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鉞之。」冉顏聲音柔軟。
她是一個性格冷硬的人,但有的時候,心底那片柔軟被觸動,便會自然而然的柔和起來。正因為溫柔的時候不多,所以此時才顯得特別動人。
「別鬧。」蕭頌一咬牙,輕輕推開她,起身走到案前,在席上跽坐下來,取出一卷卷宗,「你早些休息吧,我最近官署中事情多。」
蕭頌果然任何時候都不會只用下半身思考。
這算是失敗了吧?雖然早在預料之中,還是難免有些失望。冉顏靠在几上,歎息了一聲,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貼上去,她平素不太愛粘人,偶爾做起纏人的事情,頗有些不習慣。
女人的眼淚能使男人堅固的心牆倒塌。冉顏想起劉青松的話,不禁微微蹙眉。她彷彿天生就淚腺不發達,無論是遇上多麼艱難坎坷,或者親人離世,她始終都沒有暢快的哭過,這會兒讓她流眼淚實在很難。
所以······冉顏早有準備。她從袖中取出浸泡了藥水的帕子,覆在眼上,不出兩息,藥水便刺激雙眼發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蕭頌目光落在案宗上,卻因為冉顏坐在身後,他並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靜心凝神片刻,才重新收回思緒,瀏覽案情。他有豐富的破案經驗,習慣在案情中挑漏洞,所以處理卷宗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許多,但是他行事一貫謹慎,一般挑不出毛病的案子,他都會多看幾遍。而手上這個,便是之前看過的。
他銀快便投入到案子重,幾遍看下來,才提筆在卷宗末尾寫下已閱、核准的字。
待到寫完放置到一邊,伸手再去取另外一卷,忽然想到冉顏似乎還沒有走,遲疑了一下才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把他驚住了。
冉顏跪坐在席上,微暗的光線下,一滴晶瑩的淚水掛在她精巧的下顎羽睫上沾染著淚花,眼睛微腫,顯然已經哭了有一會兒。
蕭頌心臟一揪,彷彿被人狠狠擰了一把,當下也顧不得再置氣,起身疾步走到她身側,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將她轉了過來,「阿顏。」
冉顏微微抬眼,淚水卻更加洶湧,加之略有些紅腫的眼睛,顯得分外委屈可憐。
「別哭,別哭。」蕭頌忙亂的幫她拭淚,語氣裡滿是疼惜。
冉顏趁勢仲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脖頸之間眼淚瞬間便濕了他的皮膚。
溫熱的眼淚,落到蕭頌身上卻顯得那樣滾燙,刺痛似乎從頸脈的血液流竄到全身他伸手抱住冉顏消瘦不堪一握的纖腰,柔聲安慰道,「顏顏,不哭了,我不生你的氣。」
蕭頌的聲音醇厚而有磁性,溫柔的時候,低低的撥動人心弦,在他這般寵溺的語氣之下,冉顏竟真覺得自己委屈了,眼淚也分不太清楚真假。
蕭頌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細語同她說話。
這倒也不是蕭頌太經不住女人哭,事實上他厭煩愛哭的女人,可冉顏骨子裡就是一個堅韌的人,哪怕經歷再多挫折,再多可怕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過眼淚。
「讓我瞧瞧。」蕭頌偏過頭「顏顏有沒有變成貓。」
冉顏心裡已經很鄙視自己了,聽見他這話,更是臉熱,「不要把我當小孩哄。」
蕭頌輕輕拍拍她,歎了口氣,「怎麼就哭了呢?真真是不能和你置氣,到頭來難受的還是我。」
冉顏心裡微酸,算起來蕭頌對她實在很是縱容,連這樣的事情只需要幾滴眼淚便能令他心軟,倘若不是太在乎她,以他的性子,這口氣怎麼可能生生的逼自己嚥下。縱然這眼淚是假,但冉顏心裡也暗下決心,日後必不會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官署這幾日很忙?」冉顏帶著濃重妁鼻音問道。
蕭頌輕撫著她的發,應道,「嗯,快入秋了,京畿周邊的卷宗還積壓著,不過往年大都是如此。」
這些事情,蕭頌早習慣了,也不覺得難以應付,這幾日他太疲憊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怒氣和傷心。怒氣還在其次,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嘗到傷心的滋味了。因為與冉顏在一起的日子特別滿足,所以相形之下,這份傷心也尤其難以承受。
「其實······我沒哭,這眼淚是我用藥刺激才會流出來。」冉顏察覺蕭頌身體微微僵硬,摟著他的手緊了緊,「我心裡著急,劉青松說我引誘你,你定然會原諒我,可還是不行,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冉顏鬆開手,定定的望著他,等待判決。她知道,倘若自己不說實話,蕭頌也未必會知道,但欺騙就是欺騙,她自己心裡總覺得疙瘩。冉顏不是沒騙過人,但她不想欺騙蕭頌。
蕭頌沉默片刻,才無奈一笑,「哪有你這麼交代的?做壞事就要瞞的嚴嚴實實才行。」
「夫君。」冉顏知道他這是原諒她了,面上靜靜綻開一抹微笑,「有些話,我這輩子只說一次。
冉顏眼淚流的久了,聲音微啞低婉,「我願對上蒼起誓,此生與蕭鉞之結為夫妻,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疾病或健康,抑或歲月流逝容顏蒼老,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願意和他在一起,愛他癖『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不離不棄。」
蕭頌怔愣中,看見冉顏微微傾身,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須臾,蕭頌才回應她,他的吻只溫柔了一息,便轉為猛烈而炙熱,帶著強悍的氣勢入侵,輾轉掠奪,彷彿是在用行動回應著冉顏直白卻撼動他內心的誓言。久久才趨於纏綿。
「阿顏。」蕭頌離開她的唇,低低喘息。
冉顏說過的情話實在屈指可數,但每一次,都能令他心血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冉顏眼角有淚水溢了出來,蕭頌詫然,伸出修長的手指幫她拭掉,「怎麼回事?」
「藥下的猛了點。」冉顏尷尬道。
蕭頌爆出一陣大笑,笑罷·又擔憂道,「可有解藥?這樣一直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這種刺激性的藥只要等藥性過去了便會自動停止,不過這樣總是流眼淚當真十分難受,冉顏道·「不用解藥,清水洗洗應當就會好許多
「我帶你去。」蕭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這會兒天色黑了,冉顏又一直流眼淚,很難自己走下樓去。
冉顏覺得這樣的公主抱著實在不合適她,連忙道,「你還是背著我吧。」
「都依你。」蕭頌放她下來,轉身將她背了起來·緩步往樓下走。
歌藍個晚綠見了,連忙迎了上來。
「回房準備溫水。」蕭頌吩咐道。
晚綠應了一聲,匆匆的跑了回去。
歌藍尾隨蕭頌後面,等候隨時差遣。
曲唐上的燈籠早已經點燃,掛了兩排,在初秋的風中微微晃著,溫暖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可有不適?」蕭頌轉頭問冉顏。
「尚好。」冉顏心歎,怕是把兩輩子沒流的眼淚加起來一併流了吧。
「明明不傻·非要做傻事。」蕭頌略有些責怪的意思。
冉顏趴在他背上,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
蕭頌將她網上托了托·笑道,「是我錯了。」
蕭頌因怕她一直流眼淚,把眼睛哭壞了,便加快腳步。
回到寢房裡用溫水洗了眼睛之後,冉顏混混沉沉的躺在榻上·流眼淚真的是太費力氣了,腦子沉沉的,裡面一片空白。
蕭頌解下外衣丟到屏風上,便入了榻,見冉顏正挺屍·便伸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冉顏方才說的誓言,不禁彎起唇角,眼眸中盛滿愉悅。
「睡一覺明早許是會好些。」蕭頌按了一會兒,見冉顏一動不動,以為她是有了睡意·便替她解了外衣。
衣帶一解開,深紫色的柔滑絲緞便順著玲瓏的身體上滑了下去,露出裡面貼身的裙子。
裙子是用半透明的絲綢所製,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裙子的長短分外曖昧,只堪堪遮住臀部,只要冉顏微微一動,便可能瞧見春光,而衣上有薄紗做成了花朵狀半遮半掩著w胸,其餘地方,均能瞧見如凝脂的肌膚。
蕭頌嚥了咽,輕聲喚道,「阿顏?」
「嗯。」冉顏應了一聲。
蕭頌垂頭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吻順著臉頰一路到胸口,隔著衣物輕吻吮吸著她,手掌也不自覺地從纖腰撫到胸口,大手輕緩的揉著那兩團柔軟。
燭火發出輕微的辟啪,兩人的喘息聲都漸漸急促起來。
蕭頌熱熱的手掌宛如帶了火一樣,讓冉顏渾身燥熱起來,唇齒間不經意洩露幾聲輕吟,身體裡的空虛指使她拱起腰肢,向蕭頌身上貼
兩人身軀貼合的緊密無間,蕭頌的手掌移到她挺翹的臀上揉捏撫摸,從臀慢慢滑到腿,探入她只屬於他的地方。
冉顏睜開眼,眸中還含著一絲水跡,對上蕭頌幽深而憐愛的目光,心底越發柔軟,身體上亦越發渴望他,在他溫柔且耐心的輕撫下化作一灘春水。
兩人目光糾纏,屋內只有難耐的喘息聲,和偶爾發出的輕吟。
冉顏伸手幫他褪下褲子,亦如同他那般,憐愛於他。
蕭頌輕哼一聲,俯身吻住她的唇,身體也放低下來,那處烙鐵般的物什抵上她,緩緩侵入。
「嗯。」冉顏還有些疼。
蕭頌頓了一下,手掌曖昧的揉著她的酥胸,唇舌亦隔著衣物盡情挑逗,下身的侵入依舊不曾停止。
待到緊密結合之時,兩人都已經滿身汗水,蕭頌渾身的肌肉緊緊繃著,頸部、胸膛和腹部的肌肉比平時更分明,汗水浸潤下,顯得格外魅人。冉顏纖指輕輕滑過他每一處。
雖然忍耐,但更加享受,只屬於彼此的私密情事。
蕭頌緩緩律動起來,冉顏亦隨著他的動作相迎,彷彿試探一般。漸漸的,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猛烈,因著之前的試探,他能掌握她最快樂方向,每一下都撞擊到靈魂深處,讓她緊緊的挽留。
在激烈的碰撞中,一起達到最高點。蕭頌悶哼一聲,伏在冉顏身上,輕輕親了親她的唇,然後便一動不懂了。
冉顏推了推他,羞惱道,「蕭鉞之,你出去。」
「不。」聲音醇厚低啞,略帶有些撒嬌的意味。
冉顏被他壓著,無法動彈,也只能任由他去,帷帳間依舊是曖昧的味道,回想起方纔,冉顏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那種事情的滋味。
「顏顏。」蕭頌睜開眼睛,一片目光幽深,他微微一笑,竟是又動了動。
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溫柔,全然是野蠻的掠奪佔有,肆意酣暢,冉顏腦子本就昏沉沉,被這樣狂放的動作衝擊著越發迷離,只能被動的在巨浪裡起伏。
刺啦!一聲刺耳的裂帛,蕭頌微燙帶著繭子的手結結實實的抓住胸口兩隻跳躍的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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