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水城,沒有繁華的夜燈,但在滿目瘡痍的戰亂中,蘄水城算是很繁華的了,天完軍的首都就在此。
並不是劉博的親信的天完軍已經派往與紅巾軍作戰了,他們去偷襲紅巾軍的蒼石城,那是一個很重要的城池。
陳友諒率領著大軍正在收編明教的眾徒,以及與大元的軍隊作戰。
天完軍聽從他們的天完國皇帝徐壽輝的指令,偷襲蒼石城。
陳友諒派得力的將軍指揮前線的事情,自己帶著楊雪丹偷偷地,連夜兼程地趕往了天完國的都城蘄水城。
夜還是那樣的蒼茫,蘄水城的皇宮沒有那麼的奢侈,一切都是那麼的簡易。
這個漂浮不定的政權,沒有穩定,當權的人不會大修土木的,這樣很容易被大元的軍隊反撲。
徐壽輝與劉博正在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內下著圍棋。
他們經常都這樣,沒有什麼歌舞,沒有什麼宴會,下著圍棋等待著前方的戰報。
大殿的外面站滿了全副盔甲的近衛士兵,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皇上與那個叫陳友諒劉博。
「陳友諒,你不會有好的結果的!」
劉博望著徐壽輝,冷冷地說道:「皇上,該你落棋子了,不要猶豫不決!」
「陳友諒,你這是再學三國的曹操!你這個竊國賊…」
「皇上,我尊敬你才稱你為皇上!」劉博淡淡地說:「你以為你真的是皇上嗎?你以為這天下就太平了,大元,我們不說了,那朱元璋呢!他可是不可以小覷的實力。我敢擔保,皇上若是沒有我,你的江山不出一個月便是朱元璋的了,你帶著你辛苦建立的軍隊全部都要對他俯首稱臣!」
「陳友諒,你認識朱元璋?你對他很熟悉嗎?」
「一面之緣!」劉博陷入很深的思考中,長歎了一口氣:「若不是當初他的解圍,我不會報恩,放走他的!」
「你在說什麼啊?」
「皇上,你還是落棋子吧!」
徐壽輝皺著眉頭,晃動著手指,手指上夾著一顆黑子,左右搖擺,最後還是把棋子放入了棋盒子裡,說道:「我輸了,不論怎麼走,我都輸了!」
「皇上,你應該稱呼朕,這樣才有帝王的氣勢!」
「陳友諒,你已經軟禁了我,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把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你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皇上,我已經放過你了,但是你不能離開蘄水城的!」劉博很堅毅地說:「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這天完國的,都是你的勢力了,不屬於你的人,都被你調配到很遠的地方,再則就是被你徵調去攻打大元與朱元璋了,這天完國就是你的了,你還想怎麼樣!」
劉博很沉著地說:「天下未太平,皇上不能離開蘄水的,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
「哼,恐怕對你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吧!」
「陳友諒,你讓我天天陪著你下棋,寸步不離,恐怕沒有安上什麼好心吧,外面全是數百的軍士的守衛著,你想幹什麼啊?」
「等一個人!」
徐壽輝小心翼翼地問:「誰?」
「刺客!」
徐壽輝驚訝地說:「我沒有派人來刺殺你!」
「我沒有說是你派人!」
「我的親信都被你調離了蘄水城,他們都遠在天邊,怎麼可能派人來刺殺你啊!」
劉博冷笑了一下:「皇上,刺客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
徐壽輝仰頭大笑:「好啊,陳友諒,你還是沒有能隱藏住你的狐狸尾巴,你謀權篡位,還想假借他人的之手殺我,這樣你可以落得一個很美的名號,順理成章地當上皇上!」
「皇上,我若想殺你,輕而易舉,何必這樣費事啊!」
「三國曹操,假仁假義…」
「呵呵,你既然說我效仿曹操,那我為何還要派人殺你啊?」劉博微笑著反問這他。
「你,你,你!」
劉博繼續說道:「皇上不用去猜了,若是你能知道怎麼一回事,你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早就把大元軍隊趕出長城之外,擁有了北方的半壁肥沃江山了!曹操當年為什麼會佔據北方,很簡單,北方的沃土乃國的根基。你這皇帝就算給你北方的疆土,你也守不住的。難能像曹孟德那般的英明!守著疆土,讓北方的蠻夷不敢踏入半步!」
門開了,陳友諒很輕鬆地跨入,關上門。
「不錯,曹孟德認為蠻夷對中原的創傷最大,相反漢人之間的相互征討好,造成的損失卻不嚴重,故,他先驅趕了匈奴評定了北方的疆域!可惜郭嘉,這個謀事病死了,不然南下奪得大片的疆土,讓大漢恢復昔日的光輝,未嘗不可啊!」
劉博冷冷地望著陳友諒,說:「你終於來了!」
「你,胡說!」徐壽輝看著陳友諒說:「只有蜀中的大蜀國才是漢的正統,劉備被尊為劉皇叔,曹操乃漢賊而已!」
「錯的是你,西漢東漢中間的出現的王莽,新國,卻被眾人推翻,西漢土崩瓦解,劉秀建立了東漢,依然以漢為國號,你所謂的劉皇叔,劉備,乃以蜀為國號!」
徐壽輝不在說話了。
劉博很冷靜地問:「你為什麼來?」
陳友諒反問:「有朋自遠方來,你不歡迎?」
劉博笑著說:「鄱陽湖一別,你已經是大名鼎鼎的朱元璋了!天下聞名的朱元璋了…」
徐壽輝驚訝地望著陳友諒說:「你就是紅巾軍的首領朱元璋?」
「是,也不是!」陳友諒微笑地望著劉博:「你也今非昔比了,權勢沖天了!」
「這也是托你的福氣!」劉博倒不是很避諱。
「這麼說,你在鄱陽城的客棧,就知道我的真是身份了?」
劉博點了點頭:「天下人知道的事情,就是天下事;王者諸侯之間的事,就是秘密的事,足以震驚天下人!」
陳友諒很親切地說:「是啊,秘密不能讓天下人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你也清楚了吧!」
「我只想當曹操,匡扶大漢!」
陳友諒看著徐壽輝,說道:「可是他不是漢獻帝,也不是漢高祖,這裡只是天完!」
「事在人為!」
「天下的事情,很難說的,即使我不來做,別人也會來做的,我想了一下,這事情,還是我來做!」
劉博啞然失笑:「你做,我來被黑鍋!」
「當初,你就不該以陳友諒三個字起事,不然如不是這個結局了!」
「你成功了!」
陳友諒微笑地說:「得於你的利,其實我在來的路上想了很久,發現最想這件事情成功的人,到底是誰?」
徐壽輝問道:「什麼事情?」
「讓你死,在蘄水城被刺殺死,這樣天下人就知道天完國的皇帝徐壽輝被臣子陳友諒謀殺,謀權篡位!」陳友諒邊說,邊看著劉博:「這可不是一個很小的罪名啊…」
「弒君,背信棄義,的確很大的罪名!」
徐壽輝徹底地絕望了,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惶恐的表情。
劉博繼續說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大元?」
「大元只有抵抗的命運,他若想,就是全部天完國給剿滅了,把朱元璋的義軍給剿滅了,剩下的義軍,大元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這樣以來,大元又可以統一天下一段時間了!」
陳友諒淡淡地說:「可惜大元並不是最想把徐壽輝殺了!」
徐壽輝老半天冒出一句:「那到底是誰啊?難道是你,朱元璋!!」
陳友諒搖著頭說:「應該是正在蜀中的明玉珍吧!」
「啊!」徐壽輝大叫了一聲:「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明玉珍跟隨我多年,絕對不會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