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大宅。
坐在正座上一位面色凝重的老人正是夜離清的爺爺夜振海的老戰友——花贏至。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承載了他幾十年的風風雨雨。
「花老先生,我答應您的事,不能完成了。」夜離清站在他的面前,微微彎下腰,那是出於對他的尊敬。
花贏至有大半輩子都是待在國外,老伴去世後,只剩下一個女兒和最疼愛的孫女。而誰能想到,好不容易想要回國居住,迎接他的卻是女兒憔悴的面容和孫女冰冷的墓碑。
「什麼?我等了那麼久,你跟我說不能完成了!」花贏至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已經八十多歲了,身體的衰退容不得他再去折騰什麼,當初面前的這個人信誓旦旦地答應他會找到兇手,可如今卻對他說不能完成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讓他去傷害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可能。
「那你是知道兇手是誰了?我親自出馬!」花贏至不會強迫他去滅了那個人,既然他真的有苦衷,就看在老戰友的面子上不追究。
「知道,但是我不能說。」夜離清依舊面無表情,這讓花贏至更是生氣了,「抱歉,告辭。」他就在花贏至憤怒的目光下離開。
「這小子,管家!給我通知夜振海,好好管教管教他!」——
月倒風坐在慕臨湛的床邊,看著他蒼白的面容,用不能商量的口吻說,「少爺,明天你就和席芸回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得不讓月倒風緊張起來,不管他願不願意,必須要送回去。慕臨湛轉過一邊去,沉沉地睡下了。
月倒風無奈地對席芸說,「今晚給他喝點安眠藥,叫人來送他回去。」看天色不晚,月倒風也打算回去了。
「喂!」席芸叫住她,「你、你也一起回去吧,我想這是少爺希望的。」席芸一如既往地討厭月倒風,明明她和少爺生活的時間最久,可卻是月倒風得到了少爺的心,她不服氣,但是能讓喜歡的人開心,也不錯。
「不用了,就由你好好看住他吧,加油哦。」她頭也不回地離去,她對少爺僅僅是像對哥哥一樣。
月倒風叫了輛出租車,司機問,「去哪兒?」
「海苑。」想都沒想就答了出來,可她已經不能住在那了,「不對,景城公寓。」
月倒風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食材,好久沒回來了,估計滿地都是灰塵了吧,要忙活好一陣了。
打開門,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滿地灰,而是非常整潔,像是剛打掃過一般,地上新鋪滿了羊絨毯……等等,記得以前沒有鋪過啊。
她走進去,發現一切都是整理好的,有新的毛巾牙膏牙刷,剛剛買的日用品根本用不上。就連床也換了新的床單。而月倒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夜離清。
可轉念想想,他應該沒有那麼無聊吧。
「不會是進賊了吧?」她自言自語道,四下看看,沒有人,也沒有損失什麼東西,還多出來了,「不會真的是夜離清吧?」
儘管什麼東西都很齊全,可她還是覺得少了什麼。
「巴茲……」突然發現她這個主人真是太不稱職了,居然把愛犬落下了。怎麼辦,要回去要麼?可萬一去了再回不來怎麼辦?
在她計劃著對策的時候,門鈴響了,剛開門,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就躥了進來,它在月倒風腳邊蹭了蹭,拖著長長的鐵鏈激動地在客廳裡跑了兩圈,回到屬於它的房間裡。
緊接著夜離清走了進來,順手把門帶上,「我把你落在那裡的帶來了。」
「謝謝。」因為清楚夜離清的本性,月倒風還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一想到屋子裡的變化,就指著地上的羊絨毯問,「這些都是你弄的?」
「嗯,知道你會回來就叫人來整理了一下。」夜離清站在門口認真地回答。
月倒風並沒有因為那天的事而感到愧疚,對他下了逐客令,「沒事的話,不送了。」
「有事!你還有東西沒有收。」他連忙說。
「什麼東西?」她記得只有巴茲啊。
「你留在那裡的,除了巴茲……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