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不說話,廉捷開口說道:「既然都不認識的話……」
「認識。」蒼牧冷不防吐出兩個字,抬眸視線落在廉捷身上:「學長,方便把她借我一下,有點私事。」
「不知道你口中的私事是指什麼?」
蒼牧卻是二話不說拉起糜右念的手就走。
糜右念想掙扎力氣不夠,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廉捷,可恨的是他居然一臉幸災樂禍的雙手一插口袋,轉身走了……
你大爺!
一臉陰沉的蒼牧拉著糜右念一直走到旁邊的小山坡後,因為地偏僻幾乎沒有人。
蒼牧猛地停下腳步糜右念一個沒剎住直撲在他身上,他順勢轉身抱住了糜右念,滿目難過的看著她。
「糜右念,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這附近沒有什麼人,我又在你的手上,你不殺我嗎?殺了我可是大功一件啊,你們蒼家的目的不就是這樣?」糜右念有些諷刺的反問。
抱著她的雙臂不禁加重了力道,憤怒之色湧現蒼牧的臉龐。
「你說,到現在為止我有傷害過你一絲一毫?」
這話問的讓糜右念心中火氣猛地竄了上來,用力一把掙開蒼牧的雙臂可笑的說:「你敢說沒有?那天你放火燒了我糜家的祖宅就已經傷害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痛心,這千百年來你們蒼家幹過什麼好事你心裡都清楚吧,你們蒼家哪一天讓我們糜家好過了,我們糜家變的這麼支離破碎都是拜誰所賜?」
糜右念的質問讓蒼牧啞口無言,因為祖上流傳下來的恩怨蒼家確實把糜家折騰的很慘。
但是……
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右念,我愛你。」
「可笑。」
那雙濃濃悲傷的眼眸中是認真,是深情,可是糜右念不敢去正視,也不想去接受相信,轉身要走被拉住。
「右念,我把知道的鎮魂鏡的下落告訴你,之後你再也不要理會那些恩怨了好不好?我也不管了,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管了好不好?」
蒼牧哀求的說道,他痛恨自己的出生,要是自己不姓蒼,那他或許可以理所當然的站在她的身邊陪伴她,要是自己不姓蒼,或許此刻她已經是他的了。
「父債子還,就算你不管蒼家和南糜兩家的恩怨,也永遠改變不了你姓蒼的事實,當時我不知道南糜鎮和蒼家的事情,我和你友好的相處,現在想想真是諷刺,我居然和仇家這麼心平氣和的在一起,甚至……還可笑的動了心。」
最後一句話讓蒼牧灰暗的眼底驀然一亮,張嘴正要說,糜右念接下來的話讓他心狠狠一痛。
「當時是我有眼無珠瞎了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恨你,痛恨到真想殺了你。」
一字一句冰冷的話讓蒼牧下意識的鬆開了她的手,身子趔趄後退了幾步。
「這是在幹什麼?娘子,為夫可沒有允許你跟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還拉拉扯扯的,尤其是蒼家的人。」紅色的身影憑空而現,站在糜右念身邊把她輕輕抱在懷中,那張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說不出的寒意。
南蘊璞出現蒼牧並沒有多大反應,但是他的話以及他對糜右念的行為令人心中很不爽。
臉上的柔情已經被冷漠取代,他的溫柔只對她。
「娘子?」蒼牧挑眉吐出兩個字。
他不是笨蛋,不是沒有看到南蘊璞看糜右念時的溫柔,更重要的是糜右念居然這般溫順的被抱在懷中,心中說不出的惱火。
「蒼公子,在下似乎忘了介紹了,娘子貪玩當初說我是玉鐲孕育出的靈,其實並非如此,在下姓南,正是南家的長孫南蘊璞。」南蘊璞冰冷的勾著嘴角緩緩說道。
蒼牧的神色猛地一緊,眼前這個紅衣男子是南家的長孫?這是他始料未及,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恢復如常。
「糜右念,剛才我所說的話你的回答是什麼?」蒼牧最後再問一句。
如果糜右念願意放棄南糜鎮的那些事情,放棄和蒼家的恩怨,他願意拋棄一切帶她走,帶她離開那些恩恩怨怨是非之中。
「滾。」
毫不猶豫堅決的一個字,徹底粉碎他的期盼還有他的心。
蒼牧輕輕冷笑一聲,恨恨咬牙看了眼南蘊璞,轉身離去。
看著那道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糜右念推開南蘊璞,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娘子。」南蘊璞跟在身後喊了聲,回應他的是糜右念的沉默。
他雙眉一挑很不悅的說:「如果娘子想跟他走那就走吧,反正你心中對他動心過。」語氣不禁有些酸溜溜。
「再給我廢話你也給我滾。」現在的糜右念就如同炸刺的刺蝟,渾身張開的尖利的刺讓人靠近不得。
下一秒身子猛地被拉入懷中,霸道的吻緊緊落在她的唇上,試圖用他的吻來安撫她炸毛的情緒。
稍稍溫情後,南蘊璞滿意的放開她,一臉壞笑的看著懷中惱火的糜右念,說:「娘子乖,心情不好為夫任打任罵,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讓為夫滾、離開之類的話還是莫要說了,不喜歡。」
糜右念冷哼一聲不語。
南蘊璞chong溺的揉揉她的腦袋說:「娘子,天冷,隨為夫回家吧。」
心中情不自禁的一暖,心中的火氣也隨之慢慢減了下來,任由他拉著自己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天黑了,鵝毛般的細雪飄飄灑灑而落,漆黑的夜幕中一朵朵炫彩的煙花爭相綻開,為這冰冷的冬夜帶來溫暖美麗。
「南蘊璞,你是不是忘了給我什麼?」忽然想到什麼糜右念扭頭問南蘊璞。
某男一臉茫然,仔細想想之前糜右念也沒有讓他帶什麼東西或是想要什麼。
「為夫愚鈍,請娘子明示。」
「明示尼妹,今天除夕,給我壓歲錢。」
看著糜右念憤慨孩子氣的模樣南蘊璞哭笑不得,也觸到他心中的柔~軟,低頭輕輕在她唇上一點。
「娘子,為夫以身相許,把自己當做壓歲錢可好?」
「我還是想要錢。」美男是誘~人,但是還是錢來的實惠啊。
「在娘子的心中為夫就如此的比不上壓歲錢?」南蘊璞心中不滿了,多麼令人傷心,自家娘子眼中只有錢。
「不是比不上,是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好了好了,不給就不給,煙花看夠了,我要洗洗睡了。」
「為夫伺候娘子。」
南蘊璞身影一閃把糜右念撲倒在雪地上。
「南蘊璞你個混蛋,別想趁機佔我便宜。」糜右念懊惱卻也欲哭無淚,在冰冷的雪地上被南蘊璞『伺候』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