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月倒風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不想見到那個人,在她心中是最懦弱的那個人。
很快到了第二天,經過打聽,得知月令帆所在的地方,在南桃山上的淨桃寺中。
南桃山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山上山下長滿了桃樹,可惜現在不是季節,不然一定很美。
「月令帆真會選地方。」月倒風舒服地呼吸這新鮮的空氣。
月凡楓將車停放好,說,「車開不上去,只能步行了。」
她抬頭看看高聳入雲的南桃山,還好她有經過特殊訓練,這點高度不算什麼。
淨桃寺。
門外正有一個小和尚在打掃,看見月凡楓和月倒風,說,「阿彌陀佛。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
「請問月令帆在嗎?」月凡楓淡淡地開口。
「『靜念』師兄嗎?在的,裡邊請。」小和尚放下掃帚,領著他們進去。
裡面非常安靜,緊張的氣氛瀰漫著。隱隱約約聽到清脆的木魚聲,帶著些許情感。敲木魚的和尚背對著他們,看著那熟悉的堅挺的背影,月倒風的手悄悄地握了起來。
小和尚讓他們止步,進去通報一聲。「『靜念』師兄,有人來找你。」
「抱歉,送客。」月令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語言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父親。」月凡楓叫了一聲。
「咚。」木魚的最後一聲落下。
月令帆終於放下手中的動作,緩慢站起來,對小和尚說,「你去幹活吧。」
小和尚點頭離開了,月令帆轉過身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看著許多年不見的兒女,數數也有快十年了吧,凡楓成熟了許多,倒風也長大了,變得越來越像……她的母親。
雖然他剃了光頭,可是眉宇間的氣勢依舊逼人。他關切地問,「你們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月凡楓卻無視他的關心,直截了當地說,「爺爺昨天找我們商量過了,如果二嬸嬸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孩,那麼繼承權就到他手上了。此次來是想請您回去做個繼承證明,畢竟現在您是月家的家主。」
「就是為了這個?」月令帆問,轉而看向月倒風。
「是僅僅為了這個。」月倒風答話,「您只要下山一趟,做個什麼家族的證明,後面的事我們管不著。」
月令帆的眼神有些暗淡,果然,在沒有他的這幾年中,他與兒女的感情早已降到最低,可他是他們的父親,還是愛他們的。
「我不會回去的,因為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證明,這些都是引我下山的借口。」月令帆在這裡的幾年中,很多次有人上來勸他下山,還不全都是為了「那東西」。
月倒風的拳頭緊握,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你的這些話才是借口吧?不敢回去就直說,別老是像個懦夫一樣躲在這深山老林裡,這種逃避顯示的行為,讓我看不起你!」她憤憤地轉身離開,就是因為這樣,母親才會離開,到現在生死未卜。
「風兒……」月凡楓無奈地看著她遠離的背影。
「……」月令帆沉默了一下,嚴肅地說:「凡楓,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否則,那些人行動起來,我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說。」
「什麼事?」
月令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門外,關上門,「『那東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