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鳴城中有座破靈山,會壓制靈力,而破靈山上有位有求必應的老爺爺,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現在,破靈山就在自己的眼前,糜右念卻是要哭死了,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現在這個冒出來,故意的是不是。
當他們的身子已經完全置身在破靈山下,眼看著馬上就要落地了,夜閻一把拉住她,把她拉進懷中,決定等下落地的時候用身體替糜右念墊地。
「雖說使用不出靈力,但是好歹已經褪去凡人之軀,被壓一下應該不會要命的,等下落地了我給你墊著,到時候再護在你身上,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每天三炷香給我祭拜。」夜閻痞笑著說道。
糜右念心中一觸,鼻子不禁有些發酸。
「笨蛋,就算你這樣做我也不會喜歡你,我一直把你當成徒弟。」
「我知道,曾經雖然有過想法把你搶走,但是看著你和你家南哥哥如此恩愛,我想還是算了,只要你開心就好,就這樣待在你身邊看著你開心我滿足了,當然偶爾會有點小情緒,但是我不敢奢求太多,現在這樣的關係,這樣的相處我心滿意足了。」夜閻收斂起痞味,難得一次的溫柔含笑。
「開什麼玩笑,不要隨便就放棄了,你是我的徒弟,你是生是死都由我決定。」糜右念挑眉,一手緊緊抱住血離,一手抱住夜閻,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心,扭頭四下看著。
「要是一落地就滾出去破靈山的範圍應該可以做到。」
「不可能,我們沒落地之前就被破靈山壓住了,破靈山很大,就算我們落地也逃不出它的範圍。」夜閻一口否決了。
糜右念眉頭緊擰著,無論如何她都不要這樣死了,她還不可以死,煉身還沒有完成,她絕對不可以。
她仰頭看著頭頂逐漸變大的黑影,心底懇切的說道:有應老爺爺,若是你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幫幫忙,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我不想死。
念頭一動,糜右念就感覺到有股力量輕輕拉扯著她的雙手,她控制不了,抱著血離和夜閻的手被硬生生拉開。
「主人!」
「為什麼鬆手?」
糜右念的身子慢了下墜的速度,而血離和夜閻卻是更加快速的下墜,他們試圖想抓住她,但是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她越來越遠。
糜右念巴巴的看著他們,她的身子動彈不得,渾身被一股無形的包裹住。
「有應老爺爺是你嗎?能不能救救他們?」
自己的心思一動就出現這樣的情況,糜右念能想到的只有那個有求必應的老爺爺了。
話音剛落,視線中血離和夜閻的身影瞬間消失了,她心中不由得一鬆,只要離開下邊就沒事了,到時候破靈山壓下去就不會壓到他們了。
她的身子在很緩慢的下降著,一團粉色的光芒在她的身邊憑空而現,只是一團粉色的光團,她靜靜望著。
「告訴我,在你心底最深刻的願望是什麼?」稚嫩的聲音從粉色光團從飄了出來。
小孩子?糜右念驚了下,難道不是那位有求必應的老爺爺?
她心中凌亂了下,察覺那團光團對她並沒有惡意,此刻這個情況也由不得她選擇了。
她開口想回答,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她心底最深刻的願望是南蘊璞可以有一具身子,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但是現在材料已經開始融合,得到身子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況且煉身計劃是百分百的成功,她心中也沒有多少擔憂。
如今,那也不算是最深刻的願望了,只是希望可以早點讓南蘊璞成人,但是那只是希望,缺的是時間。
想到冥寒的事情,要不回答這個?
妖王重現,天下必定大亂,她不希望以後的日子在不安中度過,今後各個仙派和妖族免不了進行一場長久戰,她不能置身事外。
就在她絞著腦汁思索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那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了。
「好了,我清楚你心中的願望了。」
「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啊。」糜右念驚了下,隨即又說:「剛我心中想的也不算是。」
「無礙,你可知我是誰?」
糜右念猶豫了下答道:「我只知道風鳴城的破靈山中住著有位有求必應的老爺爺,若你不是,恕我孤陋寡聞未聽聞過其他的妖仙住在破靈山中。」
回應她的是一片安靜,突如其來的沉默讓糜右念心中有些緊張,現在她的小命全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光團上啊。
「你到底是……」
「糜右念。」它冷不防出聲。
糜右念心中更是一緊。
「我聽著,有什麼話你說。」
「我想與你做個約定。」
「約定?」她一臉茫然。
「妖王重現,這個天下又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我要你繼承我的力量,他日重新封印妖王,而我給你所愛之人一具身子,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糜右念眉頭輕皺,知道這團粉色的光團清楚她心中所想,她也坦言道:「其實私心的講,我並不想介入這個事情中,就算是說我膽小怕事也好,不願看著血流成河的場景也罷,如果可以,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陪伴在我夫君身邊,找個寧靜的小林子隱居。」
「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就可以了,有時候一切事情由不得你去選擇。」
「我知道,說來說去都是命。」糜右念不可否認,繼而說道:「且不說繼承力量的事情,我夫君的身子已經開始煉製了,得到身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說,我也不能說太多,我只能告訴你,那具身子並不能順利煉製出來,你夫君的身子只能從我手中得到。」
堅決的話語讓糜右念皺眉,靜靜的注視著它。
她不禁想到曾在焚劍宗的時候,衷啟逸也傳達過相似的話,只是那時候說的是她不能在百草塢長久待下去,而是有朝一日會背離百草塢。
「你是不是可以預知今後的事情?」她輕聲問道,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