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猛地跑出房間熊抱住糜右念,激動的滿臉淚水。
「右念,我終於恢復正常了,我終於擺脫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糜右念輕笑著說道:「嗯,恭喜你恢復正常。」
在西雅一頓情緒激昂的感慨後,她神色猛地一正,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麼露出那樣的神情?是不是也在懷疑南蘊璞?」
「也?」糜右念輕輕佻眉,揪出這個字眼,反問道:「你們覺得他不對勁?」
廉捷搖搖頭答道:「南蘊璞倒是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對於他逃出來的說法有點介意。」
糜右念沉默不語,默了幾秒說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了,反正就是……」反正就是很奇怪。
她慶幸他可以回到她的身邊,但是她也不得不防,即便那是她最愛的人。
繼而又說道:「相信地府那邊的眼線很快就會把消息傳過來,到時候再說。」
廉捷和西雅點點頭沒意見。
「不過你還是小心點,畢竟現在的南蘊璞根本就記不得那麼多的事情。」西雅提醒道。
糜右念微微一笑,算是應答她的話。
南蘊璞是不會傷害她的,就算他失去有關於他們之間的一切記憶,他也不會。
雖然他突然從地府逃回來的事情有些可疑,但是就算他被閻王操控了,他也不會傷害她,這一點她很堅信。
糜右念不會忘記從他眼眸中看到的那抹溫柔,那是如以往那樣的深情真意,那樣的情緒並不是裝出來的。
她心中雖是感到奇怪,但是她並不想懷疑,只要人回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不在意。
老爺子們得知南蘊璞回來後反應並不大,也並沒有過來探望,糜右念也懶得理會他們。
看著南蘊璞安靜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看著南瓜和糜瓜打坐修煉著,他神情專注的看著他們,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嚴厲的父親監督著自己的孩子。
糜右念站在遠處的走廊下,默默看著前院中的他們發呆著。
侍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她回神,轉身。
「王后,紅曼在鎮子外頭想見您。」
糜右念輕佻了下眉頭,思了幾秒道:「讓他過來吧。」
「是。」
一會兒,那道鮮紅的身影出現在糜右念的視線中。
同是紅衣服,南蘊璞穿出了妖艷,而紅曼則是穿出了邪魅詭異的味道。
「有點意外啊。」看著紅曼走近,糜右念抱xiong懶懶的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紅曼沒吭聲,抬眸瞥了眼遠處院子中的南蘊璞,開口問道:「他沒做出什麼事情?」
「你希望他做出什麼事情?」糜右念反問。
紅曼長吁了口氣,身子輕輕坐在旁邊的扶欄上,神情頓了頓,似乎在醞釀。
「今日你過來找我什麼事?」糜右念開口問道。
她知道紅曼不會沒事過來找她,就如同她不會沒事去找他一樣。
不過看樣子應該和南蘊璞的事情有關。
糜右念耐著性子等待紅曼開口。
「我剛從地府回來,忘情草暫時沒有找到。」紅曼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中略微幾分惱意。
糜右念淺淡的一笑,無奈的聳聳肩道:「我也跟你說一件不幸的消息,我本來是找到一株憶情草了,不過剛到手就被冥寒搶奪了去。」
紅曼沒吭聲,其實憶情草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需要把糜瓜交代的事情,只要把忘情草從地府帶回來就好了。
「那些東西可以找機會搶奪,只要南蘊璞回來就好了,昨日你去地府的時候是看到他逃出來了吧?」糜右念開口問道,目光悠遠的看著前院那道鮮紅的身影,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看到他準備離開地府就幫了他一把。」紅曼不可否認道,隨即又說:「反正我是不知道閻王和他說了什麼,我只看到閻王解除了他身上的穿魂鎖,他是光明正大的離開地府的。」
紅曼的話讓糜右念不由得一愣,心中說不出的有些悲涼。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這麼配合?」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南蘊璞,那我就順水推舟幫一下,讓他理所當然的回到南糜鎮,至於閻王要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今天就是過來提醒你一下。」
其實,閻王放了南蘊璞之後根本就不打算派兵捉拿他,到時候南蘊璞回到南糜鎮,地府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一定會懷疑這個事情。
紅曼就在地府鬧騰一下,讓大家以為地府沒有派兵出來是因為他在那邊鬧事,因此拖延了地府出兵的行動。
要不是那是糜瓜喜歡的爹爹,紅曼才不會那麼自作多情。
他是覺得只要南蘊璞回來了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解決。
不過事情他也是不想太折騰,所以就把事情偷偷告訴糜右念。
現在,因為紅曼在地府大肆折騰讓南蘊璞有了機會逃跑出來,對於南蘊璞回來的事情都很理所當然,想必心中有所懷疑的人很少,至少,南蘊璞是真的南蘊璞,大家心中的疑惑也少了不少。
褐色的瞳孔中一閃而過的深邃。
糜右念輕抿著雙唇沒有吭聲。
既然是閻王主動方南蘊璞回來的,他一定是在打什麼注意。
思緒一閃,糜右念心中忍不住顫了下,緊皺著眉頭看著前院安靜坐在石凳上看著孩子們修煉的南蘊璞。
想想似乎又有點牽強。
南蘊璞並沒有被控制,也就是說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自我意識。
而從他的眼眸中糜右念是肯定他對她是有點熟悉的印象,不然不會流露出那種溫柔的目光。
這樣的南蘊璞是不會聽從閻王的話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的。
但是南蘊璞要是不聽從閻王的話,閻王怎麼可能會這麼大方放他回來。
糜右念思來想去還是很茫然。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我今日過來與你說的就是這些,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忘情草我會想辦法弄到手的,就這樣。」不等糜右念開口,紅曼丟下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