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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一章 意外出現的隊伍 文 / 量子永生

    樂濤愣了一下,轉身看了看程斌,驚訝的說道:「有人!」

    程斌點了點頭,心說這不是廢話嗎?沒人誰生的火?除非你那毛毛成精了,凍得受不了自己生火取暖。可惜那傢伙是公的不然某些人倒可以期待貓娘了。

    他想了一下,示意樂濤下車,自己把三輪車推到公路下面,灑了些雪算是隱蔽,如果有人仔細看,肯定能認出這是什麼玩意,但是這邊的雪地裡沒什麼地型地物可以借用,也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做完這些後,程斌帶著樂濤小心翼翼的繞了一個圈,從機修廠的後院摸了過去。樂濤緊張的彎著腰跟在程斌身後,小聲問道:「是不是你說的神秘人?」

    「我怎麼知道?」程斌低聲喝道:「別說話。」心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沒看到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知道答案?

    樂濤有些不服氣,但是仍然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巴。程斌不知道是誰在機修廠裡,所以才要看個究竟,他沒有樂濤那麼樂觀,那個神秘人明顯比他們更早來到縣城,不可能跑到這裡來生火做飯。這裡算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很可能是從省城裡出來的人在這裡臨時落腳。所以他才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出來亂跑。

    樂濤從前只是安心呆在他們居住的小屋裡,對於機修廠裡的陳設並不熟悉,只是大概知道院子裡建築物坐落的位置。但是程斌在這裡尋找各種物資材料,幾乎走過每一個角落,當然知道哪裡最容易混進去。很果斷的走在前面,兩個人在沒膝深的雪地裡艱難行走,程斌還好一點,樂濤個子小,幾乎拔不出腿來,只能在雪地裡連混帶爬。

    其實在公路上的時候,程斌就想過讓他先獨自回去,可是想想又實在不放心,萬一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什麼意外,那自己怎麼向卓安妮交待?所以最後還是決定讓他跟在自己身邊,雖然危險,但是至少還可以掌握。

    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轉到機修廠的後牆,樂濤已經滾得全身是雪,連眉毛頭髮上都粘滿了雪花,就算不站在雪地裡看起來也像是一個雪球,倒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了。

    程斌讓樂濤在牆下等著,自己小心的攀上牆頭看了看,他早就發現這一片的牆頭上碎玻璃很少,現在他又帶著厚厚的棉手套,倒不用擔心會被劃破手。

    這裡是機修廠車間的後面,就算是從前也沒有什麼人過來,連廢料都堆得比別的地方少。程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這才縱身跳下來,招手示意樂濤過來,然後把他舉了上去。

    樂濤攀住牆頭翻了上去。轉身想拉程斌,沒想到程斌已經自己爬了上來,他蹲在牆上看了看,伸手一指,示意樂濤跟著自已走了幾步,挑了一塊平坦的地方,然後縱身跳了下去,回頭又把樂濤接了下來。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轉過機修廠車間,樂濤還想繼續走,卻被程斌一把拉住,他指了身邊的車間外牆,那上面的窗戶上有一塊玻璃碎了,只在裡面釘了塊塑料布。

    這塊塑料布還是程斌釘的,所以他當然很清楚這個位置,他拉住樂濤,抽出多功能刀劃破塑料布,這才低聲向樂濤說道:「你進去,在這裡等我。」

    樂濤大為不滿,也低聲回答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扯蛋。」程斌心說這不應該是女主角的台詞嗎?你一個小男孩說這個不違合啊?要不要我幫你圈道長?他很決絕的說道:「萬一有危險,我還得照顧你,老實在這裡等著。」

    樂濤心裡不服氣,卻不敢和程斌硬頂,只好用沉默來表示抗議,可惜程斌壓根就沒有照顧他情緒的意思,或者說他從來就只擅長簡單粗暴的工作方式,所以直接伸手抱起樂濤就往窗戶裡塞,樂濤不敢掙扎,只好順勢鑽了進去。

    安頓好了樂濤,程斌算是放下了一大半心來,他收起多功能刀,抽出九二式手槍讓子彈上膛,又把腿上的軍刀握在手裡,這才貼著牆根向前摸去。

    轉過機修廠車間,他一眼就看到機修廠大門內並排停放著兩輛三菱大吉普。程斌心裡一驚,他猜得到在這種天氣還到處亂走的人不會是單獨一個,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能開著這麼耗油的兩輛車出來,人數肯定不會少。

    他蹲在牆角看了一會,確認各個角落裡沒有人放哨,這才彎著腰飛快的從牆角跑了出來,一直跑到大吉普車的旁邊,才停了下來。一般情況下,暗哨不是那麼容易確認的,不過程斌對這裡的熟悉程度實在太高,對哪裡能藏人瞭如指掌,所以要判斷安全程度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屋裡隱隱傳出一陣陣的喧嘩聲,似乎裡面的人正在爭論什麼事情,看起來那裡面的人警惕性不高,當然也可能是根本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其他人出現。

    程斌沒有忙著去聽牆根,而是微蹲著身子先檢查車裡,這兩輛suv都沒有點火,看起來車主對於車裡的防凍液很放心。隔著玻璃,程斌看到車上扔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看不出來從前有幾個乘員。然後他就注意到這兩輛車的車牌都是省城的,雖然說現在沒有交警查車牌,但是同樣也沒有人會蛋痛到把從前的車牌拆下來。

    檢查過兩輛車後,程斌小心的彎著腰湊到窗戶下面,上午的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所以程斌不敢伸頭,那樣自己的影子就會投影到窗子上,簡直是在和人家打招呼。

    既然眼睛用不上,就只能依靠耳朵,裡面的人聲很嘈雜,他聽了一會,分辨出裡面的人們似乎是在打牌,聽那個意思,好像還不止一個牌局。

    他聽了一會,也沒聽出什麼名堂,於是就想聽覺聯繫視覺,頭上的窗子肯定不能用,好在小屋的火炕後面還有一個窗戶,於是程斌就想轉到那邊去,身子剛動,就聽到一個大嗓門罵了起來,似乎是他剛剛把能贏的牌打輸了。

    這個人喃喃的罵了幾句,估計是因為另外幾個人沒有理他,終於大聲說道:「這雞x地方太小了,睡覺都伸不開腿,要不別等明天了,下午就走,晚上就能在省城睡覺了。」

    「要走你自己走。」有個人懶洋洋的說道:「咱這是出公差,沒聽說過有提前回去的,你是不是罐頭吃多了想回去啃饅頭?」

    先說話的人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嘟囔了兩聲就不說話了。又一個人說道:「明天回去都是早的了,不過你們說老七怎麼把車扔了?不會是鬼子他們為了那個娘們翻臉起了內哄吧?」

    「我x。」又一個人接道:「你他娘的滾一邊去,別看我牌……要說那娘們也值得翻一下臉,跟著鬼子也真白瞎了。」

    「誰讓鬼子找了個好媳婦呢。」有人插話道:「娶媳婦還搭小姨子,反正要是我,這麼漂亮的小姨子可捨不得讓給別人。」

    「所以你是彪子,不是鬼子,只能看著人家喝湯流口水。」旁邊的人罵道:「拿綠帽子換好日子,傻子才不幹,再說換的還是小姨子,幹嘛不幹?要不是為了那個娘們,老七能帶他出來?還他x的跟個小崽子。」

    這時又一個人慢慢說道:「要我說,鬼子也算夠意思,這年頭帶個孩子容易嗎?拿小姨子換兒子,估計他也沒辦法。」

    這句話說出來,屋子裡安靜了一下,然後就有人罵道:「想這個干雞x毛?他容不容易關咱們什麼事?就說回去怎麼跟寶哥說吧。」

    「還能怎麼說?」有人說道:「實話實說唄,咱們在路上看到老七他們的車,帳篷鍋碗扔了一地,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這雪越來越大,咱們怕到了溝裡回不來,所以就先回去問寶哥的主意唄。」

    這人的話說完,就有幾個人隨聲符合,剛才那個慢悠悠的聲音又說道:「問題是誰也不知道老七他們出了什麼事,把帳篷和鍋都扔了,肯定不是小事。」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他x的知道出了什麼事?」剛才說話的人反駁道:「咱們又不是警察,可操不了那份閒心。」

    裡面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話,程斌聽著這裡面的樓越來越歪,也沒什麼有用的內容,這才小心的轉到屋子後面,這裡的小窗戶在火炕的上面,程斌站在地上高度不夠,他四下看了看,看到邢志新從前上房用的廢鐵塊立在一邊,於是走過去小心的挪了過來,這玩意很重,但是好處是上面沒有什麼會叮噹做響的東西,所以整個移動過程中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程斌慢慢的爬上去,一眼看到本來作為自己目標之一的引風機就放在煙筒根上,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去取這個的時候。他彎下腰把腦袋湊到窗子上,一眼就看到牆角那裡豎著幾支長槍,有押運員用的五連發,還有民兵用的五六半,另外還有兩支長槍,他實在是孤陋寡聞,看出不型號來。

    發現這些人居然有如此多的槍支,程斌也忍不住心驚,這個窗子不大,所以看不到屋子裡的全貌,不過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應該是兩個牌局,人數肯定不會少於八個,除非有人在斗地主。

    他看了一會,在心裡給這夥人貼上了個極度危險的標籤,然後想起樂濤已經在車間裡等了他一段時間了,於是就想先回去看看,他倒不怕樂濤在車間裡遇到什麼危險——除非他摔倒了撞在鐵器上,不然那屋子裡實在沒什麼有威脅的東西。程斌主要是怕樂濤自己跑出來被人發現,豬隊友這種事並不只在電影裡出現。

    他剛剛躡手躡腳的想爬下來,就聽到有人說道:「鬍子,你去看看爐子。」

    「又是我?」被叫到的人非常不滿,罵道:「剛才不就是我?我他x的又不想入常。」

    「誰讓你離門最近。」有人不耐煩的說道:「這麼點個地方,我倒是想出去,你看看得多少人站起來?」

    人群裡發出幾聲哄笑,那個叫「鬍子」的男人不情不願的出去給火爐添煤,他這一局剩下的三個人也沒閒著,洗牌後還幫著他抓牌,這個時候好歹有了點空閒,又有人想起剛才的話頭,開口說道:「你們說老七他們會不會是被人搶了?」

    「你就扯吧。」他的同伴罵道:「他們三個人兩桿槍,不搶別人就不錯了,再說這鬼地方能有什麼人?」

    「那可難說。」有人說道:「你們忘了那輛撞壞的suv了?而且老七他們的步槍子彈居然都扔在帳篷裡了,要不是遇到特別急的事,怎麼可能不帶子彈走?」

    「那車是什麼壞在那的還不知道,倒是子彈是個問題,老七他們不可能只帶槍不帶子彈。」最早那個慢悠悠的聲音說道:「我倒是擔心這城裡還有人活著,你忘記了老周他們說過這裡也有一夥人了?」

    「那伙警察的話也能聽?」有人說道:「要我看,多半是老七想要那娘們,鬼子吃醋了。」

    「就鬼子那膽子,他敢嘛?」「鬍子」添完煤回來,接口說道:「再說還有柱子在呢,他肯定和老七一夥。」聽他的口氣,似乎對於那個叫「鬼子」的人很不屑。

    旁邊立刻就有人戳破他的心思:「你是不是也看上鬼子的小姨子了?」

    「鬍子」罵道:「難道你不想?」

    「女人都是那麼回事。」那個被他罵的人也不生氣,嘿嘿笑著說道:「長得漂亮了也留不住。」

    這時那個慢悠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說道:「行了,寶哥要找老七,咱們就這麼回去也不是個事,明天大家都出去,看看這城裡還有什麼人,隨便打聽一下老七他們,他們有女人有孩子,只要有人見過,肯定忘不了。」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下,就有人叫了起來:「進城?誰知道這裡的人有沒有槍,萬一把咱們吞了怎麼辦?」

    聽了這人的話,又有不少人符合起來,總的來說有膽子主動去招惹別人的主不多,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起來倒是挺和諧的。

    過了一會,等到反對的聲音都落了下去,那個慢悠悠的聲音才又說道:「你們的槍都是擺設?亮明瞭旗號出去,人多咱就是來找人的,人少咱們就幹一票,別和我說你們出來的時候沒想過發點橫財。」

    這回屋子裡沒人反對了,但是仍然有人低聲的嘀咕了幾句,出外差的時候打點野食是慣例,通常也沒人管,但是搶落單的人和打有固定基地的地方勢力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這裡的人勢力夠強,把他們也當野食打了呢。

    那個人看起來也明白他們的顧慮,別看大家人手一槍,但是真有了槍,自然也就瞭解了槍械的弱點,有槍的人對付沒槍的人自然膽氣壯,但是如果對方也有槍,有勇氣對射的可就不多了,子彈可不像刀子,刀子捅過來還能靠著躲一下,子彈飛過來那就只能看運氣了,大家自問都不算什麼好人,需要運氣的時候老天爺會不會慷慨解囊那可真說不好。

    聽到這裡,程斌忍不住暗自慶幸,他們離開這裡的時間比較早,這一個多月來又總是下雪,所以掩蓋了從前活動的痕跡,估計這夥人也是發現了這個小屋裡有人打掃過,所以才認為城裡還有倖存者。

    他慢慢的退了出來,彎著腰沿著牆邊向車間跑去,這時聽到身後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程斌飛快的躲到一堆雜物後面,探頭看了看,發現那些人出來後並沒有走遠,在房子的山牆邊站成一排開始撒尿,對於十幾米外那麼明顯的側所視而不見,這些人一邊放水還一邊說著什麼,只不過程斌離得有些遠,風又不是向他這邊刮,所以聽不清楚。他現在只擔心有人發現自己的腳印,畢竟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還是很明顯的。

    估計是人多腳雜,那些人居然並沒有注意到小屋的旁邊出了一圈不屬於自己人的痕跡,集體放回水後就又繼續走了回去。程斌一直等到那些人都回到小屋裡後,才再次開始移動,他沒敢走車間的大門,那裡沒遮沒擋,在雪地上留下腳印就太顯眼了,所以還是沿著過來的道路又溜了回去。

    樂濤比他想像的要小心得多,直到程斌鑽進車間裡低聲叫他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這個車間裡的窗戶很多,采光也足,所以程斌一眼就看出樂濤剛才是躲到鑽床後面去了,滿臉滿身都是機油和灰塵。這裡沒有電,所以程斌用不到鑽床,自然也不會去收拾它,那邊堆滿了各種不用的東西,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程斌神色複雜的看著樂濤,半天才說道:「外面有好多人,咱們得想點辦法。」

    如果換成卓安妮,一定會發現程斌的異常,可惜樂濤只是一個普通的大男孩,所以根本沒有看出程斌的神色不正常,很擔心的說道:「想什麼辦法?」

    「得把他們幹掉。」程斌說道:「這些傢伙想要進城尋找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如願。」

    聽到程斌的話,樂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五個人在一起過了兩個月的正常日子,樂濤已經忘記了程斌其實是殺過人的,現在才想起來這一點,頓時感到全身發冷,同時還有一種淡淡的興奮劑。他定了定神,問道:「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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