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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告密者 文 / 量子永生

    就在程斌已經感到不耐煩的時候,王謂拉著陳冰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他看到雲苑站在人群中,而程斌斌卻獨自站在廣場邊緣,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擠進人群一把拉住雲苑,同時大聲叫道:「把食物都集中起來準備吃飯,我們還得找過夜的地方。」

    他的聲讓興奮的人群安靜了下來,比起雲苑的傳奇故事,寒冷的夜晚顯然要現實得多,而且那些軍人收走了他們的汽車和大部分物資,晚上雖然不至於餓肚子,但是怎麼捱過漫長的夜晚絕對是一個問題。

    王謂趁著人群發愣的機會,拉著兩個女孩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快步來到程斌面前,這時他才發現站在程斌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他冷著臉說道:「張震邦,你在這裡幹什麼?」

    張震邦顯然和王謂不怎麼投緣,或者說彼此都看不順眼,所以聽到王謂的問題,只是哼了一聲,乾脆轉身走開。王謂也顧上不上問程斌他們剛才說了什麼,把兩個女孩拉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我把她們交給你了。」

    「你不怕我其實是壞人?」有了剛才的插曲,程斌的心情大壞,對於把雲苑和陳冰送到縣城去的決定開始產生動搖,他覺得這也許不是一個好主意。

    王謂倒沒想到程斌會改主意,聽到他的問題,忍不住愣了一下,心說我把人都帶來了,你才想起來和我說這個?他想了想,皺眉向雲苑說道:「那你說呢?要不要帶陳冰一起走?」陳冰沒有家人,一直都是雲苑在照顧她,算是陳冰的事實監護人,所以王謂直接問雲苑的意見,就算程斌是個火坑,雲苑要帶著她往裡跳他也不打算攔著,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覺得留在這裡很可能更糟的話,也不會這麼急著把陳冰找出來讓程斌帶走,他在高速路的哨卡前看到老李被打死後,就已經在後悔跟著陸鳴恪到省城來了,只可惜沒地方買後悔藥去。

    雲苑也有點發愣了,她看了一眼程斌,又看了看王謂,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相信他。」說完這句話,她還在心裡琢磨說服王謂的理由時,王謂已經很痛快的點頭說道:「行了,你們快走吧。」

    不光是雲苑,程斌也有點發傻,他看著王謂說道:「這麼急?」

    王謂很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剛殺了這裡的兩個軍人,就不怕人多嘴雜,把你們的消息洩露出去?」

    程斌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讓自己離開,想了想就知道王謂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這兩個女孩,於是很乾脆的向他點了點頭,示意兩個人跟上自己一起走。雲苑回頭看了看廣場上的人群,明顯有些不捨,倒是陳冰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還很乖巧的和王謂擺手告別。

    就在兩個女孩與從前的熟人們依依惜別的時候,在廣場一角的長椅邊,那個原住民首領正在向這裡負責維持秩序的衛兵投訴,他苦著臉向帶崗的班長訴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後,才說道:「張哥,您說這不是欺負人嗎?」

    如果程斌在這裡,他一定會很驚訝的發現這個人講述的內容一點都沒有誇大,完全可以說是忠實的複述了他們之間發生的衝突,只是隱去了強子曾經試圖用刀攻擊程斌的事,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這是三個原住民唯一顯得莽撞的地方。這當然不是首領做人誠實,如果他真的誠實也不會故意不提程斌為什麼要出槍,他是真的認為程斌和雲苑是軍方的人,所以害怕把事情誇張得太厲害,回頭人家互相認識,自己就沒辦法在廣場上混了。

    但是正和他想像的一樣,這些兵們互相之間還是很維護的,所以那個張班長聽了他的訴苦,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跟著譴責了幾句程斌,卻絲毫沒有過去看看的意思,首領估計就這幾句道義上的支持,恐怕也是看在他平日裡的孝敬上面,這裡的軍人們統一住宿,配發各種生活物資,所以對於外界的依賴很小,他們這些人手裡也沒有多少能讓士兵們看上眼的東西,平日裡也就是用香煙零食什麼的套套關係,首領知道這點恩惠也指望不上衛兵們出多少力氣幫他們,只是為了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時候,衛兵們能幫著他這邊一點。

    幾個衛兵想得的確和他估計得差不多,不過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手軟,幾個士兵都還沒有修煉到臉厚心黑的地步,所以看到苦著臉站在面前的有活力組織首領,居然有些不忍心,一個士兵說道:「要不咱們去幫著說說?」

    張班長吸了一口首領送上來的煙,想了一下,覺得這也不算得罪同僚,皺眉說道:「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哪個部門的。」首領說兩個人都有手槍,而且女人是便裝,一出手又能拿出這麼多食物,他就覺得這兩個人很可能不是普通士兵,所以剛才這個問題的潛台詞是,「這兩個人好不好說話」,別到時間碰一鼻子灰那就太划不來了。

    他手下的幾個士兵也都不傻,事實上就連那個首領都知道班長顧慮的是什麼,他臉上堆著笑,心裡卻在大罵老子從前的東西都餵了狗,你就算不來主持公道,露個面總行吧,至於這樣畏首畏尾嗎?

    張班長又吸了一口煙,就聽到剛才那個士兵說道:「要不我去看看?」這是個好辦法,大頭兵也無所謂什麼面子,如果真出了什麼事,班長還可以再出面轉圜,於是班長點了點頭,同意了。那個首領大喜,連忙主動表示陪著他過去。

    班長看著兩個人走開,向身邊的人抱怨道:「張將軍只讓我們保證新人能有公平的機會在這裡生活下去,什麼時候說過誰佔了這裡就有獨家交易權了?這幫傢伙還把這個當成事了,那天老子煩了,打個報告上去把他們都趕走。」

    幾個士兵也都點頭附和,不過心裡都不以為然,政府的控制再嚴密也很難觸及到細節,他們這些大兵也幹不了從前街道派出所和居委會的活,所以利用一下有活力的社會組織幾乎是肯定的事情,區別只是讓誰來干而已。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班長突然看到那個士兵已經回來了,在他的身邊,除了那個首領,還多了一個中年男人。他眨了眨眼,罵道:「這是怎麼回事?」程斌停留的地方離他們足有上百米,這個士兵這麼快就回來,恐怕連一半的距離都沒走上。

    那個士兵回來的速度顯然要快得多,他幾乎小跑著來到班長面前,低聲說道:「那兩個人不是咱們的人?」

    班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士兵是說那兩個人不是戰鬥部隊的人,皺眉罵了一句,問道:「憲兵?」

    「不是。」士兵這才知道班長誤會了,他著急的說道:「還記得剛才來抓人的那些人說有人打死了哨卡的人嗎?」他指了指那邊樓體上掛著的床單,說道:「就是那兩個人。」

    班長又嚇了一跳,他們在這裡值勤是全天的班,中午都在廣場上吃自己帶的食物,當然不知道其它地方發生的事情,不過魏文遠掛在窗戶上的床單是他報告的,程斌殺死兩個士兵的事情也是聽後來抓走魏文遠的軍官說起的,當時他不很慶幸自己沒有冒險上去抓人。問題是那兩個人不是已經跑了嗎?怎麼又回到廣場上來了?他不相信的問道:「他們還敢到這裡來?你怎麼知道的?」

    士兵拉了一下身後的中年男人,說道:「他說的,他認識那兩個人,女人原來和他們是一起的,今天早上在哨卡逃走了,那個男人估計是她的幫手。」

    班長的視線落到男人的身上,皺眉說道:「是真的?」

    「是是。」男人露出討好的笑容,配上褶皺的服裝,顯得猥瑣骯髒。讓班長覺得有些噁心,他皺眉看了他一會,決定把這件事情上報,事實上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同時在心裡祈禱廣場上那個被出賣的男人快點離開,他倒不是對程斌有什麼同情心,夜晚的省城各處巡邏的衛兵都在收縮,離這裡最近的支援趕過來恐怕也要十幾分鐘,能殺得了兩個衛兵的人肯定是狠角色,他可不想冒這個險,事實上如果可能,他更想把面前的這個告密者幹掉,然後裝做什麼都沒發生。

    他們這幾個人有一部無線電對講機,可以用來和指揮中心直接聯繫,倒不是省城的軍方沒有足夠的通訊設備,而是上面有明確的命令不許浪費戰略資源。

    現在的省城沒有任何電子干擾,所以他很快和上級取得了聯繫,結果不出所料,指揮中心要求他立刻動手抓捕那兩個人,死活不論。

    班長看了看自己的五個手下,苦笑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可惡的告密者,大聲說道:「來吧兄弟們,咱們接了個大活。」

    就在這時,有個眼尖的士兵突然指著廣場說道:「他們要跑。」

    班長差一點脫口說道:「太好了。」好在改口得快,他大聲叫道:「快,檢查裝備,準備戰鬥。」

    幾個士兵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心想人都跑了,咱們不趕緊追上去,檢查裝備和誰戰鬥啊,不過命令就是命令,而且作戰前檢查裝備也是戰術條令上明確規定的,實在不能算錯,所以幾個士兵立刻開始熟練的檢查步槍,整理身上的護具,然後整隊準備出發,在他們做好這一切之前,程斌就已經帶著兩個女孩消失在了廣場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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