鬧了半天,再加各地的美色,也吃的太多,到最後黃昏的時候,人已經累的四肢無力,蘇非虞看了眼車上的幾隻,唇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那我們明天還出來不?」
「當然還要。」
「那明天我們再多逛一條街。」
雲年聽到她這句調侃的話語,再看了眼累的話都沒力氣說的蘇未裡他們,淡淡一笑,「他們還小,跟著你走了幾條大街,回去估計就直接睡了。」
其實,蘇非虞自己也少,前幾天,不過剛剛滿了十八。
蘇非虞眉頭挑挑,她的肚子也吃的撐撐的,這會也不多言語。
到酒店,剛出了電梯,就見右側的樓道上站著梨花帶雨的涼今母女,身後還有一臉深沉的蘇父。
蘇非虞心底冷笑,蘇父和涼今此次來的時候,是悄悄來的,蘇家舊宅是不知道,而南方的新聞,蘇老太太未必會關注,她可是專門給了舊宅消息,蘇老太太知道的時候,當時就被氣的住進醫院去了,下午醒來的時候,就勒令蘇父和律師回來,讓那涼今和她女兒們自生自滅去。
蘇非虞沒有搭理他們,繼續抬步往前走,準備回他們這邊,若是她猜測的沒有錯,一天的時間,律師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卻還被蘇老太太召了回去,蘇父雖然留了下來,可是這會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理,現在涼今肯定會鬧起來。
首先要做的,就是勸香兒父母,取消對蘇酥的控訴。
哭天喊地,說自己女兒的可憐,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替自己辯解道,「我家酥酥我最知道,你也是做母親的人,難道還不瞭解自己的女兒?我的酥酥還那麼小,哪知道什麼是綁架的,什麼是殺人的,這事情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香兒父母更是氣惱,叱喝道,「你家女兒小,我家女兒就不小了。我家香兒才七歲,可是被你家女兒拖出去,準備行兇,多虧被救下來,不然你女兒這死刑,判定了!」
涼今哪裡是氣不過,簡直猩紅的眼,按照今天律師的說法,要麼撤訴,要麼就走關係,可是蘇老太太的態度擺在那裡,分明是讓她們娘三自生自滅去。
蘇酥,蘇酥,她的蘇酥今年才十五歲啊,想到如果就這樣判刑下去,就一天蘇酥都受不了,更別提有可能是幾個月,甚至一年,兩年,「你胡說什麼,我都說是冤枉的。我女兒才不會犯法!」
「誰胡說了,警局人證物證都找到了,肯定就等著判刑。」
「什麼人證物證,那都是你們陷害的!」涼今氣沖沖的吼了回去!
話落,就聽見不遠處細碎的說話聲,抬頭就看到剛出電梯的蘇非虞。
想起自己的蘇酥,現在還被關在警局,已經快一天一夜了,涼今頓時猩紅的眼更是帶著毒射了過來,都是這個賤人!
如果她不來,寧天航就不來,寧天航不來,蘇芮和蘇酥就不來,後續這些事情,哪裡會發生呢。
看著一步一步走進,那輕盈的步伐,彷彿敲響大本鍾一樣打在心尖上,讓她們時時刻刻記住,蘇酥的下場,上前就準備揚起手臂,「是你,肯定是你,你是蘇非虞,肯定是你蘇非虞做的!」
蘇非虞抬眼掃了下面色扭曲的涼今,平淡的笑了,答道,「涼姨,瞧你眼花的。我就是蘇非虞啊,難道非虞叫了你十幾年的阿姨,你還不認識非虞?」
涼今這會還真是有點抓狂了,蘇父都忍不住擰了下眉頭,上前將她拉住,「今兒,怎麼了?」
那涼今哪裡顧得是蘇父,眼淚珠子嘩啦啦的流淌,惡狠狠的指著蘇非虞,罵道,「蘇非虞,我女兒都是你害的!她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這麼狠毒,竟然將她送到監獄去!」
這話真夠無理取鬧的,當時場景雖然沒有多少人看見,可是事後那小孩香兒的話可是大家都聽到的,警局裡面調查的結果大家也是都在場的,可這會,涼今說什麼陷害不陷害也就算了,可是紅著眼指著蘇非虞,更是丈夫前妻的女兒,就讓人不由多想起來,這蘇家家門裡面的扭扭轉轉。
那香兒的母親,看不過眼,說道,「涼太太,我之前也是有聽說過你,自己女兒出了事情,你也不至於賴在情敵…別人的女兒身上。」
情敵?
很對!
蘇父一臉所思的看向那香兒的母親,收回尷尬的視線,扯著涼今就準備走,「芮芮,趕緊和你媽咪回房間去。」
再看了眼蘇非虞,「虞兒,怎麼說蘇酥都是你妹妹,你怎麼能……」
蘇非虞笑了,唇角過著寒意的諷笑,「呵呵。」
說著揚了眼睫看涼今,清澈的眸子很是平靜,神色如常,語氣輕柔,微微一笑說道,「涼姨,有句話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肯定是知道的。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我這會我聽到蘇酥這要被判刑了,還真是高興的很,若是能再多判個七**十年,說不定我還會舉行個大型的宴會慶賀慶賀。」
高興餓很?舉辦宴會慶賀?
蘇未裡差點嗆出來,這裡的人,除了蘇父涼今蘇芮,大家都很高興,那是對涼今的報應。
可是涼今聽了蘇非虞這話,差點要瘋狂,使勁踩著高跟鞋,上前一步,瞪大眼珠子喝斥道,「你高興?果然,就是你陷害的!肯定是你陷害的!」
蘇非虞抬手,輕輕撥開眼前指著她眉心的手指,擺擺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才對這氣急敗壞的涼今說道,「涼姨,不要抬著你的手對我指指點點,你想教育我,還沒那個資格。你有空,還是去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女兒,廢了一個,不是還有一個嗎?」
那蘇芮立馬喝道,「你在說什麼,酥酥肯定好好的!」
蘇父氣的臉瞬間都憋紅了,這是自己女兒嗎,竟然當時父親的面,這麼對待後媽,那蘇芮更是咬著唇瞪大眼珠看著蘇非虞,若不是寧天航現在在場,肯定罵了起來,只聽到蘇父怒叱道,「非虞!住口!」
蘇非虞聽到他這聲喊叫,眸瞳眨了眨,「父親,果然聽著非虞還是舒服點,若是蘇非虞,那就更好了。」
爸爸變為父親,虞兒變為非虞,以後在蘇非虞,這簡單的稱呼變化,讓這段父女之情已經瀕臨破裂,唯一繫在一起的,就單單蘇家的同一宗血脈。
「父親,但願這兩個字,您有一天知道對非虞是什麼含義,」蘇非虞慢悠悠說道,說完,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反應,側身從涼今身旁經過準備回房間,「天色也不早了,非虞回房了。」
關門的瞬間,隱隱約約聽到雲年的聲音,「蘇叔叔,非虞也是您的女兒。」
蘇非虞冷笑,女兒?蘇父的女兒?從蘇父以蘇非虞年幼需要人照顧這樣滑稽的理由,將初戀涼今後媽涼今娶進門的這一刻,他就放棄這個女兒了。
放下東西,下午去外面街市遊玩,他們沒有坐車,就走在溫濕的南方小道上,感受著亞熱帶暖和的天,即使在冬季,也是夏天一樣和煦。
天暖的是大地,卻暖和不了人心。
蘇非虞心底冷哼一聲,拉開洗浴間的房門,走了一下午,身上總感覺不舒服。
洗完澡出來,蘇非虞正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就看見床上的手機一閃一閃,走過去接起,「二小姐,已經辦妥了。」
「好,知道了。」
蘇非虞嘴角捻過一絲冷笑,掛了電話,抬起左手的食指,在金屬機殼上敲了敲,「涼今,我會讓你慢慢體會體會,被螞蟻一口一口啃食的感覺。」
蘇父在工作上可謂是老實巴交,對蘇氏一心一意,對蘇老太太言聽計從。
名下的固定資產,除了和城公寓,還真沒有其他地產。
蘇父也是一朵奇葩,每年每月的工資還有股份分紅,可是大部分都放在銀行存著呢。
不過那移動資產太過顯眼,再加上很容易讓人發現,蘇非虞她目前先不會動手,而這幾天,趁著蘇父和涼今在南方,而那和城公寓的所有手續都留在浪漫滿屋,她就讓人動手處理了,將戶主換了兩個字,蘇志彥到蘇非虞。
之前在浪漫滿屋,涼今算是被蘇非虞收留著,現在在和城公寓,也是被蘇非虞收留著。
「涼今,以後你會擁有什麼?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會讓你看看天堂,然後我們一起去地獄煎熬!」
外面早已安靜下來,再鬧,也不是自己世界的事情,蘇非虞站在地上的軟毯上,抬起腿手從上方彎到身後,練起了瑜伽。
深呼吸,一個動作。
放鬆,一個動作。
這時候,就床上的電話響起,蘇非虞沒有管,持續了一分鐘之後停止,再響起,蘇非虞仍是繼續自己的動作,若是她沒有記錯,那個鈴聲,可是很早之前為寧天航設置的。
他給自己打電話?
電話再想了幾次,仍是沒有人接聽,這時候,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是寧天航毫無感情的問話,「開門。」
蘇非虞沒有理會,繼續手上身上的動作,寧天航給她打電話,現在又敲門找她?
根據以往的情形,這是準備諷刺諷刺她?還是按照最近的態度,準備安慰安慰自己?
或者說,諷刺之後,在安慰,企圖讓她蘇非虞做溫柔姿態躲在他懷裡小聲哭泣,還說著「天航哥哥,謝謝你,我好多了」這麼噁心的話。
蘇非虞被自己寒顫到,搖了搖頭,又聽到那聲音拔高一份,喊道,「我是寧天航,快開門!」
蘇非虞拿過毛巾,輕輕擦拭了下臉上脖頸的薄汗,拿過客廳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道,「有人在這裡鬧事,麻煩客服上來處理下。」
不到片刻,外面就安靜下來。
第二天,天大亮,蘇非虞才起來,再去洗了個澡,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寧天航倚在門框上看她,冷冽的面容此刻都是諷笑,「我還以為你害怕了,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害怕?躲藏?
蘇非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個他,敲了敲對面蘇未裡和蘇縷霧他們房間,這時候雲年也出來了,「虞姐姐早,年哥哥早。」
各位道了早安,好像剛才涼今母女來鬧不曾發生過一樣,雲年深邃的藍眸輕觸在蘇非虞包紮的左手上,問道,「換過藥沒?」
蘇非虞垂著眼簾,抬起左手看了眼,然後抬步下樓用早餐,邊走邊回道,「嗯,剛換了。年哥哥不用擔心,醫生說沒事。」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還是要注意了。」雲年跟上蘇非虞的步伐,蘇未裡蘇縷煙蘇縷霧其後,幾人完全沒有看到那寒光凜凜的寧天航一樣,很是從容的從他的身旁走過。
寧天航瞇著陰蟄的眼,俊臉瞬間如黑雲壓山,陰雲密佈看著那已經消失在電梯房門的幾人,握在身側的雙拳更是緊了緊,額頭青筋直冒,敢無視他?!好,很好!蘇非虞,你真的很好!
今天可都是早早起來,相繼出門看熱鬧的千金們,看到寧天航這恐怖的眼神,更是害怕的厲害,躲閃在門背後,開了一條小縫看著外面的動靜。
昨晚鬧得太激烈,她們都是恐慌的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本來是跟著寧天航來這參加美食節的,美食節沒參加上,這寧天航的脾氣卻一次比一次暴虐,她們這些千金靠近都不敢靠近,更別提說上話,拉近些關係。
吃過早飯,蘇非虞和雲年走在最後面,聽到他問,「非虞,今天回去嗎?」
蘇非虞驚訝,美食節說是三天,可是對於外行又不愛美食的人說,一天也就那樣,三天還是那樣,再說自己也得到了自己想到得到的消息,她是時刻都可以回去的。
可是就不知道,雲年呢?
想著畢竟是寧爺爺讓她帶著雲年來玩的,這美食節還一天沒有參加就回去,怎麼說也說不過去,詫異了一聲,微微抬頭疑惑問道,「嗯?」
卻見雲年繼續往前走,蘇非虞愣了一瞬,又跟上,卻聽雲年淺淺說道,「上帝創造世界,有天堂,有人間,有地獄,天堂享受的是人心,人間度過的是生活,地獄折磨的**。非虞覺得呢?」
蘇非虞愣然一秒,沒想到雲年會問她這些,溫和的聲音響起,「非虞沒覺得最可怕的是人,還是天上的人,或者說是地獄的使者,而是,自己!最可怕是自己,成魔成妖,都在一瞬間。」
她的聲音很輕柔,沒有以往的清冷,可是話卻讓人聽著比任何時候都冷漠,前進的步伐停住,蘇非虞扭頭看向雲年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還未答話,卻見雲年唇邊捻了絲憂鬱的笑容,幾秒後,便轉了話題,「年哥哥在這邊事情辦的也差不多了,非虞可還有其他事情?」
她心裡不苦,沒有覺得什麼苦。
沒有覺得蘇父那樣,她該痛哭。
沒有覺得寧天航那樣,她該悲傷。
因為那些淚水,那些惆悵,都留在上一世,這世,她只有滿腔滿腹的仇恨。
不管天堂,不管人間,不管地獄,只要她想去,無人敢攔!
似乎眸底壓抑的破濤洶湧被雲年看明,蘇非虞聽到他這問話,再次愣然一秒,才穩定神色,「非虞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我告訴未裡他們。」
這一次來,收貨頗豐,至少能讓蘇家那對姐妹,損失了一個。
更主要的,想必這件事情之後,涼今肯定發狂,將她背後的人捅出來,她蘇非虞等的就是這個人!
蘇未裡他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就目前而言說不定以後的機會很少,蘇非虞上前幾步,還是要問過蘇未裡幾人的意見,微微一笑,問道,「未裡,還打算去哪裡玩呢?」
蘇未裡這話也是聽得明白,蘇非虞來南方是有事情要做的,回道,「虞姐姐,昨天都逛的差不多了,如果你還有事情,要不我們回首都吧。」
蘇非虞嘴角動動,甚是不好尷尬,本來是以蘇未裡要來瞭解地理文化這樣的理由帶他們出來遊玩,現在這會還讓幾個孩子體諒自己了,訕訕的保證道,「下次有機會,虞姐姐再帶你們來玩。」
那蘇縷煙蘇縷霧也附和的點點頭,開學以後機會不多,可是等假期了以後長大了,多的是機會出來玩。
他們也不想在這耽擱,聽著蘇非虞的吩咐就上樓各自收拾各自的東西,「煙姐姐,未裡,小霧,收拾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去。」
「嗯,知道了,虞姐姐。」
雲年讓人安排的是下午兩點的班機,蘇非虞都回去了,寧天航他們,也不會多在這裡逗留。
聽說雲年要回去,那市長千金汪小姐不免著急起來,來了這一路,雲年不是和蘇家那蘇未裡蘇縷煙蘇縷霧在一起,就是和蘇非虞在一起?
甚至那天,她還看的她們兩人出去,不知道做了什麼,多虧回來兩人神色都有些凝重,才讓她放心下來。
可是轉念又一想,難道這蘇非虞被寧家二少爺退婚了,現在又招惹了寧家的養孫雲年了?
若真是那樣,這次的南方之行,肯定是寧老爺子授意的,看著蘇非虞被自己親孫子退了混,就想補償補償,讓和養孫好了得了。
那這樣以後這蘇非虞定會和雲年多來玩走動,看著他們幾人走進電梯,汪小姐臉色不停變幻,許久,她攥了攥粉拳,不,絕對不能!她不是還有機會嗎?
幾分鐘之後,蘇未裡的東西沒有幾件,三兩下就收拾妥當,先早早就去了蘇縷煙和蘇縷霧房間,看到蘇縷霧在那一個勁的忙活,不由的眉頭蹙蹙,嗔怪道,「小霧,這個不要拿了。」
幫著蘇縷霧看怎麼整理行李,結果一會看見她那一個洋娃娃裝進行李箱裡,一會看到她拿個布娃娃放了進去,蘇未裡嘴角抽了抽,這是來參加美食節,可是看那床上放了一堆的洋娃娃布娃娃的,讓人還以為她去訪問玩具工廠了,「哥哥,不要。這邊的娃娃,小霧在首都都沒有見過,一定要拿回去。」
說著,就開始分開裝,嘴裡念叨著,「這個是給煙姐姐的,這個是給虞姐姐的,這個給奶奶,這個給媽咪,還有秦如媽咪的……」
半晌,才將那些東西塞了進去,蘇縷煙在一旁都俏皮的笑起來,「小霧,裝不下了,裝不下了。」
又將東西分開,給三人的行李箱裡都塞了塞,才搞定。
三人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蘇縷霧突然說道,「咦,虞姐姐怎麼比我們還慢。」
這時,卻聽見門外敲門聲,蘇未裡開門,看到是雲年,「年哥哥,你收拾好了?」
「嗯,」雲年微笑點頭,問道,「你虞姐姐在嗎?我看她沒在房間。」
蘇未裡疑惑,「沒有啊,煙姐姐、我和小霧在整理東西,沒看見虞姐姐。」
不在?剛剛說要回去了,那蘇非虞肯定會在房間。
就算要出去,肯定也會給他們說的,可是剛才敲了三下門,就沒有人回應。
聽蘇未裡這麼說,雲年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一瞬間就恢復,不想讓蘇未裡他們擔心,仍是一臉平靜的微微帶笑說道,「那沒事,可能你虞姐姐下樓了,你記得看好小霧,年哥哥先去看看。」
說完,雲年就轉身離開,可這不免讓蘇未裡更擔心起來,難道蘇非虞出去了?沒有告訴他們?
但是還是回身給蘇縷霧他們說道,「虞姐姐下樓了,可能沒帶電話,這會年哥哥正找呢。」
蘇縷霧嘟嘟嘴唇,「虞姐姐比小霧都大神,忘這個忘那個的,肯定是電話沒帶,年哥哥給她電話,沒人接。」
「呵呵,那是你啊。」蘇未裡甚是無語,昨天出去逛街就是因為她帶了電話,都一直沒有聽到不接,讓人好找一頓。
而此時此刻的蘇非虞,只覺得自己剛才吃的東西全部要嘔吐出來,甚至那胃裡的酸酸水水都在口腔徘徊再徘徊。
原本就有輕微暈車暈機的人,這會被人用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姿勢帶出去,不,綁架出去,身體更是難受的厲害。
不到幾分鐘,隱忍的額頭都起了微微的薄汗,蘇非虞只感覺氣血倒流一般,難受的很!
剛才她讓蘇未裡他們去收拾東西,她也轉身進了房間,彎腰正給行李箱裝東西,就見有人從窗戶進門,還未等她答話,那人就拿出槍支指著她,「不許動,更不許說話,不然你死定了。」
蘇非虞起身站好,再沒有動,沒有說話,瞳眸危險的瞇了瞇,有些人永遠記不住,只覺得最可恨的事物,不毀滅在眼前,就永遠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不會,她蘇非虞更不會。
微微抬起身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眨著微微斜睨吊眼梢的大眼睛,似乎一臉的天真看著那從窗戶進來的幾人,聽見他們一說,「是不是這人?不是說是個恐怖女人嘛,怎麼看著才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一回,「管呢,反正說的是這個房間,進來就行。」
那幾人原本一臉無所謂進來,想著手裡有槍,一個人還是一個小姑娘,還能將他們怎麼樣,可是等觸碰到蘇非虞那清澈幽深卻寒冰冷冽的眸子,心底都是猛的一震,步子不穩後退半步,可是等揉揉眼睛再看過去,那眼眸裡就是一眼的天真無邪,「真是走眼了。」
蘇非虞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他們手裡拿著的槍支上,等看清那結構模樣心底微微一震,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槍,她見過!
不在其他地方,正好是在教習她學琴老師的收藏室,那老師只是告訴她,之前喜歡擺弄一些玩具,這槍也是其中之一。
掩下心裡的激動,是不是,他們是不,都是有關聯的?
既然是綁架她,肯定要將她交給僱主,那麼這會,她是安全的,如果沒有猜錯,那槍可是假的。
再沒有理會那兩人,又自顧自的收拾起東西,那一人急忙拿起槍支,站在不遠處,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蘇非虞,斥道,「別動,叫你別動,再動,再動小心我開槍。」
蘇非虞將行李箱拉鏈拉上,再將行李箱放在地上,一手抓著行李箱把柄,一手規矩的打在身側,「msp無聲手槍,還真是有點古老。」
那兩人睜大眼珠,嘴角抽搐,竟然被要綁架的人嚇住了,又是急又是氣的喝道,「你亂說,我們這可是最先進的,最牛皮的武器。」
卻見蘇非虞微微抬起手,放在唇角,輕聲「噓」了一下,「小聲點,說不定會被別人發現的。」
說完,蘇非虞視線彷彿x光線一般將那兩人上上下下睨了一眼,再說道,「如果不收拾東西,亂七八糟的散落在這裡,一會有人進來,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有人被綁架了,如果報警的話,你們逃出去的機會就很小。」
那兩人更是詫異的盯著蘇非虞看,心底在盤算蘇非虞的身份,難道也是道上的?
不然,為什麼這麼冷靜,甚至比他們都不緊張,不由問道,「姑娘,你哪條道上的?難道是熟人?」
蘇非虞挑挑眉,將行李箱自顧自的放在床邊,才回身說道,「我不是道上的,我跟你們走一趟吧。」
「你…你…走,走一趟?」那人自己聲音都發抖,不知道是激動的,這要綁架的人這麼自覺,還是說嚇的發顫,怕人家比他們更有陰謀。
「是啊,你們不是綁架的嗎?」蘇非虞捲了卷稀疏的睫毛,疑惑的問道。
見那人茫然的點點頭,蘇非虞說著,上前走了一步,揚起視線看向外面的窗戶,「十九層,從窗戶進來的?」
「嗯。」那兩人很是激動,好像蘇非虞不是他們要綁架的對象,而是他們考官一樣,看著學員,竟然能做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心裡誇獎一番。
兩人看要綁架的人這麼激動,還幫她弄上鋼繩索綁好,隨即說道,「和我們一起跳下去。」
彷彿飛的感覺,風瑟瑟的吹進五官,讓人臉龐都變了形,幾分鐘之後,人才安穩落地。
看到不遠處的車輛,那兩人快速將蘇非虞拽過去,這會根本沒有理會蘇非虞表情,人往車的後備箱一扔,匡噹一聲蓋住。
蘇非虞眼前瞬間黑暗下來,緊接著就是顛簸的行駛中,蘇非虞心底不免懊惱,剛才真有點魯莽了,若不是,若真的不是,那她這局,不是賭輸了,而是命都沒了。
可能是看她很是合作,也沒有驚恐的拒絕,也沒有扭扭捏捏的抗拒,只是將她的手腕綁在身後,隨意的綁了跟繩子。
——
搞笑劇場:
涼姨,你年紀大了,這玫瑰香水還是換換,風韻猶存可以,可是這風騷蕩漾,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