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姐姐,那麼這支玉簫你就收下,好好待著它,就當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了,世間最好的東西,本該是惹人憐惜,而不是被踐踏的。」蒼血月堅定地拒絕了慕容玉兒,將慕容玉兒握住玉簫的手反握得更緊。
慕容玉兒見蒼血月態度如此堅定,只好微微一歎,最終還是收下了。
「不過月兒姐姐,等到我們下次見面,我給你送的禮物,你可不能推辭,否則玉兒的心實在過意不去。」慕容玉兒在答應收下了玉簫之後,立馬開口說著,生怕蒼血月反悔,否則的話,這支玉簫自己死也不能收的。
蒼血月輕輕一笑,拍了拍慕容玉兒的手背柔聲說著,「那可是好,我等著看你送什麼大禮給我呢,我的臉皮可是十分厚的,不是我喜歡的,我可不要。」
「放心吧,月兒姐姐,玉兒識人的本領可是自信得很,這個禮物,玉兒包君滿意。」慕容玉兒聽見蒼血月這麼一聲戲言,剛剛隱晦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剛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馬車外「御」的一聲,就聽見車伕進來報告說著,「主子,血月姑娘,百花樓已經到了。」
「這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慕容玉兒聽到了車伕的話,不由感歎一聲,原本還想和蒼血月多聊幾句,可沒想到這路程竟然如此之短,想到這,慕容玉兒都有些怨歎今晚的時間約的真不是時候了。
「放心吧,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我保證,一定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蒼血月神秘一笑,心下可是為今天晚上的相見很是感興趣,玉兒妹妹,你就放心吧,晚上,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聊天呢。
「嗯,想必月兒姐姐你指名要來百花樓,定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那麼玉兒就先告辭了,等他日,玉兒自當會去王府再尋月兒姐姐一敘,順便將月兒姐姐希望的大禮帶上。」慕容玉兒雖是心下不捨,但聽蒼血月這麼一說,內心也開懷了起來,正如蒼血月所說,以後的時間還很多,機會還有的是,何必急於一時?
更何況,蒼血月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這百花樓的背景慕容玉兒也知道幾分,但作為京城第一大樓,自己要是這麼冒昧跟著蒼血月走了進去,即便加上了偽裝,但這裡高貴之人如此之多,若是被有心人看見添油加醋,加上早上朝堂上比試一事,或許會演變成誣賴串通的戲碼,這對於慕容玉兒和蒼血月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
說來說去,還是賴上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個單純與蒼血月交好的女子,那該多好,只是可惜,她不是,她終究還是那個慕容玉兒,與蒼血月如此談心,其實下意識,自己也是有企圖,才會如此接近蒼血月的。
畢竟莫風殘雪的腿病如此棘手,那麼多大夫束手無策,但慕容玉兒堅信一定有辦法能夠治好,為此,能多一個門路就是一個門路,鬼王軒轅謹臣和蒼血月,定然不是池中之物,或許會有什麼更強大的本領才是,與蒼血月交好,說實在話,幫莫風殘雪的意圖大過了這個,畢竟莫風殘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太重要,根本無法失去。
「那麼,我就先走了。」蒼血月見慕容玉兒的臉色有些不好,微微收起打量的心事,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一甩長袖,捲起一陣清風,吹開了馬車的簾帳,卻是留下了這麼輕輕的一句話。
「玉兒妹妹,雖然我是很疼惜你,但是你剛才的表情,卻讓我想起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知你這樣接近我定然還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我也說過,你若肯坦言相告,我定然竭力相助,若你之後仍是抱著利用我的態度,很不好意思,我們之間的情誼到此為止。」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身影頓時從馬車中破出,身形在陽光下猶如層層重疊的山嵐,鬼影步在空中踏著微,以肉眼看不到的鬼魅身姿,刷的一下就飄進了眼前的百花樓。
慕容玉兒驚訝地張著小嘴,腦海裡迴響著蒼血月留下的那句話,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說不出口,一股苦澀無比的感覺湧上心頭,小手緩緩覆上胸口,這是心痛的感覺嗎?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莫風殘雪,再也沒人能夠讓我勾起這種感覺了,可是沒想到,自己沒有一絲的難堪,這本是意料之中,但心地湧起的感覺,卻是如此地難過。
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自己本來就是那樣打算的不是?蒼血月之所以當面點破,她還是肯和自己做朋友的,是自己太壞了,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資格談朋友,只是蒼血月,怎麼辦?我現在很不想失去你,你好像已經成了我的一個知己,一個依賴了,但即使自己真的如你所做,但內心,還是有那麼個疙瘩,到底我該怎麼辦才好?
「主子,接下來我們要回去了嗎?」車伕見蒼血月輕功如此之高,雖是驚訝,但是能讓慕容玉兒主動交好之人,若是沒有什麼本領那就是笑話,因此也沒怎麼在意,車伕跟了慕容玉兒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慕容玉兒有自己的算盤,當然也沒聽到蒼血月留下的那句話,然後問起馬車裡的正主的去向意圖。
片刻的沉默之後,車伕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又在車簾前叫了幾聲,「主子,你還在嗎?」
車伕見慕容玉兒沒有回應,心下有些不安,門外正是百花樓的入口,雖然百花樓這裡不是尋常百姓能夠進去的地方,但是作為京城第一大樓,這名氣可是尋常酒樓能比?出入的大臣皇親貴族,喧鬧聲如此之大,聽漏了也是可能,但是這樣的叫法,卻還是沒回應?難不成,是蒼血月暗中對主子下了手?!
車伕一想到這心便是一驚,暗自運起內力,剛想拉開車簾,卻聽慕容玉兒的聲音從裡面傳出,「魅,我們走吧,不要在此地逗留太久,回吧。」
「主子……你沒事吧?」魅一聽慕容玉兒的口氣就感覺不對勁,但卻是有些說不上來,相比起以前的冰冷卻是減了幾分,卻是帶有另外一種莫名的情愫。
「我怎麼會有事?放心吧,在治好殘雪的腿之前,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慕容玉兒在車簾後淡淡一笑,以這句話謝過了魅的關心之意,內心暗暗下定了決心。
既然已經走上了,就不能再回頭了,蒼血月,我相信你,我會如實相告,即使這樣子做你會認為我臉皮太厚,但是為了莫風殘雪,無論什麼身不由己的事,我都會去做,包括——殺人。
「主子,你對宮主的心真是癡情,放心吧,若是你能治好宮主的腿,相信宮主一定會為你的癡情感動的。」魅心頭湧起一股苦澀,這句話其實連魅自己都不相信,但她也只能這麼說,畢竟莫風殘雪,才是自己真正的宮主。
魅其實是莫風殘雪派來保護慕容玉兒的人,跟隨了莫風殘雪這麼多年,雖是第一次見莫風殘雪對一個女子如此之好,甚至將自己派來保護慕容玉兒,但是魅對莫風殘雪也十分熟悉,她在莫風殘雪眼裡只看見了對慕容玉兒的朋友之情,別無其他。
雖是心下可惜慕容玉兒的如此癡情,但是魅也認為,或許會有那麼一天,等宮主真的站起來的時候,會為慕容玉兒的癡情所感動,莫風殘雪不是庸俗之人,若是喜歡,絕對不會在意慕容玉兒的身份,有這麼好的賢內助,對於魅來說也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目前魅和慕容玉兒之間的關係,只能算得上是互相利用。
自己保護慕容玉兒,順便為慕容玉兒在莫風殘雪面前美言幾句,而慕容玉兒則是幫忙找關於能夠治療莫風殘雪腿的方法,甚至暗中幫助煙雨閣勢力的發展,本是你情我願,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馬車終究開始緩緩離開了,百花樓面前如此之多的達官貴族,更何況還有早上百絕殿上的事情,夠他們互相說著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輛在他們之中算得上「樸素」的馬車離去了,只是魅死也沒有想到,慕容玉兒心中的想法會成真,為了一個男人,她真的會對一個永遠不想動手的人而起了殺意。
百花樓中,地字號房間。
「這裡和上次來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變呢,也罷,這樣的房間,才稱得上是蒼月的夢幻國度。」蒼血月拉起白色漣漪,邁著緩步在這房間裡欣賞著,曾經的白玉珠子,其他的古玩,整整齊齊放在了架子上,輕風捲起,墨發一縷,窗外的景色依舊,像是看著一個節目,但這觸感卻是身臨其境。
猶記得上次謹臣帶著自己用鬼影步在大紅長漣上飛過的場景,就好像一對神仙眷侶,那一刻,她知道了謹臣是這百花樓的樓主,也記得了他身上的花香,那一天,對於自己和謹臣來說,簡直就是個轉折點,若不是如此,他們或許現在還迷茫在情路之中兜兜轉轉著。
百花樓,百花百花,果真是個好名字。
「王妃,您說的那個人已經在大廳候著了,要屬下現在派人去叫他上來嗎?」古通殘站在門口,神情泰然,一張偏向柔美的臉孔微微垂著眼角的睫毛,身著一身樸素的米色素衣,上面繡著一雙白鷺,看起來像是一個某個達官貴人家裡的男寵,誰能想到他會是這百花樓裡的掌櫃呢?
古通殘,宮閣四大護法之一,掌管宮閣的財政,武功高強無比,性子淡然,卻是一個經商奇才,除卻了這家百花樓,其實在四大國中,很多出名商家的掌櫃,都是同一個人——古通殘,因此軒轅謹臣也順便將宮閣的財政全部交給了他,以往的花算,都是由古通殘決定的。
「叫他上來吧,還有,我們之間說話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經過這樓層,對於你的能力謹臣雖然很讚賞,但我畢竟還沒見過,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蒼血月收起懷念的心思,出口應了一聲,而後又特意強調了這麼一句,眸子中的堅定,不言而喻。
如果那個黑衣男子的身份真如自己所想,那麼這在蒼月會掀起轟動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那麼後果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不堪設想,軒轅青定然會派出所有人馬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的,而自己與他私下見面,定然也會被拖下這趟渾水中去。
雖然蒼血月不怕軒轅青的威脅,但是謹臣的毒還在關鍵期,要是還要生其他心思去應付那些兵馬,自己不是聖人,恐怕會出什麼差錯,所以防範於未然,決不能生一些其他的亂子,所以蒼血月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是重了點,但是也是為了計劃之周全,不得不行如此之策。
「放心吧,王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就連一個蒼蠅都不會飛過這個樓層的。」古通殘臉上勾起一絲不知是喜還是怒的神情,這句話的意思,聽在耳裡卻是聽不出什麼意味,不知道是不甘還是其他什麼感情,微微抱拳屈身,便從地字號房間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蒼血月待古通殘走了之後,微微一歎,她也看不透古通殘這個男人,但是謹臣看中的人,是不可能會生亂子的,但是剛剛的話,也是蒼血月想要試探一下古通殘,卻不料這個人仍舊紋絲不動,真是應了趙崇志對古通殘的形容——木頭。
「不管了,還是先辦正事重要。」蒼血月瞇起眸子,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放在八仙桌上打開,放著一套銀針還有一個面具,一身男裝白色素衣,以極快的速度將桌上的男裝素衣換上,一個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頓時露了出來,指尖輕輕抹過玉狐狸面具上的花紋,隨後抓起一把戴在臉上。
面具那冰涼的觸感,此刻在臉上卻像是有些微微有了生氣,八仙桌上的銀針千千,玉狐狸之名,便是由如此生動的刻畫而誕生。
「每次帶上這面具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看來自己是被謹臣影響到了。」蒼血月輕輕一笑,臉上的玉面狐狸像是生了魂一般,隨著主人的臉輕輕抖動著,看似如此邪魅致命,狐狸,本性如此。
門外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蒼血月小腳一勾,一張木椅從八仙桌下彈出,一甩身下的漣漪坐了上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壺煙茶,色香味美,配合著龍煙,確實瑟人心脾。
「進來吧。」蒼血月飲了一口,這才開口出聲,連外面的敲門都免了,隨即傳了一陣小小的談話聲,接著一個男子推開了門,緩緩走了進來。
蒼血月瞇起眸子,視線透過了玉狐狸面具,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魁梧的男子,一米八的身高,嗯,身材鍛煉得不錯,想必是多年的暗殺生涯和小時候的人生經歷才練出來的本領,走路的樣子緩步不急,沒有因為此刻自己和自己兄弟身上中了劇毒而有一絲的慌亂,這點倒是挺合蒼血月的心意,面容還算長得俊美,只是額頭上有一條細細的刀疤,有些礙了目光。
「我來了,玉狐狸,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不必拐彎抹角,直說吧。」男子發著嗓音,直接了當地說出了口,就這樣站在門口的位置,沒有走近,唯有一雙鷹眸目光犀利,讓人在無形中生起一絲懼怕之色。
「用得著那麼緊張嗎?過來坐吧,先來品一品這百花樓裡的煙茶,這可是這裡著名的茶料,別的地方可是買不到的,若你沒有喝過,真是可惜了。」蒼血月沒有理會男子的直接了當,自顧自地在另一個茶杯倒了一杯煙茶,放在了男子的位置上,而後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輕飲起來。
「我就討厭和你們這種人說話,聰明的人,總是話中帶有一個又一個圈套。」男子冷哼一聲,最終還是走了過來,拉出八仙桌下的一張木椅,坐了起來,卻沒有喝桌上的煙茶。
「怎麼?怕我下毒?你忘了你身上還中有什麼?何必我這麼大費周章,放心吧,這一次我的話裡沒有圈套,茶裡也沒有劇毒,若你非要不喝,那也就罷了。」蒼血月見男子這麼個樣子,禁不住發出一聲輕笑,將杯中的煙茶一飲而盡放在桌上,眸光帶有些許挑釁的意味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不必用激將法,我之所以過來,是因為我和我兄弟的命在你手上,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更想要活下去,不過請恕我多年的生涯養成的警惕,這茶,我還是不能喝。」男子終是鬆了口,語氣也沒剛才那麼冷漠,但仍堅持著自己的原則,身材挺直地坐著,眸光盯著八仙桌上,像是要穿透眼前之物一般。
「警惕是件好事,不過在我面前可不必這樣,罷了,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我就來說說我叫你來的目的吧。」蒼血月眸光泛起一絲漣漪,手中握著的茶杯輕輕一掃,在桌上打了個圈筆直地停住,發出「咚」的一聲,單手撐起下巴,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抿起。
「你不必擔心你那兩個兄弟,因為我在你們身上下的毒不一樣,他們的是無藥可解的毒,而你身上的毒藥,卻是有解的,想必你昨天應該找過很多大夫了,你也該發現,那毒藥的解藥,只有我一個人身上有。」玉狐狸眸子中的黑寶石緩緩一轉,淡淡地從口中說出了話,很不出乎意料,眼前的男子身形一顫,隨即便做出了即將戰鬥的姿態。
「為什麼,他們兩個是無辜的!」男子眸中冒著怒火,一拍桌上的八仙桌,隨著內力的散發,整張桌子發出一聲悲鳴,搖搖欲墜起來,身子直起,死死盯住眼前的玉狐狸,像是要將目光化為利劍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一般,剛剛對玉狐狸生起的一絲好感,因為剛才的那句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就真以為他們兩個是無辜的?呵呵,笑話,你這人雖然謹慎,但是你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一旦有什麼人曾經和你出生入死過,你就會認為他們是真心對你好,這是你的致命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你以後好好記住吧。」蒼血月發出一聲冷笑,眸子帶著寒光,毫不忌諱地與眼前的男子直視著,若是你真如此愚蠢,那麼你的性命,不要也罷。
「你說這些,沒有證據,我們本是同一條船上,他們怎麼會背叛我?!」男子握拳拳頭,他承認玉狐狸說的確實是自己的致命傷,自己也曾經在暗殺的生涯中吃過這麼個虧,但那兩個兄弟,確確實實是從以前和他一起扶持過來的,若說這樣都能背叛的話,自己該如何相信其他人?
「他們不會背叛你?不,從一開始他們就背叛了,你出生在明月國,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濃重的口音卻是明月國」遮影之法「的武功?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的身份可是質子,對你的母國,自然瞭解不深,那也沒有辦法。」玉狐狸單腳將八仙桌的一個椅腳踹正,長袖一甩,清風捲起,整個房間的漣漪隨風而動,沐浴著窗外的陽光,而房間裡卻是如此冷漠交織著對峙的怒火。
「明月國,你,你怎麼知道……」男子這次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別說遮影之法,就連自己是明月國的人都看得出來,難不成是狗皇帝派來抓自己的人?!
想到這,男子全身運起內力,想要抬腳踹起八仙桌,突然胸口一陣顫動,接著全身像是生了劇痛一般,脖子青筋暴起,倒在地上抽搐著,喉嚨像是要噴火而出,眸子睜得大大的,全身的血液滾動,將身子在短時間內弄得通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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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很差勁啊,是不是圓子寫的不好,親們都不看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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