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想到焚劍宗這麼做可能是另一種保護,或是有其他的用意,以他那麼自負的心態,事實就算如此他也不會在意。
更重要的是,眼下這個情況,糜右念要更加的抓牢冥寒的衣角,她是冥寒的人了,玉璣宮要是想動她,也得看看冥寒同不同意。
冥寒和玉璣宮達成某種共識,暫時性的合作,目前也算是同盟,要是要冥寒把糜右念交出去,以他的性格絕對是不會做的。
到時候因為糜右念的事情,他們兩邊開戰不就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只是糜右念此刻腦補出來的東西,不過應該也**不離十了,就算不是,就算司丘掌門有其他的用意,事情往她腦補的那樣發展倒也不錯。
「然後呢?你們靈清派要包庇我嗎?」糜右念輕輕一笑問道,看烏天曼這架勢顯然是了。
「我們靈清派也不能和玉璣宮撕破臉,至少目前不能,但是也做不到把你交出去,所以,大師兄讓我過來帶你離開靈清派。」烏天曼有些急切的說道。
意料中的回答,就算玉璣宮的弟子知道她在靈清派過來搜查,只要沒有找到人,她們也是不能對靈清派怎麼樣的。
糜右念默了幾秒,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離開靈清派後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
真心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不管是焚劍宗還是虹楓谷都是不能去的,而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冥寒,那死東西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據說妖族的據點在赤寒之地那邊,她一個人也不敢貿然過去啊。
暗中有白無桑他們保護著,去外頭風餐露宿的倒也沒關係,至少安危問題不大,但是糜右唸經不起那個折騰。
「可以尋一個空置的城鎮村莊避避風頭,把氣息隱藏起來,玉璣宮那邊也不是那麼快可以找到。」
聽到隔壁踹門的聲音,眼看著腳步聲過來了,烏天曼立馬拉住糜右念的手,手中掏出一張傳送符,在外頭玉璣宮的弟子踹門進來之前,把糜右念帶離了房間,傳送到靈清城外某處偏僻的樹林中。
四下看看,並沒有什麼情況。
糜右念開口說道:「烏師姐,你先回去吧,之後我自己可以應付。」
烏天曼點點頭:「等到玉璣宮的弟子離開了你再回來。」
「好。」
但是糜右念心中很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回靈清派還是個問題,因為血離傳念話告訴她,冥寒來了。
現在她連唯一可以待的靈清派都待不得了,現在的她無處安身,冥寒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流落外頭?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
看著烏天曼繼續用傳送符回靈清派,糜右念這才轉身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片林子我不認識,你們看著點路,別到時候迷路了。」現在,糜右念只能靠血離和狐狸了。
狐狸膨大了身子蹲在糜右念的面前,說道:「主人,我背著你走。」
糜右念也不客氣的上了狐背,一直走了好一段的路,暗中的冥寒沒有現身,她不禁有些急了。
坑爹的,那傢伙該不會是躲在暗中看著她如此窘迫吧。
「嘖,話說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糜右念一臉茫然的想了想,扭頭問跟在旁邊的血離。
血離搖搖頭,表示不知。
既然冥寒不現身,那就往前走著,要是他真不打算現身幫助糜右念,那麼就找一個城鎮村莊落腳,天大地大總能找個暫時躲避的地方。
反正妖族中只要不是冥寒,其他的小妖對血離來說不是問題,它能保護好糜右念的安全,就算不小心被玉璣宮的弟子找到那也沒關係,打不過了,暗中還有幾位長老在。
所以,血離心中是很淡定的,唯一擔憂的是糜右念的身子,在外頭不比在焚劍宗和靈清派舒適,現在孩子又在成形發育期,可千萬別出點什麼事啊。
他們幾個就這樣遠離了靈清城,一直到中午,落腳到一個荒涼的小村子,村子上的百姓都已經被撤離,空蕩蕩的村子說不出的荒寂蕭條。
糜右念走進最村口的那間小屋,進去休息著。
血離和狐狸找來一些枯枝升起了火。
「主人,你餓不餓?」狐狸詢問道。
自從上次白無桑幫糜右念恢復記憶後,發話不可以讓她吃五穀雜糧,在之後,糜右念的伙食均是以靈草靈物製作而成,就算是野味,也都是帶有靈氣的小動物。
現在這個情況,弄點野味倒是不成問題,只是只能用火烤了。
糜右念搖搖頭,表示不餓,從白無桑給她的那只淡紫色的小葫蘆中取出幾顆丹藥服下,隨後就凝神吸靈。
當聽到外頭一些動靜,她睜開眼,這才發現已是天黑,而他們所在的屋子漆黑一片,火堆已經熄滅了。
「主人,玉璣宮的弟子找過來了。」狐狸趴在窗口輕聲說道。
「速度真是慢。」血離不屑的哼了聲。
要是糜右念不吸靈休息,這會他們都不知道走到哪了,現在也不會和玉璣宮的弟子撞上了。
「來了多少人?」糜右念神色很平靜。
「帶頭的是流凌,一共二十來個弟子。」狐狸答道。
流凌?
熟悉的名字讓糜右念腦中飛快的想到了那是誰。
流什的雙胞胎妹妹,最初在靈清派修煉時由玉璣宮委託過來修煉的弟子。
流什在無風鎮的時候已經死了,確切的說,當時除了玉潤上仙外,剩下所有玉璣宮的弟子都死了,全部命喪血離之手,現在流凌帶隊過來,有的麻煩了。
流凌的性子不比流什溫和,想必玉潤上仙應該已經把事情告訴她,她的姐姐流什是被自己所殺,真是冤家路窄。
「曾經,在現代的時候,為了南糜兩家的事情和蒼家的人對抗,殺戮血腥不可避免。但是到了這邊之後這樣的情況還在繼續,甚至更加嚴重。」糜右念沉沉歎了口氣,她真心不想殺人,坑爹的讓她過點清淨日子都不能。
「你若不犯人,人也會犯你,這就是你的處境。」血離無奈的攤攤爪子。「接下來要怎麼做?」它在等著糜右念的命令。
黑暗中,那雙褐瞳中一閃而過的寒意。
「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