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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正義的怒火 文 / 量子永生

    火光升起的時候,這場包圍的指揮者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好,但是調動人手佈置方案浪費了一點時間,當士兵們開始使用武力把到處亂竄的平民們集中到一起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趁著最初的混亂跑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夜當中,再也找不回來。

    離棚戶區不遠的一片空地上,幾輛軍車圍成一個半圓,幾個軍官正站在車前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火場。一個肩膀上帶著兩槓兩星的男人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夠狠。」

    他身邊的軍官們深以為然,有幾個人的臉上甚至露出憤怒的表情,大家互相看看,誰也沒有說話,半晌才有人點頭說道:「如果這火是他們放的,恐怕早就跑了。」

    「是啊。」中校軍官說道:「收拾一下,回去吧。」他搖頭說道:「這把火不知道要燒掉多少東西。」

    「要救災嗎?」剛才的軍官問道。

    「救吧。」中校說道:「怎麼說也是人命。」他皺眉說道:「我倒真想見見這個小子,殺人放火的傢伙我也見過,不過能幹得這麼轟轟烈烈的人還真第一次見到,可惜估計是沒什麼機會了。」

    他身邊的軍官們全都沒有說話,顯然是很認同他的話,這把火燒掉了很多東西,同時也燒掉了追捕那三個人的線索,追了這麼久,除了知道那是一男一女再加一個小女孩外,並沒有人看到他們長得什麼樣,這樣的組合在省城裡比比皆是,等到天亮之後,就算那三個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恐怕也沒人能夠認得出來。

    中校遲疑了一下,突然說道:「那個叫王謂的人帶來了嗎?」

    幾個軍官沒想到他會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互相看了一下,才有一個人開口道:「你說那伙新來的人?我去問問。」

    「就是他。」中校知道他的手下們並不怎麼關心民政方面的事,平時這種事也都是交給民政方面的人來處理的,不過他這次是來追捕程斌的,所以並沒有帶上民政官員,所以只能讓自己的手下們勉為其難的客串一下。()

    那個聽命的軍官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有一個被打的,也要一起帶來嗎?」

    中校看了看他,奇怪的問道:「我要那個叛徒幹什麼?」

    軍官立刻立正敬了個禮,轉身走開去提人了。

    王謂被帶到幾個軍官面前的時候,臉上還有一些青腫。程斌剛走,他就看到張震邦帶著幾個士兵大呼小叫的趕了過來,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電影要結束了呢。當然大呼小叫的人是那幾個士兵,張震邦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什麼光彩事,倒是很自覺的保持了低調。不過那幾個士兵再怎麼高調也得去追程斌,張震邦知道自己的斤兩,雖說富貴險中求,不過他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平安是福,富貴什麼的,還是得在保住命的前提再看情況撿漏。所以幾個士兵追出去後,他偷偷的留了下來,慢慢的往人群裡邊蹭。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這幾個兵早不來晚不來,老張過去轉了一圈就跟著過來了,誰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王謂當時倒是沒說什麼,看著那幾個士兵向著程斌逃走的方向追下去了,這才轉身過來找張震邦,見面二話不說揮拳就打。

    張震邦也不是毫無戰鬥力的人,兩個人雖然都沒有天劍問心的本事,掄著王八拳倒是也能比劃幾下,很快就鬥到酣處,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反正沒打幾下,就抱成一團滾到了一起,就差沒被子了。王謂這一天勞心勞力,東跑西顛的,體力消耗很大,一時不小心還讓張震邦給壓在了下面,臉上很是挨了幾下。

    但是緊接著拉架的人上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張震邦平日裡的人緣就不怎麼樣,這個時候大家又都知道王謂為什麼打他,自然免不了要拉偏架,幾個人架住張震邦的胳膊大叫不要打架,卻沒人管王謂,王謂本來就一肚子邪火,剛才打架失利,爬起來也不管是不是勝之不武,掄圓了就給張震邦打了個滿臉花,然後把他按在地上猛揍,拉架的人們這個時候卻又開始改成苦口婆心的勸說,誰也不伸這個手了,就算有心眼實誠的人想先分開兩個人,也讓旁邊的人給拉走了。王謂這個時候打得興起,也忘記了手下留情那回事,差點把張震邦打個後半生不能自理。

    好在最關鍵的時候,還是人民子弟兵出現得及時,算是拉了張震邦一把,本來守衛廣場的那幾個士兵回來了。他們剛追出去不遠,就遇到了另一隊士兵,這些人就是抓走魏文遠的人,他們回到指揮部審訊魏文遠,琢磨了半天終於想明白程斌兩個人很可能還留在廣場附近,所以這隊人才又回來,倒是正好遇到張班長一行。

    兩下裡一碰頭,那隊人就接過了指揮權,張班長看看人家那裡有正經的軍官,自己這樣的就算跟著捉到程斌,也露不了什麼大臉,弄不好還要小心被當成炮灰來用,於是在軍官面前打了個轉,就請求返回廣場繼續本來的值勤任務。

    那軍官倒也沒有多想,正急著去追程斌,手裡也不差這幾個人,於是手一揮就批准了。班長帶著幾個還有些不情不願的士兵慢騰騰的走回來,也沒什麼意願給他們解釋自己的意圖。他們這樣的守衛是不換崗的,白天出來值勤,晚上就收隊回營,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下班點一到就可以回去吃頓熱乎飯然後去睡大頭覺,張班長當然不願意往那明顯是整宿的活上湊合。

    結果他們剛剛回到廣場上,就發現廣場中間的人群擠成一團,很顯然是有人在打架。張班長愣了一下,很自然的猜想是自己不在,這些新人和原住民衝突起來。圍在外面的這些人自己都不認識,看起來是把原住民圍在當中了。張班長人雖然不求上進了一點,但是義氣還是要講的,想想平時也抽了原住民們不少好煙,這個時候說不得要解民於倒懸,於是扶了扶鋼盔,揮舞著步槍衝進人群裡救人。

    等到把打人的王謂拉開,一看被打的人還真認識,不過不能算老熟人,居然是張震邦。

    對這個本家親戚,張班長也有點膩味,不過人都救了,總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撮著牙花子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矛盾上交。本來他是打算只帶王謂走的,不過張震邦想想剛才同志們拉偏架拉得毫不手軟,忍不住心寒,再見到張班長就算是見著人民的軍隊了。顧不得被打得牙齒漏風滿嘴血沫,一疊聲的要求張班長嚴懲行兇者,自己願意跟隨指證。

    張班長不願意在廣場上糾纏,乾脆把兩個人都帶上,正好這個時候省城這裡的軍隊高層被程斌的事情驚動,親自過來指揮抓捕,聽說這兩個人都認識要抓的人,正好帶上一起來認人,所以王謂和張震邦又直接被塞進車裡帶了過來。現在一場大火之後,認人顯然是不需要了,不過收兵回營還有一些手尾要做,中校身為最高指揮官,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所以想起來這件事,就準備在這裡直接處理。

    王謂和張震邦這一路上都被塞在一輛軍用卡車裡跟隨部隊行動,因為不擔心他們逃跑,所以也沒有給他們上什麼手拷繩子,只是安排了幾個士兵看守,也不許他們下車。王謂打人的時候是激於義憤,現在冷靜下來,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心裡忐忑,自然沒什麼精神,悶頭坐在一邊。

    張震邦精神頭倒是不錯,只不過身上被王謂打得遍體鱗傷,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損害,畢竟痛得厲害,特別是胸肋部的軟骨也受了傷,現在喘氣都痛,不免讓他興奮的心情大打折扣。

    他也沒什麼興致搭理王謂,試著和幾個士兵搭話,那幾個兵又懶得理他,只好自己一個人坐在車廂的角落裡發呆,不過想到自己很可能會被帶去見這裡的最高領導人,如果看得自己順眼了,日後的錦繡前程自然無可限量,頓時覺得生活很有奔頭,前途一片光明,倒也沒怎麼覺得氣悶。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車廂外有士兵大聲的敬禮,然後車廂口的簾子一挑,一個軍官出現在車下。他用手電向車廂裡照了照,順手向幾個士兵還了禮,然後問道:「誰是王謂?」

    王謂聽到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軍官一眼,正想說話,張震邦已經搶著說道:「他,他就是王謂。」

    軍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張震邦自己為了保持淒慘的造型賺同情分,到現在還沒有去擦臉上的血,軍官還以為挨打的是王謂,心說頭回看著被打得這麼興高采烈的傢伙,看來還是打得輕了。

    他倒也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只是淡淡的身張震邦點了點頭,算是表示感謝他的提醒,然後用手電照了一下王謂,說道:「下來,你跟我走。」

    王謂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爬起來向車廂口走去,軍官後退了兩步,讓開車廂口,站在一邊等候。張震邦發現軍官並沒有叫上自己的意思,心裡不禁開始著急,他拼著得罪人幹這件事,還不就是為了在高官面前混個臉熟?要是失去這個機會,那可真就成了為黨國死而後己了,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麼幹,反正張震邦是堅決不會幹這種事的。

    所以張震邦顧不得全身傷痛,手腿並用的就往車廂門口爬,這回那幾個看守他的士兵可不幹了,要是平時他想在車廂裡活動一下,幾個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也是一個心向政府的主,但是現在就有一個軍官站在下面看著,他這麼干簡直就是給大家上眼藥,於是幾個士兵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就把他給按住了。

    張震邦被士兵們捉住,動作當然不可能溫柔,頓時讓他痛得直冒冷汗,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認聳的時候,所以他雖然不敢反抗,嘴裡卻大聲叫道:「長官,我怎麼辦?」

    軍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他倒是知道海峽那邊的同胞們是有這個叫法的,心想莫非這是一位台胞?這可難怪了。

    這個時候張震邦又喊了一遍,軍官才反應過,他搖了搖頭,讓過從車上跳下來的王謂,走到車邊向士兵們擺了擺手,示意放開張震邦,然後很和氣的向張震邦說道:「你再等等吧,說不定一會中校就要見你了。」

    說完也不等張震邦說話,轉身示意王謂跟上,自己快步向前走去,嘴裡還輕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張震邦和他身邊的士兵們離得遠,根本沒有聽到,倒是王謂剛好在軍官身邊,聽他似乎說的是:「叛徒神氣什麼?」

    那用詞和語氣,如果陳佩斯這個時候在旁邊,肯定會引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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