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殘,這女的和我說的一樣有趣吧。」此時,煙台頌仁竟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身上已經換下了不同於早上時候的鎧甲,一身黑色素衣的他顯得更加有那麼一種剛毅的魅力,拍了拍古通殘的肩膀,便坐了下來倒了一杯煙茶細細品嚐起來。
「是挺有趣的。」古通殘說了這句話便沒有了下話,眸子看著煙台頌仁,長髮從耳旁垂落,似是思索,隨即問了一聲,「軒轅銘呢?他回去了?」
「那小子酒量不行,才喝了幾杯就倒下了,真是不痛快,來,殘,我們兩個喝一杯,好久沒有打仗,骨頭都快酸斷了。」煙台頌仁嘴角嘖嘖地抱怨著,將杯中的煙茶重新倒了一杯給了古通殘,自己則豪爽地將自己杯中的煙茶一口飲盡,幾滴水珠自嘴角滑落,順著凸起的喉結流入胸口之中,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骨感美。
「頌仁,給你個勸告,別動蒼血月,雖然我是沒見過主子對蒼血月的態度,但她也絕非池中之物,順其自然吧,畢竟這是主子的選擇,我們做的再多,也沒什麼用,愛上了,終究是愛上了。」古通殘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煙台頌仁,將杯中的茶水飲了一口便放下,一甩長袖,負手走出了這地字號房間。
煙台頌仁望著古通殘的背影,手裡把玩著那個白玉杯,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嬉笑,只是淡淡地說著,「愛上了,就不能改變了嗎?」
清風吹起,伴隨著黃昏落日,像是在回應著煙台頌仁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終歸是萬籟無聲,白色漣漪一展一展,隨之飄下的時候,地字號房間已是人去不留痕跡。
蒼血月回到府中的時候,門口的兩隻大紅燈籠已經點起,秋天的天色雖是不如冬天那麼般早暗,但這個時辰也是差不多的形色,站在府門口,聞著透著古譚門飄出來的花香,讓人心情為之平靜,卻是帶有那麼點溫馨。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嗎?很久沒有擁有過了。蒼血月臉上浮出一絲滿足的神色,伸手推開了大門,邁開步子就踏了進去。
「是雨嗎?」蒼血月在一踏進門的時候便發現了等候在門口的雨,此時的他身上難得穿上一套棕色的素衣,上面還帶有點文人情趣的水墨畫,配上那剛毅的面孔看上去著實顯得有些不搭,卻是將雨本身那種俊美的氣質體現得更為徹底。
既然等在門口,想必一定有什麼事情要來找我吧,是關於謹臣嗎?
「王妃,主子要您回來之後,就去水樂亭陪他一起用膳。」雨也沒有遮掩,恭敬地俯身說著,蒼血月點了點頭,心裡猜測著謹臣到底在做些什麼?
那個水樂亭,建立在王府裡人工開鑿的一個湖泊之上,花香瀰漫,海風徐人,是個十分美麗寂靜的地方,蒼血月在府中偶爾興起便會去那釣魚,對水樂亭的影響十分深刻,不過那裡除了一張大的石卓子還有幾張石頭做的椅子,好像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吧?
「王妃,您何必疑惑?去了便知道。」雨禁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今天下午主子竟然破天荒地做了那種事情,眸光散發著一種特異的光芒,真想親眼看到蒼血月吃驚的樣子。
「看來謹臣又做了什麼神秘的事情,讓你這麼個笑法,罷了,你說的沒錯,自己在這瞎猜也沒用,去了,就會知道。」蒼血月在雨的臉上便猜出了幾分接下來會上演的戲碼,不過至於會讓自己吃驚,好吧,謹臣會的花樣太多,自己著實猜不出來,倒不如親眼去看一看。
謹臣,到底會做些什麼?蒼血月心下此時生起了一絲期待,不禁運起輕功,腳尖輕點花兒飄舞於百花叢中,飛去了水樂亭。
「這些東西,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蒼血月在看到亭子內的一幕後,禁不住驚訝地說著,看著桌子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美食,糯米丸子,雞肝肉湯,翡翠餃子等數十樣菜式在桌上擺著,一看這色澤就知道是出自名師之手,從菜盤裡飄出來的香味引人食味大動。
軒轅謹臣含笑看著蒼血月,早就知道這個丫頭會這麼吃驚,拍了拍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用著腔調說著,「當然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吃吃看,味道如何?」
「既然是這樣,那當然是要一嘗,不過這麼多的食物,我們兩個人吃的完?」蒼血月莞爾一笑,她心中已經猜到了軒轅謹臣為何有如此好手藝的原因,或許以前的生活,讓這個皇子不得不自己開始鍛煉起來吧,她不想掃了兩個人如此高興的頭上。
「吃不完可以慢慢吃,我還嫌少了,你若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做。」軒轅謹臣寵溺地說著,拉起蒼血月的手走進了水樂亭,親自幫蒼血月座下的那張石椅擦了擦,做了個請君而下的手勢,惹來蒼血月一陣輕笑,而後者卻是樂在其中。
「真好吃。」蒼血月在見到這些食物本已肚子大鬧空城計了,還知道是謹臣做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夾起了一個餃子放入口中,餃子鮮嫩的肉汁在一咬入口中便噴發而出,香味四射,裡面包著的韭菜鮮肉份量適中,鬆軟可口,忍不住發出這麼一聲讚歎。
「好吃的話,就多吃點,這裡還有。」軒轅謹臣指了指桌上剩餘的其他飯菜,一縷墨發隨著海風輕卷,從紫色髮帶上飄落於嘴角之處,眸光儘是柔和的神色,看著蒼血月的樣子,一種莫名的幸福感由心底而生。
「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吃得下,你忙活了一個下午,別跟我說你不想吃,趕緊動筷子。」蒼血月被軒轅謹臣看的這樣怎麼還好意思再動口,放下筷子,語重心長地跟軒轅謹臣說著,那模樣就像是在討論什麼國家生死攸關的大事一樣。
「看你的吃相,我就飽了,知不知道?你是我最想吃的東西,看著你,就想像著你融化在我口中的味道,你說,那是不是很甜美?」軒轅謹臣反而在蒼血月的耳旁邪魅說著,呼出的熱氣挑逗著蒼血月的神經,引來後者嘴角微微一扯,又想玩中午的那套?你要玩,我便陪著你玩。
「要不要試試嘗一口?恩?」蒼血月嘴角勾起一絲笑顏,眸光與軒轅謹臣對視,不退反進,身子壓向了軒轅謹臣的方向,伸出粉嫩嬌舌輕輕舔了舔自己的紅唇,盡顯誘惑之魅,指尖輕輕一勾,拉住了軒轅謹臣胸口的衣領,不讓其後退。
「現在嗎?若是你不介意,我當然願意。」軒轅謹臣此時卻是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猛地將臉壓近,唇與唇之間相接,蒼血月的嘴角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餘味,被軒轅謹臣用舌頭盡數舔舐一番,隨後像一隻偷了腥的貓,禁不住搜取更多。
兩人的身子越來越熱,蒼血月的眸光也開始迷離起來,現在不是看誰挑逗誰的時候了,兩人的慾火已然生起,在這場遊戲中,已經沒有勝負之分,只剩下最為原始的渴望。
「咳咳,這麼激烈?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此時亭外傳來一陣咳嗽聲,伴隨著主子那看似毫無撞破主人好事的嗓音,卻是帶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口氣,不過這段聲音一出,很顯然,兩人之間的火焰頓時被澆熄了。
蒼血月猛地回神,發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軟到在軒轅謹臣的懷中了,連忙鬆手離開軒轅謹臣,嘴唇上的餘味仍舊帶著軒轅謹臣那種霸道的味道,讓蒼血月有些回味起剛剛的感覺,就像是一樣,不對,現在有別人在,自己在亂想些什麼?
「明聖清,你來這裡,是想找死嗎?」軒轅謹臣黑著一張臉,難得的好氣氛都被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傢伙破壞了,你想讓軒轅謹臣給他好臉色看?根本不可能,甚至軒轅謹臣現在都想殺了他,這個相交多年的損友,江湖上的鬼醫——明聖清。
「謹臣,你好狠心,為了女人,竟然這樣對你的兄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情人,說的就是你這種負心漢。」明聖清裝出一臉受傷的樣子,眼睛無辜地眨著看著軒轅謹臣,配合上那白皙水潤的容貌,竟有些像風情萬種的絕色美人。
這句話,是想說你是搞基的麼?蒼血月看著一身白墨的明聖清,儘是無語的神色,你要搞麻煩去找別人家的男子,別來招惹我家的男人,小心我先把你宰了。
明聖清很明顯感受到了來自蒼血月眸子間的敵意,嘴角微微一笑,輕輕拿出袖子的竹扇,甩手一展,吹起額間幾縷墨發,一雙黑色瞳孔帶著媚人的光芒看著蒼血月,語氣輕佻地說著,「雖然我知道我是很吸引人,但是你在謹臣旁邊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俗話說的好,朋友妻不可欺,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不要這樣。」
「當然是不可能,你現在就去不可能吧。」軒轅謹臣一聲冷笑,指尖一挑,桌上的茶杯由內力帶著滾動一圈,直直打向了明聖清,掌風之烈,明聖清自然不會自己傻乎乎地去抗衡怒在頭上的軒轅謹臣,身子一閃,茶杯打在地上,支離破碎,竟然打出了個小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