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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 章 九十五 發瘋的軒轅辰 文 / 曬月亮的圓子

    軒轅辰握緊自己的拳頭,身上的蟒袍透著一股子血腥的殺意,惡狠狠地瞪著那個蒼老的巨龍,口中冷冰冰地說著。

    是的,他沒有理由,他沒有理由廢了自己,自己那麼優秀,這一定是父皇給自己的考驗罷了,對,沒錯,我才是蒼月的下一任君王,這個事實誰也不能改變。

    若誰要強行搶走我的皇位,我一定會殺了他,我軒轅辰發誓!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全部考慮好了,你看,就連元老都肯改寫史書了,你說,群臣的幽幽之口,還愁閉不上嗎?」

    軒轅青冷聲說著,雖然對於這個兒子很殘忍,但他也必須說出這個事實,儘管,這個兒子以後會恨他入骨。

    但為了死了之後還有臉面去見地下的老祖宗,我不得不這麼做,辰兒,原諒我,曾經我的誤解,讓軒轅謹臣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甚至還差點讓他背叛蒼月,失去了最大的璞玉,所以這一次,為了蒼月,我必須挽回!

    「給我理由,我要的不是這些!你說,你為什麼要廢了我,你說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軒轅辰發瘋地吼了一聲,面目赤紅,充斥著一臉肅殺之氣,直指自己面前的軒轅青。

    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昨天我還是即將坐擁天下的蒼月太子,現在卻要被廢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啊!

    蒼月的皇位是我的,這是早已注定的,你憑什麼要廢了我,憑什麼!

    軒轅青身旁的兩個侍衛也不由往軒轅青的旁邊站過幾步,此時的軒轅辰看起來如此癲狂,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就撲到軒轅青的身上,這可是他們作為軒轅青的貼身侍衛所不能允許的事情。

    儘管,軒轅辰發怒的理由是那麼地充分,儘管他還是當朝太子,但很可惜,目前主宰這一切的,仍舊是蒼月的現任帝王——軒轅青。

    「理由就是,你不配做蒼月的皇帝,有個人比你更適合,他比你更有能力帶領蒼月走向巔峰,甚至將整個天下的領土都插上蒼月的旗幟,隨風飄揚,你比不上他!」

    軒轅青大聲吼了回去,軒轅辰這麼發怒,是,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我廢了你,你可知道這是我多麼不捨的決定?難不成你就不能將心比心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我有沒有理由嗎?我最寵愛的兒子。

    軒轅青頭上的白髮微微散亂,嘴裡喘著粗氣,將手搭在前面的書桌上,看到了軒轅辰那驚愕的表情,閃過一絲不忍,終究偏過了頭。

    而且,還是你一直看不起的軒轅謹臣,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把話說得那麼清楚,放在這個檯面上來呢?

    半響之後,周圍死一般的沉靜,就連陳兆祥也沒再動筆改寫史書了,唯有龍延香的味道在這御書房裡蔓延著,窗外陽光透著窗兒照了進來,隱約能看見冷風刮著雪花紛飛的影子。

    「是軒轅謹臣嗎?」

    軒轅辰這才緩緩開口說著,聲音透著一股沙啞,但他的眸子是不確信的,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場噩夢,夢醒來了的話,一切就還存在著,我還是蒼月下一任的君王,當朝太子,那個受追星捧月的男人。

    可是,若是真有人在自己之上,能夠搶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逼軒轅青廢了自己,在這蒼月王朝裡,只有一個人,就是在幾個月前那場宴會上大放異彩,以燭龍之勢破天的男人。

    軒轅謹臣,你這是要來搶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嗎?!該死的,你這個小偷!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麼你就回去吧,辰兒,明天我就會下聖旨,誰也無法改變這個決定。」

    軒轅青揮了揮手,神色閃過一絲疲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深感力不從心。

    頭越來越疼了,看來自己也不得不服老了,或許過了明天,我就會對蒼月的未來,至少能安心點吧。

    即使是交給我不想交給的人,但他,有能力就好,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還流著我的血,蒼月的血!

    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他不願意,他永遠只能用「軒轅」這個姓,等他統治了整個天下,所有的王族,所有的權力,領土,大地,都是我們「軒轅」皇族的!

    「若是他死了,是不是你就不會下這個聖旨了?」

    軒轅辰充滿殺意的聲音從喉嚨中吐出,垂著頭,拳頭握得上面青筋暴起,發出吱嘎的聲音,聽得軒轅青身子本能一跳,猛地站起身子,就連身後的龍椅也被推翻了。

    「你說什麼?辰兒,不要胡鬧,我不許你對軒轅謹臣動手!」

    軒轅青緊張地說著,他知道依軒轅辰此刻失去理智的模樣,和他往常的性子,是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瘋了嗎?

    那個男人可是軒轅謹臣,宮閣的血修羅,幾個月前的教訓還不夠嗎?我現在只能將皇位傳給他的這個現實還不夠嗎?軒轅辰,你根本動不了他一根寒毛的!

    「憑什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軒轅辰聽了軒轅青的話後,在眾人錯愣的眼神下,張狂地笑出聲來,好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落在地上,散發而成許多細細的水珠。

    「軒轅謹臣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該死的,我一定要殺了軒轅謹臣,將他碎屍萬段,警告你,你再也別來阻擋我,若是我軒轅辰真的殺死了他,那麼就證明我的能力在他之上,你就乖乖給我收回聖旨,把皇位給我坐!」

    軒轅辰笑完之後便是大聲吼著,將旁邊桌上的茶几猛地一推,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茶水流了滿地,碎片割到了軒轅辰的手腕,流出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檀木,暖爐裡青煙微抖,卻是遮不住外面的冷風狂嘯。

    周邊的人被軒轅辰這狂暴的舉動嚇得皆是臉色發青,特別是那個開國元老,兩眼都開始有些渙散,手拿著筆顫抖著身子,似是發羊癲瘋一樣。

    「你該知道我的理由,辰兒,你不能去對付他,若你要強求,死的只會是你,而不是他,這是血淋淋的事實,不是警告,看到父皇這個模樣,難不成你還不能明白這個道理嗎?他永遠都是在你之上的人,這是命,你改變不了的。」

    軒轅青直視著軒轅辰那赤紅的眸子半響,終是微微一歎,身子軟到在身後被侍衛扶起來的龍椅上,散發出一股蒼老無力的感覺,嘴裡幽幽勸著,卻是沒有了一絲力氣。

    「明白?開什麼玩笑?本太子看是你老眼昏花了吧,等著吧,我會把軒轅謹臣的人頭提來見你的,軒轅青,到時候,你可別給本太子再找什麼借口!」

    軒轅辰冷笑一聲,透著一股子殺意和狂傲,邁著蟒袍那金色的漣漪,大笑著踏出了這間御書房,一腳踹開了房門,還不等身旁的太監總管那話音,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

    太監總管連忙叫住了軒轅辰,考慮著到底要怎麼說自己的合作意圖,畢竟軒轅辰突然走出來這麼突然,自己沒被嚇楞都是自己心智磨練得堅定了。

    「你這該死的閹狗,憑什麼直呼本太子的名位!」

    軒轅辰猛地轉過了頭,一雙眸子血紅無比,充滿著殺意,看的太監總管嘴巴張開,被嚇得支支吾吾的,臉上頓時被挨了一巴掌,一下子打到了一旁,身子軟到在雪地上,震得周圍雪花紛飛。

    「哼,閹狗,給本太子記住這個教訓,像你這種人,一輩子只能做本太子的狗,這天下,都是本太子的囊中之物!」

    軒轅辰好似全身怒火燃燒著,這一巴掌根本發洩不完,又狠狠地在太監總管身上踢了幾腳,弄得太監總管直痛呼了幾聲,失去了理智,根本連人都認不清了,但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所有的一切,蒼月,皇位,天下,都只能是我的,是我軒轅辰的,而不是他軒轅謹臣的,那個該死的天煞孤星,克母的鬼王,別以為出了點風頭就想奪走我的一切,你給我去死吧,去死吧!

    軒轅謹臣,我軒轅辰一定要殺了你!

    軒轅辰轉過身子便是快步離去了,他此刻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地方,便是——鬼王府!

    「該死的,這軒轅辰看起來已經瘋了,罷了,和這個瘋子合作,我還沒有那個把握控制住他,而且,竟然還敢把我打得這麼慘,他以為他還是太子嗎?明天就要被廢了,傻子!」

    太監總管在雪地裡掙扎著爬起身子,看著軒轅辰的背影,吐了口血痰,心裡暗暗想著,可臉上那皺紋卻是無法再次舒展,不能找軒轅辰,這個蒼月,還有誰能對付軒轅謹臣?

    不,恐怕在這個蒼月裡已經找不到任何人能夠對付軒轅謹臣了,七分的兵權啊,全部在軒轅謹臣的手中,而且此刻皇上的心思已經轉到了軒轅謹臣的身上,他做皇帝,局勢已定,明天聖旨一下,就什麼也沒有了。

    只能依靠這個瘋子了,不然等軒轅謹臣上位之後,自己會死得更慘!

    太監總管一咬自己的黃牙,裡面的鮮血仍舊流著,劃過嘴角,自己可沒忘記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待軒轅謹臣的,若是談上報復,自己一定會被軒轅謹臣碎屍萬段的。

    為了自己的晚年,為了自己的小命,即使眼前的人是個惡魔,自己也只能去和他交易了。

    太監總管望了望身後的御書房,輕輕邁開步子,厚重的毛鞋踏在雪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地往軒轅辰的背影追趕了去。

    「皇上,現在該怎麼辦?這史書,還寫嗎?」

    軒轅辰離去一會兒之後,陳兆祥才勉強收回自己被嚇得要命的心跳,顫顫抖抖地站起身來,對著軒轅青示意地問著。

    「寫,繼續寫吧。」

    軒轅青則是整個頭後仰著靠在龍椅上,那份蒼老瀰漫,即使身上的龍袍再怎麼金光燦爛也掩飾不了,他此刻已恢復不了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軒轅青了,自己真的好累,就想這樣睡著算了。

    沒想到,自己以前那麼寵著軒轅辰,就是怕這種局面的發生,可最後,所有的一切還是自己親手造成了。

    皇家子弟相殘,爭的則是自己座下的龍椅。

    原本局面是控制得很好的,結果卻是被自己的一道聖旨,徹底撕破了。

    後悔了嗎?不,箭已在弓上,不得不發!

    「皇上,太子怎麼辦?要不要屬下出去把太子追回來,看太子現在的樣子,屬下真怕他去找軒轅謹臣報仇了。」

    其中一個大內侍衛小聲地在軒轅青耳旁說著,作為軒轅青多年的貼身護衛,他當然知道軒轅青是多麼寵著軒轅辰,簡直是超過了一個父親對於自己孩子應有的寵愛,他把對軒轅銘,軒轅謹臣的愛全部都給了軒轅辰一人。

    自己也是已為人父,自然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當面這樣對峙著自己,而且還是自己造成的這個局面,是多麼地痛苦不堪。

    更特別的是,還是為了一個皇位,就要手足相殘,將自己逼成跟個瘋子模樣的人,高處不勝寒,看來這句話果真不錯啊。

    「不了,只要他心裡還有皇位,這爭鬥將會永無止境,寵了他這麼久,卻讓他養成了這個習慣,是我的錯,他去找軒轅謹臣,若是被他殺死了,這也只能怪我,但,我已經不能後悔了。」

    軒轅青微微張開那沉睡的龍眸,閃過一絲痛心,是的,這一切都是怪我,但我卻不能後悔了,就算軒轅辰死了也好,他此刻對皇位如此執著癡狂,想必對軒轅謹臣早已痛恨在心,若是還留著軒轅辰,早晚他都會被軒轅謹臣殺死。

    而且在這前面來,軒轅辰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妨礙軒轅謹臣的宏圖大業,那個時候,受傷的只會是蒼月,而得利的是其他三大國,這樣的話,軒轅青怎能容許?!

    作為一個帝王,手足相殘這種事情只是眨眼的事情,要坐上龍椅,本就是要手上沾滿多人的鮮血,無可厚道,儘管自己極力控制不想,卻還是發生了。

    但軒轅謹臣此刻是蒼月的希望,若在這兩者取其一,軒轅青,即使再怎麼疼愛軒轅辰,也只能選擇軒轅謹臣。

    辰兒,別怪為父的殘忍,若是你不能認清楚自己的能力和位置,你離死亡只是更慢幾步而已。

    而皇宮裡的另一處。

    錦搖扶著皇后在皇宮裡的小石板路上走著,踏著雪地,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艱難,身邊跟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銘心,攙扶著皇后的另一旁,兩人皆是粉紅色彩主打的打扮,使那俏麗的面容顯得青春充滿活力,相比身旁破了相的皇后來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級別。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煩,跟個瘋婆子一樣,皇后也不過如此。

    這一路上,錦搖聽著皇后的嘮叨簡直腦袋就要炸開了,要不是在皇宮閒逛的時候偶然遇到被雪埋著的皇后,而她又是太子的親生母親,自己才懶得管著閒事,現在可好,報應來了。

    「阿嚏。」

    皇后捂著自己疼痛無比的腦袋,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隨後破口大罵著。

    「該死的奴才,看見哀家被軒轅謹臣那個野種打暈在雪地裡,還敢全部都給哀家跑了,很好,該死的,要是被哀家知道他們的行蹤,一定要殺了他們,阿嚏。」

    「是,母后,您別生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身體,您看看您現在身子這麼冷,在雪地睡了那麼久,怕是要發燒了,等等我吩咐御膳房的人準備薑湯給您,再叫太醫來給您開幾味藥,現在還是先養著神,別說話了,我會扶著您的。」

    錦搖雖然心裡抱怨無比,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笑容,溫柔地對皇后說著,手裡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皇后,一旁的銘心也是見狀連忙說著。

    「是呀,皇后娘娘,您還是先養好身子吧,您這個樣子,要是太子知道了會多著急啊,所有的一切,小姐會幫您擺平的,保準您醒來之後,一切都是舒心的。」

    「還好有你們兩個貼心小棉襖,要不然,哀家被凍死在那裡都沒人知道,該死,要真成了蒼月第一個被凍死的皇后,那哀家豈不是要成為後世貽笑大方的人了,錦搖,等等你去找皇上,告訴皇上軒轅謹臣對哀家做的事,往嚴重的地方說,哀家一定要讓皇上給哀家出這個頭。」

    皇后嘴裡仍舊嘮叨不休,但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眸子微微閉著,顯然是有睏意了。

    錦搖和銘心對望一眼,眸子都充斥著厭惡和無奈,隨即偏過了頭,還是先安撫好這個皇后,這樣才能免受叨嘮之苦。

    「是,母后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去找皇上,要他懲治軒轅謹臣的。」

    錦搖順從地回應著,聽得皇后直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沒有再繼續嘮叨下去,錦搖和銘心見狀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眼前有個人影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來,定睛一看,喲,這不是太監總管嗎?

    怎麼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走路也那麼蹣跚?

    「總管公公,你怎麼走得這麼急?」

    錦搖不好意思用蹣跚這兩個字來形容太監總管,這樣太不禮貌了,太監總管在皇宮裡打混了那麼多年,就連皇后都不敢對他擺黑臉色看,更別提自己這個還未定下的太子妃了。

    ------題外話------

    五千字,(*^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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